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什麽話都不說,直接將人擄過來,吻得七葷八素,喘不過氣來。


    卻在吻完後更加不知道如何麵對彼此。


    然後一直惡性循環下去。


    “可惜我不是夏侯訣,沒他甜言蜜語討你歡心。可是,你給記住,你的駙馬是我,已經不是夏侯訣了。”


    一聽西淳瑩又提夏侯訣,夏侯鈺額上青筋暴露,整個人衝動又暴躁,他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


    “夏侯鈺,你王八蛋。”


    倔脾氣一上來,西淳瑩撿起山洞裏的雜草枯枝統統丟了過去。


    夏侯鈺就這樣任她鬧任她丟。


    “公主呆在洞裏不要亂跑,我出去找點枯枝藤條。”夏侯鈺的臉腫了,身上的衣服也髒了,轉身匆匆離開。


    西淳瑩將夏侯鈺的錦袍裹緊了,那人的味道充斥鼻腔,等冷靜下來,這個人還是讓她安心的。


    她原本以為,隻要她調整自己的心態,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是會變化的。


    她原本還想著,如果跟夏侯鈺在一起不會莫名的壓抑,煩躁,心亂,而是能像夏侯訣一樣輕鬆,愉悅,自在,那她就給夏侯鈺一次機會。


    就不去偷他那封信了,也不幫著西淳燁誘逼他在自己和家族之間做選擇,再伺機一腳踹開。


    可結果,讓人沮喪。


    很快,夏侯鈺又拾了好多幹柴回來。


    火燒得更旺了。


    等夏侯鈺坐下來,西淳瑩也靠過去烤起火來。


    四周寂靜無聲,尷尬在蔓延。


    西淳瑩悶聲不響地,等著夏侯鈺開口。


    夏侯鈺抬眼覷了覷她,開口道:“外麵好冷,還好有個山洞,能取暖,不然晚上估計得凍壞了。”


    “嗯。是啊,山裏肯定更冷的。”


    “忘了帶毛裘披風出來了。你,身上穿著的,夠暖嗎?”


    “夠了,在火邊烤著,應該不會著涼的。”


    “你不問我,就穿了件單衣出去,不冷嗎?”


    “訣哥哥臘月天裏還穿著件單衣去給我刨雪堆雪人呢,你這個算什麽?”


    “訣哥哥,訣哥哥,西淳瑩,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到這個人?”


    夏侯鈺一把扔掉手中撥火用的樹枝,她一直在挑戰他的耐力,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西淳瑩噤聲了,兩個人開始陷入各自的沉默。


    “瑩兒,過來。”


    良久,夏侯鈺突然啞著聲音喚,西淳瑩順從地走了過去,還沒站定,人就被他蠻橫地拖進了懷裏。


    他又吻她了,又摸又揉又掐。


    急欲驗證什麽似的,夏侯鈺滿意地看著西淳瑩在自己的逗弄下臉頰、耳廓、雙唇漸漸染上了一層緋紅。


    好似一片風中殘葉,被欲望驅使著忽起忽落,緊要處,西淳瑩白嫩的小手甚至主動攀上了夏侯鈺的肩。


    良久後,夏侯鈺抱著嬌喘不已的西淳瑩說:


    “不要在我麵前提夏侯訣,就算擱在心裏腐爛,也不要對我提,我不想聽。”


    不想聽?西淳瑩恨恨地笑了,她今天終於見識到夏侯鈺脾氣暴躁的一麵了,夏侯訣從來不會這樣的,不管她耍多少小性子,不管她怎樣無理取鬧,都一直一直驕縱著她。


    隻是後來才變了,可是夏侯鈺,現在就開始變了。


    稍微給點好臉色就以為拿捏住她了,哼,想得美。


    “瑩兒,你……”


    嗯?


    夏侯鈺再度開口的時候,很多話題就這樣從喉頭滾了過去。


    跟她聊他缺席的時光?可是,不管怎麽聊,都會提到夏侯訣。


    跟她聊女兒家的心事?可是,他一個大老粗,什麽都不懂。


    跟她聊天下大勢,宮廷秘聞?可是,她肯定沒興趣的了。


    “瑩兒,你去過北胡嗎?”


    “沒去過,那邊不太平,洪珪擄了好多少女給他的部下享樂。”


    “嗯。你不知道吧,北胡其實很美。有終年不化的皚皚雪山,這個時候,流黎山上還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拉坦多山上有一整片的梅花。”


    夏侯鈺陷入了回憶,他沒發現枕在他懷裏的西淳瑩已經沉沉睡去。


    西淳瑩壓根無心聽夏侯鈺說什麽北胡,在心裏盤算完弄死夏侯鈺九百九十九招,身心極為舒暢的她在夏侯鈺懷裏找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很快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夏侯鈺兀自嘆了口氣,將她圈緊了,又調整下姿勢,讓她整個人睡得更為舒服。


    可憐那天晚上,夏侯鈺就這樣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夜未眼。


    翌日,兩人一起回了夏侯府。


    夏侯府的老祖宗率府內各房出府相迎,卻獨獨少了侯府當家人夏侯曦。


    西淳瑩未來的公公。


    夏侯府人丁興旺,為瞧夏侯一族冉冉升起的“新星”夏侯鈺的媳婦,各房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將夏侯府的偏廳圍了個水泄不通。


    西淳瑩從偏廳裏那些人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眉來眼去”中瞧出點譏諷的味道。


    “老祖宗,各位長輩。本來大婚前,沒過門的新媳婦是不好拋頭露麵的。父皇母妃讓我來看看老祖宗,不當之處,多擔待。初次見麵,給大家備了點薄禮,不成敬意,望笑納。”


    眾人陽奉陰違地收著禮物,嘻嘻哈哈說著“公主殿下真大方啊”,“跟咱家鈺兒真是般配啊”,“小倆口感情真好,天造地設的一對”之類言不由衷的話。


    直到。


    “公主殿下,你現在到底是訣兒的媳婦,還是鈺兒的媳婦啊?怎麽一會弟弟的媳婦,一會哥哥的媳婦。二房現在是抱皇家大腿抱上癮了,兄弟倆輪流當駙馬?這算什麽事?真是天下第一奇聞。”


    最尷尬的問題,還是被三房的一個挑事的刺頭問了出來。


    說話的,是三房一個腿有殘疾,終日在輪椅中度日的老頭,在兄弟輩分中排行第三,卻是個妾室生的兒子,叫夏侯軒。


    因為小時候出府被賊人擄後高度致殘,沒有妻妾子嗣,為人乖張怪癖。


    偏廳裏一下就沉寂了。


    “將是我夏侯鈺明媒正娶進家門的唯一妻室,也將是整個夏侯府的當家主母,怎麽,三叔有問題?”夏侯鈺冷聲道。


    “哪敢,鈺兒好生霸氣,公主殿下有福了。”在夏侯鈺的威壓中,夏侯軒看都沒看他,逕自從鼻孔裏哼氣。


    “對了,公主殿下,這嫁進來之後,您是入住夏侯府呢?還是在皇宮開闢駙馬府呢?還是,跟鈺兒去北胡呢?”三房一個姨娘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那姨娘又“咦”了一聲,這之前府裏大婚籌辦的可都是魏姨娘,這鈺兒親娘早死了八百年了,難不成讓夏侯當家主母,咱蘭陵郡主來辦?這也得她樂意啊。


    又一好事者陰陽怪氣地道:肖姨娘說笑了,蘭陵郡主怎會不樂意,讓她臉上有光的兒子,又娶了咱皇家長公主呢。


    二房又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繼續道:是,鈺兒真是爭氣啊,比蘭陵郡主自個的親兒子都爭氣,不說以後夏侯王的爵位隻能傳給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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