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等到所有人都中了這毒氣,她就成了所有人的救世主,所有人都會對感恩戴德。


    蕭弘之跪在地上,狠狠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握在手中。


    實在是好手段。


    他不能就這麽死了,他不能讓江淮悅就這麽得逞。


    他才不去求她,這世上又不止隻有江淮悅一個會醫術的。


    盂縣,等到了盂縣,等他好了,他一定會報今日算計之仇。


    也許是在仇恨的加持之下,蕭弘之狀態好了一些,他猛的站起來,如同瘋了一樣就開始搶奪身邊人先前喝草藥的碗。


    那草藥早就被喝得一幹二淨,蕭弘之能做的隻有將那碗舔幹淨。


    江淮月也沒慣著他,直接將蕭弘之搶奪的碗奪了回來,隨手扔在地上,那碗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你搶我碗!”蕭弘之氣的呼吸不暢,充衝著江淮月喊道


    江淮月反問道:“是你的嗎?你就搶!”


    蕭弘之還沒上前同江淮月一爭高下,就被江淮月甩過來的一個巴掌打懵了。


    剛才江淮月扔他搶來的碗的事情他還沒討要回一個公道,這會更是氣的眼睛漲紅。


    “你打我?”


    江淮月也沒否認,應聲點頭道:對,順手的事情,不用謝。”


    她原先就不管蕭家大房二房,這會蕭弘之想用她煮的藥緩解疼痛?


    做夢去吧他。


    蕭弘之被氣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呼著氣。


    他這個時候雖說被氣的要死,但也不得不承認,江淮月給的那草藥當真是管用。


    就算他沒有喝上,隻是聞了聞草藥,都沒得自己的頭疼好了不少。


    蕭弘之精力恢複了一些就打起精神跟在隊伍後頭,他看著江淮月暗暗咬牙。


    等他到了盂縣,等他治好了,江淮月絕對別想好過。


    這蕭家幾個人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江淮月有本事她想幫誰就幫誰,哪裏輪得到蕭弘之在哪唧唧歪歪。


    仿佛所有人都是欠他們的,世界是圍繞著他們轉的一樣,都該對他們無條件的付出,奉獻。


    江淮月想到了原主的遭遇,那蕭家大房二房就是看著江淮月脾氣好好欺負,才敢那樣對她。


    但早她不再是先前的那個江淮月了,更不會給這群人欺負她的一點機會。


    蕭弘之雖說是對江淮月滿肚子憤恨,在江淮月麵前還是認慫。


    他見江淮月沒走,就一直倒在地上,生怕他起來了江淮月就又補上一巴掌。


    江淮月根本就沒將蕭弘之放在眼裏。


    要走的時候發現那先前被蕭弘之搶了碗的那人正看著她


    她摔了其他人也碗倒也沒推脫,正想著從腰間掏出來幾枚銀錢補償她,誰知那小姑娘看到江淮月要掏錢立馬擺手。


    “江小娘子救我們這些人的姓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別說是摔破個碗了,就是要我以命相報我也沒有什麽怨言。”


    江淮月沒忍住笑道:“哪用這麽嚴重,給你你就拿著。”


    那小姑娘有些羞怯的低頭笑了笑,“若是江小娘子執意要給我本來是要拿著的,可是剛剛江小娘子的夫君已經給過了,所以我是萬萬不能再要。”


    江淮月聽這小姑娘的話下意識的抬眼看了蕭衍,發覺蕭衍此刻正格外認真的看著她。


    還有人給處理了呢。


    江淮月將手中了錢塞到了那小姑娘呢手中,三兩步走到了蕭衍的身邊,兩個人在前麵給眾人開路。


    江淮月悄悄用胳膊碰了一下蕭衍,問道:“你還偷偷藏了私房錢?”


    蕭衍怔愣了片刻,立馬搖頭,“是你先前給母親的,她見那小姑娘的碗破了,我這才有錢給她的。”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我並未藏私房錢。”


    江淮月沒忍住低頭笑了,她笑的幅度並不大,隻是肩膀在微微顫抖。


    惹的蕭衍也沒忍住跟著一同彎了唇角。


    江淮月願意管他,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接受他了?


    是不是到了瓊州就不會再提和離的事情了?


    蕭衍他並未成親的時候,隻在軍營之中聽過戰士訴苦家中妻子管的太嚴害的他連喝酒的錢都沒有,可眼裏卻滿是幸福。


    他先前並不知曉為什麽會這樣,到現在他才是完全的明白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讓江淮月管他一輩子。


    身上一文錢也沒有又如何,隻要江淮月在,勝過金山銀山。


    江淮月不知道她就問了那麽一句,蕭衍就腦補到了兩人七老八十兩個人溫情拌嘴的情景了。


    她一心隻想著帶著眾人出了這片林子。


    她本想著出了這片林子毒氣就會消散,可誰知並不是這回事。


    出了林子之後江淮月還是能看到籠罩在他們頭上的濃霧,雖說是比在林子裏少了不少,但還是有許多,正義非常緩慢的速度湧向盂縣。


    江淮月敢擔保,這盂縣的所有人估計都深受這頭疼的侵擾。


    等眾人到了盂縣之後,還真如同江淮月所料的一樣,那濃霧就剛好停在盂縣的上方。


    到了城門下的時間,江淮月這才發現這濃霧並不隻是從他們先前經過的那林子傳過來的,而是從幾處一同傳過來的。


    江淮月觀察了一下,有四處,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統一向盂縣城中匯聚。


    剛好是從盂縣出城之後的四個方向。


    江淮月不由得感歎做此局的幕後之人的心思縝密程度。


    若是出城之後這四個方位都有那毒氣林子,不近城中的百姓無法避免,就算是出了城那也沒辦法走出那林子,隻能再次回來。


    這人究竟想幹什麽?


    江淮月還未想通,就聽到不遠處的吵鬧聲。


    “娘,我們走吧,我們出城,我們不治了。”


    小女孩這會哭的連話都說不清楚,隻一個勁的抱著她喊娘的那位婦人的大腿哭。


    “玉兒不疼了,我們不治了。”


    那婦人見自己女兒這般懂事的樣子,也沒忍住跟著一起掉眼淚。


    玉兒才多大,怎麽能不治了?


    她這般歲數死了就算了,可是玉兒,她才多大啊。


    那婦人咬了咬牙,分外堅韌的站起身子來,她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兩個男人,她掙紮了那麽久,最終還是隻能點頭。


    “我答應你們,我去春香樓。”


    “但你們也別忘了你說的,給我錢給我孩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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