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躲避性的動作讓陸之洵驚醒過來,以為自己唐突佳人,惹得小女兒羞惱害怕,臉立刻紅得跟熟透了似的,慌亂解釋:“不不不,我沒有想,我不是……”他見年渺抬頭驚訝地望向他,雖然羞怯,眉眼間卻是抹不去的天真爛漫,可愛得不行,才想起對方常年待在落霞峰,那是個不允許男子進入的地方,想來妙妙根本不通人事,隻有自己想歪了,頓時心軟成一灘水,湧起無限柔情蜜意,緩聲道:“就算有,我也會先堂堂正正娶你過門再說。我娘說了,女孩子是花朵一般嬌貴的,要好好嗬護才行。”年渺:“……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扯了一大堆。陸之洵笑笑:“沒什麽,妙妙,你名字真好聽,很適合你,妙,太妙了。”年渺更加無語:“一百個女孩子中有五十個叫妙妙的,哪裏好聽了。”陸之洵認真道:“不,你是不一樣的,放在你身上,它就是特別的名字。”他遮遮掩掩地偏過身體,到處張望,轉開話題:“如今天色已晚,你我再亂跑,恐怕會遇到不知名危險,不如就在此歇息,等天亮了再上路罷。”他說的有道理,年渺點點頭,沒去管他那亂七八糟的腦袋,找了棵參天大樹當掩護,確認過周圍沒有異樣後,從儲物袋中摸出個蘋果大小的帳篷放在地上,帳篷迎風而長,很快長成正常模樣,年渺鑽進去,又覺得這樣不大禮貌,又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身子,跟對方揮揮手。本來他是想一跑掉就跟陸之洵分道揚鑣的,但現在不大方便,姑且明日再做打算。* * *陸之洵被年渺揮手的動作可愛到,心狠狠顫動了幾下,站在原地傻嗬嗬樂了許久,才在帳篷旁邊席地盤腿打坐調息,他是木係單靈根,此地木係靈氣充沛,十分適合他修行。然而心思繁雜,半天也沒修煉進一點,滿腦子都是年渺最後從帳篷中半探出身子的完美側顏和揮手的模樣,那隻白生生嬌嫩嫩的手如柔荑,在輕輕回到帳篷中的時候,將他的魂魄也一並擄走了。為什麽要同自己揮手呢?難道妙妙並不像外表那般反感自己,而是也有意嗎?他的要求不高,有一點點就夠了。他隻念著年渺才煉氣,尚未辟穀,渴不渴餓不餓,露宿在外舒不舒服,第一次參加考核害不害怕,幾乎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誰。風中飄來清新淡雅的花香,混著夜的冷,變得幽寂寂的,似孤獨的旅人在夜路中不甘寂寞吹的哀惋的笛,若有若無,又分外惹人一探究竟。他不住嗅著,愈發覺得太過清淺,想要更多,忍不住站起身,循著花香慢慢走去。仿佛一個無形的指引,他一走動,花香便愈發濃烈,不知走了多久,他來到一個望不到邊的巨大花田前麵,全是潔白如雪的花朵,緊緊擠在一起,不留一點縫隙,看上去像曇花,沒有綠葉陪襯,隻有花朵本身,像是憑空從泥土中鑽出來的一樣,每一朵都有半人高,肆意綻放開,猶如花朵狀的溫床,在柔婉的月光下閃爍著點點銀光,夢幻而美麗。陸之洵恍惚中以為自己來到了極樂仙境,不由自主地躺在其中一朵花中央,被馥鬱花香包圍,心情無比愉悅舒暢,飄飄然幾欲成仙,眼皮漸漸耷拉了下去,陷入無邊的美夢之中。原本綻放的花瓣慢慢合攏,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完全包裏起來,仿佛什麽都沒有來過。月下輕煙,十分危險的高階靈草,有很強的致幻能力,別說築基,就連金丹期修士,也很容易為它的香氣所迷惑產生幻覺,在美夢中被花朵悄無聲息吞噬,連骨頭都不剩。原本這種低階秘境中沒有此等危險之物,隻是世事變遷無常,難免生出異端,又或是有賊子故意而為之,這群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此行恐怕要折損不少,而這些弟子,很多都是四大門派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如若倒在此處,四大門派定會元氣大傷。用季一粟的眼睛來看,仍然在密林之中,隻有一朵合攏起來的月下輕煙,尚未成氣候,似嬌羞溫順的少女般靜謐美好,讓人不忍打擾。可惜季一粟向來不是一個懂得欣賞風花雪月的浪漫的人,他隻會無情且粗暴地徒手撕開那純潔柔軟的花瓣,隨意扔在地上,露出裏麵酣眠的陸之洵。在季一粟準備一腳把人踹下花床清醒清醒時,他看到陸之洵臉上甜蜜且沉迷的笑容,猶豫了一下,暫且讓人先睡著。他救陸之洵,並不是因為他心地善良,隻是年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整日隻依偎在自己身邊,同外界隔絕,他需要正常的生活,需要同他人來往,需要朋友,需要學會獨立。年渺必須過上普通人的日子。而他早已查過陸之洵的底,是七星宗宗主最小的兒子,也是最有天賦的兒子,木係單靈根,不過二十歲便已築基三階,極有可能在五十歲前結金丹,前途無量,為人謙和有禮,喜愛玩笑,無不良嗜好,是一個很適合的朋友。隻是陸之洵對年渺的感情太過明顯,讓他覺得極為不舒服,如果知道年渺是男子,還會如此熱情麽?抑或惱羞成怒,大動幹戈?他需要考察一下,陸之洵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如果毫無芥蒂,一如從前,並幫忙掩蓋,那就不阻止他二人來往;如果介意,那就直接處理掉。處理掉也不大好,畢竟暫時找不到這麽合適的朋友,先抹掉記憶好了。現在,他想查看一下陸之洵的美夢,對此人進行更加深入的了解和判斷。他無需將手覆在對方的額頭上,便能直接看清對方此時的夢境。陸之洵身處在純潔無垢的花海之中,月華皎皎,如澄澈透明的水一般緩緩流淌,同花海交織糾纏,衝淡了黑沉沉的夜色。在他麵前,是一朵緊閉的花,此時一隻纖細嬌嫩的手從中間慢慢撩開簾子似的花瓣,那隻手比所有的美玉都要光滑,比瓷器還要白皙細膩,比水還要柔軟,灑著淡淡的銀輝,被花瓣半遮半掩,似夢般輕盈。花瓣漸漸被撩起,陸之洵怔怔地看著,隻覺那隻手撩的不是花瓣,而是在撥弄他的心,撥得晃來晃去,搖搖欲墜,隨著花簾半開,他的呼吸也止住了。而他朝思暮想的仙女,他的小鹿,他的精靈,就側坐在花床上,穿著一身輕薄的白紗衣裙,美目如星,盈盈含笑,瞬間所有的月與花都黯然失色,光芒盡數聚在了她身上。那隻撩開花簾的手朝他微微一招,他便如同傀儡一般上前,身體同花床緊貼,而妙妙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他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攬住對方不堪一握的纖腰,心如擂鼓,閉上眼睛,俯身靠近那張嬌豔欲滴的唇,像他晚上看到的場景一樣。季一粟差點沒一頭昏厥過去,立馬一腳將陸之洵踹到地上,打碎了這個美夢,頓時隻覺氣血翻湧,呼吸急促,手死死攥緊,一瞬間起了無數殺人鞭屍的念頭。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下賤齷齪不堪之徒,奸邪小人,陰險狡詐,喪盡天良,禽獸不如!他有什麽資格?!他哪來的膽子?!他怎麽敢、怎麽敢如此肖想年渺?!第12章 長大季一粟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即使明白是夢境,他也無法接受。他想,對於他來說,年渺無非是個萍水相逢的過客,是微不足道的塵埃,隻因身世曲折相似,有同命相憐之感,讓他在安養神魂的這十年順手照顧一下,就像照顧隻小靈寵一樣,使得孤寂的歲月多了幾分熱鬧,或許會有那麽一點點感情,但並不算多,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帶著隻靈寵拖後腿的。短短十年是年渺的大半生,可對他而言隻是漫漫長河中的一滴水,眨眼便過去了。然而現在,這種衝天的怒氣和胸悶氣短的感覺,似乎在提醒他,年渺可能比他想象中更重要一點點,再重要一點點。怎麽說也是一手帶大的人,被如此覬覦,任誰都會生氣罷?這種被豬拱白菜的膈應感一直揮之不去,讓他十分煩躁,前所未有地想見到年渺,也沒什麽事,就是想看一眼,可又異常抵觸,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卻難以抉擇。夜晚的風涼如秋水,刺激著人的每一根神經,他被風拍打著不斷來回徘徊,不但沒有任何冷靜下來的感覺,煩躁感反而愈發強烈,直到聽見年渺低低的抽泣聲,更是煩躁不堪,猶豫片刻,最後選定了方向。年渺在帳篷中,有枕頭有被子,溫暖如春,卻睡得一點都不安穩,他做了許多夢,都是零散的碎片,這些碎片極其奇怪,若問他到底是什麽,他也沒辦法說清楚,隻知道每個碎片,到最後都會演變成晚上看到的那個場景,隻不過主角換成了他和師兄。這個零碎的夢境讓他既恐懼又沉迷,如同在極樂與極惡的邊緣徘徊,被兩邊撕扯拉拽,他哪邊都不想去,極力掙紮著,直至被撕成兩半,再也承受不住,才從夢境中驚醒。他出了一身汗,渾身燥/熱難/耐,呼吸困難,不由大口大口喘氣,意識在以蝸牛爬行的速度恢複。熱,很熱,從來沒有這麽熱過,仿佛被丟進了火爐裏,此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湧動,讓他不知所措,希望能緩解一點燥1熱感,手指不小心碰到手臂,瞬間那種奇怪的感覺增強成千上萬倍,既舒服又難受,刺激得他打了個哆嗦,完全清醒過來,呆愣愣地望著帳篷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種感覺十分新奇,就像他的夢境一樣,是極樂和極惡的交界處,他不敢倒向任何一方,隻覺哪一邊都是無盡的深淵,一旦沉溺就再也上不了岸,最可怕的是,他發現身下變異了。其實在他十三歲那年發生過一次,十三歲的一個早晨,他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發現了身體的異變,又腫又疼,以為是被毒蛇咬了,小命就要交代在此,第一反應是去找師兄求救,但聽說毒蛇咬過,一旦動彈絕對斃命,便連床都不敢下。他知道這東西是男孩子的象征,極為重要,磕到碰到都能疼半天,如今被咬了還得了,肯定沒救了,越想越害怕,哭得肝腸寸斷,傷心至極,又恐師姐們聽見,隻能把頭埋在被子裏抑製著聲音,哭得險些背過氣去。就在絕望之際,他感覺到有人掀開了他的被子,劈頭蓋臉把他一頓罵:“哭哭哭,哭喪呢。”年渺想他的確是在哭喪,畢竟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他睜開朦朧的眼睛,在淚光中看到師兄的幻影,哭得更厲害了,把自己在夢中被毒蛇咬一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對方,還掀開被子給對方看傷口。他至今都記得師兄笑得有多大聲,他從未見師兄那樣暢快笑過,平日裏甚至連個笑都沒有,師兄總是耷拉著眼皮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對什麽都沒興趣瞧不起,如今竟然笑得跟換了個人似的,他看著師兄笑,覺得也沒那麽可怕了。師兄笑夠了,才繃起臉告訴他,這是正常的現象,經常會在早上出現,是男孩子長大的象征,解決方法也很簡單,要麽心平氣和什麽都不要做,等它恢複正常,要麽上手撫摸,擠出汙穢之物,亦能正常。在說話期間,那裏已經恢複正常了,可他也從此留下心理陰影,尤其知道這是男孩子長大的象征之後,更是忐忑不安,毅然決然吃下了夫人留給他的混淆陰陽的藥,從此這種事再也沒有發生過,他也愈發雌雄莫辨,才放下心,沒想到如今又出現了。他不知所措,想起師兄的教誨,可這一回比五年前要嚴重得多,很疼很疼,根本不敢碰,隻能和當年一樣慢慢等恢複,可等了許久也還是那樣,忍不住低低抽泣起來。每次他哭得過於傷心了,師兄都會出現在他麵前,先把他訓斥一頓,再幫他解決問題,從無例外,他一邊哭,一邊抱著僥幸心理,無比期盼師兄會出現,就算是個幻影也好。沒有一絲光,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所思所想皆是師兄,非但沒有恢複的跡象,反而有愈發嚴重的趨勢,帳篷中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要將他烤熟了。季一粟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矮幾上,昏暗幽深的橘黃色光芒勉強支撐起小小一方天地,他在年渺麵前席地而坐,伸手覆上對方的額頭,摸到一手的汗。他心虛不穩,沒有發現年渺是醒著的,以為在做噩夢,現在才看到年渺半睜著眼睛,濃密的長睫微微顫抖,上麵掛著的淚珠也在顫動,似秋日清晨草尖上的露水搖搖欲墜,脆弱而可憐,上半身蜷縮著,下半身卻筆直,十分怪異。察覺到師兄的到來,年渺像是得到了救星,先是本能將臉貼在對方幹燥微涼的手掌上蹭,聞見對方身上熟悉的熏香,隻覺那股燥1熱感得到些許緩解,說不出的舒服,衍生出更多的渴望,頭頂不知不覺抵住了師兄的膝蓋,臉慢慢往上蹭,順著膝蓋一直蹭到大1腿上,像柔軟無骨的蛇,一點點,一絲絲,枕到腿1根,靠在腰間,最後整個人都躺進了師兄的懷裏,被師兄的氣息包圍,明明得到了緩解,可是燥1熱感比之前更甚,讓他難受得又開始低泣,隻知道靠著對方,一遍又一遍地喊“師兄”。這樣親昵的撒嬌動作,季一粟從來不在意,是默許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看見年渺一點點朝他黏上來的時候,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加快,喉嚨發幹,僵硬得一時間忘了伸手接住。年渺的確很適合男扮女裝,天生的男生女相,季一粟一向不否認他的好容貌,可他是甜美清純的長相,加之年紀尚小,又從未出過山,身上總有抹不掉的天真爛漫之感,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此時卻雙頰緋紅如晚霞,漂亮的眼睛迷迷蒙蒙,似充滿霧氣的秋晨深林,叫人瞧不真切,中間卻盛著跳躍的燭火,亮得發燙,原本粉嫩的唇瓣也因為難受被咬得嫣紅,泛著動人的水光,整個人被罩上明豔的光,衣裳和發絲都淩亂不堪,卻更加靡麗而魅惑,仿佛一夜長大了似的。他卻毫無所覺,隻知道哭泣撒嬌就能獲得愛憐和想要的,和往常一樣雙臂勾住師兄的脖頸,貼在師兄身上不放,向師兄訴苦自己難受,衣袖在不經意間滑落一截,露出來的一段白皙的手臂泛著嬌豔的粉。燭火明明滅滅,幽暗的光下,年渺細細急切的喘/息和夾雜的低泣分外清晰,季一粟大腦一片空白,覺得自己懷裏的完全是個陌生人,許久才有無限紛亂繁雜的思緒湧入大腦,衝擊力太大,讓他幾乎承受不住。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臉,他卻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稍稍穩住心神,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顯然是夜晚秘事的影響,雖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也是在野外,那二人竟然敢如此大膽,連他都覺得看不過眼,替他們隱匿了身形,哪知隻是那麽短暫的吻,也能讓年渺如此大反應,更別說另一個無恥小兒,還敢對年渺做隱秘之夢,想一想就氣得呼吸不上來。可見年渺是真的長大了。長大了,獨立了,他也就無牽無掛,可以放心離開了。他抓著年渺的一隻手拉下來,放在身前,聲音不自覺柔緩:“難受是因為長大了,以前教過你長大了要怎麽做。”“可是跟以前不一樣。”年渺終於得到響應,哭得更加可憐,被拉下來的手並不安分,一點點插/進他的指縫間,同他十指相扣,“我等了許久也沒有好,怎麽辦師兄,是不是好不了了?”他仰起頭,季一粟卻別開眼:“不是還有一種方法,自己碰一碰。”“可是好疼啊師兄,都成那樣了,碰了不是更疼。”年渺委委屈屈,拉著跟他相扣的手慢慢往下滑,“我不敢,你幫我罷。”第13章 烤魚從外表上看,這是一個嬌弱貌美的少女,盈盈含淚,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疼惜,願意為哄她破涕為笑做任何事,然而她的要求驚世駭俗,櫻粉的裙子下竟然暗藏玄機,不過這種巨大的反差帶來了更強烈的刺激。沒有任何男人能抗拒美人如此可憐又充滿致命誘禍的主動邀請,就算是枯木也會開花。可惜季一粟的心比鐵還要堅硬,比冰山還要冷,在兩隻手糾纏著解開裙!帶要下落的時候,他及時反握住年渺。年渺仰著臉,茫然而不解地望著他,熱烈的呼吸灑在他的脖頸間,卻不能將他融化半分。“要靠自己,渺渺。”季一粟偏著眼,聲音裏是強行克製的低啞,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顫抖,“我不能什麽都幫你。”他封閉了自己的五感。年渺不懂,他隻知道像以往一樣撒嬌,哭泣,耍賴,可這一回師兄如千年的盤石,向來萬能的手段竟然全都失了效。他再無辦法,被逼到絕路,隻能自己跌跌撞撞探索,良久在無邊無際的瀚海中結束。他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不能再動彈一分,緊閉雙眼回味這奇妙的感覺,時不時啜泣兩下,方才狠心決絕的師兄終於有了反應,低頭問他:“好了?沒那麽可怕罷?”仿佛是在哀怨他的不作為,年渺沒有理他,默不作聲地將手上沾滿的東西壞心眼地抹到他的手心手背上,再把五指插入他的指縫中握住,交迭的兩隻手之間全是汙濁,發出細微的水聲,在逼仄幽暗的帳篷格外清晰,黏黏答答,迷離又纏mi a n。季一粟驀然心魂一蕩,不敢低頭看,年渺適時嘟囔:“好髒,要洗澡。”東西髒,體溫下降,一身的汗也黏糊糊的,極為不舒服。“現在沒辦法洗澡,先睡覺。”季一粟抓緊他還在作亂的手,“在外麵要忍耐,回去再說。”年渺的確累得不行,這種事雖然不難,卻極為耗費體力,眼皮子合上便再也睜不開,朦朧間隻聽到師兄在說什麽“長大了”,繼而是沉沉的歎息。“渺渺,沒了我可怎麽辦啊。”* * *夜晚好似一場荒唐的美夢,年渺再次睜開眼,已經躺在被褥之中,身上清清爽爽,衣服穿得整整齊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那種那種奇妙的感覺絕對不是虛假的,師兄也不會是虛假的,他立馬掀開被子鑽出帳篷不斷張望,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就連陸之洵又不見了,大概主動離開了,也許是出於男女有別之禮,也許是臨時有事,到底如何,年渺一點也不想知道,反倒鬆了口氣,恢複了自由。白日當頭,密林成蔭,濃鬱的木係靈力讓空氣分外清新宜人,樹葉的縫隙間灑下斑駁的光,年渺收起帳篷,四處張望許久,也沒看到半點別人的影子。明明一直偷偷跟著自己,卻不肯出來見自己,怎麽會有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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