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隻要這二十具傀儡全都死了,那赫修必輸無疑。能打!他們有機會贏!繃緊的手臂稍稍放鬆,沈十安眼中戰意凜凜!然而沈十安將傀儡視為赫修的弱點,赫修同樣將他視為沈尋的弱點:隻要先殺了沈十安,空間和靈泉都是他掌中之物,阿爾必輸無疑!二十具傀儡甫一出現,便同時朝沈十安襲去,迅疾的速度卷起烈風,如同無數柄刺刀,將上下通路全都封死,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從四麵八方朝沈十安逼近!沈尋厲喝一聲:“找死!”墨綠色的眼睛裏紅光隱現,掄起唐刀橫掃半圈,狂猛的氣勁翻湧而出如濁浪排空,隻一刀就將左右兩邊的傀儡全部攔腰斬斷。被砍成兩截的傀儡倒在地上,下半身化作汙血滲入土地,上半身的斷腔處血肉湧動,眨眼間就又長出完整的身體。赫修本體目光陰冷,掌心內聚起雷霆之力,閃電一樣拍向沈尋:“你的對手是我!”沈十安在眾傀儡朝他發起攻擊的一瞬間便提著長劍,也朝著離他最近的那隻傀儡衝了過去,他將整個後背都交給沈尋,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停頓,足尖點地提氣縱身,雪亮的劍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寒光,伴隨一聲清喝狠狠劈了下去:錚!!!足以震破耳膜的金鐵交擊聲一圈圈震蕩開來,劍刃死死卡在傀儡異化的爪子裏。傀儡衝沈十安冷笑:“看你往哪兒跑!”沈十安也衝他笑,然後不退反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兩人同時從原地消失。緊隨而來的十九道攻擊全部落空,隻將草皮轟得粉碎,在原地留下直徑十米多的巨坑,坑口遍布裂紋。塵土飛揚中剩下的十九隻傀儡麵麵相覷,赫修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死死盯住沈尋:“這樣的地方,你們不止準備了一個?”沈尋一刀砍過去:“你死了我就告訴你!”層層套疊的子空間沈十安的確不止準備了一個。除了最大的那個,另外還準備了兩個小的,都是六層。原本是打算如果赫修拚著魚死網破,強行對抗法則之力硬要從子空間裏闖出來,那他就趁著對方闖出來之前找機會再把人收到另外兩個小空間裏去,多消耗他的力量,也多爭取一點時間。沒想到本體還沒用上,先給傀儡用上了。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沈十安帶著傀儡剛落地便縱身後退,用力將長劍從他爪下抽了出來。鋒利的爪子在劍身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一溜火星四濺。沈十安覺得赫修在煉製這些傀儡時一定是用了自己的爪子作為原材料,至少也是同類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麽硬,能直接跟長劍硬拚。傀儡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坑了,目光陰狠地盯著沈十安:“一年之前你連在我手下求饒的資格都沒有,一年之後,就覺得有把握能贏了?”龐大的威壓罩頂而來,如同山嶽般重重壓在沈十安身上,勢要將他碾得粉碎。沈十安膝蓋一顫,淡金色的靈氣罩隨即彈出,錚地一聲輕響,像是撣雪一樣,將萬鈞重壓輕輕彈落。青年勁拔如鬆,灌滿靈力的長劍在手中嗡鳴不止,眸光鋒銳冰冷:“你一年之前的招數,現在對我可沒用了。”說完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流光中劍勢如虹變化出萬種招式,雪青色的劍光亮得人睜不開眼睛,攜卷著斷金截玉的磅礴劍氣,眨眼間就將傀儡吞沒。沈十安從一開始就使出了全力,因為他不能耽誤,沈尋在主戰場以一敵二十,短時間內必然落於下風,赫修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他這裏每耽誤一分鍾,沈尋就多一分危險。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帶了股不要命的狠勁,隻要能避開要害,根本不管身上添了多少傷口。這一場戰鬥打了整整一天,原本綠茵茵的草地麵目全非,簡直想被火箭炮轟過一遍。沈十安體內的靈力數次耗盡,又數次通過靈泉水快速補齊在自己的主場就有這個優勢,他可以利用自己對空間內物品的控製力,遠程控製靈泉水化為靈氣,再引入子空間直灌入體。借助這樣的作弊器,他硬是比不知疲憊的傀儡撐的時間還長,最後抓住一個破綻,一招遊龍斬月,劍芒如萬丈星光,將傀儡從頭到腳劈成兩半。親眼看著被劈成兩半的傀儡化作血水滲入地底,沈十安拄著劍喘了半天,血水順著汗水往下滴,洇進傷口裏疼得厲害。贏是贏了,但隻是險勝。高階傀儡比他當初在利刃根據地交過手的那隻還要強得多,要不是他有靈泉作為依仗,以靈氣罩和絕殺一招對靈力的驚人消耗,他根本撐不了太久,傀儡拖也能拖死他。沈十安隻休息了兩分鍾,一口氣灌了三瓶靈泉水,將皮外傷稍微處理了一下,便閃身進入了主戰場。他跟傀儡赫修一對一打了一天,沈尋跟赫修本體外加十九隻傀儡也打了一天。沈十安進來之前都已經做好了沈尋受傷的心理準備,甚至打算先將他帶出去,泡兩個小時靈泉,等傷勢恢複了再進去繼續打。誰讓他們有主場優勢呢。然而預期中沈尋狼狽重傷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倒也的確受傷了,但隻是胸口胳膊上被劃了幾道口子,還沒沈十安慘呢。反倒是赫修,沈十安剛進來,就見他捂著胸口倒退幾步,一口血吐了出來。這是傀儡被毀的反噬。“安安!”沈尋一見到他就衝過來:“你沒事吧?”“沒事,我殺了那隻傀儡。”沈十安環顧一圈,很是驚訝:“你把剩下十九隻,都給殺了?”那他們豈不是就要贏了?這麽容易?沈尋神色凝重,搖搖頭:“我沒來得及,那些傀儡全都跑了,我沒追上,一定是赫修又想搞鬼!”那十九隻傀儡剛散開他就覺得不對勁,想要追但被赫修本體給攔住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但神識擴散出去將整個子空間都掃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隻傀儡的蹤跡。沈十安還沒聽完就擰起眉頭,也用神識將子空間內掃了一遍,竟然同樣沒有發現。難道是逃出去了?不可能。要是有辦法能擺脫子空間的壓製,赫修本體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裏。沈十安看了一眼已經擦掉嘴邊血跡的赫修,越發篤定這其中另有陰謀。幹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由沈尋護法,凝神靜氣將全部神識都釋放到子空間之內,沿著滿目狼藉的草地,一寸一寸搜查。果然讓他找到了。十九隻傀儡分身,竟然全都化成血水,滲入了地底最深處。空間本質上是由先祖沈七業煉製的法器,能擴張數百倍的黑土地最深處到底是什麽,連沈十安都不清楚。沈十安對空間內的所有物品都有絕對控製力,以前唯獨控製不了沈尋,現在也控製不了赫修和他的傀儡。但將傀儡所化的血水從地底逼出來卻是沒問題的。暗黑色的血水從草地上汩汩滲出,眨眼間聚成一大灘,又重新化作傀儡分身還好隻有十九隻,看來被沈十安將腦袋劈成兩半那隻,是真的死了。赫修一直站在不遠處,既沒有趁機攻擊沈尋,也沒有試圖阻止沈十安,已經損失了一隻傀儡,反而有些悠然自得的樣子:“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沈尋怒不可遏:“你做了什麽!”赫修滿眼惡意:“你死了我就告訴你。”沈十安眉頭緊皺,凝神感應片刻,忽然閃身出了空間。空間外的山頭還是他進來之前的樣子。那架用來捕捉赫修蹤跡的天文望遠鏡還放在原地,隻是山崖邊少了一棵樹。但雲飛揚他們不見了。雲飛揚說要在外麵等他三天,那就肯定會等滿三天。就算真出了什麽意外提前離開,也絕對會給他留下信息。況且他在子空間裏才待了一天,按理說外麵剛過去兩個小時不到,怎麽可能所有人都不見……沈十安腦子裏靈光一閃,立刻又回到子空間,緊盯著赫修:“你改了這裏麵的時間流速?”“啊,”赫修歎了一聲,好像還有點失望的樣子:“這就被你發現了。”“你們把我困在這裏,無非就是打著先殺了我,再趕回去拯救那些異能者的主意。可我偏不讓你們如願。”他看著沈十安和沈尋,眼神迅速陰冷下去:“原先的時間流速是多少?一比十?外麵一天裏麵十天?我偏要反過來,外麵十天裏麵一天。修真者的陣法而已,我吃了那麽多修真者,總要有點用處的。你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才解決掉我一具分’身,想把所有分身全都殺光,你猜需要多久?殺完分身再來殺我,又需要多久?你猜到那時候,等你們趕回京城,基地裏還能剩幾個活人?阿爾,你不是最在乎人類嗎,想必那個基地裏還有你的隊友,還有所謂的家人?”“想讓我死,那我就拖著你們,讓整個基地數千萬異能者,一起給我陪葬!”沈十安的心髒咕咚一聲沉進了冰水裏。他在空間裏待了一天,空間外已經過去十天。而顧先生和棠頌他們隻會以為,他在空間裏已經待了三個多月。臨走前他囑咐棠頌,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戰勝赫修,他跟沈尋會以自身為代價將赫修困死在空間裏,到時候請棠頌將他留下來的幾封書信交給該給的人。此時在基地眼裏,他跟沈尋,恐怕早就已經死了。第264章 “沈十安肯定是死了。”距離金湯之牆六公裏的緩衝區,一名五級異能者靠著半米高的矮牆,一邊啃飯團一邊說。“你們算啊,”他抻著脖子把飯團咽下去,然後道:“咱們跟喪屍開打也有二十來天了,利刃那邊自己豎的計時器上呢,寫的是三十五天這說明啥,這說明沈十安還有那個叫沈尋的副隊長,最少也失聯三十五天了。而且他的空間好像還能讓時間加倍,就按照五倍來算吧,那也有半年了。半年都沒傳回消息,要不是死了,你就說還有啥可能?”沈十安的空間內時間流速異常在基地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自從公審大會上高調回歸之後,可以說整個基地好幾千萬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利刃身上。沈十安和沈尋在備戰期每隔幾天就閉關修煉,每次結束閉關身上都有明顯變化,要麽是異能大幅增漲,要麽是頭發變得老長別人也不是傻子,你閉關三天頭發長三尺?利刃根據地每天進進出出那麽多人,有心的根據蛛絲馬跡稍微一琢磨,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能夠吧。”另一名異能者伸手拿了個蘋果:“沈十安那麽強,沈尋的能力更是深不可測,你們還記得吧,鍾翰那個王八蛋估計吸了有上千種異能呢,在他手裏也就一把捏住的事兒。我覺得,這倆個,沒那麽容易死哎小方,搞點水給我洗洗。”等衝完蘋果甩了甩水珠,又道:“再說了,要是沈十安真死了,不管是利刃還是顧家那邊,不可能一點口風不漏出來啊。”第一個開口的異能者搖搖頭,滿臉的“這你就不懂了吧”:“兩個姓沈的都厲害不假,那也要看對手是誰。賀修是什麽身份?喪屍病毒的發明者,全世界第一個給自己注射病毒的人。咱們現在隻知道他是在末世前就給自己注射了病毒,但到底有多前,誰能確定?萬一是兩年三年,甚至是七年八年呢?你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啥等級?全國十幾億喪屍都聽他指揮,這是開玩笑的?四級喪屍每次出現,基地都要折一大批精銳,上麵還有五級呢,再再上麵,那才是賀修。我倒是盼著沈十安能贏,但是,唉,難啊。”“再說了,”他用手把飯團裏夾的裏脊往邊上扒拉一點,咬了口不帶肉的白飯:“顧家跟利刃怎麽可能漏出風聲來。這個節骨眼兒,對沈十安已經死了這件事越有把握,就越不能往外說,畢竟是基地的最強者,就這麽死在外麵,多傷士氣啊?就算說,那也不可能跟咱們說,我們飛龍團跟利刃可還沒親熱到那份上呢。要說也是告訴虎狼團,或者是芙蓉團跟軒轅戰隊,嗬嗬,人家抱大腿抱得多緊哪。”最後這兩句話立刻引來好幾名隊員的應和,話裏話外透著一股酸味兒:“整個基地誰能有這三家的魄力,為了沈隊長那可是不要命呢。”“幹脆改名叫利刃舔組算了。”“嗬,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話錯了。人家不僅不是一無所有,還真舔到了數不清的好處,就比如疫苗吧,我上回打聽過了,這幾個團的配置都是每人每天最少兩支,不管有沒有提前注射!信息素就更不用說了,每天最少三十支,哪像咱們呢,用一支都要掐著點兒。”“嗶嗶啥嗶嗶,吃飯都堵不住嘴是吧。”領隊的飛龍團五當家許彪突然開口斥道。他最不耐煩聽別人討論虎狼團、芙蓉團因為交好利刃,拿到了多少好處。許彪跟利刃是有過齟齬的,鬧過好幾次矛盾。當初要不是團長鄭港攔著,沈十安等人逃離京城那天晚上,他鐵定就帶著兵馬去追了。後來顧家先後研發出了疫苗跟進化藥水,等於是把控住了整個基地的發展命脈,人人趨之若鶩。逃京之夜不僅沒追反而幫著利刃阻攔追兵的虎狼團等都從這兩塊超級肥肉上分了一口,吃得滿嘴流油,又趁著基地合並的東風,眨眼間就將本來是京城第一的飛龍團遠遠甩在身後。飛龍團也嚐試著去談過合作,顧家倒是很客氣,每次去都有人招待,但連顧先生的麵都沒見到一次。幾位兄弟從沒說過什麽,也沒怪過他,但許彪自己心裏清楚,估計就是那天晚上他實施未遂的追殺闖了禍。再後來沈十安高調回京,鄭港帶著他上門送禮緩和關係,沈十安也讓人回禮了,飛龍團跟利刃就這樣維持在一個算是比較友好的關係上。但也僅此而已。許彪當時還有些不忿,怎麽,你沈十安是天王老子啊,你出事了人人都要以命相護?設局陷害你的又不是我們飛龍團,我們也沒追殺你想是想過,但不是沒實行麽,就吝嗇成這樣,連個合作機會都不肯給?結果沒過幾天,就在公審大會結束後不久,飛龍團六個當家人開了一次秘密小會。因為他們發現,所有追殺過沈十安的人,要麽在逃京夜就被炸死了,剩下的,全都在沈十安回京之後消失。官方給的解釋說是那些人怕檢測異能所以畏罪潛逃,但真就有這麽巧,所有追殺過沈十安的都吸過同類晶核?一個無辜的都沒有?但要說真是沈十安做的,那可是足足好幾萬人,一夜之間,就這麽人間蒸發了?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反正這事邪門得很。許彪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不過一碼歸一碼。許彪的確忌憚沈十安,也著實對利刃沒什麽好感,但沈十安二人願意攬下解決喪屍皇賀修這份重擔,他還是有些佩服的,也是真心實意地希望沈十安先別急著死。沈十安活著,幸存者才更有機會贏。這個道理就算沒有鄭港提點他也拎得清。許彪這麽一斥,其他人就不好再說了。第一個開口的異能者臉色訕訕,將剩下一大半的裏脊肉跟剩下一小點的米飯團吧團吧全扔進嘴裏,一邊嘀咕飯團裏咋就不能多放點肉,一邊抬起手環看了看:“信息素還有六分鍾失效,你們記得補啊。”“半小時還是太短,用來修整都不夠,科研中心那群科學家該加把勁了,至少要把有效時間延長到一個小時吧。”有異能者抱怨道。“知足吧你,這種東西有得用就算不錯了。要是沒有信息素,咱們能像這樣,坐在喪屍眼皮子底下安心吃飯?”一人說完扭頭往矮牆外麵看。牆外是密密麻麻、潮水一般往基地方向湧動的喪屍大軍,其中一隻爛了半張臉、露出森森白骨的喪屍正好看過來,渾濁充血的眼珠子轉了轉,視線恰好對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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