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那麽多omega將領,幹嘛非得用alpha身份。先不說別的,光是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汗液中攜帶的信息素就會徹底暴露身份,再強力的抑製劑都做不到把信息素從體液中剔除。他也不可能瞞過軍部嚴苛的體檢。那就應該是父親身邊有過omega或者女性部下,對方生下孩子,因為某種秘密原因,無法公布身份。可這個年代,間諜特務之類的職業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全人類都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原初生物了誒!難道他媽是偽裝成人類的原初生物?也太狂野了吧!陳念實在找不到可信的方向,幹脆說他和陳詞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好了,畢竟在這個生物體都能跟機械結合成為原初生物的時代,還有什麽不可能的。至於古德斯,在陳蔚是omega的概率趨近為零,他也同為alpha的情況下,兩個男人再怎麽也生不出來孩子。他們隻是將領和部下關係。陳念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要是古德斯真和陳蔚有什麽關係,那自己也太大逆不道了,他雖然性癖狂野,但暫時還沒有搞背德關係的打算。陳念遠遠望著,殘疾的軍人們接連來到陳蔚墓前。鮮花在如今時代是奢侈品,他們就用電子鮮花代替,白色花瓣純潔飽滿,在雨中綻放出粒子特效,向著空中點點飄散,竟不似人間。心情又有些壓抑,陳念轉身,去其他地方閑逛。陳念獨自出的門,沒告訴沙弗萊。他提出今晚要在元帥故居休息之後,沙弗萊就讓工作人員收拾了旁邊的房間,好陪著陳念。沙弗萊現在應該在隔壁的房間玩遊戲吧,或者看論壇。剛開始接觸的幾天,陳念還覺得這人整天沉迷遊戲,冷落陳詞,是個妥妥的宅男加渣男。後來相處久了,他也大概能理解沙弗萊,嚴格來說沙弗萊算不上癡迷遊戲,隻有在把手頭事情處理好的情況下,他才會抽空看上兩眼放鬆身心,也不會因為遊戲耽誤現實生活。陳念站在庭院裏抬頭看去,從這裏能夠望見陳蔚房間的窗戶。就看到隔壁房間的窗子開著,沙弗萊雙臂交疊放在窗台上,正探身垂眸望著他。沙弗萊脫掉了西裝外套,一席白色襯衣,大臂處的衣料被撐得滿滿當當,壯碩的線條隻是看著就很有安全感。興許是在床上躺過,清早用發膠固定過的頭發有點散亂,微卷著掃在額頭。對上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陳念不禁訝然。他以為沙弗萊回房之後會繼續逛遊戲論壇,消磨時間。沙弗萊看了有多久?自己之前在墓園中漫無目的地閑逛,難道一直都在alpha的視線之中,被他注視著嗎?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沙弗萊當成了風景,陳念就有點不自在。他並不介意被alpha看,甚至在更多人麵前會刻意偽裝,成為讓他們移不開眼的獨特存在,並享受其中。但麵對著沙弗萊,情況就完全變了,自從得知沙弗萊並非是個故意冷落陳詞,勾三搭四的渣男後,他就失去了對沙弗萊的勾引心思。畢竟之前是為了幫陳詞挽回沙弗萊的心意,現在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純情處男,沒必要去做那些事了。至於為什麽會不自在……可能是因為沙弗萊是自己的哥夫吧。陳念知道陳詞現在正和別的alpha共同旅行,晚上甚至住在同一頂帳篷裏,但陳念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甚至還想讓陳詞努努力,再多遇見幾個不同的alpha。像他哥這樣又強還好看的omega,多在幾個alpha之間挑選,按照叢林法則選擇最合適的人,也沒什麽問題吧。陳念將抵在肩頭的傘立起來,將自己全部遮住。他向前走了幾步,到屋簷下窗口看不到的位置,才重新停住腳步,將傘放下。陳念稍微等了會兒,估摸著沙弗萊應該離開窗邊,才打算再去庭院裏散步。卻聽到了身後熟悉的平穩腳步聲。陳念回頭,沙弗萊竟然直接過來了,他臂彎裏搭著西裝外套,手裏拿著另一把傘。“還去走走嗎?”沙弗萊來到陳念身邊,問。沙弗萊都下來了,他總不能把對方再趕回去。陳念嗯了一聲,兩人各自撐起傘,重新步入雨幕當中。下了一早上,雨勢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大了,雨點劈啪搭在傘上,給撐傘的手帶來連續不斷的微弱壓力。雨水順著傘骨流下,幾乎綴連成線,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打濕鞋麵和褲腳。沉悶的雷聲轟隆隆從遠方滾過,經過頭頂,又轟隆隆地滾去另一道方向,有閃電迅速劃過,快到肉眼都無法捕捉到那片刻的光亮。陳念專挑有水的地方踩,看水花揚起的角度和弧線,水麵泛起一圈圈漣漪,啪地一聲踩進去,再聽後麵水落時跟隨的嘩啦輕響。這是他小時候喜歡做的遊戲,奈何地下城的積水大多髒汙,意識到這樣會加大薑岱的家務負擔之後,陳念就老實起來,再也不幹了。現在他的衣服有人工智能進行清洗,不用顧忌那麽多,總算能短暫找回童年的樂趣。沙弗萊自動離得遠些,省的水濺到自己身上,如果他還處在十八歲,估計會和陳念一起玩。但他已經二十四了。陳念自顧自地踩水,突然回頭問道:“下雨的時候我哥有在外麵走過嗎?”沙弗萊點頭:“有的,我也這樣陪過他,不過他幾乎從來不跟我主動說話,也不會像你這樣玩。”陳念唔了一聲,覺得很神奇,他跟陳詞的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就算後天的成長環境不同,也沒辦法做全部解釋。鏡像雙胞胎的性格原來可以差這麽大嗎?陰雨天氣,天黑得很早,陳念玩到鞋子全都濕了,回去房間。他脫掉鞋襪,穿著榮軍院工作人員找來的拖鞋,在陳蔚的臥室裏度過剩餘的晚上。陳念給陳詞發送消息,說今天在榮軍院祭拜了父親,半天都沒能收到回應。陳詞應該還在忙吧,昨天他說遇見了名叫火柴棒的拾荒者,答應要幫對方處理營地的事情。陳念老早就聽說過,回收站附近的拾荒者之間紛爭不斷,現在陳詞要插手,肯定也不是什麽小事情。遺棄郊區也下著雨,不知道陳詞的行動怎麽樣了。陳念有點擔心,又不是特別擔心。他相信陳詞的能力,畢竟那麽強的精神力,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對付的。隻是雨下的這麽大,希望哥哥沒有淋濕,別再感冒了。陳念在食堂裏吃過晚飯,就老實地坐在陳蔚桌前,繼續看父親留下的手稿。忍不住又想到沙弗萊對他說的那些話。陳念當然知道人需要有目標,但此前他哪有什麽資本去追尋呢?發工資之後頂多也就是想給薑叔買點好吃的,孝敬孝敬他。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在被鋼鐵封閉的天穹下,隻夠住下他和薑叔兩個人。如果有條件,誰不想實現自我價值,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但對窮人來說,理想是奢侈品,能過好眼前的日子就不錯了。而現在,他可以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了。陳蔚在軍校學過繪圖,對原初生物形態的描繪相當標準,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繪畫,而是盡可能從多個角度,原模原樣地複現出來。跟著沙弗萊上課的那天,陳念在虛擬平上用觸控筆畫了很多塗鴉,沙弗萊也誇他畫的不錯。陳念從小就喜歡畫畫,家裏樓道的牆上,全都是他兒時塗抹的痕跡。他是不是可以試著做父親曾經的工作?陳詞的精神力很強,他作為陳詞的兄弟,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如果能像哥哥一樣得到長期係統訓練,也會變強吧。陳念琢磨著,打開終端的虛擬屏,拿起觸控筆,先買了個繪畫軟件。他臨摹著陳蔚的手稿,在畫布上塗了兩筆。雖然大致的形狀能夠勾勒出來,但陳念的手比較抖,也不太會使用軟件的各種功能。還是得係統的學習啊……陳念沒有著急,這種事兒急也急不來,等到明天和沙弗萊說一下自己的想法,反正也算是有目標了吧。今天順利祭拜了父親,第一次雨中散步,還住在了榮軍院裏父親的房間,更是初步決定了以後的目標,陳念心滿意足。以後他會變得越來越好嗎?肯定會吧。他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哥哥,優秀到讓他自慚形愧,現在有了資源,得抓緊時間努力向陳詞靠近才行,不然等之後坦白身份,讓別人覺得皇子妃的弟弟怎麽是這副模樣,就不好了。榮軍院晚上會有一些小型活動,供軍人們消遣。陳念趴在欄杆上看大家打球,球場相當熱鬧,身體上的殘缺並沒有阻擋他們享受生活。晚上十點半,陳念洗漱完畢,他鎖好門窗,安心躺在陳蔚的床上。床鋪柔軟,散發著非常幹淨的味道,早就沒有什麽信息素留存,陳念陷在枕頭裏,聽窗外雨聲淅瀝。和地下城臥室窗外水滴砸在塑料布上的煩人聲響不同,落雨是天然的白噪音,遵循著某種特定的頻率,隻讓人內心更加平靜。晚風吹動林梢,似自然平穩的呼吸。這確實是方療養聖地,遠離了一切喧囂,安靜到陳念除了風雨聲,就聽不見其他動靜。很多很多年以前,左腿負傷的陳蔚,也是這樣躺在床上,在每個平和的夜晚入眠嗎?他經曆過最驚心動魄的戰爭,突然歸於平靜,心裏又會想什麽呢?是想要盡快養好傷重新回到戰場,還是珍惜這難得的休息時光?陳念關上臥室的燈,他閉上雙眼,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寧靜。不用思考如何進一步提升工作業績,不用梳理今天和眾多客人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不用惦念賬戶上越來越少的餘額,也不用擔心薑叔日漸虛弱的身體。全身心地放空,隻去感受近在咫尺的自然,以及自己。意識很快昏沉,半夢半醒間,似有微光透過眼皮,帶來微弱的光感。陳念不是那種稍微有點光和聲音就睡不著的人,這一點跟陳詞截然不同。但他仍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光感,奇怪,他明明把所有燈都關上了,怎麽會有東西在亮呢?警惕也好,好奇也罷,陳念抵抗住逐漸深重的睡意,睜開眼睛。確實有東西在亮。光源在床邊的桌子下,是某種熒光質地的藍紫色光芒,幽幽亮著。陳念一下子就精神了。大半夜的搞這種東西也實在太嚇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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