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懟回去


    將霽月接到電話興奮慘了, 從小時候就一直愛慕著的男人,這一次終於回來了呢。至於安玉甜所說的那個要帶回來的村裏姑娘, 嗬嗬噠, 就那樣的人, 她分分鍾搞定啊。


    看了看鏡子裏麵自己嬌豔的臉蛋, 蔣霽月滿意地抿了抿嘴。從小到大, 她就是這一片最漂亮的孩子。這些年為了等安子濤, 也是煞費苦心了。


    “媽, 爸, 我出去一下。”


    蔣母看著自己家漂亮的大姑娘打扮一新的要出門, 皺眉不悅教訓。“月啊, 不是媽說你, 你跟別的孩子一起玩兒媽沒意見。可你這見天兒的跟那個安玉甜一起玩。一個不務正業,還滿嘴口花花的姑娘,跟你一起我都覺得掉價。”


    “媽,你不能這樣的老眼光看人,人家玉甜也想去上班, 隻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好了媽, 我去去就回呀。”


    等到她走了, 妹妹蔣安馨才冷哼一聲,“媽你哪裏知道啊, 我且這是心裏有人, 人家一直相看上了那個家夥, 這才有了和安玉甜有交際的緣故。哼要我說啊, 咱姐就是眼睛瞎,追求她的那麽多人不看好,非得找這樣一個看著就惡心的家夥。也不知道她是抽的哪門子瘋,我反正是看不上的。”


    蔣母聽的皺眉。“還惦記著安家那痞子頭兒呢,這可得好好跟老蔣說說。”


    “爺爺,奶奶,這是你孫媳婦兒。”


    進門就看見倆老笑眯眯的站在那兒,一看見馬曉蓮進屋了,孫麗紅就笑著塞了個大紅包。


    “唉呀,我大孫子帶回來的媳婦兒可真俊,這麽水靈的小姑娘是濤子你去哪拐帶回來的呢?瞅瞅,這青蔥似的皮膚,就跟水一樣的嫩喲。”


    一邊,安老爺子對著安子濤還是一幅嚴肅的樣子。可是對上馬曉蓮時,就笑的格外的和善,“小姑娘來就來了,怎麽個提溜這麽多的東西,見外見外了。”


    馬曉蓮的眼神兒掃過這家裏的一屋子人,就爺奶挺熱情的。在後麵還有一個衣著打扮看起來很是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客廳。不遠處,則有一個剪著短頭發的年輕姑娘,正抬高下巴,一臉嫉恨的看著自己。


    在看向她時,這姑娘抬高了下巴,一幅合傲慢高人一等的模樣兒。


    “喲喂,我們家流浪在外麵多年的孩子可算是回來了呢。這一次可得多留幾天吧,若不然逸軒可就又要氣到吐血了。”


    這話若是親媽說,或許是抱怨的意思在內,可是由一個後媽說出來,這裏麵的成份就有點意思了。


    “濤子,你家挺寬的呢。”


    她一提到房子,就跟戳中了柳月茹的心尖兒一樣。她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看似住在最奢華的城堡裏麵,可是,這一輩子卻又擔負著占了繼子便宜才有住的地兒的名聲。


    “嗬嗬,我們家可不就隻有這房子最寬麽,小姑娘眼睛不錯,一眼就相中了我們家濤子的房子寬啊。不過,好歹說他也還有老的,還有弟妹啥的,這房子,小姑娘你還真不能一個人想喲。”


    她笑的似乎在說著頑皮的話。


    馬曉蓮卻是繃著臉,“這位老阿姨你話可真多,我隻是誇獎一下這房子寬大,你就立馬腦補了各種我要來侵占財產的戲碼。若是我以後不侵占一下房子,似乎也太對不起你把我腦補成的這種惡心貪財女呢。”


    “你……”柳月茹氣壞了,“你管我叫什麽?”


    安玉甜趕緊補充,“媽,人家管你叫老阿姨啊。”


    旋即,她惡狠狠對著馬曉蓮喝斥,“喂,聽說你是從鄉下來的,沒想到你們那鄉下土到這一地步了。進門了媽也不叫,還口出惡語嗬嗬……安子濤,看你這樣子,也隻配找一個鄉下的村姑來啊。”


    她絕對不會承認,在看見馬曉蓮的五官,還有隻手可握的纖腰時,她眼裏藏不住的嫉妒。更不會說,自己在看見她身上這一套款式大方,但是又一看就是很新潮的衣服,內心是有多麽的抓狂。


    明明她才是在京市長大的姑娘,為什麽這個姑娘一襯,她反倒像是從村裏麵出來的村姑了!


    “長的這麽醜還出來溜圈兒真是埋汰人呢。唉,濤哥哥你說這人長的醜就算了吧,怎麽說話也這麽臭的人,隔這麽遠都聞著口臭氣息,真不知道是不是哪壞掉了呢。”


    小姑娘這一張利嘴,聽的安子濤揚起了大笑臉兒。


    一邊,楊麗紅則聽說眼睛又紅了。她滿臉欣慰的看著這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一點也沒有覺得她做的有啥不對的。


    至於老安頭兒,更是眼睛放光的緊盯著這小小的姑娘。唉呀媽啊,一直以來,老三自打把柳月茹接到家裏麵來之後,她們倆老就是被打壓的對象。說不過人家,也耍不過人家太多的心眼兒。有好多時候,也隻能用長輩來壓製那幾個人。但好多時候,還是虧待了濤子。現在好了,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卻又毒嘴的愛護著濤子的小姑娘進門兒來,那以後濤子也不算是孤單的了呢。


    這麽一尋思,倆老看著馬曉蓮的眼神真是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其實馬曉蓮就是聽不得這母女倆對安子濤的打擊嘲諷,是以一聽就直接懟回去。她私底下認為,倆老怕是會不開心。畢竟一般的家庭,還真不願意有這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輩兒進門。可是打量到倆老就差沒跳舞的樣子,她默默退後一步。嗯,看樣子,爺奶要進晉成為自己的死忠粉的趨勢呢。


    “丫頭,好樣的,我喜歡你這樣懟她們。”


    防麗紅悄悄嘀咕。


    聽的馬曉蓮咧了咧嘴,這奶奶好評如潮啊。


    “媽,這個家沒辦法呆了,這麽惡心的沒教養的人也能領進門,我們安家以後在京市怕是要成為人家的笑柄了呢。”安玉甜氣急敗壞。


    柳月茹也正式看向安子濤,“濤子,你一直對我這個當後媽的有意見我無話可說,但是這麽一個沒教養的姑娘引進門,對我們安家,還有你爸都是一個不好的衝擊。這些年你爸的身體越來越差,希望濤子身為兒子,還是多照顧一下逸軒的身心健康。這麽一個品質惡劣的姑娘,嗬嗬……”


    安子濤握緊馬曉蓮的手,“幹你屁事,我們回來也不是看你們的。”


    “你……”


    柳月茹眼睛一紅,哽咽著直接就衝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奔過去。


    “逸軒,我這日子……真沒辦法混了呀。嗚,軒哥哥……”


    我的個媽,一把年紀的人,卻還叫著軒哥哥,馬曉蓮掉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突然間好同情安子濤同學。


    打小就褯這樣一個愛戲精,愛白花愛偽裝的女人包圍著一起強行生活,沒被逼成神經病,怕是阿彌陀佛了呢。


    才進門的安逸軒輕輕拍一拍還在哭泣的女人,抬頭對上安子濤就是一通罵。“混球你還知道回來,一回來就把你媽氣成這樣,早知道當年就不要生你了。”


    “爺,奶,我們出去吃飯吧,再呆在這兒,我怕惡心的什麽也吃不下。”


    “安逸軒,你有沒有搞清楚就這樣胡亂吼我大孫子?”孫麗紅氣急敗壞。


    那柳月茹卻在這時候擦著眼淚,“逸軒哥哥,不怨濤子的,是我當後媽的不對,畢竟隔著一層肚皮,怎麽說怎麽錯。濤子不容易回來一趟,你當爸的沒事兒就……我真的沒事的!”


    那強自偽裝堅強的樣子,妥妥的白蓮花套路啊。


    而她越暈倒,那個被依靠了的男人就越是氣憤,瞪著安子濤的眼神除了厭惡,還是厭惡。親情……


    她一把握緊了安子濤的手,“寶寶,這個家你確實是沒必要回來的,爺爺奶奶,咱們一起出去吃飯好麽?”


    “走。”


    孫麗紅雖然難堪,但在馬曉蓮一提出邀請的時候,卻是響亮應聲直接轉身就走。


    安大同也是慢慢咳嗽著,提步就往門外去。臨去時,什麽話也沒多說,但是看著安逸軒的眼神卻透著不悅。


    “爸,媽,你們不能再這樣慣著老大了。他有現在這樣的德性,也全是……”


    安大同再也聽不下去,他直了直腰身回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媳婦。“濤子,我當年和你媽生了三個孩子。老大出事兒,我難受,老二在小的時候就沒了,我也難受。好不容易把你盼大了,也出息了。可你在個人事情上卻是一腦子的糊塗帳。


    現在更是被有些的教唆著,直認為我們當長輩的是偏坦。但凡你們眼裏麵多一點濤子的地位,我們也不會想著愧疚他,多對他關愛一點。你當爹的不盡心,我們當爺的盡力一點。可是你呢,你就隻知道聽她柳月茹的話。隻要她眼淚水一滾出來,你立馬就無條件的喝斥我們和濤子,這個家啊……讓我難受。”


    ……


    62.牙尖嘴利


    老人家說完, 狠狠提步就往前走。


    孫麗紅上前扶著他,“老頭子, 你年紀大了, 身體要緊啊。”


    “沒事, 不看著濤子娶媳婦啊, 我是不會倒下的。”他不能倒, 這個家他倒下去了, 濤子就孤掌難鳴。當年老三媳婦囑咐自己的事情也沒辦法交待。


    沉默著走出院子, 馬曉蓮扶著孫麗紅, “奶奶, 我也不想把氣氛鬧成這樣, 隻是看到她們這樣對付濤子我忍不住。”


    孫麗紅拍著她手背, “你是個姑姑娘。”


    老安頭兒更是響亮的很,“姑娘這不關你的事,我一個沒啥文化的老頭子都明白,新姑娘上門的第一回,家裏再怎麽多的家醜也不能曝露出來。可是, 她們現在是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給了呀。是我們安家對不住你, 丫頭你不要放在心裏。”


    “安爺爺……”


    老人家這麽實心誠意的話, 卻讓馬曉蓮暗自決定,這個家, 她隻認爺爺奶奶倆人。


    “曉蓮, 你不來她們也會這樣的, 以前我每次回來也是和今天這樣差不多的。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嗯。寶寶你真不容易, 沒瘋掉沒長歪,我覺得你真是好樣兒的。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就是棒棒噠。”


    她湊過去悄悄嘀咕。


    卻把安子濤躁的亂不自在的,但是,臉上那幸福的樣子,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


    安家的那幾個跳梁小醜再怎麽跳,也抵不過小丫頭在耳邊的一句話。


    原來,古代確實是有為了博取美人一笑戲鋒候的人。


    實在是,美人恩,有時候真的太讓人著迷。為了曉蓮,就算是給全世界,他也是願意的。


    “爺爺奶奶,我們去前麵那家周聚鴨吃吧,聽說那邊的鴨子好出名。”


    老爺子聽的樂嗬嗬的,“好啊,好啊,今天我請客。”


    “那我可不客氣了,一會兒得點好多好吃的。”


    “不和給老頭子省錢,這老家夥有錢呢。曉蓮奶奶跟你講,你不刮著他的用啊,他的錢也得被那倆個白眼狼給刮走了。”


    “哦,所以我這一趟回來可得多想想辦法,多刮一點爺爺的錢來用才好呢。”


    “哈哈哈哈,你個小丫頭,多刮一點,就跟老婆子不說的,你不幫我用啊,早晚也是被那倆小兔子給刮走了呀。唉。”


    另外倆個人麽,看來老爺子嘴上說著埋怨著柳月茹怎麽著,但是對那安家的另外倆個孫子輩的人也是挺上心的。


    “曉蓮啊,你也甭想太多。這老頭子其實沒怎麽給那倆小兔子花錢呢。他啊,都準備給我大孫子攢著的。我也是,我的退休工資也給我家濤子攢著的,別的人誰也沒份拿。”


    “曉蓮啊,老頭子的退休金比我多呢,到時候你可勁的用。”


    “這老婆子,又拆我台呢。”


    ……


    聽著這一對老夫婦的另類表達愛的話,馬曉蓮親昵的蹭了蹭奶奶的胳膊,“奶奶,其實我和濤子有你們就好,別的不強求的呢。有的人有緣分,有的吧,生來就是有緣沒情分的。”


    孫麗紅看著這毛茸茸的小腦袋兒在自己跟著蹭啊,蹭的真是心肝兒都蹭軟和了。


    她名下也是有幾個孫子孫女兒的。可是老大死了以後,老大媳婦兒和孩子們幾乎不來往。


    老二的一子一女也在外省,一年都難得見上一回,見麵兒也是生疏的很。跟前的這倆個小的,不各種討人嫌就不錯了。喜歡的大孫子帶回來的寶貝兒,真是招人疼,可人心。


    她興奮的伸手,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瓜。


    馬曉蓮抬頭,衝她羞澀的,又甜甜蜜蜜的一笑,“奶奶……”


    “喵喵喵……”


    天啊,這一瞬間,孫麗紅仿佛看見了某隻小奶貓在跟著甩尾巴啊。太太可家了。再揉揉小丫頭的腦袋瓜,嘿嘿……


    聽著老太太傻笑的聲音,老安頭兒鄙視的橫她一眼,這小老太太,真是沒見過世麵似的。不過,他絕不承認,看見老太太揉搓小丫頭那顆柔柔的小腦袋瓜兒時,他內心其實是相當的……羨慕嫉妒恨的。


    “奶奶……”聽著大孫子幽怨的聲音,本來隻想揉兩下就罷了的孫麗紅,再把小姑娘的腦袋往自己胸前挪。手掌就蓋在她腦袋瓜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啊揉。嘿嘿,讓你平時不讓我摸,讓你平時不在我跟著,這下好了吧,小姑娘的腦袋多軟乎。我揉不了大孫子,就揉你媳婦兒……


    某人的幽怨越發的濃鬱,奶奶絕對是存心的啊,曉蓮明明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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