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你有沒有什麽好辦,弄走黑桐商行馬家的錢財?”餘小珍緊鎖眉頭問道。


    “我在考慮,存在外資銀行裏的錢財,恐怕很難弄出來。但是存在錢莊裏的錢,吳總隊想必有辦法弄出來。就現在,滬西乃至更大範圍,誰敢不給吳總隊麵子?”


    “如果你說的是76號李大群和丁小村,我信他們有這麽大的麵子,可是吳四保,他差遠了。”


    餘小珍說話的時候,幾乎要倒在趙海帆懷裏了。


    趙海帆根本不敢去摟住她,因為接下來闖進來的人,很可能就是吳四保。


    渴望報仇,但是真見到了吳四保,他也需要先忍住。


    餘小珍說著:“馬文寬謹小慎微,他甚至就連租界的外資銀行都信不過,怎麽會信得過私人錢莊?


    這麽多年,黑桐商行給馬文寬賺到的錢,不敢說能開一家百樂門,但是開一家錢莊還是沒問題的。”


    “這麽說來,馬老板活著的時候,應該看不上任何一家錢莊。那麽他的錢,隻可能是埋在地裏。”


    趙海帆說到這裏,餘小珍目光灼灼看了過來。


    “你再說一遍?”


    “珍姐,我說黑桐商行馬老板的白銀和大洋,可能會埋在地裏。埋在自己家地底下,也相當於錢財都在眼皮底下。”


    “說的好啊。”


    餘小珍滿麵紅光,激動道,“馬文寬和馬嘉夢被滅門了,惦記他們錢財的人多了,我們的行動必須要快。”


    餘小珍忽然起身,似乎立刻就要衝到法租界貝當路,去馬家小洋樓挖寶。


    趙海帆抓住了她的手,看似陰險笑道:“珍姐,你可不能慌。馬嘉夢就是在法租界被夜鷹暗殺的,這個晚上,以及之後幾天,馬家小洋樓都少不了巡捕和便衣偵探。”


    “說得對,今晚沒辦法行動。”


    餘小珍眼桌子骨碌碌亂轉,“應該先讓吳四保跟法租界貝當路巡捕房打個招呼,然後,我們再悄悄行動。


    貝當路巡捕房,由法租界總巡捕房副總巡拉斐爾分管,吳四保和拉斐爾的關係,很不錯。”


    “那就好辦了。”


    趙海帆嘿嘿笑,“珍姐,挖出來的錢財,能不能稍微分給我一點。”


    “好一個貪財的臭男人。”


    餘小珍抬手推了他的臉一把,“趙老板,你以為隻有你能想到馬文寬的錢財埋在地下?眼下你什麽都不說,等早晨看到了天上的太陽,我自己也能想到。”


    “好吧,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趙海帆不是看起來鬱悶,他是真鬱悶。


    估計馬家小洋樓地底下的白銀和大洋不會少。


    他當然想分一點。


    穿越來到這亂世,如果能攢下豐厚的家底,將來能滿世界逍遙,也算有所得。


    餘小珍似乎一直在做發財夢,嘴唇微翹道:“到時候看情況,或多或少都會分給你一部分。對待自己人必須仗義,這是江湖規矩。”


    “謝珍姐。”


    趙海帆心道,我如果通知吳亦嬋,把馬家的錢財挖走,會是什麽效果?


    “這裏燥熱,我先走了。趙老板,今晚你就住在百樂門,等明天這裏的飯館掛牌匾,你要親眼看著。”


    “也許我會住在野玫瑰家裏,如今我和她是那種關係?”


    “哦?”


    餘小珍很詫異,“你釣到了野玫瑰,她變成了你的情人?”


    “暫時,她還沒答應做我的情人,但是願意陪我,之後,我打算投資點錢財,砸中她!”


    “趙老板,你豔福不淺。”


    離開了三樓房間。


    餘小珍帶著保鏢和隨從,離開了百樂門。


    趙海帆去了二樓舞廳。


    大舞池的方向,白俄舞女大跳豔舞。


    畫麵香辣,一目了然。


    趙海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回過神來。


    野玫瑰應該不在二樓,於是他下樓去了。


    在玻璃大門邊上,看到野玫瑰正跟一個外國人說話。


    紅頭巾,大胡子,黝黑的皮膚……


    看起來,這像是來自租界的阿三巡捕。


    趙海帆走了過去,笑道:“野玫瑰,這位是?”


    “公共租界,負責外灘那邊的巡捕,普拉迪普。”


    野玫瑰介紹的時候。


    趙海帆也凝聚心神看了阿三巡捕的麵相——


    普拉迪普,30歲,公共租界巡捕,親善日本……


    趙海帆心道,阿三算是英國的殖民地,效忠英國女王,可這個普拉迪普,他親善日本人?


    似乎也不奇怪,等二戰全麵爆發,阿三會分出不同陣營,幫不同的國家作戰。地球亂不亂,阿三說了算?


    “你……,看不起我?”


    普拉迪普的中國話,居然這麽過關?


    “普拉迪普先生,我隻是小人物,不敢看不起租界的巡捕。”


    “你叫什麽名字,從事什麽職業?”


    “趙海帆,開飯館。”


    “你和野玫瑰,什麽關係?”


    普拉迪普就像巡捕一樣,一直詢問趙海帆。


    “她是我的女人。”


    趙海帆把野玫瑰拽到了懷裏,手輕輕摸了她的上身。


    “告辭!”


    阿三巡捕氣跑了。


    去了二樓,預計今晚,他會選一個白俄舞女,鬣狗一般。


    “野玫瑰,如果你不忙,咱們走吧?”


    “行。”


    野玫瑰挽著趙海帆的胳膊,離開了百樂門。


    到了愚園路,新式裏弄,野玫瑰家裏。


    看著庭院裏的摩托,趙海帆笑道:“這玩意,借給我用算了。”


    “以後如果你用得著,可以開著玩。但是這破玩意也有可能變成你的負擔,最好別碰。”


    走進樓房,野玫瑰笑道,“趙老板,你更應該青睞小汽車,如果你不會開,我可以教你,學會以後,找人弄個駕照。”


    “我會開車。”


    趙海帆心道,穿越之前,我可是格鬥運動員,開的是路虎攬勝。


    去了二樓書房。


    野玫瑰用醒酒器,給兩個高腳杯裏倒紅酒,說道:“法租界那邊,湯霓把騷貨漢奸馬嘉夢給轟死了,軍統血海隊第一組的大仇,也算報了。”


    “也隻能是這樣,死去的兄弟肯定是回不來了。可是沈凡這眼光真不行,找了一個騷貨漢奸,還以為自己找到了良好的潛伏據點。”


    “沈凡開始和馬嘉夢接觸的時候,馬嘉夢還不是漢奸。後來,馬文寬決定投靠76號之後,馬嘉夢才跟著一起做了漢奸。


    今天,你麵對的自己人,明天可能是漢奸,今天你看到的漢奸,明天可能是自己人。


    戴老板從事多年特務工作,他都沒料到,軍統上海站怎麽會出那麽多叛徒。


    這簡直是比暴風雨更猛烈的驚濤駭浪,那麽多自己人,瘋狂的叛變。”


    野玫瑰非常的激動,紅潤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


    趙海帆抿了紅酒,就說了兩個字,內鬼。


    野玫瑰不屑道:“屁話!”


    “已經暴露,怕受刑。”


    “這就有點道理了,某些叛徒,不一定怕死,但是怕被折磨。如果是我,暴露的瞬間,我就服毒自盡。”


    “就不怕人家先搶救了你,然後繼續折磨。野玫瑰,你這麽美,如果落到了日本人和76號手裏,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


    “大膽說出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就是首先玩弄我的身體?”


    野玫瑰手裏忽然多了一把槍。


    手槍在她的手裏,飛快的旋轉。


    而她的目光,她的身體,也在搖曳。


    然後,她的舌頭舔著嘴唇,悠然道:“我這一生,戰損比要達到1000比1,料定自己活不到100歲,但我要殺死1000個敵人!”


    趙海帆點燃一支煙,輕笑道:“我這一生,戰損比100萬比1.”


    野玫瑰倒吸一口熱氣,容顏猶如玫瑰綻放。


    不予評價,因為她覺得不可能。


    提到了黑桐商行馬家的錢財。


    野玫瑰仔細考慮之後,說道:“日本領事館的探子,特高課的特工都盯著呢,如果湯霓參與進去,擺明了就是軍統。哪怕地下埋著幾十萬兩白銀,湯霓也根本不能去碰。一分錢都帶不走,白搭一條命,圖什麽?


    但是,你和餘小珍就不一樣,你們倒是可以通過吳老四和副總巡拉斐爾的交情,巧妙布局弄走了馬家的錢財。如果你因此發了一筆,一定要送我珠寶和香水。”


    “野玫瑰,我肯定舍得給你花錢。”


    趙海帆心道,那麽今晚,咱倆應該怎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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