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鳴愣住,看著冬灼的眼神有那麽一瞬的懷疑。“是我們一起。”蘇雋鳴眸底蕩開漣漪。冬灼放下他的腳,側身坐在他身旁,身體靠在床邊,手撐在他腿側抵著腦袋,抬起腦袋望向他:“所以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嗯。”蘇雋鳴聽到‘我們一起時’唇邊微微上揚,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微妙,但毫無疑問是開心的,至少是站在他這邊支持他的不是嗎。沒有因為他現在力量單薄而嫌棄他,也沒有讓他的努力因為雪狼能化成人後不需要而作廢。“那你也聽到我打算支持你了?”“嗯。”“也聽到我說相信你了?”“嗯。”“那你開心嗎?”蘇雋鳴緩了兩秒,唇角深陷:“有點吧。”心裏大概知道這家夥這麽問自己的意圖:“你別想著我就這樣原諒你了,我沒有完全不氣。”“我知道,我隻是想問問你現在開不開心。”鬼使神差的,蘇雋鳴低頭看了冬灼一眼,正好撞入這人凝視自己的目光,灼灼的,熠熠如火,滾燙熱烈,好像在眸底的火光裏窺探到自己的心情。他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情:“……開心。”然後他就看到這人撐著腦袋,撫著眉梢輕聲笑了。這個笑容他該怎麽形容,好像跟平時嬉皮笑臉的笑不一樣,有點說不出的……心癢。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那我就因為你現在開心了,我開心了。”冬灼注視著蘇雋鳴,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淺褐色的雙眸濕潤,這幅樣子實在是很好欺負。他不動聲色的再次掩蓋下自己今晚耐不住的躁動,說完撐著床站起身,故作輕鬆道:“我去洗澡。”靠,又頂不住了。蘇雋鳴:“?”作者有話說:蘇教授:這人洗兩次澡了。冬灼:你說呢。第79章 奶狼79蘇家的莊園位於半山腰上, 近百年的曆史老宅無論是建築還是植物都透著歲月沉澱的古韻。圈裏人都知道今天的宴會是蘇家老爺子專門為他最疼愛的小孫子舉辦的,美其名曰葡萄酒莊園品酒會,實際上都知道是在為那個鮮少露麵的少爺選擇適婚對象。此時已經有車輛緩緩駛入中間行車道, 往莊園的葡萄酒莊方向去。“爸, 我真不想跟他認識,都三十三歲了還沒對象沒談過戀愛就想著結婚?這是什麽老古董, 職業還是教授, 不會是個啤酒肚禿頭地中海吧?剛回國你能不能別讓我不高興啊。”日光落在車窗上,掠過車身折射出微冷的金屬光澤,隱約可見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孩正拿著自己膝上的小包,低頭嘟囔發著牢騷。“應該不會的,你又不是沒見過蘇家那位大少爺, 人家就比小的大三歲, 不也是英俊帥氣相貌堂堂。”“那不一樣啊, 蘇家大少爺是總裁,氣質就不一樣嘛, 我才不要跟那個蘇雋鳴認識, 我大學多的是家世好長得好的男同學, 就非得是他嗎。我還聽說他身體不太好,您就舍得把女兒介紹給這樣的人啊。”“乖女兒,你就幫爸一回吧, 咱們那批皮貨被海關扣下來了,現在除了能求蘇家, 要不然真的拿不回來了, 這批貨將近三個億。”“爸!我真的不會喜歡他的, 我才22歲, 這男人今年33了啊!”“你就是跟他留個聯係方式也好,當個朋友什麽的,爸也不強迫你,我們就是至少有個跟蘇家搭話的機會,讓爸有個人脈可以求人幫忙一下。乖女兒,爸真的靠你了,再拿不回來爸沒法跟上邊交代啊。”蘇家主宅。一樓的禪意茶室。茶室風格中式大氣,裝潢簡約,古典鏤空雕花的窗正東位置向陽,薄紗簾子微微遮擋著午後的光線,暗紋米白的牆麵上掛著大氣磅礴的書法字。此時茶幾前正圍坐著三人,管家正站在一旁。長相英俊麵,溫文儒雅的男人穿著剪裁完美的銀灰色西服,用著嫻熟的衝茶手法正在給自己的爺爺跟愛人衝茶。“你弟弟要是能有你幾分孝順肯陪我在這裏喝兩杯茶,那我也就不用那麽操心了。”穿著銀白中山裝的老人撫著拐杖頂端,靠坐在梨花木椅上,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衝茶的儒雅男人笑了笑:“爺爺,要是弟弟他能坐得住您也不用那麽操心了,但他從小就被大伯帶出去,在外邊野慣了,無拘無束的,怎麽受得住端正坐在位置上呢?”說著把衝好的茶放到老人棉簽。“珂意,你啊,也別太貪心。”老人像是漫不經心說的一句:“雋鳴雖然很少陪我喝茶,但坐不坐得住他的東西都會是他的。”珂意正是蘇珂意,蘇雋鳴的堂哥,目前蘇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掌握著蘇氏集團下所有企業百分之二十的管轄權,至於剩下的除去其他股東的份額股份,還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還在老人家蘇董的手裏。蘇珂意唇邊的笑有那一瞬的僵硬,不過也僅是一瞬,他給自己愛人倒了杯茶,垂眸道:“爺爺,我沒有想過要弟弟的東西。”老人看著窗外,直到看見那輛熟悉的白色跑車駛入老宅,眸底這才有了笑意,他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早幾年你但凡對你弟弟耐心一些,好一些,你們兄弟倆都不至於鬧成這樣,我們蘇家人丁單薄,本應該手足情深一同對外,你倒好,對你弟弟那麽苛刻,他現在連家都不願意回。”“爺爺,是我要對他苛刻的嗎?”蘇珂意將茶杯放下,在漢白玉的桌麵發出稍重的聲響:“早幾年國家經濟危機,本來市場就不景氣,集團的運作資金鏈本就很緊張,他說想要多少錢放到保護區裏您就給他多少錢,有考慮過我這個執行總裁該怎麽做事情嗎。我就不明白,那幾隻狼用得了那麽多錢嗎,不是小數目,不是幾百萬幾千萬,這些年他花了多少錢。”他說著重重沉了口氣,看向老人:“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您為了他專門成立的醫院,專門給他建立的醫生團隊,甚至私人醫生都是24小時為他服務,這筆錢更是不可計數。”“我知道您疼他,但是也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爺爺,我也是您孫子啊。我跟依依結婚的時候碰上雋鳴他做心髒手術,您說不宜大辦婚禮,好,我答應了,委屈依依到現在跟了我都沒有給她舉辦個婚禮。”“現在您倒是為了他的婚事忙前忙後,甚至把葡萄酒莊都開了就為了讓他找到心儀的另一半,連我最近遇到什麽困難也不問了。”老人撫著拐杖頂端,麵對著大孫子的變相控訴,他倒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你遇到什麽困難了?”“最近正在爭取拿下跟阿布紮比石油集團百億級項目合作,想讓他們投資我們集團的大型煉油化工一體化聯合裝置。”“阿布紮比石油集團?”老人半眯雙眸,像是想到什麽:“他們來華投資了?”“嗯,這兩年開始在各領域都有大手筆的投資,原油貿易、煉油化工、工程服務及科技研發等等領域都有,如果能拿下跟他們的合作我們能夠喘一大口氣。”“爺爺。”就在蘇珂意話音剛落,就看到茶室外一道清瘦如玉的身影。有了長輩的交待,蘇雋鳴難得穿上了正裝,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宛若芝蘭玉樹,佩戴著金絲邊眼鏡,他抬手撥開茶室的珠簾,微彎腰走了進去。蘇珂意的愛人林依依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嫁入蘇家兩年,幾乎隻在過年偶爾過節才能看到這位深受老爺子疼愛的小叔子。今日再一見,她有些恍惚。她這個容貌雋美清俊的小叔子,怎麽感覺好像越來越年輕了?老人看到蘇雋鳴來了哪還是剛才的模樣,是眉開眼笑的,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旁:“雋鳴來了,過來爺爺這裏坐,嚐一嚐你哥衝的茶。”蘇雋鳴看到自己的堂嫂,禮貌的頷首問候了一聲,隨後坐到爺爺身旁,正好他哥衝了杯茶放到他麵前。“喝吧。”蘇珂意抬手示意。蘇雋鳴接過,先道了聲謝,又漫不經心來了句:“能喝的嗎?”蘇珂意沉著臉:“愛喝不喝。”林依依推了推丈夫蘇珂意的手臂,壓低聲:“怎麽每次看到雋鳴都那麽幼稚,你是兄長,讓著他點嘛。”蘇珂意拿起茶杯仰頭喝了口,心想這家真的,爺爺不愛他就算了,現在連老婆都要向著蘇雋鳴,都沒見過這個小叔子幾次,有沒有天理,這人是天生招人疼嗎?蘇雋鳴不動聲色將他哥的模樣盡收眼底,垂眸抿了口熱茶,但是心思卻飄遠了。原因就是他這次出門是沒有帶冬灼的,原本他是想著把冬灼放到隔壁別墅裏,畢竟陸應淮的人都住在這裏,但後來這些人就說是陸應淮的意思,要把冬灼帶去陸應淮在這裏的公司學習一下,好在未來接手家族企業。他還在想,陸應淮投資到這裏了嗎?冬灼這家夥對錢還僅限於五毛錢是巨款的程度,能學習到什麽嗎?而且也是第一次離開他,能習慣嗎?他出門的時候這家夥都是幽怨的盯著他看了他許久,當然也沒有說不讓他出門,也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麽,就是盯著他。周末回家相親這事他其實也早跟冬灼說過,自然也就沒再多說,就說回家一趟。但現在坐在這裏,他鬼使神差的有些說不出的心虛。然後走神走著走著忽然反應過來,他怎麽現在出個門都多了那麽多牽掛,又不是一會不回家,他一會回家就是了。“雋鳴。”蘇雋鳴聽到爺爺的叫喚立刻回過神,他‘嗯’了聲,放下茶杯:“怎麽了爺爺?”“今天有個女孩,爺爺挺滿意的,一會你給看看,人家剛留學回來呢。”老人側身看著自己的小孫子,怎麽看怎麽開心。蘇雋鳴笑了:“也是,爺爺身體還行,找一個也可以,一會我給您看看。”老人抬手指了指蘇雋鳴,無奈搖頭笑了:“你啊你啊,怪不得你哥在外邊脾氣好,在家裏頭總是被你氣得牙癢癢的。”“小叔最近看起來臉色很好,是有人照顧嗎?”蘇雋鳴聽到大嫂這麽問,問得他一愣:“什麽?”林依依笑得溫柔:“沒有,我感覺小叔你好像被人照顧得很好的樣子,皮膚狀態也很好,看不出今年三十三了,像二十三的大學生一樣。”蘇雋鳴頭一回聽到被人這麽說,他又走神了兩秒,也沒有人把他照顧得很好吧,不由得想到了昨晚腳踢到門都要把他抱起來的冬灼,眸光微閃。……如果這樣也算的話。他垂下眸,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唇角微陷:“沒有吧。”林依依是女人,她見麵前的蘇雋鳴笑得那麽溫柔,這心頭要是沒有人怎麽會容光煥發,少了從前的清冷疏離感。她的第六感很強烈,沒有就沒有,怎麽會加個‘吧’呢?不過她也沒有戳破,畢竟今天是老爺子專門為小叔舉辦的宴會。“弟弟。”蘇雋鳴看了眼叫喚他的蘇珂意:“嗯?”蘇珂意‘咳’了聲:“今天宴會有個女孩挺適合你的,家世學曆不錯,性格也不錯,聽說是學藝術的,他父親是阿布紮比石油集團在華分公司的總經理,一會可以跟她聊聊。”“學藝術的?”蘇雋鳴問道。“嗯。”蘇雋鳴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笑了:“相比學藝術,我可能更喜歡不學無術的笨蛋。”說完唇邊的笑僵住。等等,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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