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龕走遠之後,京照西這才打了一個寒戰。這劍修還真是寒意入骨,一眼望去就讓人不想接近,看來,他一向不喜歡劍修也是有道理的。思緒至此,京照西道:“那小少爺你便跟著我來吧,在這裏一直站再也不是一回事。”說著,就將亓硯卿引到後麵的坐台坐下。他們現在所在位置正好對著那圓台,圓台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們即使不動用真氣也能看得格外清晰。見此,亓硯卿不禁有些感慨。這果真是隻有京家之人才能隨便選的位置。之前在圓台出現之前,他便已經環視了一下四周。在這圓台周圍可觀察圓台的位置並不算少,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位置卻是沒有幾個。正在亓硯卿陷入沉思之時,京照西的話卻是直接將他喚醒。“小少爺,若不是這元果是沙海之城所出的話,我定是要為你尋上一尋的。”京照西看著台上道,“還有,這元果會隻能劍修參與,當真是讓人不滿啊!”此話一出,亓硯卿看了京照西一眼,並未開口。若是所有人都能參與的話,那他定是上去一試。在兩人交談之時,那圓台之上已經登上兩位劍修。那兩位劍修,一個看上去性情極為清冷,而另外一個則看上去則是有些故作老成。兩位劍修在台上對視一眼,同時出劍,那有些故作老成的修士幾乎是一劍直指那另外一個修士的脖子。在兩人出劍之時,勝負便已決定。“這劍修的切磋還真是幹脆!”京照西抬眸看向那兩位行禮告退的劍修說,“指著看他們切磋悟出機緣,當真是極難的。”聽到這話,亓硯卿同樣也點了點頭。這劍修通常死戰之時,他們才能看到各種絕美的劍勢,這平日裏麵的切磋,劍修多半以快終結。這大概也是因為劍修性情的緣由吧!正在兩人盯著台上之時,就見一位老者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京照西看到那老者之時,臉色明顯有些不好。亓硯卿自然知曉,那位老者是衝著京照西而來的,於是輕聲道:“你若是有事情的話,就先做你的事情,我在此處不會有事的。”聞言,京照西看了亓硯卿一眼,隨即歎了口氣道:“那你等我歸來。”說罷,便起身跟在那老者身後,離開此地。在兩人離開之後,亓硯卿繼續抬眸看向圓台。雖說那些修士出手都是極為幹脆,一般都是一招製敵,但是,這看得多了,也是能看出一絲門道的。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些劍修是以真氣作戰的,可是,這看到後麵才知道,這些劍修是在以劍氣作戰。他們在比較劍氣的高低。這劍氣本就有等級之分,這弱的遇見強的,自然堅持不了許久,這才是這劍修為何對陣如此之快的緣由。“看的開心嗎?”正在亓硯卿盯著圓台之上時,耳畔忽地傳來一道聲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那人移步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是一個長相極美的男人,雖然,身著一身粉袍,卻是絲毫遮掩不住男人骨子裏的殺氣。在看到這男人的瞬間,亓硯卿便覺自己後背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這男人給他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你叫什麽名字?”“星瑾。”“星瑾?”那男人雙眼微微眯起,隨即說道,“這名字不好聽,一聽就不是族人給你起的。”族人?聽到這話,亓硯卿有些疑惑地看向那男人。什麽族人?若是非要說他的族人,那就隻有星天菇一族了,可他要是記得不錯,這星天菇一族幾乎已經沒有傳人了。男人見到亓硯卿如此,輕笑一聲,喚出一根菌絲纏住亓硯卿的手腕道:“能感覺出來嗎?”亓硯卿瞳孔地震。這男人竟真是星天菇?不過,這男人的菌絲上麵的毒氣並不純粹,就好像摻雜了一些什麽似的。男人在看到亓硯卿的神情之後,直接坐到亓硯卿身旁道:“我的名字叫做縱折憐,你應當能感受到我雖然有星天菇的血脈,但是,我的血脈並不純粹。”此話一出,亓硯卿看向一旁的縱折憐道:“你為何要尋我?”他能看出這縱折憐的心思並不是元果會上,而且,這縱折憐也不是劍修。那麽,這縱折憐就隻能是為他而來了。“為何要尋你?”縱折憐挑了一下眉毛道,“我已經有三千年沒有見過星天菇的族人了,這來名古戰場走上一趟,竟然還能遇見族人,我自是要前來一看的。”聽到這話,亓硯卿並不敢言語。這縱折憐一出現他便知曉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這縱折憐這般說,那他的修為定是在元嬰之上。所以,還是聽聽這縱折憐究竟要做什麽吧!“哼哼”縱折憐看了亓硯卿一眼道:“你這後生晚輩倒是有點意思,修為不怎麽樣,倒是挺會算計的,我這次來就是想見見你,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心事被人這般道出,亓硯卿臉頰多少有些發燙。“我們一族本是星天菇的分支。”縱折憐雙眸微垂道,“我們本來不該自稱星天菇一族,奈何星天菇一族遭此橫禍近乎滅族,我們這才自稱為星天菇一族。”說著,縱折憐輕笑一聲道:“我走遍萬靈大世界,我們分支一族還有族人尚存,你們星天菇主脈一族可就你這麽一個族人了。”聞言,亓硯卿抬眸看向縱折憐。這縱折憐究竟想做什麽?“我說了我隻是想來見見你。”縱折憐伸手握住亓硯卿的手腕道,“我們的族人本就稀少,如今能遇見你,我自然是欣喜的。”說著,縱折憐取出一串小鈴鐺掛在亓硯卿的腰間道:“你若是遇到危險,以真氣注入這鈴鐺就可感知我的位置,在此同時,我也會感知到你所在的位置,我便會來救你。”“你……”“我都說了,咱們現在的族人不多,我護著你也是應當的。”縱折憐冷哼一聲道,“我雖不是那兩麵蠱的對手,但是,我帶著你逃跑還是可以的,打不過,咱們還跑不贏嗎?”此話一出,亓硯卿眉眼不禁彎了彎。他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靈植之間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所以,遇到他們靈植他便有些緊張。但是,這遇到縱折憐也好,夏宿前輩也好,都是對他極好之人。他先前的確是想多了。縱折憐瞥了亓硯卿一眼,隨即說道:“你解毒的時候小心一點,要是被欺負了就告訴我,我喊著咱們所有族人揍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縱折憐直接起身飄然離開。而聽到這話的亓硯卿則是愣住。解毒的時候小心點?這縱折憐也沒說什麽不可理解的話,為何他有些聽不明白了?不過,他還是知曉這縱折憐是在擔心他的。“小少爺,那人是誰?”京照西剛回來,就瞥見了縱折憐的背影,於是問道。那人的修為看上去很是強悍,但是,他沒有記得名單中有那人的名字啊!“是我一個朋友。”亓硯卿轉眸看向京照西道,“你事情處理完了?”見亓硯卿不願意多說,京照西也沒有再問直接說道:“本就不是什麽要緊之事,已經處理完了。”聽到這話,亓硯卿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壓了下來,隨後轉頭看向圓台。雖說他的確不知這縱折憐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總歸是不會害他的。再說現在那縱折憐已經離去了。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腰間的鈴鐺,等這元果會結束,還是讓雲龕查看一下這鈴鐺吧!他向來對於法器這些都不是很精通。“小少爺,你瞧,那不是印子泠嗎?”京照西的一番話直接將雲遊天外的亓硯卿叫醒,他抬眸看向圓台,隻見此時雲龕正與一位白衣劍修對上。雖說這登上圓台的劍修得修為他都看不透,但是,這白衣劍修給他的感覺更是高深莫測。京照西回頭看了亓硯卿一眼道:“那白衣劍修名為孟尋,如今已是分神九成修士,印子泠遇上他當真算是遇到對手了。”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隨後,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這抽簽沒有分開嗎?”這元嬰修士與分神修士同台對戰,這如何能勝出?“我聽他們說,這些劍修所對陣之時用的乃是劍氣,他們的劍氣與真氣無關吧!”京照西見亓硯卿慌張連忙道,“不過,就算是打不過小少爺你也不用擔心,在這元果會上有沙海之城的人,有他們在,對陣的劍修不會出事的。”聽到此話,亓硯卿眉頭緊皺,一瞬不瞬地盯著圓台之上。他雖是知曉這劍氣與真氣的關係並不大,但是,那孟尋的修為高出雲龕一整個境界,這如何能讓他不擔心?與此同時,孟尋雙眼微勾道:“印子泠當真是好久不見,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元果會上看見你。”雲龕不語,取出石劍看向孟尋。孟尋見此,反手取出一把靈劍道:“多年前與你較量,我稍顯半分,就是不知這一別數年,你還能不能勝我半分了。”說罷,孟尋揮劍,一隻雪白的鳥自劍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