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九天真王本來打算收風強為徒的,可是一聽是二聖的堂弟,頓時改變了主意,告曰:“我受三清教主邀請,將去玉清宮論道,少則一日,多則數日,而天上一日,則地上一年,收你為徒實有不便”。風強再三懇求,九天真王各種推辭,就是不肯答應。風強不服,問道:“聽素女仙子說過,她的師兄本是貓精,大仙對異類尚且垂憐,吾今誠心向道,何故將我拒之門外?”九天真王聞聽此言,頓時怒道:“豈有此理,區區人間豎子,安敢當眾辱我門徒,就憑這一點,我豈能收你為徒?看在風雲二聖的份上,我也不責罰你,你自己速速離去”。風強見大仙看不上自己,失望至極,正要離開。東嶽神君金虹不忍,叫住風強,告曰:“大仙造福眾生,事務繁忙,你若真心修道,我願收你為徒”。風強大喜,求之不得。素女告曰:“此乃東嶽大帝,還不快行拜師之禮”。風強當眾拜師,金虹遂收風強為徒。


    且說風明班師回到羅奉,安撫部眾,人心逐漸穩定。貴族古銘告曰:“是共主解了羅奉之圍,不僅幫助我們奪回了糧食,還以共主的身份在此召見附近各部首領,接受各部首領的朝拜,令他們幫助我們重建家園,我們才得以生存”。眾將無不感激,唯有風明覺得是奇恥大辱,怒道:“我們的災難本來就有拜康譙所賜,他趁火打劫反而成了好人,竟然在我的地盤上召見我的屬部首領,還接受我的臣民的朝拜,真是欺人太甚”。蒙開智勸道:“首領息怒,康譙畢竟在名義上有恩於我們,我們不能恩將仇報,否則必遭天下誹議”。狄莫曰:“巫師說的對,眼下我們的仇人是狩顯”。古銘勸道:“我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首領回來,就是盼望能為死難者報仇”。百姓哀嚎震天,紛紛哭求首領為死難者複仇。風明曰:“待我滅了申彌氏,再跟康譙算賬”。眾將紛紛支持,唯獨狄莫、薛辭反對。


    狄莫勸道:“首領千萬要冷靜,成紀距此萬裏之遙,狩顯能夠突襲成功,那是因為貴在騎兵神速,可是我們沒有騎兵,如果步行萬裏遠征,且不說一路上糧草難以維持,即使我們到了成紀,也不知何年何月,早已是疲憊之師,如何對抗申彌氏的虎狼之師?”風明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可是狄莫說的句句在理,又無以反駁。薛辭勸道:“我們的軍隊剛從南方回來,本來就很疲憊,將士們還未喘過氣來,實在不宜西征”。風明曰:“打康譙是為不義之舉,打狩顯是為不智之舉,那你們說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狄莫獻計道:“狩顯血洗了我們的部落,肯定會防備我們報複,以我之見,不如與他議和,哪怕對方提出稱臣納貢的條件,我們也可以答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風明打斷。風明怒道:“你說什麽,你叫我向狩顯稱臣?”狄莫直言不諱道:“是的”。此言一出,引起眾人議論紛紛,人們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風明曰:“我向康譙稱臣,那是因為他還掛個共主的虛名,他狩顯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化外蠻夷的首領,我憑什麽向他稱臣?”狄莫勸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我們向狩顯稱臣,他一定會輕視我們,如此一來便會放鬆警惕,待他跟康譙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我們正好可以得到休整,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那時才是我們複仇的時候”。眾將點頭稱是,皆言有理。風明雖不情願,但是別無選擇,沉默許久,誓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暫屈一時之尊,來日報仇雪恨”。遂派薛辭為使者,攜帶重禮出使申彌氏。


    且說薛辭到了成紀,狩顯趾高氣揚的接見來使,毫不客氣的問道:“風明派你到此,是向我們宣戰的,還是向我們投降的?”薛辭心裏很窩火,但是仍然保持理智,答曰:“都不是,我是奉我們首領的命令來議和的”。狩顯冷笑道:“風明不是要聯合南方各部對付我嗎,尚未正式交兵,怎麽反要議和了?”薛辭曰:“首領休要聽信謠言,我們不是聯合南方,而是與南方各部開戰,此事與貴部不無關,不知首領為何要偷襲羅奉,血洗我們的部落?”登遼曰:“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風明派他兒子聯合南方各部,本來就是為了對付我們的,可是沒想到他兒子死在了南方,所以才興師問罪”。


    薛辭曰:“你說錯了,我們的公子沒有死在南方,而是安然無恙的活著,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狩顯曰:“這是共主送來的消息,豈會有假?風明在聯絡南方各部之前,曾經請示過共主,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共主竟然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話音剛落,眾將哈哈大笑。薛辭不以為然道:“如果是別人送來的消息或許可信,但是康譙派人送來的消息,隻要是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有詐,連他的話你們竟然也信!”狩顯問道:“何以見得?”薛辭曰:“貴部與庸成氏乃是世仇,至於為什麽,這個不用我說,大家心知肚明,因為這是世人共知的事,我們的部落也與庸成氏有仇,兩家連年開戰,想必各位早有耳聞,所以,我們是不可能臣服於康譙的,我們攻打南方是另有原因的,不可能告訴我們背後的強敵,可是沒想到他們探聽到了我們的情報,他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偷襲,那是因為我們雙方的休戰期未過,所以康譙派人把消息傳到這裏,目的正是挑撥離間,他好坐山觀虎鬥,當年他正是用這種手段害死了我們的先首領,又利用我們的首領滅了暘嵎氏”。


    狩顯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我們當然聽說過,我自認為自己夠狠,沒想到你們的首領比我還狠”。薛辭曰:“我們的首領派我到此,正是為了化解其中的誤會,以免中了別人的奸計”。狩顯見薛辭卑躬屈膝,更加得寸進尺,笑道:“既然議和,就該拿出誠意,風兗氏必須伏首稱臣,向我們年年進貢”。薛辭正色道:“首領好無道理,你無故血洗了我們的部落,我們首領並沒有因此怨恨你們,反而主動與你們言和,這是何等的寬宏大量,你們非但沒有愧疚之心,反而提出這麽過份的要求,是何道理?”昌興曰:“亂世之中,講的是實力,不是道理”。眾將又是一陣大笑,以此向來使示威。薛辭正要抗辯,首狩顯叫道:“我們不需要風明的寬宏大量,你回去告訴他,如果想開戰,我們奉陪到底”。薛辭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忍痛答應狩顯提出的條件。狩顯大喜,於是歃血為盟。薛辭完成了屈辱的使命,於是回羅奉複命。


    狩顯與眾將計議,登遼曰:“風明稱霸中原和東方多年,可謂久負盛名,沒想到我們一下子就把他打怕了,看來他也不過如此”。狩顯曰:“那是因為他們在南方吃了大虧,老窩又被我們端了,他已經沒有實力與我為敵了。可恨的是康譙,我們被他利用不說,還遭他暗算,害的我們損兵折將,不報此仇,難解我心頭之恨”。登遼勸道:“庸成氏是我們的世仇,世衰已久,如今風兗氏與我們講和,正好給了我們報仇的機會,若能滅了庸成氏,不僅可以報仇,還可以趁勢奪取天下”。曹康也主戰,但是不讚成與庸成氏開戰,而是勸道:“我們與庸成氏的仇恨畢竟是祖上的事了,年代已久,而華胥氏與我們的仇恨則是刻骨銘心的,如今他們已經恢複了元氣,時刻想報複我們,這才是心腹大患。相比之下,華胥氏比庸成氏更好對付”。


    狩顯曰:“上次正是因為華胥引兵參戰,才導致我們損失慘重,更可恨的是,她還擒殺了季惇將軍,想不到我狩顯縱橫天下多年,竟然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不報此仇,難解我心頭之恨”。眾將紛紛請戰,唯獨昌興反對,勸道:“不可,華胥氏雖弱,可是他們的弓箭正是我們騎兵的克星,何況庸成氏和華胥氏乃為臣屬關係,無論打其中的哪一家,另一家絕不會袖手旁觀,而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兩家同時開戰,更主要的是,一但我們出兵,風兗氏肯定會趁虛而入”。狩顯曰:“風明不是已經跟我們講和了嗎?”昌興笑道:“首領也太小看風明了,諸將也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我們血洗了他的部落,殺了他的妻子,還有眾將的家眷,他豈會善罷甘休,就算他能忍,眾將會同意嗎?而且他的野心世人皆知,如今屈居人下,不過是權宜之計,他絕對不可能真心臣服的”。狩顯覺得有理,開始猶豫不決。


    登遼曰:“即使他有那賊心,也沒有那賊膽,因為他沒有那個實力”。昌興問道:“你憑什麽這麽說?”登遼曰:“就憑我們偷襲了羅奉,殺了他們數萬人,還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老窩,這足以給他致命的重創了”。昌興笑道:“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風明身為中原和東方的霸主,有的是實力,否則憑什麽號令群雄?雖然我們偷襲羅奉成功,殺了數萬人,可那大多是百姓,對於擁有數十萬部眾的風兗氏來說,這根本就不算致命一擊”。狩顯曰:“這倒也是”。曹康曰:“可是風明的大軍在南方遭到了了重創,如今剛從南方班師,軍隊疲憊不堪,哪有實力與我們為敵?”昌興曰:“風明的軍隊在南方有沒有遭到重創,甚至有沒有打仗,這些你都沒有親眼看到,隻是使者的一麵之詞罷了”。狩顯驚道:“以巫師之見,莫非其中有詐?”昌興曰:“十有八九如此,眼下我們要做的事,不是攻打庸成氏,也不是攻打華胥氏,而是防備風兗氏,因為風明才是我們最可怕的敵人”。狩顯問道:“巫師既然看出其中有詐,為何不當麵揭穿?”昌興曰:“沒有那個必要,因為我想將計就計”。狩顯曰:“此話怎講?”昌興曰:“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風兗氏與申彌氏早晚必有一戰,如果兩家開戰,戰場是在成紀對我們有利,還是在羅奉對我們有利?”狩顯曰:“這還用說,肯定是在成紀對我們有利”。昌興曰:“從羅奉到成氏路途遙遠,風兗氏沒有騎兵,一路奔波到此,早已經疲憊不堪,而我們則是以逸待勞,正好誘敵深入,然後一舉殲滅強敵”。登遼曰:“風兗氏沒有足夠的糧草可以維持這麽遠的路程,所以他們是不會來的”。昌興曰:“風兗氏雖然糧草不足,可是沿途屬部會為他提供的”。眾將總算信服,狩顯遂打消出兵的念頭,時刻提防風兗氏的軍隊來犯。


    且說南北妖族連年混戰,蒼天上帝早就想派兵剿滅修蛇,共工、丹俊兩黨一致反對。丹俊奏曰:“下界妖族皆屬邪類,陸吾統領妖族已久,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如今修蛇在南方崛起,南北妖族互相殘殺,這正是削弱妖族勢力的好機會,隻要下界的妖族少了,陸吾就不敢有野心了” 。蒼天上帝曰:“陸吾是旻天上帝冊封的靈王,統領妖族多年,也未見有何異圖,而修蛇則是禍害人間魔頭,二者豈可一概而論?”共工曰:“陸吾雖然是天庭冊封的靈王,可是不代表他沒有野心,下界精靈邪氣太重,本屬化外之類,陛下難道忘了鯤鵬之亂了嗎?”蒼天上帝曰:“可是陸吾畢竟代表著天庭對妖族的統治,而修蛇自立為尊,乃屬叛亂之舉,何況她本身就是天庭緝拿多年的妖孽,天庭豈能袖手旁觀?”


    丹俊勸道:“陸吾畢竟統領妖族多年,有著雄厚的實力,足以平定修蛇的叛亂,換言之,萬一陸吾對付不了修蛇,那時我們再出兵也不遲”。 玉堅諫曰:“如果坐視陸吾敗亡,一旦修蛇統一了妖族,必會聯合阿修羅界與天庭分庭抗禮,如此後患無窮矣”。共工曰:“不是不出兵,而是讓妖族之間互相消耗,等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那時天庭再出兵,不僅可以消滅修蛇,同時也削弱了陸吾的勢力,在剿滅叛亂的同時又消除了隱患,豈不是一舉兩得?”丹俊、共主兩黨諸神紛紛反對出兵,玉堅一係諸神主張出兵,然而丹俊和共工兩黨合一,占居天庭諸神數量的三分之二,加上天後也反對出兵,蒼天上帝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最終沒有派兵增援陸吾。由於天庭的按兵不動,修蛇在阿修羅界的支持下勢力不斷壯大,從開始的南弱北強轉變為勢均力敵。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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