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噠第10章 邀請我坐他的車?顧夢生是個老好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於是江煥的越野車跟在顧夢生的車後麵,一起停在了飯店門口。這家飯店並不大,沒有包廂和圓桌,四個人便挑了一張靠窗的方桌坐了。邵斯年作為新人,在研究小組的兩位前輩麵前有點畢恭畢敬的,搶著坐在桌尾單加的凳子上。而路鶴裏和江煥為了和彼此保持最大距離,心照不宣地坐在了對角線上,害得顧夢生和常明赫這對小情侶也隻能分開坐。認識了七年多,這還是路鶴裏和江煥頭一次同桌吃飯,兩人都不太自在。最近的交集也實在太密了點,說的話比過去一年都多,真煩。邵斯年主動去拿了幾份菜單,遞給桌上的幾位大佬。顧夢生劈裏啪啦點了一堆菜,路鶴裏加了一道紅燒魚,常明赫和江煥都沒點。在路鶴裏的強烈要求下,邵斯年翻了半天菜單,咬著嘴唇,猶猶豫豫地加了一道素的涼菜。路鶴裏嘭地一聲,用筷子紮開餐具的塑封,撕開後隨手一團,扔在桌子上。而江煥順著塑封的接口線,不疾不徐地解開餐具包裝,把塑料膜疊了一下,整整齊齊地壓在桌角。路鶴裏看不慣地翻了個白眼,去跟邵斯年搭話:“我經常來找老顧,沒見過你啊,剛來研究小組嗎?”“來了兩個月了。”邵斯年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得就像來麵試的大學生。這也難怪,常明赫和顧夢生,一個是特別研究小組的組長,一個是副組長,也算是他的頂頭上司。而應付跟領導吃飯這種社交場合,明顯不在邵斯年的能力範圍內。江煥敏銳地意識到,路鶴裏這頓飯的目標是邵斯年,不由得側頭多看了他一眼。跟常明赫的從容穩重、顧夢生的沒心沒肺不同,邵斯年明顯就是個剛入社會的年輕人模樣,一言一行拘謹又生澀,處處都透著不知所措的局促。為了不做的太明顯,路鶴裏開始轉而跟顧夢生搭話,但一直把話題往邵斯年身上扯:“我說老顧,看來你們兩位領導平時官威很足啊,看把人小孩嚇的,話都不敢說。”“哪有!”顧夢生撅了撅嘴,“斯年比較內向,平時就不太愛說話。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自來熟。”這時服務員來上了幾盤菜,路鶴裏給自己左右的顧夢生和邵斯年都夾了一塊魚,慈眉善目地看著邵斯年:“多吃點。”邵斯年慢吞吞地吃了一小口,似乎很有些喜歡,眼睛瞟了好幾次魚盤,並不好意思再夾一塊。於是路鶴裏又夾了一塊大的到他碗裏:“你喜歡吃魚啊?”“嗯。”邵斯年小聲應著,“就是……太貴了。”“缺錢?”路鶴裏似乎無意地瞟他一眼,笑著打趣,“研究小組的工資那麽高,你還差這一口魚?”這話的語氣聽起來,隻是飯桌上的閑聊,並不顯得冒犯,但是邵斯年緊緊地閉了嘴巴,並不回答。路鶴裏的目光不易覺察地一凜,剛想再套幾句話,江煥卻突然開口打斷,直奔他自己的目標:“顧醫生又要在醫院值班,又要忙研究小組的事,很辛苦吧?”顧夢生嘿嘿一笑:“還好,研究小組不是有明赫頂著麽。”路鶴裏見江煥把話題引到了顧夢生身上,十分不滿,又強行往回拽:“你們倆忙,是不是就把活兒都扔給新人?還不給人家小邵多發點工資啊,看人家孩子,連口魚都不舍得吃。”邵斯年不知道火為什麽又燒回了自己身上,嚇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江煥就跟沒聽見路鶴裏說話似的,眼睛隻盯著顧夢生:“顧醫生在研究小組很久了吧?”顧夢生笑嘻嘻地嚼著牛肉:“畢業就來了,五六年了。”“五年還是六年?”江煥緊緊盯著他。顧夢生再大條,也覺出一些不對,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江煥這審問犯人的口氣,把路鶴裏精心打造的閑聊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路鶴裏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幾個人各懷鬼胎,氣氛開始有點緊張,常明赫皺起眉頭,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江煥,目光中是審視和警告的意味。畢竟顧夢生是這個桌上「唯一」的omega,常明赫不可能容許另一個alpha這樣盯著他看,尤其是江煥字字句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無論是敵是友,對他的omega是垂涎還是威脅,在常明赫眼裏,江煥都是個非常礙眼的存在。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水仙味alpha信息素的氣息,是常明赫對江煥無聲的警告。而江煥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不動聲色地釋放出了雪鬆味信息素,兩個alpha的信息素互相壓製著,除了邵斯年這個beta一無所知,路鶴裏和顧夢生這兩個omega,臉上都浮現出幾分緊張的神色。“叮咚。”“叮咚。”就在這時,路鶴裏和江煥的手機,幾乎是同時響起了短信提示音。路鶴裏摸出手機,是白曉曉發來的信息。路鶴裏不動聲色地向後癱了癱身子,把手機屏幕移出了顧夢生和邵斯年的視線範圍。【老大,老k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有問題。】路鶴裏的目光一凝,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江煥,而江煥的目光也正好投了過來。他應該也是收到了同樣的消息。兩個宿敵對視上的時候,彼此都有一絲絲的尷尬。兩人飛快地移開目光,一個專心致誌地盯著紅燒魚,一個扭頭瞥向窗外。“叮咚。”“叮咚。”手機又響了。【老大,四隊下午兩點開屍檢報告分析會。】看看表,已經快一點了,路鶴裏倏地站起來,“你們吃,我有點事先走一步。”江煥緊隨其後:“我也有點事。”顧夢生知道他倆都是警察,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任務了,連忙起身給他們讓路。邵斯年還在客氣著:“菜剛上來,吃兩口再走吧。”“不了,回頭我再補請一頓,給你們賠罪。”說著,路鶴裏抬手就要叫服務員買單,卻見江煥搶先一步,已經站在櫃台前刷卡了。靠,又輸一城。路鶴裏惱火地在空中揮了揮拳,連買單都要跟老子叫板。出了門,路鶴裏站在路邊,招手打車。結果江煥的suv轉了一個圈,在他身邊停了下來。路鶴裏以為他在衝自己示威,憤怒地做了一個勾拳的動作:“小兔崽子,老子今天也就是沒開車,否則……”“啪嗒。”話沒說完,江煥的車門突然響起一下輕微的解鎖聲。路鶴裏狐疑地看了看車裏,隻見江煥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兩眼目視前方,一言不發地坐在駕駛座上。這是啥意思,邀請我坐他的車?路鶴裏隻猶豫了兩秒,就拉開車門,跳上了副駕駛。切,他還能把老子拉到荒郊野嶺殺人拋屍不成。反正都是去警隊,就當打了個順風車。江煥還是目不斜視、一聲不吭,仿佛根本沒看到有個人上車一樣。等路鶴裏係好了安全帶,江煥直接一腳油門,越野車加速起步,一個甩尾掉頭就衝上了快速路。車裏這種狹小而密閉的空間,空氣流動都比外麵慢了幾拍,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兩個人肩並肩坐著,江煥換擋的時候,手還會不小心碰到路鶴裏的胳膊肘,再加上兩人誰都不開口,這氛圍莫名就有幾分微妙。江煥的車開得很穩,從不急起急停,路鶴裏坐的很舒服。但他心裏還在為江煥擾亂了自己的計劃而生氣,所以他也懶得搭理江煥,毫不客氣地把副駕的座位向後調到最大,又把椅背調整到自己喜歡的角度,伸長了腿,自顧自地看著手機。大概是早上徒步了三四公裏山路的緣故,路鶴裏有點累,看著看著手機,沒一會兒就歪頭睡著了。畢竟貓咪一天需要睡十幾個小時,貓咪omega也不例外。但他睡得不太沉,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中,總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那目光似乎充滿了矛盾和掙紮,極小心,又極放肆,時而像熱烈的火,時而像溫暖的水,時而像絕望的冰。在那道目光中,路鶴裏覺得自己一會兒燥熱如焚,一會兒如墜冰窖,既悲傷,又煎熬。當路鶴裏醒來的時候,車正安安靜靜地停著。好奇怪的夢。路鶴裏左右看了看,車正停在中央警隊的大院裏,而江煥一聲不響地坐在駕駛位上,似乎正在專心致誌地低頭看手機。車裏的空調和廣播都已經關了,靜悄悄的,溫度也很舒服。“你幹嘛呢?”路鶴裏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疑惑地問。既然早就到了,為什麽不叫醒他呢?江煥瞥他一眼,收起手機,默不作聲地推門下車。幾個路過的警員看到江煥,趕緊立正、敬禮:“江隊!”江煥一邊往大樓裏走,一邊抬手回禮。幾個警員剛要邁步離開,忽然見到路鶴裏打著哈欠,慢吞吞地從江煥車上跳了下來,頭發東一撮西一撮的支棱著,明顯是剛睡醒,關上車門後還伸了個懶腰。警員們:??“嘿,早啊!”路鶴裏懶洋洋地經過了幾位警員身邊,挨個拍了一下屁股,跟著江煥進去了。警員們:??警員a揉了揉眼睛:“是我瞎了吧?路隊從江隊的車上下來的?沒吵嘴、沒動手、沒幹架?就這麽走下來了?”警員b看了看路鶴裏的背影:“救命啊媽媽!我也瞎了!!”第11章 重新認識一下吧,邵先生。這會兒時間剛過兩點,江煥和路鶴裏幾乎同時伸出手,推開了法醫組辦公室的門。法醫組正在圍著會議桌聽報告,ppt上顯示的,正是老k的屍檢結果。四大隊的隊長傅懷宿坐在中間。傅懷宿法醫出身,年齡比路鶴裏大幾歲,是個脾氣很好的beta。見到江煥和路鶴裏兩位隊長一起進來,連忙招呼他倆坐下一起聽報告。大屏幕前的法醫隊員正在認真地分析屍斑、淤血、胃部粘膜什麽的。江煥接過一份打印出來的報告,邊聽邊仔細地一頁頁翻看著。而路鶴裏哪有耐心去看這些枯燥的數據,沒接四隊隊員遞過來的報告,揮揮手,單刀直入:“傅哥,你就直接說結論吧。”傅懷宿無奈地搖頭笑笑,示意手下隊員直接把ppt跳到最後一頁,然後用激光筆點了點大屏幕:“老k的直接死亡原因呢,自然是路隊你的一槍爆頭,但是我們還在他胃裏檢測出了氰化物。劑量不會讓人立刻毒發,但足以致死。根據屍體表現,應該是在2個小時內通過口服進入體內的,如果老k沒有中槍死亡,應該會在一個小時之內毒發。”也就是說,即使路鶴裏沒有上船擊斃老k,老k也不會活著到達s國。“口服氰化物。”江煥皺了皺眉毛,“氰化鉀還是氰化鈉?”“氰化鉀。”傅懷宿把ppt往前倒了幾頁,停在毒物分析那一部分,“氰化鉀咱們都熟悉,這個東西不易得,一般隻有實驗室和化學工廠裏才能見到。”“實驗室?”路鶴裏和江煥又想到一塊兒去了,同時開口重複了一句。太尷尬了。四隊的隊員們都不敢看他們的方向,裝作沒聽見。倒是傅懷宿笑了笑,看看江煥,又看看路鶴裏,「嗯」了一聲,攤攤手。實驗室……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矛頭再次指向了特別研究小組。路鶴裏摸摸下巴,有點控製不住地側頭看江煥,想要從他那裏尋求一些認同。江煥的餘光感覺到了路鶴裏的視線,也抬眼看了看他,點點頭:“挨個查吧。”傅懷宿笑了:“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向來水火不容、互當透明人的兩位大隊長,居然有商有量地討論起了案情,而且並不需要攤開來說,隱隱有些有些心照不宣的樣子。四隊的隊員們也是大為驚奇。路鶴裏和江煥一前一後出了四隊的辦公室。大概是因為剛剛蹭了人家的順風車,心理距離稍稍縮短了那麽一點,路鶴裏主動在江煥背後出了個聲:“喂,你打報告還是我打報告?”特別研究小組的核心成員可是基地的一級保護動物,比大熊貓還珍貴,即使是中央警隊也不能說傳喚就傳喚,得提前向基地打報告申請才行。江煥也難得地沒有嗆他,回了兩個字:“你打。”路鶴裏在他背後聳聳肩:“好吧。”報告這一遞上去,就是整整一個下午。快到傍晚的時候,基地指揮中心才給了回複,核心意思就是,不可以無差別地傳喚特別研究小組全部成員,如果必要,也隻能找一個來配合中央警隊工作,絕對不可以擴大化,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在汪總隊辦公室聽到這個回複的時候,路鶴裏毫不猶豫地一拍桌子:“邵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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