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秋燁霖懶得搭理自己老友， 仿佛沒看見沙發裏坐著的兩人，他一路走到會議室正中央的辦公桌邊上， 然後大力拉開手邊的靠背椅，椅子腿和地麵接觸的部分頓時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秋雁山立刻蹭的坐直了身子，一臉茫然的四處看：“什麽，怎麽了？可以回家睡覺了嗎？”
“你爸來了。”封勳伸出一隻手，將她東倒西歪的身體扶正， 一邊悄聲道：“擦擦嘴，你剛剛睡覺流口水。”
秋雁山依言抬手擦了擦嘴角：“嘶……不對啊， 我臉上沒口水……老封你耍我？”
封勳指了指自己上衣肩膀的位置：“自己看，全流我肩上了。”
秋雁山：“……”這特麽就尷尬了。
黃斌鴻小聲嘀咕：“還死不承認， 這不就是小情侶麽。嘖嘖，後生長得真是俊， 老秋啊， 這後生跟小山談多長時間了？”
秋燁霖用鞋底默默碾過黃斌鴻的腳背， 麵無表情道：“別坐我旁邊，看見你就煩得慌。”
說完他就扭過臉， 往椅子上一坐， 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黃斌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腳， 腦中靈光一動，笑了起來：“哎呀，哎呀哎呀。”
“難道老秋你這也是第一回見女婿？哎呀呀， 你不會之前都不知道自己閨女在談戀愛吧。”他摸了摸下巴， 抽開椅子坐在秋燁霖右邊， 湊過去瞅了他半天，然後開始小聲嘲笑他：“老秋啊，心裏難受不？抑鬱不？痛心疾首不？”
秋燁霖斜斜的瞥他一眼。
黃斌鴻：“看來是氣得不輕。嘿嘿……哎真是要樂死我了……嘿嘿嘿嘿……”
秋燁霖抹了把臉，幽幽道：“你給我滾遠點兒，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為了不引起沙發上兩人的懷疑，黃斌鴻右手捂住臉，衝著秋燁霖做了個大笑的口型。
秋燁霖並不搭理這混貨，他看了看表，然後對沙發上的兩人招招手：“小山，你倆過來。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們趕緊先找位置坐下，待會兒過來的都是各部門的大佬，規矩特別多，別這麽散漫。”
秋雁山哦了一聲，拉著封勳坐在老爸旁邊。
這麽一來二去，瞌睡勁兒登時就過去了，秋雁山來了精神，開始和她老爸嘮嗑。
“老爸，其實在y省那次吧，不是你跟封勳第一回見麵了。”她將椅子往秋燁霖的方向蹭了蹭，一邊道：“你第一回見他是在n市，就咱們家屬院後麵那條小吃街，老爸你還記不記得了？”
秋燁霖眯起眼睛，他隱晦的打量著封勳，不動聲色道：“哦？我什麽時候在那裏見過他了？”
“就學校放假，我剛回家那天，你不給我做飯非要下館子吃砂鍋麵。”秋雁山如實道：“他就在對麵吃炒土豆絲兒呢，你還誇他氣勢好，還想讓人家去當兵。”
秋燁霖：“……”
黃斌鴻：“噗……噗呼呼……”
秋燁霖一拍桌子：“我哪說過這種話，肯定是你聽差了！”
秋雁山正直道：“你當時還搶我碗裏的小酥肉，我吃碗麵被你搶了一半的肉，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秋燁霖瞅瞅她：“看來你對砂鍋麵相當不滿。”
秋雁山誠懇地說：“不不，主要是老爸你以前教我做人要誠實。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秋燁霖：“閨女，老爸還教你談戀愛了要跟父母說一聲，你有聽過嗎？”
秋雁山眨了眨眼：“啊？談戀愛？”
秋燁霖瞪著她：“裝，再給我裝。”
“唔，我沒……好吧……是、是談了……”秋雁山低著頭，尷尬地說：“我也沒故意不說啊，再說，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秋燁霖皺著眉看了看她，再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年輕男人，猶豫地問：“……你們分手了？”
“是啊，放假前就分了。”秋雁山雖覺得她爹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兒，但還是點著頭老老實實說了。
秋燁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那你倆現在這是個什麽關係？和平分手？你倆從情侶變搭檔了？”
秋雁山迷茫的回視他：“爸你在說什麽，我覺得咱倆好像說的不是一件事……”
一旁的封先生終於將笑意憋了回去，他伸手拍拍秋雁山，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伯父，雁山說的是她在學校交的上一個男朋友，那小子同時交了五六個女朋友，所以雁山後來就和他分手了。”
秋燁霖更震驚了：“什麽，她還有‘上一個男朋友’？那你是第幾個？”
封勳笑了笑：“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
秋燁霖選擇性聽不見，繼續震驚道：“等等，她‘上一個男朋友’竟然還同時勾搭了好幾個女人？”
他怒發衝冠，一拍桌子就準備站起來：“媽的，這臭小子混哪裏的，老子現在就帶兵過去砍了他！”
黃斌鴻趕緊伸手摁住他，順便將他手裏的電話搶過來：“老秋！千萬冷靜啊，你還真準備打電話，叫上一個軍區的兵去砍個毛頭小子麽，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秋燁霖：“屁的勝之不武！電話給我！”
封勳一隻手在下麵偷偷戳了戳秋雁山，後者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趕緊道：“哎，老爸，別衝動。我分手以後就偷偷去套過他麻袋了，下手賊狠，真的真的。”
秋燁霖：“你一個女孩子，在家拍個核桃都能把自己搞成殘廢，怎麽可能打得過人家？”
秋雁山：“不不不，我打掉他兩顆門牙，那家夥臉都腫成豬頭了，好幾個禮拜都不敢回學校上課呢。”
然而秋燁霖並不相信，他始終認為自己閨女是個八級殘廢：“胡說，你要有這能耐，還能被我追著暴打狗頭？”
秋雁山：“……”我那還不是讓著你嗎！
她瞅了眼表麵嚴肅，實則已經快憋不住笑意的封先生，幹脆在桌子下麵踹了他一腳。
封勳扭頭看她。
秋雁山對他使了個眼色：別光看熱鬧，幫幫忙啊老兄。
封先生回給她一個“沒問題”的眼神。
他先是對著秋燁霖露出一個溫良和善的表情，輕聲道：“伯父，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然後，封大俠給秋爸爸講了一個關於有錢富二代如何妄想左擁右抱，在各個女朋友之間搖擺周旋，並想要當上人生贏家的故事。當然，這個故事的最後，肯定是以封先生介入並趕走了富二代來結尾的。
一路聽下來，秋雁山心情非常複雜。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她的情緒變化，那大概是這樣的。
秋雁山：啥[0＿0]——啥啥[0＿0？]——啥啥啥[0＿0？？？？]
秋雁山：等等，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啊！┌（。Д。）┐秋雁山：emmmmm……你們開心就好。ヽ（－＿－）ノ而當她聽到“薄情郎貪賄上門求複合，封先生仗義夜巷套麻袋”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基本定格成了＝＿＿＿＿＝。
算了，隨他編吧，老爸要能相信這麽狗血的故事，那才是真見鬼了。
所幸沒講多久，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眾人魚貫而入，頓時打破了原本頗為放鬆的聊天氣氛。
封勳早在這些人進門之前便止住了話頭，他重新回複了一直以來那種麵無表情的狀態，筆直地坐在座位上，連一個眼神都沒勻出來拋給對方。
秋雁山倒是進來一個瞅一個，不時發出嘶嘶的抽氣聲，每次看見認識的或者官大的，少女抽抽的聲音就越響亮。
當然，這個“認識的”，一般泛指在電視新聞和網絡媒體上經常出現的人物。
比如華國國家主席，賀岑。
秋雁山激動得話都不太會說了，她悄悄去拽秋燁霖的袖子，語無倫次道：“爸……你沒說我還得見上帝啊……呸，不是……我想說什麽來著……”
“怎麽說話呢。”秋燁霖小聲教育她：“見什麽上帝，在華國就應該支持本土文化，你得說‘見玉皇大帝’。”
“……”黃斌鴻努力繃住嘴，整個人都被憋得一顫一顫的打著擺子，看上去仿佛隨時準備著要突發癲癇。
封勳則不著痕跡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算是將爆笑的衝動生生掐了回去。
二人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這父女倆怕不是都有劇毒吧！
開會的人陸續到齊後，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過來，將與會者身上的隨身物件連同手機一並收走，隨後又在房間中忙活了一陣，這才衝著眾人行了個禮，然後迅速退出門外。
秋雁山眼看他們忙了半天，小聲同封勳道：“他們在裝信號屏蔽器。”
封勳點點頭。剛剛有士兵過來想繳了他的刀，封勳隻將逐月刀遞給了他，飛花刀是認過主的，封大俠對它愛惜得很，隻要有條件就從不離身。
因為這把刀，雙方起了些爭執，坐在上首的賀主席衝那幾名士兵擺擺手，戰士們這才默默推開，帶著一堆手機鑰匙之類的私人物品離開了。
會議室裏，各部門大佬互相低聲說著話，秋雁山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探過來，她此時早已平複好心情，便隻低垂著眼，同封勳一樣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任憑所有人打量自己。
賀主席看了看這些人，手指敲擊桌麵，輕輕道：“那麽，開會吧。”
這場會談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期間因為格萊格的限製，有些事情秋封二人都不方便親自說出口，秋燁霖還特意打開會議室的電視，與等待在另一處的江景和戚白風進行視頻通話，由他倆將y省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複述了一遍。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其中有許多涉及到細節方麵的問題，江戚二人也並不知情， 一直到再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訊息後， 秋燁霖才切斷了與那邊的視頻連接。
賀岑看了看正竊竊私語的一眾部長， 對著黃斌鴻道：“我之前聽匯報，說老黃你們還抓了一個活的，他現在怎麽樣？”
黃斌鴻肅穆道：“中午剛從y省送來b市， 開會之前，我已同羅部長做過交接工作了。”
他對麵坐著的安全部部長羅文點了點頭：“此人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他目前正被關在某基地的隔離室裏， 揚言除了他爸媽， 誰的話都不會聽。”
他身旁一位元帥疑惑道：“他爸媽？這……偽人類還有爸媽？”
秋燁霖和羅文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兩位探索者。
秋雁山摸了摸鼻子，麵上平平靜靜，但心中還是頗為尷尬。
所幸眾人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投入太多的關注， 話題在幾分鍾後， 又重新回到了外星文明入侵地球這個沉重的主題上。
至此，位麵宇宙、“黑五號”聯盟、世界核晶碎片、寄生和偽人類等等這一係列相關詞匯， 第一次出現在了華國高層的視野之中。
會議結束後，所有與會人員全部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當然， 真正製約他們的，永遠不隻是一份紙質文件。
回到賓館房間裏，秋雁山問她爸：“我那倆同學被送回來了嗎？”
秋燁霖正戴著副眼鏡看手機， 聞言擺擺手：“還在安全部待著， 倆小子得單獨再錄入一份口供， 而且細節可能會比開會時賀主席提問的還要詳盡一些， 估計今晚要通宵了。”
秋雁山：“那錄完他們能回去嗎？”
秋燁霖終於將目光從手機上挪開：“可以，不過也要簽協議。另外，上麵應該會派幾個人到這兩位小朋友身邊待上一段時間，名義上是保護，不過也可以算是監視吧。”
像是怕秋雁山誤會，秋燁霖特意又解釋了一下：“年輕人閱曆太淺，警覺性也不夠高，派人跟著也是以防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禿嚕嘴，順口就把秘密說出去了。我們都知道，有時候他們並不是故意泄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秋雁山點點頭：“好吧，其實我也覺得江景那貨不太靠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秋燁霖又同她說起之前被一並帶出來的，被秋雁山催眠過的那個鐵塔壯漢。
“他的身份也已經查明了，之前就是差拉錯景區的員工，錄入口供的時候他表現得非常正常，口供做得也是無懈可擊，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搶占別人身體的外來者。”秋燁霖搖了搖腦袋，歎著氣道：“如果不是之前在差拉錯那邊親身經曆過這些事，連我都不相信‘寄生’的論調。也難怪幾個部長始終保持懷疑態度。”
秋雁山一哂：“好吧，這要換了是從前的我，我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可能是個神經病。”
秋燁霖懶得搭理自己老友， 仿佛沒看見沙發裏坐著的兩人，他一路走到會議室正中央的辦公桌邊上， 然後大力拉開手邊的靠背椅，椅子腿和地麵接觸的部分頓時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秋雁山立刻蹭的坐直了身子，一臉茫然的四處看：“什麽，怎麽了？可以回家睡覺了嗎？”
“你爸來了。”封勳伸出一隻手，將她東倒西歪的身體扶正， 一邊悄聲道：“擦擦嘴，你剛剛睡覺流口水。”
秋雁山依言抬手擦了擦嘴角：“嘶……不對啊， 我臉上沒口水……老封你耍我？”
封勳指了指自己上衣肩膀的位置：“自己看，全流我肩上了。”
秋雁山：“……”這特麽就尷尬了。
黃斌鴻小聲嘀咕：“還死不承認， 這不就是小情侶麽。嘖嘖，後生長得真是俊， 老秋啊， 這後生跟小山談多長時間了？”
秋燁霖用鞋底默默碾過黃斌鴻的腳背， 麵無表情道：“別坐我旁邊，看見你就煩得慌。”
說完他就扭過臉， 往椅子上一坐， 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黃斌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腳， 腦中靈光一動，笑了起來：“哎呀，哎呀哎呀。”
“難道老秋你這也是第一回見女婿？哎呀呀， 你不會之前都不知道自己閨女在談戀愛吧。”他摸了摸下巴， 抽開椅子坐在秋燁霖右邊， 湊過去瞅了他半天，然後開始小聲嘲笑他：“老秋啊，心裏難受不？抑鬱不？痛心疾首不？”
秋燁霖斜斜的瞥他一眼。
黃斌鴻：“看來是氣得不輕。嘿嘿……哎真是要樂死我了……嘿嘿嘿嘿……”
秋燁霖抹了把臉，幽幽道：“你給我滾遠點兒，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為了不引起沙發上兩人的懷疑，黃斌鴻右手捂住臉，衝著秋燁霖做了個大笑的口型。
秋燁霖並不搭理這混貨，他看了看表，然後對沙發上的兩人招招手：“小山，你倆過來。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們趕緊先找位置坐下，待會兒過來的都是各部門的大佬，規矩特別多，別這麽散漫。”
秋雁山哦了一聲，拉著封勳坐在老爸旁邊。
這麽一來二去，瞌睡勁兒登時就過去了，秋雁山來了精神，開始和她老爸嘮嗑。
“老爸，其實在y省那次吧，不是你跟封勳第一回見麵了。”她將椅子往秋燁霖的方向蹭了蹭，一邊道：“你第一回見他是在n市，就咱們家屬院後麵那條小吃街，老爸你還記不記得了？”
秋燁霖眯起眼睛，他隱晦的打量著封勳，不動聲色道：“哦？我什麽時候在那裏見過他了？”
“就學校放假，我剛回家那天，你不給我做飯非要下館子吃砂鍋麵。”秋雁山如實道：“他就在對麵吃炒土豆絲兒呢，你還誇他氣勢好，還想讓人家去當兵。”
秋燁霖：“……”
黃斌鴻：“噗……噗呼呼……”
秋燁霖一拍桌子：“我哪說過這種話，肯定是你聽差了！”
秋雁山正直道：“你當時還搶我碗裏的小酥肉，我吃碗麵被你搶了一半的肉，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秋燁霖瞅瞅她：“看來你對砂鍋麵相當不滿。”
秋雁山誠懇地說：“不不，主要是老爸你以前教我做人要誠實。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秋燁霖：“閨女，老爸還教你談戀愛了要跟父母說一聲，你有聽過嗎？”
秋雁山眨了眨眼：“啊？談戀愛？”
秋燁霖瞪著她：“裝，再給我裝。”
“唔，我沒……好吧……是、是談了……”秋雁山低著頭，尷尬地說：“我也沒故意不說啊，再說，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秋燁霖皺著眉看了看她，再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年輕男人，猶豫地問：“……你們分手了？”
“是啊，放假前就分了。”秋雁山雖覺得她爹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兒，但還是點著頭老老實實說了。
秋燁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那你倆現在這是個什麽關係？和平分手？你倆從情侶變搭檔了？”
秋雁山迷茫的回視他：“爸你在說什麽，我覺得咱倆好像說的不是一件事……”
一旁的封先生終於將笑意憋了回去，他伸手拍拍秋雁山，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伯父，雁山說的是她在學校交的上一個男朋友，那小子同時交了五六個女朋友，所以雁山後來就和他分手了。”
秋燁霖更震驚了：“什麽，她還有‘上一個男朋友’？那你是第幾個？”
封勳笑了笑：“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
秋燁霖選擇性聽不見，繼續震驚道：“等等，她‘上一個男朋友’竟然還同時勾搭了好幾個女人？”
他怒發衝冠，一拍桌子就準備站起來：“媽的，這臭小子混哪裏的，老子現在就帶兵過去砍了他！”
黃斌鴻趕緊伸手摁住他，順便將他手裏的電話搶過來：“老秋！千萬冷靜啊，你還真準備打電話，叫上一個軍區的兵去砍個毛頭小子麽，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秋燁霖：“屁的勝之不武！電話給我！”
封勳一隻手在下麵偷偷戳了戳秋雁山，後者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趕緊道：“哎，老爸，別衝動。我分手以後就偷偷去套過他麻袋了，下手賊狠，真的真的。”
秋燁霖：“你一個女孩子，在家拍個核桃都能把自己搞成殘廢，怎麽可能打得過人家？”
秋雁山：“不不不，我打掉他兩顆門牙，那家夥臉都腫成豬頭了，好幾個禮拜都不敢回學校上課呢。”
然而秋燁霖並不相信，他始終認為自己閨女是個八級殘廢：“胡說，你要有這能耐，還能被我追著暴打狗頭？”
秋雁山：“……”我那還不是讓著你嗎！
她瞅了眼表麵嚴肅，實則已經快憋不住笑意的封先生，幹脆在桌子下麵踹了他一腳。
封勳扭頭看她。
秋雁山對他使了個眼色：別光看熱鬧，幫幫忙啊老兄。
封先生回給她一個“沒問題”的眼神。
他先是對著秋燁霖露出一個溫良和善的表情，輕聲道：“伯父，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然後，封大俠給秋爸爸講了一個關於有錢富二代如何妄想左擁右抱，在各個女朋友之間搖擺周旋，並想要當上人生贏家的故事。當然，這個故事的最後，肯定是以封先生介入並趕走了富二代來結尾的。
一路聽下來，秋雁山心情非常複雜。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她的情緒變化，那大概是這樣的。
秋雁山：啥[0＿0]——啥啥[0＿0？]——啥啥啥[0＿0？？？？]
秋雁山：等等，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啊！┌（。Д。）┐秋雁山：emmmmm……你們開心就好。ヽ（－＿－）ノ而當她聽到“薄情郎貪賄上門求複合，封先生仗義夜巷套麻袋”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基本定格成了＝＿＿＿＿＝。
算了，隨他編吧，老爸要能相信這麽狗血的故事，那才是真見鬼了。
所幸沒講多久，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眾人魚貫而入，頓時打破了原本頗為放鬆的聊天氣氛。
封勳早在這些人進門之前便止住了話頭，他重新回複了一直以來那種麵無表情的狀態，筆直地坐在座位上，連一個眼神都沒勻出來拋給對方。
秋雁山倒是進來一個瞅一個，不時發出嘶嘶的抽氣聲，每次看見認識的或者官大的，少女抽抽的聲音就越響亮。
當然，這個“認識的”，一般泛指在電視新聞和網絡媒體上經常出現的人物。
比如華國國家主席，賀岑。
秋雁山激動得話都不太會說了，她悄悄去拽秋燁霖的袖子，語無倫次道：“爸……你沒說我還得見上帝啊……呸，不是……我想說什麽來著……”
“怎麽說話呢。”秋燁霖小聲教育她：“見什麽上帝，在華國就應該支持本土文化，你得說‘見玉皇大帝’。”
“……”黃斌鴻努力繃住嘴，整個人都被憋得一顫一顫的打著擺子，看上去仿佛隨時準備著要突發癲癇。
封勳則不著痕跡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算是將爆笑的衝動生生掐了回去。
二人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這父女倆怕不是都有劇毒吧！
開會的人陸續到齊後，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過來，將與會者身上的隨身物件連同手機一並收走，隨後又在房間中忙活了一陣，這才衝著眾人行了個禮，然後迅速退出門外。
秋雁山眼看他們忙了半天，小聲同封勳道：“他們在裝信號屏蔽器。”
封勳點點頭。剛剛有士兵過來想繳了他的刀，封勳隻將逐月刀遞給了他，飛花刀是認過主的，封大俠對它愛惜得很，隻要有條件就從不離身。
因為這把刀，雙方起了些爭執，坐在上首的賀主席衝那幾名士兵擺擺手，戰士們這才默默推開，帶著一堆手機鑰匙之類的私人物品離開了。
會議室裏，各部門大佬互相低聲說著話，秋雁山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探過來，她此時早已平複好心情，便隻低垂著眼，同封勳一樣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任憑所有人打量自己。
賀主席看了看這些人，手指敲擊桌麵，輕輕道：“那麽，開會吧。”
這場會談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期間因為格萊格的限製，有些事情秋封二人都不方便親自說出口，秋燁霖還特意打開會議室的電視，與等待在另一處的江景和戚白風進行視頻通話，由他倆將y省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複述了一遍。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其中有許多涉及到細節方麵的問題，江戚二人也並不知情， 一直到再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訊息後， 秋燁霖才切斷了與那邊的視頻連接。
賀岑看了看正竊竊私語的一眾部長， 對著黃斌鴻道：“我之前聽匯報，說老黃你們還抓了一個活的，他現在怎麽樣？”
黃斌鴻肅穆道：“中午剛從y省送來b市， 開會之前，我已同羅部長做過交接工作了。”
他對麵坐著的安全部部長羅文點了點頭：“此人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他目前正被關在某基地的隔離室裏， 揚言除了他爸媽， 誰的話都不會聽。”
他身旁一位元帥疑惑道：“他爸媽？這……偽人類還有爸媽？”
秋燁霖和羅文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兩位探索者。
秋雁山摸了摸鼻子，麵上平平靜靜，但心中還是頗為尷尬。
所幸眾人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投入太多的關注， 話題在幾分鍾後， 又重新回到了外星文明入侵地球這個沉重的主題上。
至此，位麵宇宙、“黑五號”聯盟、世界核晶碎片、寄生和偽人類等等這一係列相關詞匯， 第一次出現在了華國高層的視野之中。
會議結束後，所有與會人員全部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當然， 真正製約他們的，永遠不隻是一份紙質文件。
回到賓館房間裏，秋雁山問她爸：“我那倆同學被送回來了嗎？”
秋燁霖正戴著副眼鏡看手機， 聞言擺擺手：“還在安全部待著， 倆小子得單獨再錄入一份口供， 而且細節可能會比開會時賀主席提問的還要詳盡一些， 估計今晚要通宵了。”
秋雁山：“那錄完他們能回去嗎？”
秋燁霖終於將目光從手機上挪開：“可以，不過也要簽協議。另外，上麵應該會派幾個人到這兩位小朋友身邊待上一段時間，名義上是保護，不過也可以算是監視吧。”
像是怕秋雁山誤會，秋燁霖特意又解釋了一下：“年輕人閱曆太淺，警覺性也不夠高，派人跟著也是以防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禿嚕嘴，順口就把秘密說出去了。我們都知道，有時候他們並不是故意泄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秋雁山點點頭：“好吧，其實我也覺得江景那貨不太靠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秋燁霖又同她說起之前被一並帶出來的，被秋雁山催眠過的那個鐵塔壯漢。
“他的身份也已經查明了，之前就是差拉錯景區的員工，錄入口供的時候他表現得非常正常，口供做得也是無懈可擊，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搶占別人身體的外來者。”秋燁霖搖了搖腦袋，歎著氣道：“如果不是之前在差拉錯那邊親身經曆過這些事，連我都不相信‘寄生’的論調。也難怪幾個部長始終保持懷疑態度。”
秋雁山一哂：“好吧，這要換了是從前的我，我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可能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