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不能……”


    “那您就到我們這裏來一趟……”謝爾蓋看了看表,“現在是中午兩點。


    您傍晚來吧,比如,五點鍾。你能來嗎?”


    “一定來。”謝苗諾夫高興地大聲喊道,“我會準時來的,一分不差!這可是……這對於我來說,可是性命攸關的問題!您要明白我的心情!……”


    “明白,明白,”謝爾蓋寬厚地點點頭,“一切都明白。”


    謝苗諾夫從椅子上站起來,係上大衣扣子。


    當他終於離開以後,羅巴諾夫用詢問的目光瞥了謝爾蓋一眼。


    “你想出什麽來了?”不等回答,他便高聲喊道:“下流胚!好一個下流東西!你到底想出什麽來了?不過你先說說看,他為什麽要搞這個鬧劇?你倒是明白了,可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不過我想出一個……”謝爾蓋看了看一聲不響的紮特金,“您怎麽看,看門人能認得出來謝苗諾夫嗎?”


    紮特金懊惱地搖了搖頭:“不一定。”


    “為什麽?”


    “我到他那裏讓他提供謝苗諾夫的特徵,他向我解釋說,他沒有看清楚。


    謝苗諾夫和戈爾利娜非常快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後來他幫一位來客往電梯裏搬東西。戈爾利娜一個人坐在沙發椅上,並且非常憂鬱,情緒不好。”


    “是啊,是啊。那麽她的旅伴呢?”


    “當時他正站在值班經理的小窗口跟前。”


    “由此可見,房間是他訂的!”羅巴諾夫大聲喊道,“我敢擔保!”


    謝爾蓋點了點頭:“我同意。這意味著還有另一種情況。”


    “什麽情況?”


    “值班經理能認出謝苗諾夫,當然,如果這就是他的話。”


    “如果她想認出他的話,”羅巴諾夫狡黠地眯縫起眼睛,“這可能會對她不利。他為了弄到房間,肯定給她賄賂了。所以她就從保留的客房中給了他一間。也許,樓層值班員多半會認出他來吧?”他看了紮特金一眼。


    紮特金又搖了搖頭。


    “不一定。她也沒有把他看得很清楚。戈爾利娜來找她取鑰匙開門,而他卻從一旁悄悄溜走了。”


    “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她根本就沒有看見。”


    “是啊,”謝爾蓋總結說,“就剩下值班經理了。”他轉向紮特金說:“現在快三點了。請在四點鍾之前把她帶到這裏來。”


    “是。”


    “可是我們對謝苗諾夫怎麽辦?”羅巴諾夫一邊問,一邊淡淡一笑,說,“他可是遞交了聲明。我認為,還是應當試一試……”


    “試試什麽?”


    “把那些形跡可疑的人抓起來,假如他們來了的話。”


    “你的意思是設埋伏,對嗎?”


    “當然。”


    謝爾蓋陷入了沉思。


    “他們正巴不得我們這麽做呢……這大概對他們有利……什麽對他們有利,什麽就對我們不利……”


    “當然是這樣,”羅巴諾夫同意道,“不過假定他們鬧翻了呢?謝苗諾夫想擺脫掉某人?這個‘某人’說不定會對我們有用處。”


    “有可能。不過在謝苗諾夫的住宅裏設埋伏是很冒險的。”謝爾蓋搖了搖頭,“他住在什麽地方?”


    “問題就在這裏——他自己有一所小房子,”羅巴諾夫沮喪地彈了一下手指,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在草甸大街。這條大街直通森林,在城的最邊上。”


    “嗯。也許應當在兩個地方組織埋伏吧?”


    “也許得兩個地方。”


    “那麽我現在講一下,”謝爾蓋果斷地說,“您,紮特金,現在去把值班經理找來。一小時後她應該趕到這裏。派兩名偵查人員到市場上,直奔謝苗諾夫的商亭。如果他動念頭要收攤回家,一定要以隨便什麽藉口留住他,再待一個小時。我和你,”他轉向羅巴諾夫說,“去草甸大街。我們親自到那裏仔細查看一下,到時候好決定如何採取行動。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應當設埋伏。”


    一小時以後,他們回到局裏。在返回途中,還在汽車上時,他們就對麵臨的這場戰役的方案大體上進行了討論。羅巴諾夫的膝頭攤放著從便條本上撕下的紙,上麵畫著謝苗諾夫的房屋位置以及它周圍房屋和街道的簡圖。羅巴諾夫在簡圖上來回移動著手指,激憤地說:“一定得把我們的人派去,埋伏在他的房子裏。這還用說?否則他會馬上猜疑我們不信任他,鬼知道他!他便會馬上搶在那些人前頭採取行動。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吧?”


    “離森林很近,這個我不喜歡。”謝爾蓋說。


    “我們把通往森林的退路切斷就完了。”


    “至少有兩條退路:這樣一條,這樣一條。”謝爾蓋在簡圖上移動著手指。


    快到局裏時,他們最後敲定下來,羅巴諾夫即刻動手在草甸大街布置埋伏,謝爾蓋負責跟旅館值班經理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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