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將坐在了楊帆的對麵,上尉站在少將身後,雙手背著,站姿筆挺,目視著楊帆,眼神毫無波瀾,楊帆瞧了他一眼,也沒理會他,看向了那少將,靜等他發語。


    那少將暗暗稱奇,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一點都不怯場。他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地道:“你是楊帆吧?”


    “是的。”楊帆心想你這純粹是脫了褲子放屁——多餘。


    “哦,我隻是確認一下。”少將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的。


    “我姓陳,名岡,少將,軍區司令員。”陳將軍自我介紹,言簡意賅,見他麵容嚴肅,楊帆也不自討沒趣,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卻不發一言,沒有任何奉迎的意思。


    陳岡不以為意,可身後的那上尉卻神色不滿,眼中似含有怒火,楊帆感覺到了這次會麵應該與龍標一事有關,應該是來者不善,果不其然,陳岡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龍標此人,你應該有印象吧?”


    楊帆心想,果然是打了小孩就跑來了家長,真是麻煩,但他與拳會事前事後做的工作都是滴水不漏,沒任何毛病可挑,他也不怕軍隊不講理,這是文明社會,他們還不至於會為了龍標踢館受了傷就一槍崩了他,所以,楊帆心下淡定,麵無表情,淡淡說道:“當然有印象,他來我們拳會踢館,在比賽中被我打傷了。”


    “你知不知道龍標至今還在醫院躺著?”陳岡見楊帆語調平淡,漸有怒意。


    “沒興趣知道,不了解。”楊帆依舊風輕雲淡。


    “你竟然如此冷血!你知不知道龍標是我們特種部隊的標兵,曾多次榮獲國家二等功,為國流血流汗,勞苦功高,他如今被你打的兩臂粉碎性骨折,更斷了4根肋骨,就算以後治好了,人也相當於是廢了,根本不能再做回一個特種兵,你毀了他的前途,更讓國家痛失一名特戰勇士,你竟然還不當作一回事?”站陳岡身後的那上尉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怒喝道,說完才醒起將軍都還沒發話,他不該隨便發言,連忙低頭向陳岡致歉,陳岡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這位是?”楊帆不為所動,淡淡問道。


    “哦,他是我們野狼特戰營教官雷雄上尉,龍標是特戰營戰士。”陳岡語氣恢複平靜。


    “雷上尉,龍標是什麽身份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他既然來拳會踢館,挑戰我,那麽站在擂台上,他就是我的對手,也許你根本不了解什麽是擂台,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決生死的地方,不是一個講仁慈的地方,上了擂台生死就各安天命,我實力比他強,把他打傷了,你就說我是冷血?如果我實力比他低,請問,結局又是如何?別說你不知道龍標為了什麽去踢館挑戰我。難道因為他是你們的標兵,我就應該躺在那讓他揍?難道他為國立過功,我就應該挨揍不還手?誰給他這個特權?就算是有,在我麵前也不管用,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完全沒有理智,全是對人不對事,換句話來說就是你這番話沒經過腦子。”楊帆也是被雷雄那句‘冷血’激怒了,毫不客氣地回懟了過去。


    “你......”雷雄被氣得幾乎跳了起來,吼道:“我看過你們的比賽錄像,你實力比他強,完全可以收手,不至於將他打廢了,你是故意不留手的。”


    “嗬嗬,你還是不懂什麽叫擂台,我在擂台上隻聽裁判的,沒有聽到裁判喊停之前,我是不會收手的,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還有,別說你們不知道,我賽前就有警告過他,而比賽中他也有多次機會認輸,可他卻一直想著怎麽找機會擊敗我,所以死撐著不認輸,你們應該慶幸,我及時停住了手,否則......,嘿嘿。”楊帆說到後麵都懶得說下去了,搖頭冷笑。


    “你......”雷雄再次被激怒,他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而且在他看來,楊帆完全可以留手卻不留手,而且也是賽前就得知了龍標是個軍人,如果不是裁判及時喊停,龍標必定會死在擂台上,他去醫院探望過龍標,龍標明確地告訴他,他當時已說不出話來,而楊帆雙目蘊含殺意,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雷雄作為軍人,當然知道軍人的感知沒有錯,而且比賽錄像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他認為,這完全就是楊帆對軍方的挑釁。


    “你這麽能打是嗎?我要挑戰你。”雷雄怒道,他出麵發起的這次挑戰其實是經過了軍方內部商量的,獲得了陳將軍的認可,否則他今天也不會在這,但他並不知道陳將軍有其他的考慮,隻以為是為軍方找回場子,他作為龍標的教官,實是最佳人選。


    楊帆“嗤”的一笑,不屑道:“我為什麽要跟你打?”


    “你不敢?”雷雄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


    楊帆哂笑道:“不是不敢,我沒有什麽不敢的,隻是為什麽要跟你打?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此時,陳岡插話了,他向雷雄擺了擺手,讓他稍安勿躁,語氣平淡地對楊帆說道:“我知道你打一場比賽的出場費為50萬,我們軍方出了。”


    楊帆一愣,他原先還以為隻是雷雄個人想為他的學生兼士兵找回場子而已,但陳岡的發話就表示這是軍方的意思了,不由得他不慎重,但他實在不想打,因為打了雷雄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後續,這實在是很煩人的一件事,如果真跟軍方結下了梁子,他不認為他以後的日子能好過,於是冷聲道:“我打了一個你們的士兵,你們的教官就要挑戰我,如果我再打傷了你們的教官,你們豈不是要讓士兵們群毆我?這事不幹。”


    “你以為你能打贏我?笑話!”雷雄氣得臉色發紅,“我們軍方不要臉的嗎?還群毆你?你也太能想了。”


    楊帆懶得理他,將頭扭過一側,默不作聲。


    “你要如何才肯打這一場?”陳岡發話。


    楊帆還是不言,陳岡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身子向後一靠,也冷聲道:“你不打也得打,比賽的地方就在這裏,你提條件吧。”


    楊帆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現在已是案板上的肉,回都回不去了,實在是躲不過,不由心發狠,打就打,誰怕誰?你們牛,我現在胳膊小,扳不動你們,遲早我要找回這個場子,於是回過頭來,說道:“要打也可以,條件是給我100萬,我的出場費增加了,你那消息過時了,另外,你們得召集你們的士兵一起來看這場比賽,現場宣告是你們軍方的人發起的挑戰,不要動不動就找理由報複我,強調說明一下,在擂台上生死各安天命,還有,我也要一個軍方的身份,無須實權,我不幹活,也不接受指揮,我知道你們自成係統,民間的法律約束不了你們,我成為了你們軍方的人,那就一視同仁,以後別想再坑我。”他認為公開比賽能公平一點,怕私下比鬥時他們使壞,又能防止他們以後再糾纏,有個軍方的身份,就能免去很多的麻煩。


    “同意,如果你能打贏的話。”陳岡嘿嘿笑道。


    “等等,什麽叫我能打贏的話,我的出場費得提前付,跟輸贏是無關的,還有,你們打算給我一個什麽身份?”楊帆可不跟他們打馬虎眼。


    “出場費可以提前付,至於身份......”陳岡瞄了雷雄一眼,“就跟雷雄一樣,特戰營教官,榮譽教官,可以了吧?”


    楊帆點頭,這個可以,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你們有生死狀吧,我們得簽一下。”雷雄聽了撇了撇嘴,不屑地扭過頭去。


    “嗤......”,這下輪到陳岡發笑了,“你不必擔心,我們是軍隊,士兵上戰場也要簽生死狀的嗎?你剛才不講了嗎,擂台是決生死的地方,跟戰場沒有區別,我們不講民間那一套。”


    楊帆聽了一窘,好吧,你們都有理,道:“那就這樣吧,趕緊安排,我好打完回家跟老婆吃飯。”


    “嗬嗬,據我所知,你還沒結婚吧,老婆?情人吧。”陳岡揶揄道,楊帆心想,你要不要那麽八卦啊,啥事都要調查一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沒有隱私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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