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試探一下。”祭魚左手還持著餐刀,表情不變:“之前幻境中,泰倫對我的血液有特殊反應。”幻境最後泰倫推不開的城堡大門也有蹊蹺,祭魚記得那時自己肩部受傷,雙手沾血,不知是否也與能打開門有關。洛伊:“萬一血液影響是負麵的,你不怕他喝死了?”祭魚篤定:“不可能。”主神都無法抹殺,隻能封印起來的亡靈,怎麽可能會被幾滴普通人的血液放倒。原路返回。祭魚端著托盤站在門外,溫聲開口:“少爺,您的紅酒送來了。”無人回應,也聽不見翻閱公文的聲響。“少爺?”又詢問了幾聲,依舊沒有動靜。祭魚敲了敲門:“少爺,我進來了。”“哢噠。”門被打開,發出一聲脆響。祭魚向前望去,看見書桌前打盹的栗發青年正巧抬頭,露出稍顯青澀的俊逸麵容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上一雙碧綠的眼眸,本來黯淡混沌,卻在看見祭魚的那一刻驟然亮起。隨即他眼中的光又突然熄滅了,黑沉沉的,壓抑著悲傷與……恨意。恨意?難道幻境是相連的,泰倫留有關於祭魚的記憶?那自己獨自離開城堡,不就成拋棄他的罪人了。祭魚麵上沒有顯露情緒,中規中矩呈上托盤:“少爺,您的紅酒。”“我又幻視了……”他喃喃自語。殺死母親的那天,泰倫做了一個夢,夢見黑暗的城堡裏,名叫祭魚的侍從陪伴他,幫助他,和他一起逃離地獄。然而夢醒了,隻有癲狂大笑的父親、冰冷的手術台和鋪天蓋地的痛楚。除了自己,沒有人見過祭魚。可這麽多年唯一觸及的短暫救贖,卻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漸漸轉化成執念,變成一道深紮腦海、驅散不了的幻覺。即使因為童年失明不清楚樣貌,幻覺第一次出現時,泰倫依舊確信那一定是祭魚。--------------------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嘿嘿嘿寫論文哪有不瘋的。第十九章 轉化儀式麵前是穿著執事製服的祭魚。幻覺不是第一次出現。認定自己在發病,泰倫露出自嘲的笑容,倒沒拒絕,將紅酒一飲而盡。殷紅的酒液順著嘴角流下,配上暗色的貴族服飾和慘白膚色,活像哪口棺材裏剛出土的吸血鬼。放下酒杯,血液瞬間上湧,泰倫眼神放空,一動不動。祭魚:“少爺?”不對勁,正常醉酒哪會這般快。洛伊脫口而出:“你的血液果真對他有影響。”祭魚試探伸出手,在泰倫對麵晃了晃:“少爺,您沒事吧?”“祭魚。”一道低低的聲音貼著耳邊傳來,與喝酒前的語氣完全不同,夾雜著點委屈和親昵。麵上泛著不正常紅暈的泰倫握住眼前搖晃的手:“你為什麽走了?”他聲音更委屈了:“說好的一起離開,為什麽不帶上我?”祭魚壓住被認出身份的驚訝,隻能解釋道:“我當時……找不到你。”泰倫剛剛成年,精致的五官留有少年的柔和,眼裏閃著淚花,緊緊抿著唇,看起來可憐極了。與方才陰鬱神經質的神情截然不同。他突然起身,脫下外袍,撤掉了自己襯衫的扣子。洛伊:“臥槽他要做什麽??”襯衫被解開,裸露出的每一寸皮膚都布滿陳舊或新鮮的傷痕,甚至連縫線的痕跡都依稀可見,找不到任何完好的部分。“祭魚。”泰倫依舊拉著祭魚一隻手,說:“我每天都好疼啊。”“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不要丟下我了,好嗎?”羅矣用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洛伊:“為什麽……無論是幻境還是現實,祭魚隻和他認識了一晚而已。”這麽短暫的相處,為什麽會給泰倫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你問邪神情感問題?”洛伊不滿:“我不可能與人類共情,上哪知道?”“不過,這是好事啊。”洛伊催促:“他對你有執念你足以影響他的選擇。”“補全神格的可能性更大了。”祭魚歎了歎,單手攏起泰倫領口,將襯衫的扣子扣好。泰倫神情恍惚,仍沒有清醒,他愣愣看了一眼正牽著的手,突然露出笑容:“祭魚,我們一起離開吧。”時間好像回到了童年的那天,泰倫隻記得要和祭魚逃出城堡。進入幻境本就為改變泰倫轉化成亡靈的結局,此舉正合祭魚意圖,他說:“好。”“不過還需要一點小準備。”……和上次一樣,幻境中祭魚複製了現實中的一切,包括衣著、攜帶物。從小對萊茵頓村的村民高度提防,祭魚一直非常沒有安全感,以至於對自身軀體進行了諸多改造利刃、控製開關,甚至是空間魔器。如果不是缺少療傷藥劑,祭魚能嚐試更多改造項目。“你帶了什麽?”洛伊好奇:“爆.破石?魔.槍?”“還記得我沒做完的‘魔裝馬車’嗎?”祭魚摩挲左手指骨。“你不是早拆掉做爆.破裝置了?”“爆.破裝置隻用了一半材料。”祭魚啟動空間魔器:“所以,剩下的部分我做了點新東西,可惜隻是半成品,但裝填了小鎮上買的燃料,勉強能用。”“什麽東西?”說話間,發光體顯現出來,碾碎了附近的家具,龐大到幾乎占據四分之三個屋子。穩定落地後,祭魚耗時多年鍛造的機械體露出全貌,它的頭部位置是操作艙,兩隻巨型金屬手臂支撐起身體,然而隻有上半身,畢竟材料和時間不夠。但這是祭魚的巔峰之作。祭魚平靜道:“沒錯,是○達。”洛伊:“……總覺得你說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錯覺。”泰倫即使不清醒,也被眼前一幕驚到:“祭魚,這是什麽?”他從沒見過這麽奇怪的魔器。祭魚打開機械體頭部操作艙,裏麵有一張座椅,他對泰倫微笑:“來。”“我帶你衝出去。”據黑鬥篷所言,現在城堡裏所有傭人都被轉化成活屍了,一旦察覺到動靜蜂擁而至,數量和能力都遠遠超過十幾年前那一批。“泰倫,走之前可以告訴我,你父親現在在哪嗎?”城堡主手上有泰倫生命的控製器。眾多活屍遊蕩著,都是他的“眼睛”,想接近城堡主不被察覺幾乎不可能。但沒確認亡靈轉化儀式成功前,城堡主也不會輕易動用控製器,舍棄泰倫。索性直接強闖,打城堡主一個措手不及。“你說……父親?”祭魚轉頭看去,身邊的泰倫眼神清明,顯然已經從醉酒中恢複了。他聲音透著按耐不住的強烈情緒,開口:“你不是幻覺。”“祭魚,你回來找我了。”“嗯。”祭魚點頭:“我是來帶你離開的。”從主神的封印中離開。……“轟”機械體的破壞力摧枯拉朽,在去往工作室的路上無情碾過聚集的活屍,連地板都留下深深的壓痕。操作艙內,泰倫說:“那天,我即將離開大門時,暈了過去,醒來後心理醫生說你不存在,是我精神出了問題。”祭魚:“我是真實的。”不過,突然出現又消失,時隔多年年齡沒有絲毫變化,任誰都會覺得是幻覺吧。泰倫笑了:“我知道。”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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