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則是時刻注視著江淮月,辛玉蘭和蕭之遙的眼中滿是擔憂,生怕江淮月失誤那官差將怒氣撒在江淮月的身上。


    辛玉蘭知道江淮月在侯府謹小慎微,性子一向良善,對他們一家也是盡心盡力。


    可一同流放的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更別提大房二房,擺明了是想看江淮月的笑話,虎視眈眈的盯著江淮月。


    蕭怔看著此刻被所有人盯著的江淮月,又氣又惱,隻覺得江淮月是腦子有病,平白無故的淌這淌渾水。


    他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麵對江淮月,更是口無遮攔。


    蕭怔剛想開口,江淮月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一記眼刀射過來,衝著蕭衍道:“讓他閉嘴。”


    蕭怔的話就這樣還未說出口就被蕭衍狠狠堵住了嘴巴,隻能發出無助的嗚咽聲。


    江淮月繼續作勢檢著劉生的身體,其實她早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好劉生,現在不過是想演的像一點兒。


    她在空間兌換了檢查身體狀況的功能,也知道了劉生突然暈倒是因為什麽。


    其實並沒有什麽大事。


    江淮月還要做出來這副戲來給眾人來看,是想要陳武和劉生的人情。


    這樣自己不管以後做什麽,於情於理陳武和劉生也要賣給自己這個麵子。


    江淮月演夠了,就輕歎了一口氣,將袖中偽裝成補氣丸的甘蔗糖塞進了劉生的嘴裏。


    陳武有些疑惑道:“你給他喂了什麽?”


    江淮月垂著眼眸,似乎很不願意輸出實情,她猶豫了半晌才故作難為情的開口:“沒什麽,隻不過是給他喂了救命補氣血的藥丸。”


    陳武聽到這這裏,才鬆了一口氣,誰知便聽到江淮月繼續自顧自道:


    “官爺不必在意,不過是我娘親留給我最後的信物,留給我保命用的,讓我不到最後關頭千萬不要拿出來。”


    “這也不是什麽稀世珍寶,五百兩錢就能買到,更不必感激。”


    這話說的,本來心中沒什麽波動的陳武有些內疚起來。


    誰都知道江淮月在侯府過的履步維艱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淮月的親娘早亡,江淮月在府上連個撐腰的都沒有,這才一直被人欺負,被侯府夫人針對,過的甚至不如府上的下人。


    這東西想必也是江淮月拚了命帶出來,也是她娘親給她的唯一念想,如今他就這麽毫不猶豫的給了劉生用。


    江淮月的這份恩情,他陳武一定沒齒難忘。


    江淮月看陳武的表情有變,那是見好就收,站在不遠處等著劉生醒過來。


    她隨手又往自己的嘴裏扔了一塊甘蔗糖解悶。


    看到劉生暈倒的時候,江淮月也有懷疑,不過沒有確定。


    不過經過空間的確認,劉生就是身體素質太差,又有些嚴重的低血糖,這才一時暈倒了過去。


    這古代對這種事情並沒有太多的認識,尤其是在流放的路上見到人躺在地上顫抖,口吐白沫就覺得這人命不久矣,根本不會深究。


    眾人屏息以待,大房二房更是所有人都捏緊了拳頭詛咒劉生即刻暴斃死了,好讓江淮月連帶著三房能被關心則亂的陳武狠狠教訓上一頓,也好出了他們心頭的這口惡氣。


    眼見著劉生三秒之內沒有醒過來,李氏已經迫不及待了,她艱難的從板車上坐了起來,腫成一團的臉扯出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官爺,我看也不必等了,這江淮月的話說哪裏有可信度,她先前出城的時候身上可是什麽都沒帶,這會怎麽可能有她那個早亡的娘給的什麽藥,恐怕就是誆騙官爺的。”


    “說不準話是假的,手也是不幹淨。”


    “我是她伯母,她出府的時候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什麽都沒有,她哪裏能變出來銀兩和銅錢,還有這藥丸,說不準就是在我們同行的人身上偷的。”


    這話一出,先前覺得沒什麽的人也開始謹慎仔細翻著自己的包裹,將李氏的聽了進去。


    李氏這話說的分外肯定,她早就起了疑心了,明明這江淮月是身無分文一窮二白的,卻能幾次憑空的拿出來銀錢和東西。


    她與侯府早就斷親,絕不可能是侯府接濟,說不準全部的都是偷來的。


    江淮月嗤笑了一聲,看向李氏,“這麽清楚,你是不是偷過人東西啊?”


    江淮月明白李氏已經是逼急了,江淮月若是真救了劉生的命與官差拉進關係那可比殺了李氏還難受。


    她怎麽能容忍?


    “胡說!我怎麽可能……”


    李氏見江淮月根本沒上套,還被她牽著鼻子走,頓時氣的不行,直接衝著陳武道:


    “官爺,您看,江淮月就沒您想的那麽簡單良善,她就是一個滿腹心機的蛇蠍。”


    “閉嘴!”


    陳武被李氏聒噪刺耳的聲音吵到難聽,直接高聲威脅道: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抽你一鞭子!”


    話音剛落,劉生眉頭緊皺,微微動了動腦袋,艱難的睜開眼睛,先前的眩暈感開始慢慢消散。


    陳武見劉生醒過來,喜不自勝,將劉生扶了起來。


    劉生這才發覺自己的口腔內充滿了甜甜的味道,嘴裏像是還有一顆沒有完全融化的糖。


    李氏見劉生醒過來,頓時麵色大變,開始迎合道:“這位小官爺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半路上暈了過去,居然什麽事情也沒有。”


    許氏也沒想著錯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是啊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官爺,你的福氣一定還在後頭哪!”


    劉生又並非傻子,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蕭家大房二房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人,這會自然也不會輕信她們的話。


    他將視線放到了陳武和不遠處的江淮月身上。


    江淮月也不知道大房二房那兩位是不是傻,以為僅憑自己的兩句話就想抹平江淮月的所有功勞?


    江淮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救的劉生,群眾的眼鏡是雪亮的。


    “多謝江小娘子出手相救!”


    劉生在聽完陳武的話之後向江淮月投向了感激的目光,淚光閃閃,誇張的眼淚一直不停的掉,與旁邊雖然對江淮月感激卻依舊麵色緊繃的陳武幾乎是判若兩人。


    江淮月汗顏。


    年輕就是藏不住事情啊。


    因為劉生突然暈倒的事情,他們的行程多耽擱了一會,待到劉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們才上路。


    陳武生怕江淮月會因為救了劉生的命向劉生提出什麽過分的請求,這種人他見多了,也不會覺得江淮月真心是什麽良善之輩。


    他一直阻止著劉生和江淮月單獨接觸的機會,一直向江淮月投向審視的眼神,似乎要看出江淮月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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