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最A戰貓,被死對頭標記了 作者:林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江煥手臂的青筋暴了起來,右手握成拳,顫抖個不停,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有又一拳揮下去。“對、對不起啊江隊。”那警員隻覺得江煥像是要吃人,但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哪句話說得不妥帖了,趕緊先道歉。江煥咬牙瞪了那警員幾秒,那警員頓時渾身發毛,冷汗都一層層出來了。“沒事。”片刻,江煥的拳頭一點點鬆開,麵如寒冰,“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好像我在背後盼著同事出事似的。”“哎哎,哪能呢。都是我說話不周全了。”那警員趕緊賠笑,想再說些以什麽,但看了看江煥的臉色,還是覺得先走為妙,趕緊告了個辭,溜之大吉。江煥盯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了半晌。“江隊。”一個怯怯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江煥餘怒未消,冷眼一瞥,把那人嚇得一縮脖。是剛來幾個月的那個書記員,王衍。“你也是來道喜的嗎?”江煥冷笑道,“謝謝你了。”“不、不是。”王衍明顯還是很怕江煥,麵對他的時候話都說不利索,鼓了半天勇氣,才湊到他身邊,小聲問,“江隊,你真的相信路隊背叛我們了嗎?”江煥一怔,雪亮的目光凝在王衍臉上。被他一盯,王衍的腿都快嚇軟了。他咬緊了牙,強撐著才沒有落荒而逃,紅著眼睛小聲囁嚅:“我不相信。”江煥的目光幽幽的,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王衍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脖子一梗,破釜沉舟般大聲道:“雖然我來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路隊不是那種人。”江煥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王衍得到了默許,便一口氣說下去,“那天我跟路隊去醫院審阿璧,阿璧曾經威脅路隊,說這案子他如果查下去,就會、會死無葬身之地。”江煥的眼睫顫了顫。王衍抬手指了指警隊的大門,聲音中帶了幾分哭腔,“那天路隊回來,我問他怕不怕,他指著這塊牌子對我說……”王衍抿了抿嘴,像宣誓一般,一字一頓,“貪生怕死,莫入此門。”江煥突然垂了一下頭,眼眶幾不可見地紅了一瞬。王衍的淚洶湧而出,抽泣著道:“你處分我我也要說,我絕不相信路隊會背叛警隊。他一定是被犯罪分子陷害了,他們在報複路隊。”江煥再抬起頭時,麵色已經是如常的冰冷:“這話不要跟別人說了。”王衍頗為失望的抬眼看著他,臉色發白:“江隊,雖然他們都說您和路隊關係不好,但我一直覺得你們是惺惺相惜的。路隊出了事,你得幫他呀,你不能跟其他人一樣……”良久,江煥吸了一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公道自在人心,黑白自有天證。回去吧。”王衍還想說什麽,江煥轉身就走了,腳步在夜幕中有些倉皇。江煥回到小區,停在路鶴裏家的門口,站了片刻,抬手撕下了門上的封條。屋裏已經被搜查過了幾輪,東西都挪了位。一些案卷散落在地上,所有的櫃門都敞開著,一片狼藉。江煥緩緩地蹲下來,一點一點地收拾著地上的東西。路鶴裏顯然已經提前準備過了,家裏沒有留下任何跟江煥有關的痕跡。江煥怔怔地蹲在客廳中間,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場夢,好像他從未搬進過這個小小的一居室,也從未跟那個人有過朝夕相處的親昵和廝磨。江煥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房間收拾回原來的樣子。他一點點地在沙發上躺下來,聞著抱枕上那個人殘留的氣味,沉沉地合上眼睛。夢裏,他回到了那夜海邊的小艇。他紅著眼睛,恨不得把那個人砸暈了拖走,不惜一切也要阻止他去冒險玩命。可是路鶴裏最後留了一句話,“江煥,我有我的信仰和追求,有我活著的意義。我喜歡你,但我不是為你一個人活著,你懂嗎?”在那句話之後,江煥鬆開了他的手。他自己說過,你是山野間的鶴,是天空中的鷹,是波濤上的海燕。並不是他一個人的omega。“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良久,江煥艱難道。那人在他唇邊留下一個吻,再沒回頭。同一時間,京郊塑料廠地下室,陳明遠和路鶴裏相對而坐。“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陳明遠幽聲問。路鶴裏欣欣然地點了一根煙,翹了翹腿,“問問你的導師啊。”陳明遠的目光閃了閃,冷笑道:“導師不可能告訴你我在這裏。”“不可能?”路鶴裏笑了起來,“你東躲西藏了這麽久,若不是教授告訴我,我怎麽找過來?”沒等他反駁,路鶴裏抬抬下巴,指了指自己,戲謔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老子才是小鬼。”陳明遠愣了下,皺眉,“什麽意思?”“陳明遠啊,”路鶴裏嘲弄地笑了笑,“你還不明白嗎?你對教授最大的價值,在於你的父親。她通過你來獲取軍方的情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來影響軍方的決策。當你成為了通緝犯,再也無法名正言順地出現在你父親的身邊,再也無法潛伏在基地接近軍方,你就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價值。”“我是化學專家,”陳明遠冷冷道,“我個人的價值遠遠高於常東煒的兒子。”“是嗎?”路鶴裏叼著煙,“那你畢業的時候,教授為什麽不讓你去研究所深造,而是全力說服你潛伏在你最討厭的人身邊?”陳明遠死死盯著他,路鶴裏挑挑眉毛:“你以為裴子卓珍惜你的才華,看中你的價值?no no no,她看中的,僅僅是你最厭惡的那個身份常東煒的兒子。”“伯樂,知音?”路鶴裏不屑地笑了笑,“沒有人認可你的價值,包括裴子卓。”“胡說。”陳明遠瞬間暴怒,衝上來就要揍他。路鶴裏輕巧地一閃身,沒費什麽力氣就躲了過去,“你還不信啊?在你失去常東煒兒子的身份後,我就成了新的小鬼。陳明遠,你已經被拋棄了。”陳明遠瞳孔驟縮,路鶴裏挑了挑眉毛,一臉戲笑:“是不是還沒有人敢告訴你呢?嗯,前小鬼?”“我不信。”陳明遠咬著牙,冷聲道。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裴子卓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卻隻有冰冷的電子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路鶴裏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此時裴子卓正在公海的遊輪上,早已駛離了手機信號覆蓋區域。陳明遠握著手機愣了片刻,忽地起身,奔到筆記本電腦前,插上一個加密優盤,啪啪按鍵,登上了暗網上的某個頁麵。頁麵上,出現了一整副的撲克牌花色。陳明遠輸入了一串密碼,經過了幾道加密防護之後,點開了第二排的那張「the ck joker」(小鬼)。黑白鬼牌在屏幕上緩緩翻動,伴隨著幽靈般的樂句,牌麵背後的照片和名字飄然浮現。lu heli。陳明遠肩膀一顫,緊緊盯著屏幕上的那張臉。路鶴裏叼著煙,走到他身邊,瞥了一眼筆記本屏幕,跟自己的照片對視幾秒,手扶上陳明遠的椅背,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真可憐。一輩子都逃不脫被拋棄的命運。”陳明遠被一遍遍戳中痛點,臉逐漸蒼白。“嘖嘖。”路鶴裏雲淡風輕地吐了個煙圈,“除名了吧。”陳明遠六神無主,一遍遍地輸入著密碼,一張張點開了紅桃2、黑桃2……一直點到了草花j,都沒有他的名字。路鶴裏似乎不經意地盯著筆記本的鍵盤和屏幕,目光從陳明遠背後掃過他輸入密碼的手指,和屏幕上一個一個浮現的名字。陳明遠呆坐半晌,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兩道目光猶如毒蛇吐信,纏上了路鶴裏的臉。路鶴裏冷冷地勾了下嘴角,環視這個地下室,“塑料廠,到時候要炸的,是地下丙烯管道吧? “我猜,教授應該很希望你和這家塑料廠一起灰飛煙滅。”“你到底想說什麽?”陳明遠咬牙切齒道。路鶴裏拈起他桌上的加密優盤,在指尖玩弄著,“我想問,你是願意死在爆炸現場,還是老死在監獄裏?”話音剛落,工廠外突然警鈴大作。陳明遠一凜,摸起槍就衝到門邊,卻聽一個急切的聲音,顫抖著叫他,“明遠,明遠……”陳明遠一怔,常明赫紅著眼眶站在門口。陳明遠愣了下,常明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跟我走,明遠,他們要炸死你……”“滾!”陳明遠嘶吼道,“你是常家的大公子,紆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路鶴裏帶我看了,這家工廠的地下丙烯管道安全閥門全都關了,一把火就能讓整個工廠爆燃,你快跟我……”常明赫急急地拉著他,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槍聲響起,外麵顯然已經交上了火。“你……”陳明遠猛地一顫,“你帶路鶴裏來的?”“我隻跟他說,我在黃古區幾個地方跟你見過麵,他自己畫了交點,排查了這附近的化工廠找過來的……”陳明遠一震,倏地回頭,路鶴裏已經不見了,連同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還有加密優盤,統統像鬼魂一樣消失了蹤影。中計了?陳明遠大腦一嗡,冷汗刷地濕透重衣,槍聲越來越密集,警察破門聲越來越近。“是我報的警,”常明赫急促道,“江隊說了,他會盡力保下你的命,這算是你自首,你會從寬處理的……”陳明遠死死地咬著牙,突然衝口怒吼了一聲:“常明赫!你……”他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渾身發軟,頹然往地上一坐。……第二天,遊輪上,裴子卓臉色鐵青地看著警方通報。“陳明遠……積極自首,配合調查,主動交代……”幾個字,格外刺眼。陳明遠會主動交代才怪,不用說,是江煥的傑作。路鶴裏坐在旁邊叼著煙,皺眉道:“看來我當上小鬼,這孩子不高興了呢。”裴子卓冷冷不言。“他手裏有組織的名單吧?”路鶴裏似乎真心實意地在為她著想,“有點危險呢。”“提前行動。”裴子卓冷冷道。中央警隊,深夜無人的辦公室,江煥點開加密郵件,裏麵是一份長達50人的名單。他的目光閃了閃,開始一一排查。牆上的京州市地形圖,畫出來的紅色圓圈越來越多,這些圓圈在地圖上形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棋盤,觸目驚心。手機app上,那個一直呈現為灰色的定位信號,也終於亮了起來。在a國和s國之間的公海上,靜靜地閃著幽藍的光。江煥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警號093351,發現走私集團蹤跡,請求軍艦支援。”第80章 他才是真正的理想主義者。思梧江邊, 烏雲密布,暴雨來臨前的低沉氣壓籠罩著江水入海口。在夜幕的掩護下,數艘戰艦悄然離港。公海上, 裴子卓站在巨型遊輪的船舷邊, 發絲飛揚,輕聲,“要下雨了。”“下雨的話, 爆炸無法引發大火, 但對於氣體擴散還是有利的。”阿彌站在她身後, “苯基三氯矽烷遇水後會發生劇烈水解反應,釋放出的氯化氫是有毒氣體。”裴子卓笑了笑, 目光落在海麵上, “靠近海上國界線了嗎?”阿彌低頭看了看信號顯示屏,“五分鍾後就可以進入a國領海,現在信號強度已經夠了。”“準備接通信號吧。”裴子卓吸了一口氣,柔聲道, “孩子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