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烏子處理好赤統的傷勢後,向農馬道謝一聲,剛走竹塔門口,一眼看見鋼牙偏著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兩人一碰麵,心中各自火起,互瞪著對方一動不動。


    “黑師叔,我們是帶赤師兄下山安置。”話的,是鋼牙身後的二個弟子,他們也機靈,一看情況有些不妙,馬上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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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烏子看了二人一眼,:“他在裏麵,你們帶他過去時要心。”這次黑烏子帶來兩個弟子參加屍王會,除了赤統,還有另外一個弟子,這弟子也過了第一輪,接著就是第二輪比試,所以他現在還不能離開。


    兩個弟子頭稱是,走進竹塔內扶起赤統,帶著赤統走了出來:“師叔,我們先送赤師兄到苗家寨休息,安排好後再來通知您。”黑烏子頭,回頭又瞪了鋼牙一眼,一甩衣袖,跟著三人離開。


    經過第一輪比試後,現在竹塔內隻剩八個勝出者,農馬看著這八人,心:“不知這幾人會是哪個成為我的對手,比試手腳功夫我還有些把握,但這驅屍相鬥,我實是一都無把握。看來必須得想個法子。”


    “師父,你為什麽替那個鋼牙情,如果這一輪對上師弟,那你不是給師弟挖了個坑嗎?”看台上,張露正扯著阮秋章的衣角問道。


    阮秋章一笑:“這沒什麽不好,如果”到一半,阮秋章偷眼看下四周,壓低聲音對張露:“如果不這麽做,苗長老一定會報複‘橫博門’,為師這麽做,不但可化解兩家恩怨,還讓他們兩家欠為師一個人情,這種好處哪裏找去?再了,馬就是碰上那鋼牙也未必就會輸。”


    張露一頓,敢情阮秋章是為了這才甘願做一回和事老,不過轉而一想,鋼牙和農馬同在一組,這怎麽也是利大於弊,真不明白阮秋章為何就沒去考慮這一。


    擂台上,三個黑衣人各自領著兩個屍體,走到中央後,黑衣人一聲令下,兩具屍體站住不動,靜靜立在擂台中間。這兩個屍體,就是接下來參加者用來比試的道具。


    一切就緒後,黑衣人念出第一場比試人員的號碼,張露一聽,緊張的看著竹塔走出來的人,為的,赫然是鋼牙,往後一看,張露不由送了口氣,幸好不是農馬。


    比試隨著黑衣人一聲令開始了,鋼牙的對手,是“痕夜派”的弟子,這場比試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比試,鋼牙隻用了不到一刻功夫,就輕鬆擊敗對手,二老在看台上看著,心想這個鋼牙如果不是性格衝動又好勝,那他絕對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前途的一個。他的資質其實比不是農馬,但這人仿佛是為趕屍而生,與趕屍各方麵的條件,他已是達到完美程度,現在缺的就是經驗與成熟。


    驅屍比試,比起第一輪的手腳功夫比試來的更為精彩,一個趕屍人是否具備趕屍本事,從這一輪比試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出來,比如那些熟練得心應手的,可把屍體操控的如同己出,厲害的甚至可以讓屍體使出行雲流水般的武功,對上那些操控還不大熟練的,那根本就是壓倒性的巨大差距。


    很快,比試已經過了第三場,最後一場,也就是第三組的最好一場,農馬直到現在還沒有出場,那最後一輪上場的就是他。


    黑衣人念出兩個號碼,這次,連阮秋章也往竹塔看去,先出來的正是農馬,他的後麵緊跟著一高大年輕人,仔細一看,這年輕人一臉嚴肅,緊繃著嘴巴,眼神異常的冷峻尖銳。


    阮秋章與張露正打量著農馬的對手,忽然聲旁傳來一句:“唉,農子運氣還真差,怎麽會在這裏碰上那子。”


    二人聞聲側頭一看,開口話的是白老道,他不知何時把座椅搬到阮秋章與黑烏子中間,這會正皺著眉,搖頭歎氣。


    阮秋章並不認識農馬的對手,聽白老道意思,他似乎對這人很了解,阮秋章一笑,問道:“趕鴨子的,那人你認識嗎?”


    白老道一哈,也不計較阮秋章有求於人還要占嘴上的便宜,道:“這個人叫黃旭陽,是‘移靈派’弟子,我想你也清楚‘移靈派’的驅屍本領,那可是趕屍界頭號的強,他的老爹,正是‘移靈派’掌門黃興。”白老道一邊著,一邊有手指指著與他們相隔幾個座位的一個老道士。張露順勢看去,那老道也正看著他們。


    白老道出農馬對手的身份讓阮秋章不由倒吸冷氣,“移靈派”的驅屍本事他當然知道,即使是“天官門”曆代中驅屍本事最高的祖師爺,也不敢與其一鬥,怎麽農馬這子就這麽倒黴,竟在這一輪上碰上這麽一號人物。本來他也沒指望農馬能過關斬將的一直勝下去,不過看了他第一輪比試所展現的實力,他現在對農馬已經有些期待,可惜看來會在這裏就止步了。農馬那臨時抱佛腳修習一個月的驅屍本事,根本就與人家有天壤之別。


    張露看出阮秋章臉色有異,問道:“師父,這人很厲害嗎?”


    “嗯。”阮秋章了下頭,接著道:“這黃旭陽是黃興的兒子,那必定是自幼就學驅屍本事,如果他學會黃興的五成的本事,即使是那個鋼牙,怕也不堪一擊,馬現在的水平,多也就與鋼牙驅屍水平差不多。看來這場比試的勝麵是微乎其微了。”


    看台上幾人話間,擂台上的比試已經開始。


    每一輪同時進行三場比試,受關注的自是那些水平較高的比試。農馬救下赤統時大顯身手,這會他與黃旭陽的比試立刻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台下呐喊聲一片,替農馬加油的,替黃旭陽打氣的,兩邊人氣是各不相讓,聲浪是一波塞過一波。隨著黑衣人一抬手示令,比試正式開始。


    農馬先是畫了張驅屍符,這種符他已經畫了一年,筆下一揮,靈符即成。他把驅屍符貼在屍體額頭上,運指成劍,腳下踏出七星北鬥,用指一指黃旭陽所控屍體,喝令一聲:“去!”屍體渾身一顫,朝著黃旭陽所控屍體奔去。


    黃旭陽也不甘示弱,幾乎與農馬同時完成貼符動作,腳下畫出太極圖,也是一指農馬所控屍體,喝道:“上!”


    兩個屍體受控所動,朝著對方直奔而去,眼看就要來個硬碰硬,眾人屏息靜觀,一場惡鬥即將上演。突然,農馬所控屍體步調一亂,在離對方還有兩三米時向前撲倒而去。黃旭陽一驚,以為是農馬使出什麽奇怪招數,急忙運指向後一挑,所控屍體立即向後躍開,脫離攻擊範圍內。


    黃旭陽向來謹慎處事,無論遇到什麽事他都能冷靜對待,但是這一次,他算是自己嚇自己了。隻見農馬手撓著頭,盯著倒在擂台上的屍自言自語道:“怎麽會跌倒了?不是運指成坤,靈氣為驅嗎?是這屍體的腳有毛病嗎?”


    黃旭陽一聽,不由苦笑一下,這農馬根本就不懂得驅屍之道,自己竟會被他的失誤擺了一道。自己最初還有忌諱這個可以單手接下鋼牙一掌的新人,看來他隻是手腳功夫厲害而已。想到這,他接連打出幾手結印,趁農馬所控的屍體還未起身,攻了上去。


    農馬一見對方屍體撲上來,嚇得腳忙手亂,手腳並用,樣子看似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可是倒在地上的屍體依然一動不動,眼看著被黃旭陽所控屍體一手抓住腳跟,猛得朝擂台外扔去。這一瞬間,包括阮秋章和那些各派掌門在內,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農馬必輸無疑。


    沒想到一臉慌張的農馬臉色一變,笑得很是詭異。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隻見他腳下連七星北鬥,雙手迅打出結印,被黃旭陽所控屍體掄在半空的屍體突然一彎腰,一手抓住對方頭,猛得用力一扯,腳下接著一掙,脫開黃旭陽所控屍體的手,硬生生在半空中來個後翻身,翻到黃旭陽所控屍體後麵。


    黃旭陽大吃一驚,沒想到農馬原來一直在演戲,剛才還真以為他不過是個不懂控屍的新人,敢情是這子從一開始就已經設下陷阱讓他鑽進去。農馬隻是一招,立刻讓形勢來個逆轉,現在他所控的屍體背向對方,情況對他十分的不利。黃旭陽連連打結印,想擺脫背敵之危,但已經來不及了。


    農馬這招雖然卑鄙了些,但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為了勝出比試,剛才他是拚了命才想出這麽個辦法,先讓對方對自己麻痹大意,再來個攻其不備。在他最弱的一環上他算是用心良苦,眼前機會千載難逢,他自是不會輕易讓對方擺脫。隻見他快打出結印,所控屍體兩手迅抓住對方兩隻手臂,未等黃旭陽驅屍反應,農馬又打出幾手結印,所控屍體向前一壓,把對方壓在擂台上。接著用膝蓋住對方後背,把對方壓得一動不動。


    阮秋章在看台上看著,農馬從處於下風逆轉成占據優勢隻是頃刻之間。他看在眼裏是震驚不已,這子居然玩起詭計了,而且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把“天官門”八大招之一的“翻龍見山”用屍體使出來。阮秋章十分清楚,自己這一個月所教他的驅屍術雖然是傾囊相授,但不花上幾年功夫是絕對做不到這。這會他一激動,“嗖”的一聲站起來,心中狂喊:“奇材,奇材啊。”


    “還沒完。”阮秋章正興奮之際,突然張露開口道。


    阮秋章一回頭,問道:“什麽還沒完?這不是‘翻龍見山‘嗎?不是已經把對手住使其不能動彈了嗎?”


    “翻龍見山”這一招,精髓就在一個“”字,當年在亂葬崗,奔逃的喪屍被張露使出這招一,亦是動彈不得,“天門功”的最基本八大招,講究實用,“翻龍見山”的實用也就是把對手住使其不能動彈。張露這麽,阮秋章當然好奇。


    張露看著擂台,:“師弟的‘翻龍見山’被他一改良,已經不止隻是把對手住,它還有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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