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腦袋鑽進了衣服裏,就好像是在感受被衣服主人抱住的溫度和氣味,興奮翻滾,胡亂抓著衣服,又是用鼻子蹭又是把衣服抱在肚子上玩著。結果鑽著鑽著轉不出來了!就在這時,‘哢噠’一聲。冬灼原本在衣服裏著急想出去,結果聽到聲音立刻呆住不動了。此時剛洗完澡的蘇雋鳴從浴室裏走出來,屋內暖氣暖烘烘,他就穿著單薄寬鬆的長袖,用大毛巾隨意擦著還很濕漉的頭發。本來想著要去吹頭發,走到床邊時就發現被自己丟在地板上的衣服有個鼓起的包,還在動的那種。他擦頭發的動作頓住,像是猜到是什麽,把手上的大毛巾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彎下腰拿起自己的髒衣服。就在他把衣服拿起來的瞬間,感覺到衣服裏頭不尋常的重量,認真一看,發現他的衣服裏頭冬灼的爪子緊緊扒拉著他的衣服不放,小小一隻奶白團就掛在了衣服上,還知道把臉埋在衣服裏,以為自己看不見他就看不見了。這個模樣滑稽又搞笑。也興許是冬灼感覺到他發現了,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卻帶著委屈,好像是有人把它掛在衣服上似的。“媽媽!”蘇雋鳴又聽到了冬灼說話,他現在已經對自己可能因為冬灼的血液多了一項能力沒有那麽驚訝,盡管聽起來還是很匪夷所思,這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也讓他更加確定,雪狼一族的狼王血液裏存在的類海拉細胞有著神秘的作用,這個秘密就是那些人要找的東西。他把冬灼從衣服裏抱出來,無奈問道:“你怎麽偷溜進來了?又怎麽知道我這裏的?”“嗷嗷~”冬灼很努力在聽蘇雋鳴說話,可它隻能聽懂自己的名字,隻能努力往蘇雋鳴懷裏鑽,尋求它想要的味道和溫度。蘇雋鳴知道冬灼聽不懂自己說話,他自然也清楚想讓一隻雪狼聽得懂指令性話語需要經過訓練,就好像是訓練犬類一樣,需要時間。而他現在也不需要讓冬灼進行這樣的訓練,他想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冬灼、讓那幾隻雪狼待在自己的眼皮下。他把冬灼抱到沙發上坐下:“你是不是偷溜進來想看電視?”話音落下,這小奶狼又開始扒拉他的衣服,估計是想跟他玩,前腳摁在他胸口上,又開始蹭和舔他的脖子,弄得他有點癢,本來他就是怕癢的人,沒忍住笑出聲。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剛沐完浴的男人額前發絲淩亂慵懶躺在沙發,這樣的濕發下戴著金絲邊眼鏡,寬鬆的t恤領口露出鎖骨,與平時那個難以靠近的蘇教授不同,又因為笑起來眼梢往上揚,是清冷下透出的豔麗,也是隨性溫柔的。根本沒有人見過蘇雋鳴這副模樣,因為沒有人能讓蘇雋鳴卸下防備。這把冬灼給看迷糊了,更興奮的埋臉在蘇雋鳴的胸口,又叫又舔。“嗷嗚嗚嗚~~~”“冬灼,癢……”蘇雋鳴癢的發笑,抬手想去擋住這隻又開始撒嬌的小奶狼,卻發現冬灼非常興奮,舔得他脖子濕漉漉的。冬灼在蘇雋鳴身上胡亂撒著嬌,最後整隻狼鑽進蘇雋鳴的衣服裏,衣服單薄可比平時穿著衝鋒衣好鑽多了,一鑽一個準。蘇雋鳴本來就很怕癢,被柔軟的狼毛貼在皮膚上時不由得一顫,更別說這小家夥胡亂的扒拉著,他簡直無奈,將冬灼從衣服裏抱出來,見它又往上蹭的腦袋,語氣故作嚴厲:“你再這樣我可要送你回狼圈了。”“嗚……”冬灼被大手摁住腦袋委屈的小聲嗷叫,試圖想要掙脫蘇雋鳴的手,卻發現沒有那麽大的力氣,隻能幹脆抱住蘇雋鳴的手,眼巴巴望著他。而後又似乎因為不能蹭蹭鑽鑽有點生氣,咬了口蘇雋鳴的手。小奶狼的乳牙已經很鋒利,如果它想用力咬手指都能被咬斷,隻是它的咬就像是吸吮,知道是誰所以不敢用力,就是輕輕咬一口吸吮一下,最後含住。蘇雋鳴感覺到被咬時輕微的疼,但也算不上很疼,他沒忍住把小家夥舉高高,抬頭望著它:“我是發現了,你這小家夥就是仗著我疼你,以為我不會罵你是嗎?”就在這時,冬灼蹬了蹬小短腿,尾巴搖著,晶藍色雙眸濕漉的注視著把它舉高的蘇雋鳴,奶呼呼喚道:“主人~~”蘇雋鳴手一頓,表情怔住,他像是匪夷所思自己聽到的稱呼。“主人~~抱抱我嘛~~”蘇雋鳴:“……”媽媽還不是最令他震驚的,竟然還有主人這個稱呼。這小家夥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稱呼?蘇雋鳴無言以對,他把冬灼給放到腿上,然後這小家夥立刻就蹭上掌心,隨後‘啪嗒’一下倒下,朝著他攤開肚皮露出小辣雞:“主人,給你摸,摸完給寶寶看會電視嘛~”他:“……”這家夥那麽快就學壞了嗎?作者有話說:高甜小劇場瑞一:哎喲哎喲不是我教的。二三四五六七:也不是我也不是我。冬灼:寶寶自學成才噠!棒不棒!蘇教授拍了一下它的小腦袋:“一點都不棒,這話以後不能說了,小朋友不能說這些不好聽的話,聽到沒?”冬灼委屈抱著腦袋,背過身氣成煤氣罐:“哼,又罵我,我生氣了,不理你了。”蘇教授笑了:“那你走?”冬灼又氣又委屈的把腦袋蹭著蘇教授的手掌心:“凶就凶嘛,我才不走呢。”蘇雋鳴哭笑不得。冬灼又問:“那我長大了可以說嗎?”蘇雋鳴:“……”第11章 奶狼11小奶狼就跟人類似的,舒服的四肢攤開躺著,白絨絨的尾巴輕拍著蘇雋鳴的大腿,奔放的對著蘇雋鳴袒露可愛的小辣椒,時不時用小腦袋蹭著他。“主人,摸摸嘛,給寶寶看嘛~”對於這樣奶聲奶氣的撒嬌,蘇雋鳴心頭軟得一塌糊塗,對於愛寵物的人類來說,是無法招架小動物的撒嬌。他也不例外。也顧不上自己剛洗完澡,用手擼了擼它的肚皮,掌心略過毛絨的柔軟時心軟泛濫,然後把它抱起,湊近親了親它的肚皮。“太晚了,要不我給寶寶講故事吧好嗎?”冬灼忽然好像聽懂了‘寶寶’兩個字,奶呼呼的又叫了兩聲,然後就傻傻的盯著麵前的蘇雋鳴看。嗷,它的媽媽好溫柔呀~不對,是主人真好看~沙發上,剛沐浴過的男人抱著雪白的小奶狼,隻見他曲著腿,將小奶狼抱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拿著本研究生課程的動物生理學給冬灼當睡前故事。“動物生理學的主要研究是與人類生產活動密切相關的動物,如牛,羊,豬,雞等,冬灼也是……”冬灼歪著腦袋,表情嚴肅,仿佛像是真的聽進去了一樣,然而眼神開始渙散,眼皮漸漸下沉,顯然是被催眠到位了,不到五分鍾就直接趴在蘇雋鳴腿上睡了過去。蘇雋鳴話音戛然而止,他垂下眸看著腿上睡著的冬灼,奶乎乎的小肉團可愛得不行。這兩周冬灼又長大了不少,從像隻貓到現在像隻小奶狗般的大小。他神色莫辨,這樣的戒備心實在不像是雪狼的習性,可又想了想或許是冬灼還沒有正式開始跟著狼群生活,再加上冬灼剛出生沒多久,在失去父母離開狼群是無法單獨生存的,對當時的他有著雛鳥情節。這裏就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天冬灼是怎麽出現在他身邊的?冬灼會不會看見了殺害狼王狼後還有另一隻成員狼的獵手?畢竟當時已經有一個月大,如果他能夠學會狼語的話是不是能夠從中得到什麽訊息?目前警方給不到他任何線索,但他還是無法控製不住去想,從他父親離開到現在,在他手上死去的雪狼越來越多,他想不明白那些人的貪婪為什麽那麽無底線。可是他到現在都找不到為什麽。尤其是那些人是怎麽躲開監控的?怎麽想都隻有一個可能。裏應外合,或者是……監守自盜嗎?腦海裏浮現讓他最狐疑的一張臉。學生許瀾卿。他靠在椅背上,越想越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怎麽做完手術後胸口發悶的情況越來越頻繁了。冬灼忽然嘟囔了一句,眼皮沒有睜開像是在說夢話,然後像是做了什麽噩夢忽然驚醒,它恐懼的睜開眼,或許是看見麵前是熟悉的蘇雋鳴時委屈的把頭低下:“嗚嗚嗚……”蘇雋鳴沒有錯過剛才那瞬間冬灼恐懼的神情,毛發都豎起那種,頓時間心都軟了,把冬灼抱入懷裏:“怎麽了?”冬灼顯然有些焦慮,又開始扒拉起他的衣服,要爬到他身上,鼻子開始蹭他的脖子,帶著哭腔:“寶寶怕怕……”蘇雋鳴本來就有點怕癢,被這隻毛絨絨蹭到脖子的瞬間宛若微弱的電流酥麻傳來,耳根不由得紅了,略顯蒼白的臉色染上好看的緋紅。他把冬灼抱下來:“是不是做噩夢了?”冬灼看著蘇雋鳴的嘴唇輕啟,能夠聽到聲音但是聽不懂,頓時有些著急,搖著尾巴皺著臉嗚嗚嗚的,見他把自己抱下來以為是不要它了,漂亮的藍色眼睛頃刻間染上濕潤,尾巴一下又一下的蹭過蘇雋鳴的手背。它拚命要鑽進蘇雋鳴的懷裏。“嗷嗚~”蘇雋鳴聽著冬灼的撒嬌,知道這小家夥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見冬灼被嚇得不輕,隻能給它順著毛哄道:“我在這裏不是嗎?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他說到一半頓住。可自己真的有做到嗎?父親才離開多久,交給他的囑托不僅沒有完成,還讓狼王狼後,甚至是雪狼最後一隻母狼都死了。就相當於他的父親還有他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和努力都要隨著雪狼的滅絕消失,並不是自然滅絕,而是人為滅絕,這種功虧一簣的無奈,還有那份被寄托的期望,都要沒了。他沒有做到。忽然的,原本發悶的胸口開始發疼,他閉上眼靠在椅背緩解著心髒的不適,手有些發顫,臉色煞的白了,連著呼吸也變得急促,額頭開始斂出冷汗。糟了,他的藥……蘇雋鳴揪住心髒前的衣服彎下腰,就在他準備站起身去拿藥時眼前一黑,整個人從沙發上重重摔倒在地。額頭撞到茶幾時台麵的花瓶從一側跌落,‘嘭’的一聲,玻璃花瓶在地麵上摔碎時發出清脆的響聲。飛濺的碎片劃過蘇雋鳴的臉頰和手臂,尖銳的玻璃在冷白皮膚上頃刻間劃出一道淺淺的血口。他臉色煞的白了,摔疼得指尖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