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打了個響指,屋內的所有燈光都重新打開,周遭亮堂起來。陳詞這才發現,房子和他們清早離開時相比有些許不同,裝潢被稍微改變了一些,桌上的花瓶裏插著新鮮的明豔花朵,雖然插得毫無技巧,但仍舊展現出最原生態的美。沙弗萊則顯而易見地怔忪了。他看向牆上突然多出來的幾幅掛畫,擺成他十分熟悉的樣式,三周之前他曾親手建模,在自己編程的遊戲裏搭建像素小屋。掛鍾調整了位置,桌上放著紅酒,隨手脫下來的衣服搭在沙發背上。alpha看向陳念,窺見了那雙琥珀色眼眸中的洋洋得意。把房子收拾成遊戲內的樣子,估計費了不少時間吧。遊戲內的像素小人在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後,回到家中,回憶起種種溫馨畫麵,最終在二層的畫室裏,找到了他正在繪畫的博物學家戀人。而如今,他也做完今天需要處理的政務,來到這棟位於外麵的別墅,私會他金屋藏嬌的omega。“還缺一個畫室。”沙弗萊道。“等你明天把家具都弄過來再收拾了。”陳念眨眨眼,“隻是……我需要在瓶子裏放些什麽東西呢?”顯然這是屬於小情侶的私密對話,陳詞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傅天河那邊怎麽樣?”等兩人說完,他才問。“已經去到安全的地方了。”陳念將終端摘下來遞給陳詞,“你自己和他聯絡吧。”陳詞點了下頭:“那我上樓了。”陳念發出邀請:“我和沙弗萊打算到電幻神國去看看線索指向的地方,要和我們一起嗎?”陳詞想到上次佩戴時突然出現的那隻赤紅色眼睛,瞬間被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不了,我還是不太喜歡用神經適配器,頭疼。”“好吧。”陳念也沒有強求,畢竟哥哥的行為舉止都表明了他更適合現充的生活。陳詞上了樓,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頭頂,房子的隔音很不錯,他們就算在一層鬧得個天翻地覆,陳詞都不會聽見。沙弗萊的手攬上陳念腰間,低聲問道:“為什麽要嚇我?”“自己待在家裏實在太無聊了,找點樂子嘛。你忙著解析硬盤,我也不想多發消息騷擾你。”陳念抬頭看他,眼中帶著笑意:“我把房子收拾完之後就一直在畫畫,現在多少也有事情可以做了。”沙弗萊“吃飯了嗎?”“吃過了。”陳念頓了頓,佯裝抱怨道,“一整天沒見,你就隻想對我說這些毫無營養的話嗎?”縱使沙弗萊前二十五年的人生純潔到可怕,也仍讀懂了少年隱含的深意。他的手向上滑到陳念脖頸處,指尖擠進防咬合項圈,摩挲著淺淺的牙印,低頭在陳念唇上落下一吻。陳念立刻抬手拽住他衣領,這下沙弗萊想撤也撤不走了。隻是他有什麽要撤開的理由呢?雪莉酒和晚香玉的香甜在唇齒間蔓延,如同最鮮美花朵釀成的酒液,在呼吸微微急促之時,雙方共同結束了這個日常的吻。陳念:“我和白給櫻桃約好了,等你上線大家就一塊兒去布朗城堡看看情況。”沙弗萊:“那今晚就好好玩玩。”“是啊,可得好好玩玩。”陳念笑得眯起眼,狡黠得似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狐狸。很顯然,他口中的“玩玩”,不隻是遊戲而已。第139章 【營養液7.8w加更】至於走上二樓,反手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將燈打開。周身一片安靜,也許打開窗戶,能夠聽到夜風帶來昆蟲的陣陣鳴聲,以及風動林梢的沙沙輕響。這應該是陳詞最習慣的孤獨,從前的他不知寂寞為何物,如今卻總覺得好像有哪裏怪怪的。陳詞打開衣櫃,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最上層,隻需要微微一低頭,就能夠嗅到上麵散發出來的琥珀木香。傅天河不慎弄到了他的衣服上,陳詞還能想起他滿麵通紅的模樣,手忙腳亂地試圖擦去,所有細節都清晰留存在心中。那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迅速消失了。陳詞安靜地呼吸了幾分鍾,重新關緊衣櫃,否則氣味很快就會盡數散去。他坐到床邊,打開陳念的終端,找到和傅天河的聊天框。下午時分,傅天河發來消息,說已經到達了安全的地方,叫他不要擔心。陳詞:【現在情況怎麽樣?】傅天河:【挺好的!】alpha幾乎立刻回複,陳詞甚至都能夠想象到他捧著終端,眼巴巴等待自己消息的模樣。傅天河:【雖然昨天發生的事很嚇人,但總算能安生的休息了-v-】傅天河:【對了,你現在方便視頻嗎?】過了兩秒鍾,似乎怕陳詞會拒絕,傅天河又發來一條消息。【我想你了。】視頻?陳詞四處看了看,整間臥室十分寬敞,裝潢又挺奢華,如果被傅天河看到說不定會引起什麽誤解,他找了麵比較幹淨的牆,把椅子搬過去,保證視頻時鏡頭隻能拍到牆體。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陳詞:【可以。】視頻通話的邀請發來,陳詞的手指在空中懸空了兩秒,最終還是按下綠色的同意鍵。畫麵出現,陳詞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稍顯老舊的房間,很快鏡頭反轉,alpha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傅天河顯然沒什麽視頻通話的經驗,拍攝角度十分刁鑽,是個人被這樣拍都會顯得有點醜。他雙手舉著終端,迅速調整角度,很快臉上再度露出了那種傻乎乎的笑,因為在畫麵當中,他看到了陳詞的樣子。少年不知道正在哪裏,背靠著一堵白牆,他身穿淺色襯衣,整個人被襯得格外白淨,兩人在旅程中摸爬滾打,都是穿深色衣服,傅天河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九月,omega同樣也很適合淺色係。長得好看的人就算身上披條麻袋都是藝術品。突然視頻,陳詞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沉默地看著傅天河那邊鏡頭晃動。alpha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固定位置,將雙手解放出來。傅天河盯著屏幕,他敏銳發現了少年不同於以往的些許蒼白,關切問道:“怎麽了嗎?看著臉色好像不太好。”陳詞:“沒事,昨天晚上有點沒有睡好。”“那今晚可要早點休息。”傅天河不曾起疑,他頓了頓,輕聲道,“想我了嗎?”傅天河隻是隨口一問,他本來沒期待著九月會做出回答,少年估計連什麽叫思念都搞不清楚吧。陳詞卻沉默著迅速點了下頭。他隻是很多東西沒法感受到,又不是腦子有問題,思念的定義完全可以套在他身上。他總是想在身邊尋找alpha的蹤跡,聞嗅他留下的信息素,又答應和他視頻通話。“我沒有洗昨天的那身衣服,把它放在櫃子裏了。”陳詞聲音平靜,“剛剛才聞了你留下的味道。”留下的……味道?這下輪到傅天河手足無措了。啊,對,他是不小心留下了點東西,可……俗話怎麽說的來著?天然克一切,陳詞都已經超脫出天然的範圍了,他的直球很難讓人招架得住。偏偏傅天河還知道,對於九月來說,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傅天河癡癡地笑著,抬手抓抓頭發,臉上不住發紅,小聲道:“我也特別想你。”他撈起腳邊的大聰明,將狗舉到鏡頭前:“看,是你的另一個主人。”大聰明四處亂看,根本沒注意前方屏幕裏的陳詞,它隻是一條狗,還不懂什麽情況。傅天河用手把它的腦袋擺正,指著屏幕道:“在這兒呢。”陳詞注意到他那邊不太尋常的環境:“你現在在哪兒?”傅天河頗為驚訝:“你不知道嗎?”陳詞:“我不知道,我是拜托朋友給你找的地方。”傅天河調轉鏡頭,拍了一圈周圍:“猜猜?”陳詞眉頭微皺,縱然他不太了解,也能從四方房間格外簡單的布局意識到,可能不是什麽好地方:“青年旅店嗎?”“不,這裏可比青年旅店安全多了。”傅天河語調輕快,笑嘻嘻地道,“這是看守所,沒想到吧?”陳詞:………………陳詞明白了,他讓沙弗萊盡量想辦法保證傅天河的安全,沙弗萊就選了最安全最保險的方法,大皇子辦事果然不讓人失望。“不用擔心,這裏挺好的。”傅天河道,“有吃有喝,還能安心睡覺,就算那個唐納德在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從這裏把我抓到。”“對了,今天的晚飯我就是在這裏吃的,竟然還不錯。”傅天河開始掰著手指頭和陳詞數自己都吃了什麽。陳詞安靜聽著,這樣巨細無遺的絮叨竟然能夠讓人安心,一點也不會覺得煩躁。傅天河揉著大聰明狗頭:“其他人都是兩個一間,隻有我自己住單間,多好,還能養狗。”看到他這個樣子,陳詞也放下心來。他問起傅天河逃竄的緣由:“唐納德是因為我們倆搶劫了他,才派手下過來抓的?”傅天河:“應該是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咱們在辰砂又沒有得罪過其他人。我不是昨天去了拉爾的營地嗎,見到火柴棒他們了,拉爾說,他們把傷養好之後就和其他營地一起找了莫姆,那家夥再也不可能找我們的麻煩了。”傅天河沒說唐納德的手下還搶劫了黑診所,把所有的基因糾正劑都帶走了,驅使著唐納德出手的另一原因,可能在於自己的義眼。傅天河和陳詞講著自己昨天驚心動魄的逃脫過程,他說得繪聲繪色,興起之處,還會站起身揮手比劃兩下。當然要著重描述自己是怎麽英勇神武、勇敢卓越地從五六個人的包圍中掙脫的。聽到傅天河為了甩開追兵,一頭紮進了紅燈區的夜總會,陳詞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你進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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