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搞不好他悲從中來,順手把你了結了都不知道。


    正想著,已到了唐門之下。我換回男兒身的時候效果跟女裝差不多,林如繁的眼神簡直讓我覺得她現在很想幫令狐西涼的那位解毒。雖然掌門人不怎麽願意見到客人,但鑑於獨孤秦嵐的特殊身份,唐門的空閑人等還是放下的飛盤跑出來迎接。因為事先沒有遞上拜帖,這樣的待遇也算是情理之中,隻是問起獨孤西涼的那位居然得出了不知道的答案就有點意料之外了。


    “真的沒有?那個人叫做上官玲……”呃?雖然我隻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是我還是覺得好熟悉啊……為什麽,大概這幫子人全部都是複姓的原因吧?獨孤、令狐、上官,接下來是不是東方司徒和慕容?


    “花容月貌,一襲白衣,標誌性的烏黑秀麗的長髮上簪一隻鳳凰鏤空銀簪。”對方好心幫令狐西涼補上。


    “你見過他?!”


    “你都重複了七七四十九遍了我當然背的了!”唐璜一臉正氣淩然,好說歹說唐門用藥靠的就是一個“背”,他能活到二十二歲就充分說明了他的背功了得,區區三十一字一遍下來他都能一字不差的複述。


    “我們的確沒見過上官公子,像是他還沒到這邊。若是他的目的不是唐門我們打發了人在蜀中注意一下便是。”一旁的唐輝邊奉上茶來一邊說著。唐門就是這點好啊,整個門都姓唐就是一黨製,說什麽都比較好統一。想當年惡人穀……不是,是回仙峰也有過統一姓的思想,鑑於“羅”是人數最多的姓(我和羅衍,其他都是隻有一個人的,代表有關係比較引人懷疑的師父和大師兄,以及兩歲時候被帶上山現在摸爬滾打了兩年的小師弟),大家當時就說要試試。師父一馬當先要自稱“羅大佑”全票否決,“羅誌祥”再否決,所以師父被丟到後麵再說;大師兄比較詭異,“羅納爾多”被全票否決,“羅納爾迪尼奧”太長了也被否決……於是這樣大家都被丟到後麵解決,輪到小師弟。當小師弟根本不在意自己原來姓唐而氣宇軒昂坦然自若地吐出一個名字時,排在他後麵的師父馬上說會議到此為止大家散會。


    他說——


    “羅馬。”


    怎麽說蜀中的確是隻有唐門才有可能等得到人,更何況那個上官玲的確也存在被我們拋到後麵去了的概率,所以獨孤秦嵐決定在唐門中暫時住下。


    奇了怪啊,為什麽就是沒有人懷疑我沒說實話呢?


    “我懷疑啊……”


    我趕緊回頭,難道林如繁又要和我站在同一思想陣線上了?


    “上官玲的目的不是唐門?”


    呸,爛推理。我還懷疑過幾天就是脫髮水的一個月藥效時間了能不能起作用呢!


    “那個鎮到唐門不過是十天的腳程他就算走路也該到了,現在他的目的當然不在唐門。”


    令狐西涼眼睛一直,獨孤秦嵐攔下他示意冷靜:“可是敷兒你之前不是說……”


    “我隻是說蜀中,又沒說唐門。”我翻個白眼,原來這幫子人是覺得“唐門”比較可信而不是我的話比較可信啊?


    林如繁顯然就是個中典型:“到蜀中不來唐門又能去哪?”


    “我怎麽知道,隻是動用唐門找的話,我想隻要他在蜀中就算掘地三尺也辦得到吧!”我沒說假話,隻是要看上麵點的那個青城派出不出來用變臉鬧個什麽亂子。那個門派的掌門……好像姓餘?


    “這話倒是了,大家也歇吧。”


    獨孤秦嵐一下令,眾人作鳥獸散去。


    時深夜涼。


    月黑風高,適合偷盜。


    不愧是唐門,深夜的空氣裏也能柔和進入此的藥香,細細分辨來,竟是上好的助眠香。如此灑在院子裏,到底是唐門太有錢還是有人要作祟?


    之前楚淩說有事要辦不宜跟便道了別,雖然我很懷疑他印在我額上的一吻很像皇帝蓋玉璽,但今夜能夠獨自一人行動也讓我覺得久不舒活的脛骨蠢蠢欲動。確定了沒有其他人醒著後,我輕身提起,滑向唐門內院。


    哢噠!


    輕微的聲音,是我落地時故意踩到的落葉。不出所料,即刻有一麵扇子直向切來!我側頭躲過,待對方跟過來時反手抽出了隨身的匕首直刺對方麵部;那人一縮手收回摺扇展在麵前,隻叫我來不及剎下半個匕首已經沒進扇麵,再一合扇便夾住了匕首,一把連同我壓近地麵!


    嗬……


    那人似乎驚覺有詐,卻早已被我的膝蓋扣押了右手。


    “所來者何人?!”他低呼一聲。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一張儀表堂堂的臉,雖不及獨孤秦嵐的飄然灑脫或者楚淩的邪魅狡猾,甚至少了點令狐西涼的清爽幹脆,但他到底是個頗具仙風掌門大人。


    “掌門人不必緊張,在下隻是小小的送信人。”我輕笑,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上,“半夜冒犯多有得罪,隻是白日裏耳目眾多實在不好交代。”


    唐掌門輕嗅過確定無毒,瞬間鬆開與我較勁的攻勢,我們各自退了三步遠。


    他展開信,一眼便臉色變得煞白。


    呃……你該不會原來姓餘吧?


    “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那封信我沒看過,八成也就是寫了“你兒子在我們手上想要的話親自來!”之類的話,而且還是從書上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拚成的,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恐嚇信一封。師父這個人從來就是跟風狂,沒新鮮過,非要說的話,他居然說一定要帶手套製這些信。


    他連連逼近三步:“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跟著退後三步:“我隻是送信的啊!”


    “我兒子在惡人穀?!”


    “呃,是回仙峰。”我好心的幫他糾正,“你說你兒子在那上麵,我怎麽知道有沒有你兒子……”


    “但是你這封信!”他拽著信的手讓我覺得那些紙一定要以碎片的姿態極樂登仙,“……你們憑什麽說惡人穀……不是,回仙峰上麵有我兒子?”


    雖然他知錯就改的好習慣讓我很想誇他一下,但他這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回馬槍才是更要解決的問題。


    “要不……”我想了想,“我們一人說一條然後和對方確認?”


    他沉默。在沉默。就在我很想說雖然悄悄是離別地笙簫但是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橋的時候,他終於沒有在沉默中滅亡而是在沉默中爆發了。


    說是爆發很誇張,其實他隻是吐出了兩個字。


    “唐詩。”


    嗯,這麽沒創意的名字怪不得小師弟想要改名叫做羅馬。輪到我了。


    “男。”


    “四歲。”


    “未婚。”


    ……我都覺得我們在廢話。


    “左眼眼角下有一顆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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