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衛慕因為果子的消失顯得有些失落,食欲再一次消失,嗚咽了兩聲,又無精打采的耷拉了腦袋。見狀卿嚴低下頭,抬起衛慕的臉,果然沒見到新的牙齒長出來。是吃太少了?還是根本就沒作用?卿嚴沉思著,眼前突然有些發黑,才想起來自己的傷口還沒處理完,血再流下去就是他也撐不住。連忙回去坐在地上,草草縫住自己裂開的傷口,隻要傷口不進一步擴大,很快就能愈合。期間整個漆黑的倉庫中隻有卿嚴強忍著疼痛時沉重的呼吸聲,他背對著衛慕,剛處理完傷口,正準備去找牛肉罐頭來喂衛慕,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拖遝的腳步聲。回頭,就見衛慕正悄無聲息的立在了他的背後,低頭盯著他,灰白的眼睛在漆黑的倉庫中泛著一層冰涼的色澤。下一瞬衛慕猛然發出失去理性的尖叫,張口就要咬卿嚴的脖子。對付衛慕這種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喪屍,卿嚴不用武器都能解決,但他隻是愣了愣,並沒有反擊,甚至還偏過頭露出了脖頸。衛慕想吃,就給他吃。就在衛慕冰涼的利齒碰到他之前,衛慕突然睜大了眼睛,身子顫了顫,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哀嚎,直接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阿慕?!”卿嚴慌忙抱起衛慕,剛才差點被衛慕咬死時他連表情都沒變一下,現在看著衛慕閉著眼睛失去意識,卻一下子慌了神。他想過衛慕吃下果子後會有很多可能,甚至連衛慕會變成什麽古怪的樣子都有心裏準備,卻全然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喪屍可不會出現昏迷或者睡覺之類的活動。當他們閉上眼一動不動時,多半就是死掉了。卿嚴後悔自己太信任其他喪屍們對果子的反應,早知道他就該先吃一口,就算先毒死他也好。他臉色蒼白的抱著衛慕,緊緊握著衛慕的手,像是被拋棄了似的不停地呼喚著衛慕的名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啞了聲音,埋首在衛慕的發間,在孤寂中聲音逐漸染上絕望。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卿嚴的情緒近乎崩潰時,衛慕的嘴突然動了一下,發出微不可察的聲音。這一聲瞬間被卿嚴捕捉到,抬頭就看衛慕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偶爾會動一下嘴,像是在夢中吃東西,砸吧砸吧著嘴。這是,睡著了?卿嚴說不上自己這會兒是什麽感覺,他不想思考為什麽衛慕是個喪屍卻還會睡覺的問題,無聲的紅了眼圈,卻有點想笑。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似的,血液僵硬著,在知道衛慕沒事後心髒才重新恢複了活力開始跳動。他沒好氣的抱起衛慕,放在臨時用沙發拚起的床上,自己則靠在沙發靠背上望著衛慕發呆。站的累了,就坐地上,想起自己路上找到的幾枚戒指,鋪在手心,想挑選出一對送給衛慕。隻是想法是有,但真要送他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了想拿起一枚戒指,對著倉庫黑漆漆的天花板自言自語的預演道:“你能和我在一起嗎?我們也向那對夫妻一樣,同生共死好不好?”他自然是等不到回答的。不想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一聲:“好啊。”就像他在末世初期,自告奮勇的想幫衛慕做事時,衛慕明朗的笑起來,帶笑的回答他時的聲音。卿嚴驚住,下意識回頭,脖子突然被扭到,疼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累的睡著了。原來是夢。連忙把握在手心的戒指重新塞進口袋,他摸了摸鼻尖,幾秒後十分難為情的抱住了膝蓋。……他都在做些什麽夢啊。衛慕這一覺睡了很久,卿嚴大多數時間都在守著他,唯一一次出門是再次前往屍城中央,隱匿身形觀察起了樹幹的位置。樹幹中央包裹著的“蛋殼”依舊被變異喪屍們重重守護著,但蛋殼上的裂紋卻是一天比一天深。卿嚴心裏大概有了數,在回來的路上還從商城中帶了幾件毛衣和棉褲。天氣馬上就變冷了,他怕衛慕凍著。不過看喪屍現在越來越活躍的樣子,估計也不怕冷。在衛慕昏睡的第三天,衛慕的身上終於隱隱出現了變化。它原本脆弱的骨骼出現了裂口,新的骨骼在舊骨骼之間生長,舊骨骼逐漸變得薄脆,輕輕一碰就能化成粉末。但之前斷掉的胳膊,卻因為和身體失去了連接,沒有繼續生長的意思。就在卿嚴擔心時,就看衛慕新長出來的骨骼處出現了鮮紅的肌肉靜脈,連接起了斷掉的部位。從胳膊到腿,生長的很緩慢,但確實是在生長。果然,那個果子能對喪屍起到修複身體的作用。卿嚴鬆了口氣,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衛慕的雙臂和雙腳基本恢複成了健康的形態,能不能動不知道,但起碼從外表看上去已經沒有裸露出骨骼的地方了,隻是皮膚還是喪屍才有的灰白色。可衛慕卻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卿嚴又守了幾天,在幫衛慕擦洗身子的時候,突然發現衛慕的小臂末,偏向於胳膊肘的位置,長出了一個半徑約兩厘米的尖角。這是什麽?卿嚴沒忍住的輕輕戳了戳下尖角,很硬,像是骨骼。難道是要長個翅膀出來?第25章 他的飼養日常卿嚴會這麽想,並不是沒有依據。圍繞在屍城中央的那些變異喪屍們,背後的翅膀並沒有像普通的鳥兒那樣從背後生長出來,它們的翅根是一條從背後延伸至胳膊末端的長骨,看上去異常結實。如果衛慕也要長翅膀的話,那最先要長的就是這條長骨。可卿嚴仔細觀察了下衛慕的後背,依舊平整,並沒有出現什麽異樣。之後的幾天,或許是衛慕隻吃了一口果子的原因,他雙臂末端的尖角隻長了大概一截手指左右的長度,就停止了生長。對此卿嚴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麽情況,隻能繼續守在衛慕身邊。又過去了幾天,初冬來臨,氣溫驟降。自末世到來後,受氣候影響,南方地域在冬天的溫度能達到零下四十度以下,而北方的冬天卻和末世前沒什麽區別,雖然比起其它季節而言同樣會降溫,但並沒有達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即使這樣,卿嚴還是給衛慕套上了一件高領的毛衣,生怕衛慕凍著。他自己為了行動方便,倒是隻多穿了一件襯衫。外麵飄著小雪,連帶著屋內的溫度都跟結了冰似的冷。卿嚴靠坐在窗戶邊,每日例行的觀察著喪屍們的行動情況。哪怕天氣轉冷,屍群也像是感覺不到溫度變化似的,聚集在一起圍繞著屍城行進。偶爾有幾隻喪屍因為饑餓落單,立刻會淪落為變異喪屍的食物。現在的變異喪屍們越來越活躍了,恐怕是屍城中央的那棵樹,就要誕生真正能讓喪屍進化的東西了。卿嚴心裏有數,收回視線,朝自己手心哈了口氣,低頭整理物資。取暖的棉衣現在不缺,暫時能抵禦一陣寒冷,武器也還算充足,但食物不夠了。他從各個地方搜刮來的肉罐頭隻剩下了十多個,其它餅幹之類的食物衛慕又是不吃的。再加上氣候原因,打獵也會變得艱難。畢竟很少會有動物靠近屍城,活著的動物隻會越來越少。必須得找個時間去屍城內搜集食物。清楚的記得屍城內各個超市的位置,卿嚴拿出紙筆,正計劃著出門的路線,突然聽到倉庫內傳來輕微的響動。他幾乎是立刻起身衝回倉庫,就看衛慕果然醒了,正走在沙發上,低頭打量著自己新長出來的四肢。新的四肢雖然因為沒有使用過而顯得有些纖細,但起碼完美的包裹住了骨骼,不會再出現動一下手或者腳就會飛出去的情況。可衛慕似乎不太適應,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模糊的怪叫,張嘴就啃向自己的胳膊。被卿嚴及時攔了下來。衛慕原本的牙齒已經全部脫落了,新長出的牙是類似於鯊魚般的尖牙,這一口下去,怕是剛剛長好的胳膊又得出幾個血窟窿。“有哪裏不舒服嗎?”卿嚴握著衛慕的手臂,來回觀察了幾遍,憂心忡忡地問道。衛慕歪了下頭,聽不懂卿嚴在說什麽。它注視著卿嚴的臉,危險的眯縫起了眼睛,牙齒輕輕地撕磨,連身體也戒備的緊繃做出攻擊架勢,似乎把卿嚴當成了食物。隻是在聞到卿嚴身上的氣息時,他又想起了什麽,張開嘴“啊”了一聲,意思很明顯,要吃東西。在衛慕眼裏,卿嚴是個不能吃的食物,但這個不能吃的食物可以給他好吃的食物。“你還記得我?”卿嚴本來以為自己還要被衛慕咬上兩口,誰知衛慕不僅沒有咬他,還像往常那樣跟他要食物。衛慕聽不懂,他見卿嚴不動,逐漸暴躁起來,低吼一聲,嘶啞的聲音多了威脅的意味。“嗷!”吃的!被凶了的卿嚴也不生氣,立刻去拿肉罐頭,隻是嘴角怎麽都控製不住的上揚,連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一看到卿嚴手上的罐頭,衛慕直接跳下沙發就要去搶,然而他還不熟悉新的四肢,剛下沙發就站不穩的往地上栽去。好在被卿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衛慕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站起來,趁機搶過卿嚴手裏的罐頭就要往嘴裏塞。隻是咬下去的味道有些不對勁,沒有記憶裏的肉味。“不能直接吃!”卿嚴一看衛慕差點連鐵罐一起咽下去,連忙環住衛慕的胳膊奪走罐頭,低頭就看罐頭上已經被咬出了幾個窟窿。他無奈,抱著衛慕坐在沙發上,輕巧的打開罐頭,用勺子喂衛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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