傅天河:………………傅天河陷入了呆滯。他僵硬的脖子再轉向右側,笑眯眯的九月。又看向左邊,麵無表情,但因為劇烈運動臉上泛紅的九月。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兩個九月???“怎麽,被我嚇到了嗎?”右手邊的少年笑著說道,他聲音輕快,尾音帶著微微的上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了鬼呢。”眼下這種情況似乎比見鬼差不到哪兒去。傅天河很確定在他左手邊的才是真正的九月,他們已經相互標記過,沒有任何認錯的可能。他的手立刻向左移動,攥住陳詞的手腕,感受到指腹下脈搏的跳動。那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屬於九月的心跳。傅天河看著右邊的少年,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一個和九月樣貌完全相同的少年,就坐在他旁邊。“我們兩個見過麵的,你忘了嗎?”那少年笑意盈盈,琥珀色的眼睛彎成月牙:“在黑匣子的後巷,我被德雷克堵住,進退不得,你從牆頭一躍而下,把他幹趴下了。”“什麽?!”傅天河整個人呆住,他當然記得當時的場景,那可是他英雄救美的關鍵時刻。少年重獲自由倉皇離開,而他望著對方的背影,放下心來,和罵罵咧咧的alpha扭打在一起。那天他遇見的竟然不是九月?!哈??????“陳念,別逗他了。”陳詞輕聲道,“這是我弟弟,我和你提過的。”傅天河當然記得九月有一個弟弟,但他根本沒料到竟然是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弟弟!天啊!“你,你好。”他結結巴巴地伸出手,“我叫傅天河。”“我叫陳念。”陳念和傅天河簡單地握了下,摸到alpha掌心裏全都是汗,“看起來你們行動還挺順利的。”對,行動,他們現在還在跑路中。傅天河抬頭看向前方,正在開車的是個有著鉑金色短發的青年,後視鏡中能夠看出他戴著墨鏡,以及一節高挺的鼻梁。嗯……有點眼熟。但傅天河也沒多想。“那個,司機師傅,麻煩送我們去——”“司機師傅?”沙弗萊抬起手,摘下墨鏡,幽幽地道,“嗯,沒錯,行,我隻是一個司機。”傅天河看到了後視鏡中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他好不容易重新運轉的大腦又陷入了卡機當中。紫色是當今世界上最稀少的眸色,據統計隻有二百多人擁有紫色眼睛,其中最著名的,當屬皇室維塔利耶維奇家族。皇室的嫡係成員,個個都有著鉑金色的淺發,和紫羅蘭般的美麗眼眸。是的,傅天河總算知道為什麽他會覺得這個人乍一眼看上去,會如此熟悉了。因為這正是常年出現在各種新聞報道中的,當今的大皇子殿下,沙弗萊·維塔利耶維奇!九月叫來的接應竟然是大皇子?!剛才他竟然把大皇子叫做司機?!什、什麽?傅天河感覺自己呼吸困難,他抬起手,用拇指的指甲用力掐著人中。這副靈魂出竅的模樣盡數落入了陳念眼中,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太搞笑了吧!“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沙弗萊問道。“直接去找喬險峰。”陳詞冷靜道,“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沙弗萊嗯了一聲,車載導航立刻規劃路線。一時間整個車內隻有隻有傅天河還在艱難地思考問題,九月是怎麽和皇室扯上關係的?連大皇子都親自過來開車接應,九月究竟有著什麽樣的身份?種種謎團擠占了傅天河的腦子,讓他憨憨地張著嘴,雙眼放空。直到陳詞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指,alpha才勉強緩過神來。沙弗萊已經把車開到了喬險峰的住處。大皇子的車自然沒有任何人敢攔,沙弗萊將車停下,他解開安全帶,道:“走吧。”陳詞和陳念分別從傅天河的兩側打開車門,傅天河這下已經徹底搞不清狀況了,他牽住陳詞的手,小聲問道:“我們這是直接來找喬險峰?”“對。”陳詞低聲道,“接下來跟在我身邊就好。”沙弗萊走到車前,伸手摘下了用作標識的小貓徽章,正要放進兜裏,就看到了傅天河胸口的小狗徽章。“你把這個送給他了?”沙弗萊隨口一問陳詞。陳詞很奇怪地看了沙弗萊一眼:“本來就是他的。”沙弗萊:?他和傅天河對視,三秒後,兩人的目光分別落在對方身上的圓形徽章上。傅天河:“這是九月給我買的。”沙弗萊:“這是陳詞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兩人異口同聲道。沙弗萊:………………傅天河:………………兩個alpha在原地陷入了風中淩亂。小貓徽章是陳詞送給沙弗萊的生日禮物。沙弗萊一直以為配套的另一枚就在陳詞手中,當時陳詞剛剛互換回來,把這個當做錯過他生日的補償。沙弗萊內心還因此愧疚了好久,覺得陳詞給他情侶徽章作禮物,自己卻控製不住心意,喜歡上了他的孿生弟弟。傅天河更呆滯了,他是親眼見著九月將這一對徽章拿起來,前去付款,九月還讓他挑一個喜歡的留著。原來另一個竟然被九月送出去了嗎!他們一直和另一個alpha用著情侶徽章?!不是吧?!?!?!“噗呲。”陳念終於再也繃不住胡亂抽搐的唇角,抬手捂著臉,肩膀劇烈抖動,無聲地狂笑。陳詞:?他奇怪地看了麵色各異的三人一眼,不知道他們怎麽一個個的,都是這種反應。第171章 喬家的管家正在前庭檢查植物的修剪狀況,看到門口的沙弗萊,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認錯了。他仔細又確認了幾秒鍾,才走上前,訝然道:“殿下,您怎麽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過來了。”沙弗萊艱難地回過神來,迅速將小貓徽章收進口袋裏:“突然有點急事,想找喬險峰公爵,他在嗎?”管家點頭:“在的,您和皇子妃殿下以及朋友先到會客室稍作等待,我這就去叫公爵。”皇子妃殿下?九月的弟弟是大皇子的皇子妃?傅天河腦子蒙蒙的,他很想知道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斷出現,讓他應接不暇,根本沒空好好思考。他注意到了那個從沙弗萊口中出現的名字,陳詞,是九月的真名嗎?他叫陳詞,弟弟叫陳念,應該沒錯的。傅天河百感交集,其實這麽久的相處之後,他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很想知道少年的真實姓名了,對他而言,這就是他的九月。可如今從旁人那裏聽到,實在是控製不住心情。陳詞見傅天河又處在錯亂之中,輕輕握住alpha的手當做安撫。他們跟在沙弗萊身後,走進了喬險峰的宅邸。四人在客廳落座,立刻有侍從端茶倒水。傅天河坐立不安,他壓低聲音,小聲問陳詞:“我們就這麽和喬險峰見麵了?”“是的,已經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沙弗萊聽得清楚,替陳詞回答道:“先前是因為陳念受了傷,沒法行動,現在他已經恢複了,我們四個可以抓緊時間去找解決方法。”“我們四個?”傅天河又愣了。也就是說,九月口中的朋友竟然是沙弗萊殿下!他們要和大皇子以及皇子妃一同前往月光。傅天河此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和皇親國戚沾上關係的一天,皇子妃有哥哥嗎?傅天河對頂層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聽說過皇子妃是陳蔚元帥的遺孤,好像是雙胞胎,但因為大火,隻救活了一個。傅天河正混亂地想著,就聽到聲音從樓梯傳來,喬險峰步履匆忙地從樓上走來。他來到客廳當中,對沙弗萊恭敬道:“大皇子殿下。”喬險峰的視線從緊貼在沙弗萊身邊的陳念臉上定格,停頓了兩秒鍾後,又看向坐在稍遠處的陳詞。果然是樣貌完全相同的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