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露出睿智的笑容,伴著和藹親切的目光,說了簡單的道別語後,拄著他並不需要的拐杖,留下一個朝城堡前行的背影。


    我望著梅林去往的方向出神……亞瑟王時代啊……專家們還在研究是否真的有亞瑟王,而自己竟然親身來到了這個時代,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要不要去看看呢?


    “艾米,想什麽這麽出神?”我回過神看向洛基,發現他正拉著我握緊鑰匙的那隻手,“給我看看。”


    我交給他:“梅林說要片刻不離,可塔迪斯那麽顛簸,公交地鐵人又那麽多,丟掉的機會太大了。說實話,估計我拿著這把鑰匙整夜都睡不著。”


    “項鍊給我。”


    我取下項鍊遞給洛基:“掛在脖子上嗎?也挺好,不容易掉,就是太顯眼了,會不會有奇怪的人來槍啊!說到底這到底是把什麽鑰匙?”


    洛基沒有出聲,用行動回答了我。鑰匙在他的法術下化作一顆寶石,剛好鑲在項鍊掛著的戒指上。


    我微微張開嘴,吃了一驚:“這倒是個好辦法,快幫我戴上吧。”我撩開頭髮。


    洛基沒有照做,反倒將鏈子丟在地上,手中捏著那隻戒指:“我有更好的辦法。”未等我反應,洛基竟已單膝跪地手舉戒指。


    這下我的嘴張的更大,雙手已將其緊緊蓋住,本能地掩飾吃驚。


    “艾米,和我在一起。”


    空氣似乎瞬間凝固,隻剩下睫毛在微風下輕輕搖動。我的腦子好像過了次過山車,不知該驚還是喜,該哭還是笑,該先讚揚還是先吐槽……最後在一個估計很難看的笑,緩緩開口:“你在向我求婚,還是讓我做你的女朋友?”


    “有什麽區別?”


    雖然感動的心率過快大腦缺氧,但理智卻莫名攔在了前麵:“我想……我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和你去阿斯嘉德,也許那種生活不適合我。而且,你有一件想達成的願望。作為朋友,我尊重你,不會問你,但如果要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我們彼此間沒有隱瞞。”我認真看向他,心沉了下來,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可能失去了一個叫洛基“老公”的機會。


    洛基一邊嘴角向上彎出一個弧度:“隻是和我在一起,應該就是你們中庭人說的女朋友吧。畢竟我是神,真要找一個妻子也不會找一個凡人,我可不會……”


    “我願意。”我聽懂他的意思,凝視他為免尷尬左顧右盼的雙眸,趕忙開口。答應他,也許有一天我會後悔,但若錯過了這次,也許我從此刻就會開始後悔。


    “女友還是妻子?”洛基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反問我一句。


    我深吸口氣,給大腦提供氧氣,說下最鄭重的一段話:“如果你願意找一個凡人為妻,雖然我不喜歡住在阿斯嘉德,可因為有你,洛基,我一定答應。但不是現在,不是在我對你一無所知的時候。”


    “我明白了。”洛基嘴角笑起,變得像抖森家裏的小黑一般乖巧,將戒指戴上我的中指。婚姻是一個承諾,我內心怯懦,不敢輕易許下。


    洛基低頭吻了吻我的左手。


    “這可不符合北歐神袛的習慣。”


    “我們身處古不列顛,自然用英格蘭人的做法。”洛基起身將我拉倒樹下,橡樹投下的陰影剛好將我們遮蔽:“你說的沒錯,一個暗藏秘密的人,的確沒資格做你的丈夫。所以,我決定將一切告訴你。”


    “什麽?”洛基此言比剛才的行為更讓我驚異,“你說一切?”


    “是。包括我是誰,為什麽來到地球,又為什麽找上你們。”


    “我想這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我要坐下來,好好的認真的聽。”我拉著洛基坐下,將頭倚在他微曲的膝蓋上。


    ☆、洛基的“陰謀”


    “艾米,你讀過北歐神話吧?”洛基的手輕輕從我發上拂過,與常人無異的溫度,是他卸不下的偽裝。


    “嗯。”我輕哼回應,“在遇見你之後。”


    “所以你該知道,我們是多麽容易被人遺忘。說起來,還得多謝漫威,將北歐諸神的故事推廣到全球這個大市場中。人們重新記起我們,也重新創造。”


    “你和博士、夏洛克不一樣,你是神。”


    “其實差別不算很大。我們隻是比他們更早被創造,所不同的是我們被信奉,慢慢就變成了神。你知不知道博士為什麽能來到這個世界?你們的世界?”


    “不是因為塔迪斯嗎?”我仰頭望著他,從樹葉縫隙灑下的陽光落在我臉上。


    洛基將頭前傾,剛好遮住,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如果現實與虛幻的時空真能如此輕易被打破,那此時的地球早已被占領。還記得你們創造了多少無所不能的反派?”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是為什麽?”


    “因為它是一部長達50年的科幻劇,尤其新版之後,博士的名字越來越深入人心。當然,多虧了你們的網絡和媒體。不僅如此,博士在人們心中還擔負著拯救眾生的責任,所以有些人不僅僅將其看作一步電視劇,他們同時相信博士的存在,換句話說,他們奉上了信仰,換來了博士的具象化。還記得我曾變作十任博士的模樣在倫敦上演的那場鬧劇麽?當我出現時,除了驚喜與質疑,還有大量的源源不斷的信仰湧來。我感受的到它們,卻無法獲得,因為那些不屬於我。”


    我沒有出聲,於默默消化中生出各種疑惑,我知道洛基會為我解答:“所以,博士可以在現實中存在?”


    “時間太短暫,塔迪斯隻能在這裏停留片刻就要回去。”


    “那夏洛克……”我的大腦飛速轉著。


    “許多人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才答應他的要求。低調一點,他可以在現實中生存。”


    “可是,如果按人數來算的話,那麽有些人口眾多的國家,他們劇裏的人物不都成真了?”


    洛基似乎被我逗笑:“哦,我的傻艾米!有幾個人會相信編出來的人物是真的?隻有崇拜自然的古人和未長大的孩子。孩子一旦長大,他們會失去很多東西,其中一樣就是信仰。來此之前,我路過許多沒有信仰的國家,也路過很多信仰固化的地方,所以我一路去到美國,又隨著抖森來到倫敦。”


    “為什麽一定是抖森?挪威冰島那邊不是更相信你嗎?畢竟北歐神話是他們創造出來的。”


    “如今,大部分人隻當我們是個神話,就像希臘與埃及神話,流傳深遠,可如今相信他們的還有多少?大多數人不過是當做歷史或神學知識,用來研究和賣弄,更遑論我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創造我們時似乎就對我不太友好,從人類能正確使用火後就不太崇拜我了,而奧丁和托爾在他們心中依然是仙宮遙不可及的存在,所以他們獲得的崇拜與信仰更多。待在北歐對我不利。順便說一句,自從人們明白雷電隻是簡單的自然現象後,雷神也式微了。”洛基抿嘴輕哼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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