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問一氣,抬手就想打鋼牙,不想被阮秋章一攔住:“苗長老,稍安勿躁,對這些新一代弟子來,五年一次屍王會比試是他們顯露本事受人肯定的一次機會,如果就這麽讓他失去資格,我想是人就不服,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另外,問問赤統的意見吧,這事應是他了算。”


    三老也認同阮秋章的話,畢竟每一代新弟子就隻能參加一次屍王會,五年後,又是新一代弟子參加,如果鋼牙這些年的苦修就這麽斷送了,他確是不會服氣。


    石絡佃轉過頭,問赤統道:“赤統,你的意思呢?”


    赤統是個比較老實正直的人,他看了眾人一眼,道:“各位前輩,弟子是輸得心服口服,鋼師兄的本事確實比弟子高出不少,弟子想鋼師兄也是一時生氣,才想教訓弟子一下,這應當不能成為取消他資格的理由。”


    “赤統,他都對你下死手,你還幫著他,你腦袋沒壞掉吧?”黑烏子一聽赤統的話,甚為不悅。


    “師父,屍王會對每一個新人都不容易,大家從苦修,為得是在屍王會取個好成績,如果這樣就取消鋼師兄的資格,對他也不公平。”


    “你”黑烏子簡直快被赤統氣死,這子自幼就那心慈手軟這讓他看不過眼,沒想這次又來了。


    “黑烏子師兄,難得赤統這麽深明大義,我看就算了,赤統也受了不輕的傷,還是快替他療傷吧。”阮秋章這和事老倒是做盡本份,見黑烏子還想話,他急忙打住勸道。三老和其他掌門一聽,也勸起黑烏子。


    白老道人大肚子一挺,站出來哈哈大笑:“我黑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赤統子也沒什麽事,就算了吧。”


    站在農馬身旁的張露一臉怪異的看著阮秋章,她不知這個師父又唱哪出戲,不過阮秋章一直替鋼牙話,一定有他的原因。


    “哼,各位都這麽了,我黑烏子能不答應嗎?這次就看在你們的麵子上饒過那子。”黑烏子也不是笨蛋,阮秋章突然做起和事老他就有明白,見有這麽個台階下,他也見好就收。


    苗問看事情以最好的局麵結束,他心中竊喜,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對鋼牙一喝:“畜生,還不謝謝黑師叔、赤統師弟和阮師叔。”


    鋼牙心中依然不忿,但他也不笨,現在已經有個台階下,自己若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取消資格那麽簡單了。他一咬牙,向阮秋章、黑烏子和赤統行了師門禮,:“都是鋼牙魯莽無知,請赤統師弟多多包涵,謝黑師叔不追究怪罪之恩,謝阮師叔成全弟子之恩。”著,他又跪地行了三個師門拜。


    “好了好了,大家散開吧,比試還要繼續。都散開吧。”石絡佃見事情平息了,一聲喝令,支開圍觀的人,與二老和其他掌門回到看台上。


    黑烏子和農馬扶著赤統回到竹塔內讓赤統坐下後,黑烏子向農馬行了一禮,:“多謝師侄救徒一命,你對徒的大恩貧道無言表謝,貧道給你行禮了。”農馬一見,頓時亂了手腳,好家夥,比阮秋章還高一號的前輩向他道謝,能不慌嗎?


    “呃師叔不可,萬萬不可,弟子隻是舉手之勞,談不上大恩。”著忙行回一禮。


    一邊的赤統更幹脆,撲通跪倒在地:“農師弟,這次若不是你相救,赤統性命不保,請受赤統一拜。”這師徒二人一個站著不斷行禮,一個跪著不斷磕頭,把農馬嚇得不知所措,一會磕頭回禮赤統,一會站起來回禮黑烏子。樣子是狼狽不堪。


    “哈哈,黑烏子師兄,我這徒兒老實,你就別為難他了。如果你真想報恩,拿一千兩千銀元來就可以了。”三人正鬧得不可開交,聞言一回頭,原來是阮秋章和張露也跟著進來了。


    “阮老道,是你弟子救了我的徒,你憑什麽向我討回報,一邊呆著吧。”


    “嘿,黑烏子師兄,我想你也知道,若不是我,這次你們‘橫博門’怕是惹下禍根,這不是對你有恩嗎?”


    “哼,就算你不做和事老,我也會見好就收,還沒傻到跟‘苗司派’結下梁子。”


    “哦,看來你也注意到了,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心知肚明,就行,可別太露骨了。”阮秋章著,意味深長得看了黑烏子一眼,黑烏子心領神會,下頭不作聲。


    張露走到農馬身前,一笑:“師弟,看來你進步不少啊,竟能接下那鋼牙一掌,怎麽樣?沒事吧?”


    農馬也笑著:“沒事,用了五成‘靈陽氣’,接得容易。”


    阮秋章聽出農馬有自傲,打岔道:“馬,你別太得意了,為師看那鋼牙還未使出真功夫,如果你對上他,一定要萬分心。”


    農馬收起得意之心,頭道是。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鋼牙與赤統那一戰,水平已出他的範圍,如不是“靈陽氣”不受“婆羅盤”影響,估計適才那一下自己也接不住。


    “對了,你第一次用‘靈陽氣’接招,你是用了什麽做媒介?”張露翻著農馬的手,好奇問道。阮秋章以朱砂做媒介,所以每次使用“指路天門印”時手掌底都是一片嫣紅。翻開農馬手掌一看,卻是什麽都沒有。


    “用媒介?我沒用啊,當時情況緊急,我都來不及細想就衝了出去,什麽媒介我都忘了。”


    “什麽?你沒用媒介也能接住那一掌?”阮秋章還在一旁和黑烏子查看赤統傷勢,一聽農馬這麽一,不由大吃一驚。


    “師父,怎麽了?”幾人被阮秋章嚇了一跳,張露看了農馬一眼,問阮秋章道。


    “以前為師不是跟你們過嗎?‘靈陽氣’須得以媒介作輔助才能揮出威力,像他這種不需要物介就能使出‘靈陽氣’,咱們曆代門派中隻有一人可以做到,也許”阮秋章到一半,停下看看農馬,接著道:“也許有辦法在一年內把你的實力提升至媲美丘野那妖道。”


    “真的?是什麽辦法?”農馬聞言大喜,如果可以在一年內把本事提升到那般境界,那報仇雪恨就指日可待。


    阮秋章正想答話,一黑衣人走了進來,後邊跟著一年輕女子,在竹塔內,除去被淘汰的人外加上阮秋章他們,還有十一人,這年輕女子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她所吸引,即使是輕易不被美色所動的阮秋章也忍不住多看這女子幾眼,這女子穿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腰細如藕,肩靈巧,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女子年紀十八上下,麵似桃李含露,體如白雪團成。眼橫秋水黛眉清,一笑傾國如天仙。


    年輕一代的弟子,包括農馬,這會都看呆了,有些更是誇張,嘴中喃喃念道:“是仙子下凡啊”


    這個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正是當日阻止鋼牙殺苗人的那個女子。這女子走到阮秋章和黑烏子麵前,屈身行了一師門禮,道:“阮師叔,黑師叔,嫣然有禮了。”


    黑烏子回了一禮,問道:“姑娘是?”


    “弟子是‘苗司派大弟子苗嫣然,聽鋼牙將令徒打傷了,弟子特送來‘金原丹’,服著可早日回複元氣。”苗嫣然著,從腰帶拿出一個瓶子,遞給黑烏子。


    “什麽?你是苗長老的女兒?”眾人一聽,無不驚訝,阮秋章更離譜,直接喊了出來。這也難怪,誰叫這苗嫣然美得尤若天仙,是苗問的女兒,真是難以置信。


    苗嫣然頭:“是的。”


    黑烏子原本聽苗嫣然是“苗司派”的人,心中有氣,剛想火,沒想這女子是送藥來了,他“咯”的一聲,硬是把到喉嚨口的罵言給吞了回去,“快拿來,剛好用得上。”


    赤統的內傷重不重,但也不輕,這“金原丹”黑烏子聽過,據是“苗司派”治傷的靈丹妙藥,以丹藥的功效,赤統不出一天就可複原。


    “兩位師叔,石長老托弟子帶話,一處理好赤統師兄的傷後,會有人送他到山下的‘苗家寨’去,那裏準備好歇息的房間,可靜心修養。兩位師叔還請到看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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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秋章下頭,知道規矩,在比試期間,掌門是不能從旁指,所以才會讓弟子待在竹塔內,他們能進來,本是破了例。阮秋章道:“有勞師侄了,我們這就出去。”著,阮秋章率先走了出去。


    張露躊躇不決,剛想邁開腳步,就見苗嫣然看了農馬一眼,笑道:“師弟好本事,可以接下鋼牙憤怒一掌的新一代弟子中可是寥寥可數。”


    “哪哪裏,師姐太抬舉師弟我了。”苗嫣然這一笑如百花盛開,霧裏看花,似幻似真。農馬看得兩眼直,全然不知現實或夢中。張露嘴巴一撅,走過農馬的身邊時趁沒人注意,猛得一踩農馬的腳背。


    “好痛。”農馬冷不防被張露這麽一踩,疼得他雙手抱腳跳個不停。


    苗嫣然雖然沒看到張露踩了農馬一腳,不過瞧農馬樣子,也明白了幾分,她對張露一笑:“師妹,聽你是‘天官門’的弟子,在趕屍行中已經甚少有女弟子,你我都是女弟子,以後或許還有互相照料的地方。”


    張露了下頭,並不怎麽理會苗嫣然,心:“趕屍行中哪有這麽美的女弟子,瞧你這身古代打扮,也不知安著什麽心,我看是你爹故意把你安在門下做弟子中第一人。哼,我才不會與你交好。”


    對於張露的冷漠,苗嫣然也是一笑了之,緊隨後麵走了出去。


    等張露也離去後,黑衣人道:“現在進行第二輪比試,請各位做好準備。”


    屍王會第二輪比試,比的是驅屍相鬥,既雙方控製一個屍體,與對方所控製屍體相鬥,期間不可用法術,不可用法具,這是純粹上的比試驅屍本領。勝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對方所控屍體打下擂台。


    農馬從未自己驅屍過,這項本領,也是在來辰州路上時才學的,算是臨時才抱佛腳。不過阮秋章告訴過他,驅屍相鬥比的是反應與手法上的嫻熟,以農馬的反應,可以彌補手法上的生疏,不過能否贏的了,還得看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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