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聳了聳肩,接過顧醫生手中的藥:“這個是要給他擦的嗎?”“嗯,早晚各一次。”顧醫生沒敢說太大聲,怕刺激到躺著的這位爺,壓低聲湊到冬灼耳畔說:“估計是刺激到你哥的自尊心了,做肛超的時候那個探頭把他後邊弄流血,估計很疼,如果他發脾氣的話你就多擔待一些。”“那個東西多粗?”“直徑3厘米左右。”顧醫生用手指比了個大小。冬灼皺眉,思索了兩秒:“這麽小都流血了嗎?”顧醫生:“正常來說也不會流血。”“那就是他太窄了。”冬灼說著,表情沉思像是在想著什麽。聽得一清二楚的蘇雋鳴忍無可忍轉過身,幽怨的盯著這兩人:“我聽得見。”冬灼見蘇雋鳴這會連臉都紅了,沒忍住唇角微陷,而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不起,我們不說了。”然後把藥膏收好,想著到時候要怎麽哄人給他擦藥。蘇雋鳴又背過身去,全然不知寬鬆的衣襟後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頸,紅暈染上,已經清晰可見,也不知道是因為後邊流血惹起的羞澀,還是怦然心動躁亂的羞澀。總而言之,就是無地自容的狀態。冬灼看著蘇雋鳴的後背,昨日著急抱出來還是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身體側躺時單薄的背部勾勒出肩胛骨輪廓以及曲線的骨感,他盯著那一節白皙纖細染著紅暈的後頸,看得入迷。最近自己好像也是躁動,總是盯著蘇雋鳴到處看。“好了,這事先翻篇,現在我要說的比較重要。”顧醫生拿著手中的報告,坐到蘇雋鳴床邊,也招手讓冬灼過來聽:“我先說這個子宮的檢查,這裏麵有個比較危險的因素,暫時我們也是未知的,因為你這個情況前所未有,我能說,又在你這裏發現了全球罕見。”蘇雋鳴已經對自己身上有多個全球罕見情況不再意外了,他想著坐起身聽比較好,但動一下就扯得後邊疼。“要不要我抱你?”一旁的冬灼問。蘇雋鳴給了他一個眼神。冬灼頓悟:“我就是見你躺著好像也難受,像剛才那樣抱著不是舒服點嗎?反正顧醫生也不是外人嘛。”蘇雋鳴心想,他不要臉的嗎,沉默表示拒絕,倔強的自己坐起身,皺著眉頭往後靠在床頭。冬灼見不得他難受,便恢複狼形給他當大型靠枕。或許是這個形態的冬灼讓蘇雋鳴稍微沒那麽緊張心慌,他放鬆了肩膀,靠在了冬灼身上,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這根黑色毛絨的大尾巴,緩解了手癢。顧醫生不動聲色將這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把b超彩單遞給蘇雋鳴,指著繼續說道:“我先說說這個子宮的位置,它在小骨盆中央,處於膀胱和直腸之間,正常的子宮下端連接陰道,但你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器官。你可以看到,這個你的子宮兩側有輸卵管和卵巢,連接的就是這個小器官,從構造上看跟陰道很像,但又不像,因為它並不是出現在你身體表征上,是看不見的。”蘇雋鳴看著彩單上顧醫生所指的位置,他看到了子宮,子宮的大小估計連一顆雞蛋都沒有,也看到了連接子宮的小器官,看起來像是一顆腰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腹。“所以我疼的位置就是這裏嗎?”“對,或許是因為這個連接子宮的小器官在發育,導致你頻繁腹疼。現在我們也不敢隨意下斷定這究竟是什麽,因為前所未見,以及你的子宮是否具有孕育生命的能力,也未知。”蘇雋鳴聽到“孕育生命”四個字開始頭皮發麻,他搖了搖頭:“我是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現在你腹疼的情況我們無法對症下藥,從你的描述裏,是冬灼幫你揉的時候能夠緩解是嗎?”蘇雋鳴‘嗯’了聲,他雖然也不想多想,但確實是如此。說著他感覺自己抓著的大尾巴不安分的動了動,撓過他的下巴,惹得他覺得有點癢,沒忍住後仰腦袋。最後這根黑色的大尾巴溫柔的搭在了他的腰腹上,像是個小毛毯。顧醫生了然:“那這幾天我建議讓冬灼幫你多揉一下,以防萬一發生了像昨晚那樣疼暈的事情,主要是未知你現在這個子宮跟那個小器官是什麽關係,隻能暫時這麽做。”蘇雋鳴欲言又止:“就,隻能揉了嗎?”“是你說隻有冬灼揉才能緩解,那你自己揉有效嗎?”蘇雋鳴:“……沒有。”說著,蓋在腰腹上的大尾巴輕輕拍了拍他,像是示意他乖一點。“冬灼,那這就是你每天的小任務了。”顧醫生拍了拍床沿,示意冬灼。冬灼狼腦袋點了點,輕聲‘嗷’了聲。“還有就是,你要隨時觀察會不會有出血的情況。”顧醫生說到這表情略有些嚴肅:“就盡量在你腹疼的時候避免做劇烈運動,或者是久站,都可能會讓你有不舒服的情況出現,雖說你沒有陰道,但這個小器官與直腸相連,我擔心你會意外出血。不過這個也不是一定的,或許也不會出現,就是留個心眼。”蘇雋鳴沉默的聽著,隻有點頭,沒再說話。趴在身後的冬灼眼神一直留意著蘇雋鳴,他發現這男人似乎開始害怕了,抓著他尾巴的力度都有些大,留心的記下顧醫生說的。“這個是子宮的事情,另一個就是你心髒瓣膜修複手術,下個月,我們下個月做手術,然後提前一周住院,正好你暑假,有時間給你修養。”蘇雋鳴聽到下個月頓時怔住,他欲言又止:“……已經定好下個月嗎?最近一兩周不能做嗎?”他還打算暑假的時候去一趟西爾克,隻要上麵批了他的計劃,立刻就可以開始了,這不就衝撞了嗎?“現在要怎麽做,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還不行,做的話有很大的風險。”顧醫生察覺到蘇雋鳴的表情不太對:“怎麽,你下個月要做什麽?”蘇雋鳴垂下眸:“沒。”還有那麽多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包括他父親的,現在停下來怎麽可以。顧醫生有點懷疑,他又拍了拍冬灼:“冬灼,最近這段時間給我盯好你哥,每天最好就是給我按時上下班,按時吃飯,按時吃藥,工作家裏兩點一線。”冬灼一直看著蘇雋鳴,察覺到這男人開始走神,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麽,‘嗷’了聲回複顧醫生。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他怎麽可能讓這男人再去碰那個什麽計劃,看來得跟他大爸說一下。他不可能再讓這男人有任何萬一。“還有那個藥,晚上記得擦一下。”顧醫生指了指旁邊拿袋藥。蘇雋鳴看了眼,想到傷到的位置實在是過於尷尬,就算是自己擦藥,也有種自尊心受挫的感覺。“哥哥,我可以幫你。”蘇雋鳴看著覆蓋在自己腰腹前的大尾巴一直晃啊晃,聽到冬灼在背後傳來的聲音,他沒忍住捏了捏這大尾巴。這家夥故意的吧。作者有話說:嗯,晚上得要擦藥了,蘇教授別害羞哈~突然想到,蘇教授擦藥,不論是哪個姿勢都好澀澀啊冬灼:舔舔更有效。蘇教授:(扭頭就跑)冬灼:(一把抱回來)第76章 奶狼76“滴”的一聲, 家門被從外邊推開。日光隨著門打開的角度,將門外一人一狼的倒影映入室內。“哥哥,我現在真的不能變回人形嗎?”“不能, 這是懲罰。”“我真不抱你了。”“那就更不用變成人形了。”“我可以幫你做事情的嘛。”“別惹我生氣就好了。”蘇雋鳴站在玄關處, 正想著換鞋,腳底一涼, 低頭看了眼自己原先就穿著拖鞋, 他隻能默默踩了回去,差點忘了,昨晚他是半夜被抱去醫院的。可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這隻傻狼圍著他腳邊轉了幾圈,脖子上掛著的藥袋也跟著晃了晃。“哥哥不要光腳哦,你才剛退燒。”蘇雋鳴被這跟翹得老高的尾巴晃得心煩, 他轉過身, 往花園走去, 順便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早上十點半。幸好是上午沒有課, 下午的實驗小組課看情況吧, 如果感覺身體好受些他就去, 如果實在是吃不消他就讓學生自行組織。花園的自動噴水裝置已經開始澆花,生得極美的朱麗葉在陽光底下,花瓣嬌豔欲滴, 沾著水,每一朵都無比的飽滿。再走近一看, 有好幾片跌落在地, 而這幾片旁邊的泥土有被撥弄過的痕跡, 把地麵弄得髒兮兮的。蘇雋鳴彎下腰, 蹲在被撥得坑坑窪窪的花圃旁,撿起已經凋謝朱麗葉花瓣,看了眼罪魁禍首。冬灼就趴在蘇雋鳴腳邊,他眼神瞄了眼蘇雋鳴,見蘇雋鳴麵無表情拿著花瓣的樣子就知道是生氣了,無辜的揚起毛茸茸的腦袋,耳朵抖了抖,尾巴默默夾了起來。下一秒就被這幾片花瓣砸上臉。這花瓣很輕,卻把大型犬雪狼砸得渾身毛發一哆嗦,心虛至極低下頭,就很慫。“我讓你在外邊反省,你把我的花都薅下來了。”蘇雋鳴雙手放在膝上,看著這一地的泥,額角突突:“還玩泥巴,你多大了還玩泥巴,一會自己把地板弄幹淨。”冬灼沒敢反駁,直接把腦袋埋進爪爪裏,就連狼耳朵都藏起來了,生怕被蘇雋鳴擰耳朵。他是不小心把花瓣弄下來的,本來想著把花瓣給埋起來蘇雋鳴就不會發現,但是昨晚可能是太黑,他都沒有注意到被自己弄得周圍都髒兮兮的。自動噴水裝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始澆水,正好,又轉了一圈,撒了一點到冬灼雪白的毛發上。估計是這水噴得突然,澆了一身,嚇得這雪狼一哆嗦,茫然的抬起大腦袋。然後他就看到蹲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笑了。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空氣中飛濺的小水滴,還保留著濕度。身穿著簡約寬鬆家居服的男人就蹲在花圃旁,臉色雖然還算不上紅潤,但嬌豔欲滴的朱麗葉,早上明媚的日光,都被這男人笑一下比了下去。冬灼看得愣神,飛濺的小水滴濺到臉上都沒反應了,就光盯著了,狼的本性也露了出來。流口水了。“傻狗。”冬灼直接仰頭衝著蘇雋鳴鏗鏘有力的叫了兩聲:“汪汪!”是對“傻狗”這個稱呼有力的回應。然後又趴回蘇雋鳴的腿邊,發出小聲的哼哼,像是在撒嬌。蘇雋鳴見冬灼在自己腳邊髒兮兮的泥巴上蹭了蹭,最後實在是懶得說了,把剛才丟落的這幾瓣花瓣放進花圃裏,雙手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起身時身後還是有點疼,他表情略有微妙,好在還能忍。……於是早上剩下的時間裏,蘇雋鳴走到哪,身後這隻髒兮兮的跟屁狼就跟到哪裏,時不時還因為腳丫子沾著泥巴把家裏米白色的地毯踩髒了被批評。“自己去把腳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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