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繼續道:“既然你本來就心中有鬼,那麽就應該承受可能的後果,既要又要,哪有那麽好的事?”她自覺是占理的,所以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又昂起頭來。


    “因為我有私心,所以就應該要承受你的折磨嗎?”涼琴冷冷的問。


    “難道不應該嗎?”杜氏見她辯駁,情緒忽然又激動了起來,“你低賤啊,你從最底層爬上來,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嗎?”


    杜氏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你和那個唐悅兒一樣,身份低賤沒有教養,你們這些人永遠都隻求得到,卻不知道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平等對換的。別人憑什麽白給你?”


    “遇到事情轉頭就跑。嗬嗬!”杜氏冷笑了一聲,“這就是我當初不讓周子越碰你們的原因,臨陣脫逃,自私自利,這是你們這種低下的人骨子裏頭帶著的,擺脫不了!”


    “你!”薑琴無語了,她是來壓杜氏的,卻沒想到自己直接讓她給反壓了。


    這個老太婆,在這裏這麽多年了,嘴皮子還是這麽刻薄!


    薑琴也不想跟她說了。她現在沒必要跟她浪費口舌。


    她的命掌握在她的手裏!


    於是薑琴從身邊人的手裏接過了一個火折子,並且讓人它給點燃了。


    她把那火折子拿在手裏,冷冷的看著杜氏。


    杜氏見到這個,身子後退了兩步,她有些慌了:“你,你要幹什麽?”


    薑琴笑道:“婆母,不管你怎麽說,你虐待我是事實,你逃不掉的。”


    那火苗一點點的燃了起來,看的杜氏內心慌張:“那,那又如何?”


    不管怎麽說,虐待人總是不對的。


    薑琴覺得,她說了那麽多歪理,哪怕她的身份是低賤到了泥土了,那也不是她虐待她的理由!


    她受到的苦總要她還回來的。


    不然何談公平?


    “我這個人不像你,喜歡一點點的折磨虐待人。”薑琴拿著那火往上麵吹了一口氣道,“我喜歡來痛快的。”


    “婆母,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跟我道歉,我就饒了你。”薑琴昂了昂頭道,“若是你執意覺得自己沒有錯,不肯道歉,那你恐怕就沒機會和他們一起活命,你要先走一步了。”她話音一落,手下就立刻又拿了一桶燒油來,放在了杜氏的背後。


    她要燒死她了。


    太可怕了。這時候,那站在一邊圍觀的囚犯們都不忍再看了。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要不是杜氏之前一直不肯降尊,把薑琴挺好的一個孩子逼成了那副樣子,也不會有今天。


    “算了,你認個錯吧?”有心軟的囚犯勸道,“誰還沒有個做錯事的時候呢,活著,活著最重要啊。”


    他們都是經曆過事的人,對事看的更加清楚。


    好死不如賴活著,多喘一天氣就是一天啊。


    “是啊,道個歉算了。”人們喃喃著道。


    道歉?


    這個時候杜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讓不少山戎人都看了過來。大家都覺得她是瘋了。


    杜氏站穩了搖晃的身子道:“人生來就有等次,那是骨子裏帶的,改變不了的。薑琴,你生來就低賤,理所當然就應該是對我頂禮膜拜的,我給你照顧我的機會都是看得起你,我沒有做錯,也絕不會認錯!”


    麵對那火苗,杜氏的眼中似乎絲毫沒有畏懼,她道:“低賤小兒,你想利用你手裏的權利逼我屈服,你白日做夢!你這種眼界的人,為了活命靠著你的身體討好男人,即便是暫時得了權利也不會長久,你也會死的很慘,我保證你會死的比我更慘!”


    “按住她!”薑琴不願意再聽她說這些詛咒自己的話了,這些話讓她聽的渾身不舒服,杜氏這個人是在高位上太久了,滿腦子是已經固化了的迂腐。


    隻有死才能讓她屈服。


    下人按住她的同時,那燒油也被大桶的澆在了她的身上。


    燒油難聞的味道立刻蔓延了開來。


    這一刻,囚人也不敢再看了。大家紛紛轉過頭捂住了嘴巴。


    薑琴沒再遲疑,她信步走過去,帶著滿身的仇恨把那火直接向杜氏身上扔了過去……


    *


    巫門。


    “巫主!巫主!”深夜裏,院子裏傳來的聲音響徹了巫門!


    正靠在主座上,單手撐著太陽穴,剛剛睡著不久的周子越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是怎麽了?


    出什麽事了?


    他覺得一陣頭疼,他抬眼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黑漆漆的,正是午夜。


    他又隻是睡了一小會兒,就被吵醒了。


    那人還沒跑進來,周子越就覺得一陣煩躁。


    他已經失眠很多天了。躺在床上完全沒有辦法入眠,隻有坐著用手撐著太陽穴,才能勉強的睡那麽一小會兒。


    那屈指可數的睡眠時間讓他的狀態越來越不佳。


    他覺得八成還是那毒的原因。


    不僅讓他的臉上長出了東西,還侵入了他的大腦,讓他痛苦難耐。


    罷了。


    周子越坐在黑暗裏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很快,那人就跑了進來。


    “怎麽樣,宛如找到了嗎?”沒等那人再說話,周子越就揉著眉心先問。前幾日他讓手下每日跟他匯報唐宛如的消息。手下說跟不上她,他就又改變了方法,轉用女子偷偷潛伏跟蹤的方式總算是能上報一下她的消息來了。


    偏偏昨日又傳消息來說。


    人又跟丟了。


    這幾日她沒有在大涼的皇宮裏,不知去哪兒去了。


    周子越氣的簡直要發瘋,要知道他現在隻能在每天聽到一點關於唐宛如的消息才能睡著的。


    雖然睡的時間也很短,但幾乎是救他命的。所以他就吩咐手下不管是任何時候,隻要有唐宛如的消息就隨時來報。


    這一次他以為是有消息了。


    那下屬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直不知如何回答,隻是搖著頭道:“不,不是。”


    周子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失落了下來。


    與其說是那毒害人至深。


    倒不如是說唐宛如克他。他現在幾乎要想她想的把命都給送掉了。


    “那你喊什麽?”周子越煩躁的瞪他一眼,擾了他睡覺,“還不滾下去!”


    這個時候,那下屬可不敢走,因為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口中的這件大事比周子越關心的要大的多。


    他趴在地上悲痛的喊道:“巫主,城漠起火,您的父親和母親……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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