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武術兩個多小時。


    中午,趙海帆和十多個特殊的徒弟吃了飯。


    下午一點多,趙海帆離開了虹口訓練場,一個人逛來逛去,看到的都是讓他無法去表達的繁華。


    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共租界,新垃圾橋附近。


    身在蘇州河南岸,隔著河水,可以清晰看到蘇州河北岸的四行倉庫和河濱大樓。


    四行倉庫在淞滬會戰中,損毀很嚴重。


    部分國軍在長官老謝帶領下,堅守四行倉庫,浴血奮戰。


    日寇凶殘,之所以不敢重火力炮轟四行倉庫,是因為附近就是英國煤氣公司的儲氣塔。


    四行倉庫不遠處,就是高八層的河濱大樓。


    與閘北的斷壁殘垣比起來,河濱大樓高大雄壯,有點格格不入。


    目前,河濱大樓差不多就是一座公寓樓,在裏麵租房的都是在不同的工廠和部門工作的人。


    其中,七成是中國人,三成是外國人。


    趙海帆沒去過河濱大樓,但他能想到,內部肯定有軍統特工潛伏,也會有日本憲兵隊的探子和特高課的間諜。


    此刻。


    趙海帆沒感應到明顯的危險,卻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身後,有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但是,他並沒有回頭看。


    “嗨。”


    身後的人用輕柔的聲音打招呼。


    趙海帆回頭看到是山田惠子,微笑道:“山田桑,你怎麽走到這裏來了,你也喜歡新垃圾橋?”


    “海帆君,你說對了,我很喜歡新垃圾橋,因為跟夜鷹比起來,身為捕鷹組組長的我,就像是垃圾。”


    “山田桑,你很幽默,你的中國話越來越好了。”


    趙海帆抬腿就給對方屁股來了一腳,怒聲道,“你地,跟蹤我!你地,不信任日本領事館武術顧問!”


    “中國人隻配給日本人充當不同領域的顧問,卻無法混入日本人的核心部門和領域。


    看到了岩昌總領事,或許你也會想到岩昌公館,裏麵就有多個中國人顧問,比如文化顧問,教育顧問,地理和民俗顧問。


    你們中國人很多都沒有骨氣,在自己的土地被占領之後,非常願意為大日本效勞。”


    山田惠子這番話說的,頗有點日本反戰人士的味道。


    多虧了趙海帆眼不拙心不亂,深知眼前的女人代號千尺雪,是他娘的特高課特工,而且是捕鷹組的組長。


    “山田桑,讓你這麽一說,我發現自己的身份沒什麽了不起的。”


    趙海帆拿出了日本領事館頒發的武術顧問證書,朝著蘇州河的方向扔了過去。


    “嗨,你地……”


    山田惠子焦急喊著,朝前衝了幾步想接住證件,忽然發現證件還在趙海帆手裏。


    “混蛋……”


    山田惠子怒視著他,咬牙切齒喊著。


    趙海帆踢了她的屁股一腳,笑道:“特高課那麽多人,我最不怕的就是你。”


    “為什麽?”


    “一來,我問心無愧;二來,你是一個漂亮女人。”


    趙海帆心道,日本人侵犯我領土,殘殺我同胞,不管我對日本人做了什麽,都問心無愧。


    “你地眼裏,我並不強大,我隻是一個懦弱的女人?”


    “不是懦弱,而是漂亮,我想和你睡覺。”


    “八嘎……”


    “等下次來虹口教武術,我會求日本領事館,希望他們同意讓特高課山田惠子陪我。我和你就在日本交際旅館,那裏有燈芯草編織的榻榻米,在上麵翻滾起來其樂無窮。”


    “嗬嗬……”


    山田惠子哭笑不得,用一串日語嘲諷和挖苦了趙海帆。


    表達的意思,肯定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更難聽。


    趙海帆假裝沒聽懂,樂嗬嗬的。


    山田惠子深呼吸克製了怒火,冷聲道:“如果你不忙,陪我去公共租界外灘逛一逛,我懷疑夜鷹就在黃浦江畔華懋飯店潛伏,如果遇見了夜鷹,你幫個忙,我們一起擒住他!”


    “目前,夜鷹的懸賞金是多少大洋?”


    趙海帆提起了氣場,陰冷問道。


    “10萬大洋。”


    山田惠子麵色冷酷,“但是,日本領事館和軍部正在考慮,是不是將夜鷹的懸賞金提升到20萬大洋。”


    “在我看來,懸賞金一旦超過了10萬大洋,不管是幾十萬,都沒什麽區別。”趙海帆笑著說。


    “你地不懂隨著懸賞金的提升,人的心理會如何變化。”


    “不是我不懂,而是我知道,如果懸賞金太高了,就算幫你們抓到了夜鷹,你們也不會兌現大洋,你們可能拿出一堆偽鈔!”


    “你地胡說!”


    山田惠子一隻手抓住了趙海帆的胳膊,另外一隻手扶住了槍,“你地,跟我去外灘。”


    “好吧。”


    趙海帆對著山田惠子的臉親了一口。


    “你地……,調戲大日本特工?”


    “沒錯,我地,調戲了你。”


    趙海帆摟住了山田惠子的軟腰,揉捏了幾下就被她推開了。


    “你地,放尊重!我地,會生氣!”


    山田惠子拽著趙海帆,朝著馬路走去。


    ……


    到了黃浦江畔,外灘。


    這裏屬於公共租界,有超過五十座歐式大樓。


    其中包括多家銀行、外資公司和飯店。


    比如亞裏亞大樓,英國有利銀行,橫濱正金銀行,匯豐銀行……


    日清大樓,上海海關,華懋飯店……


    趙海帆癡迷的看著這萬國建築群,內心的感觸波瀾起伏。


    山田惠子戲謔道:“來到這裏,你眼裏都有什麽。”


    “古典、浪漫。”


    “那麽,你想到了什麽?”


    “去亞細亞大樓跟英國火油公司做生意,賺到了很多大洋,然後去華懋飯店吃飯,睡覺。”


    “難道你隻是貪財好色的酒囊飯袋?”


    “我喜歡大洋和黃金,非常喜歡。”


    趙海帆滿臉都是對金錢的渴求。


    山田惠子看在眼裏,愈發的恍惚與茫然。


    “海帆君,你很有能力,也許你的願望可以實現,我們去那邊看看,我請你喝杯咖啡。”


    朝著外灘某條商業街走去。


    趙海帆笑道:“山田桑,應該是我請你喝咖啡,然後,送你一頂漂亮的帽子。”


    “我請你喝咖啡,你送我一頂帽子。”


    山田惠子說話的時候。


    趙海帆眼觀六路,忽然在華懋飯店附近,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女人背對著他,可他還是認出來了,軍統之花吳亦嬋。


    在法租界小洋樓,吳亦嬋化名湯霓,一旦出門都會化裝出湯霓的樣子。


    那麽來到了公共租界外灘……


    有一個女人從華懋飯店跑了出來,嘴裏似乎喊著湯霓。


    趙海帆這就明白了,來到了公共租界,吳亦嬋的身份依然是湯霓。


    和她見麵的女人,必然也是軍統女特工。


    距離比較遠,趙海帆沒打算跑過去打招呼。


    山田惠子也看到了這一幕,但她肯定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麽。


    在外灘,看起來很紳士的男人,看起來很時尚的女人多的是,所以看到兩個時尚的女人見麵的情景,山田惠子也沒有多想什麽。


    走進一杯咖啡廳。


    趙海帆和山田惠子在玻璃窗附近坐了下來,點了咖啡和點心。


    “海帆君,我懷疑……”


    “說下去。”


    “我懷疑夜鷹就住在華懋飯店,或者亞細亞大樓。也許,夜鷹平時的身份是華懋飯店的工作人員,或者英國火油公司的中國籍員工。”


    “那個瘸子……”


    趙海帆鄙夷笑著,“不管夜鷹最開始用什麽身份隱藏自己,在他執行任務失敗變成瘸子之後,原來的老板都會嫌棄他。當老板的人最喜歡賺錢,最不喜歡惹麻煩。如果我的飯館去了軍統特工,我他娘的……”


    “你地,說下去。”


    “軍統那幫狗東西,憑什麽影響我做生意?”


    趙海帆一臉凶狠,擺出了被人擋了財路的架勢。


    山田惠子自認為自己接受過特殊訓練,眼力沒問題。認為自己看到的憤怒不是假的。


    “海帆君,你地想法沒問題,不管什麽時代,賺到的錢都是自己的。中國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大日本非常勇猛!”


    離開了咖啡廳。


    去了一家帽子店,趙海帆買了一頂漂亮的帽子送給了她。


    山田惠子戴著趙海帆送的帽子,去了虹口日本憲兵司令部,特高課所在地。


    趙海帆則是趕往滬西。


    他在虹口和公共租界浪了快兩天了,恐怕餘小珍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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