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幽看汐瀧就坐在那裏,什麽也不做,他也開始安心看密函。


    就在汐瀧手癢又要開始惡作劇的時候,一個人闖了進來。


    來人穿的是黃色薄衫,金色滾邊,給人一種金貴的感覺,就是個子有些矮,長相太嫩,這不就是一個小孩嘛。


    “大哥,我來了,聽聞大哥的夫人來了,我前來拜見。”這位金貴的少年在邢幽麵前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拘束,話語間也很隨意,嘴上雖說的是拜見,可想而知不過是打個招呼,順便滿足一番他的好奇心。


    “你要見的人是我,還有我不是他夫人。”汐瀧盤腿坐在地上,左手撐起臉仰望著這個已經走過她身旁還對她視而不見的少年。


    “咦。”


    少年這才注意到這地上還坐著一個人,毫無淑女風範,不過樣貌的確是令人驚艷。


    汐瀧的樣貌不是禍國妖妃的那種嫵媚,亦不是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閨秀,而是一種讓人看著很舒服的樣貌,不忍心褻瀆,嘴角的上翹讓她即使麵無表情也像是在笑。


    “可是整個玄冥都是這麽說的啊。”


    汐瀧怎麽也沒想到,這汐瀧閣和玄冥國互惠互利到不分你我,主子的什麽八卦都敢傳。


    “你懂什麽,小屁孩。”


    這看似無意識的一句話卻揭了少年的痛楚,少年臉色大變,“你才是小屁孩,本王今年已經兩百歲了。”


    說著少年叉起了腰,居高臨下看著汐瀧。


    汐瀧心想區區兩百年,還真不算多,別說她和邢幽這種老怪物了,單就修仙界那些長者,怎麽也都七八百歲了,就是汐瀧的這具身體祁奕也已經四百歲高齡了。


    汐瀧緩緩站起身一副大姐頭的做派,摸著少年的頭,“你還小,多喝點牛奶,還能長高。”


    少年看著眼前高出他一個頭的汐瀧,委屈地哭了,這人太壞了,淨揭他短,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國國君,就不給留點麵子嘛。


    “好了玄樂,別哭了,你不適合。”


    玄樂哭起來其實還是很有感染力的,隻不過麵前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善類,看玄樂哭和看他睡覺是一樣的,沒什麽觸動,再哭也白搭,這一點玄樂在邢幽身上深有體會,隻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嫂子竟然和他一個脾氣。


    若是讓汐瀧聽到玄樂此刻的心聲,估計真的會把玄樂揍哭。


    玄樂收起自己的眼淚,整個過程流利的就像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汐瀧也是看呆了眼,看樣子她在耍無賴方麵的技巧還是沒能得心應手,看人家一個兩百歲的孩子都能收放自如了。


    “大哥,我來是想跟你商量,等三個月後汐瀧閣壯大,汐瀧閣和玄冥該何去何從。這事幾天前就該和你商量了,因為一些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一切照舊。”


    “照舊?什麽照舊,汐瀧閣不是打算出世嗎?”


    “沒這個必要,修仙不在權位高低,即便高三大宗門一頭又如何,可能飛升?”


    玄樂思考半晌,深覺此話有理,然而一旁的汐瀧卻不這麽想,每個人的道不同,也並非所有的人都適合汐瀧閣隱世的作風,不過汐瀧閣據此也有對策,便是給以自由。


    汐瀧閣的成員可以選擇在玄冥苦修,玄冥有陣法,可以積聚靈氣,使這個地方靈氣濃鬱,也可以選擇出門歷練,宗門也好,山林也罷,隻要不背叛汐瀧閣,能在關鍵時刻出手,就會有數不盡的好處。


    利益與威脅並重,這也是汐瀧閣為何一直能收攏在外人的心。


    至於邢幽說的不出世,汐瀧倒也理解,與其禁錮一個人的道,不如讓他自己去尋找,而現在的汐瀧閣正是能給他們提供條件最好的狀態。


    “作為玄冥國的國君,你不會一步都沒踏出過這片土地吧。”汐瀧坐在邢幽看密函的案上調侃道。


    “怎麽可能?本王我……”玄樂突然想起什麽,快到嘴邊的話立馬變了味兒,“當然沒出去過。”


    玄樂也意識到自己改得太突然,已經暴露了,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千萬別告訴國師。”


    玄冥國每一任的國君都是不允許踏出玄冥一步的,其實也沒有什麽依據,隻是先人為了彰顯自己的特殊而為後人製定的規矩,明麵上大家都是好國君,好前輩,實際上,沒有哪一任的國君是沒出去過的。


    汐瀧看著玄樂這個樣子就不像是個安分守己的,也不知這個國師是何等人也,居然會令一國之君感到害怕。


    “閣主,雲路前來拜見。”門外傳來清亮的聲音。


    “進來吧。”


    汐瀧看到邢幽下令的一瞬,玄樂打了個顫,看樣子這個人就是玄樂口中的國師了,還真是趕得巧。


    門向裏推開,窗外的風撫來,一身青衣錦袍的男人走了進來,眉目間八分肅穆,兩份真意,就連汐瀧也不由安靜了幾分,汐瀧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人,做事太嚴肅,一點都不有趣。


    “閣主,夫人,國君。”國師一一見過禮,邢幽和汐瀧毫無表示,而玄樂則是一副心虛地樣子,不停地對著雲路笑。


    汐瀧看著這兩人相處的樣子,突然覺得,他們根本不用說什麽,雲路早就知道玄樂出去玩過了,恐怕連出去幾次,去了什麽地方,認識了什麽人都一清二楚的。


    “國師怎麽得空過來?”


    “國君不在,有些事臣做不得主。”


    事實上哪有什麽做不得主的事,玄樂生性貪玩,將朝堂之事都交與他,自己出去玩,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玄樂撅了噘嘴,心中自然也清楚國師的想法,奈何這是他的老師,即便是一國之君,老師的話也不能違背,倒不是國師權利的威脅,而是從小積攢的威壓使得玄樂一見雲路就腿軟,這麽多年了,這毛病也才剛好,若是雲路再扮得臉黑些,玄樂怕又要舊病復發了。


    “我回去還不行。”玄樂不高興地嘟著嘴,一臉苦瓜相離開了汐瀧閣。


    “打擾閣主和夫人了,雲路告退。”雲路說罷,跟著玄樂一起離開了。


    汐瀧看邢幽還一直盯著門口看,有些不解,“看什麽呢?”


    “沒什麽。”


    邢幽想起剛來到汐瀧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對他的身份毋庸置疑,唯有這個國師雲路,不支持也不反對,一句話也不說,對他該尊敬的有,卻不像那七個長老那般殷勤崇拜。


    從那時起,邢幽就有個想法,這個雲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對勁,不是汐瀧閣要找的人,隻是他想看看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麽,後來發現他不但對汐瀧閣無害,反而能使汐瀧閣更加壯大,故而放縱了邢幽的行動。


    第44章 柳序曲之識破


    “雲路此人深不可測,是個不多得的名士,不論是亂世亦或和平年代,他都能活出自己的風采。”


    汐瀧還是第一次聽到邢幽如此誇獎一個人,看樣子雲路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


    “深不可測深得過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又忘記我名字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零丁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零丁子並收藏你又忘記我名字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