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臨江艦麵臨兩枚六級定裝魚雷的威脅時,東南艦隊的霧影號也遭遇了同樣的困境。日月艦隊的臨江艦、朝日艦在十幾分鍾前釋放的八枚魚雷此刻正以15公裏每小時的時速向霧影號逼近。


    緊急關頭,霧影號左舷魂導炮放棄了對臨江艦的火力覆蓋,轉而向魚雷的方向火力全開,炒豆子般的爆響聲中,密密麻麻的炮彈在海麵上激起如林的水柱。理論上,隻要炮彈落點夠近,這些炮彈完全可以擊毀航行中的魚雷或使其改變航跡,然而霧影號的艦員們的努力收效甚微,僅有四枚魚雷在抵近之前發生誘爆。由於日月艦隊裝備的魚雷是前兩年最新投入軍隊使用的新裝備,其穩定性要遠遠高於上一代產品,因此將對付老款魚雷的方法在新式魚雷上使用並沒能展現出良好的效果。


    此時,霧影號最大的希望還是寄托在了艦艇自身的機動規避上,在上校艦長的的沉著指揮下,這艘1500噸的二級風帆戰艦迅速升起了支索帆,以9.5節的航速向右急轉向,在海麵上進行魚雷規避動作,力圖快速轉向躲開這些危險的東西。


    在戰艦高高的桅杆上,兩名嘹望員看著距離霧影艦越來越近的魚雷尾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他們的視線中,第一條在水下延伸的白線最終從距艦尾三米多的位置擦過,看著就足夠驚出一身冷汗的;而第二條更懸,那道水麵下的黑色陰影清晰可見,它幾乎是緊貼著戰艦的左舷竄過;第三條魚雷尾跡同樣從左舷外側溜過,最終錯過目標而駛向空蕩蕩的海麵。


    但是,接下來的最後一條魚雷不但躲過了所有艦炮的阻截,還像是有準確預判力一般直刺霧影號艦舷。眼看它以戰艦無論如何也躲避不了的角度疾馳而至,嘹望員們放棄了僥幸的念頭,聲嘶力竭地高喊道:“左舷魚雷撞擊!”


    在聽到嘹望員的警告之前,不少眼尖的艦員就已經在往遠離左舷的方向奔跑,但人的奔跑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這條每秒遊動近二十米的魂導魚雷快。轉眼之間,艦舷下方傳來一聲硬物相撞的悶響,就在艦員們竊以為這是一條臭雷的時候,劇烈的爆炸將戰艦左舷拱起,在這一刹那,戰艦甲板的傾斜角度之大,幾乎沒有人能夠繼續站穩腳跟。大團水浪伴著六級定裝魂導炮核心爆炸產生的火球躍然而起,非常輕易地超過了桅杆高度,傳遍全艦的震動更是讓霧影號900多名艦員的心情瞬間降到了冰點。


    數秒之後,魚雷爆炸的震蕩逐漸消減,傾斜的艦身也在回正當中。“左舷中雷”的叫喊聲揭露了顯而易見的事實,反應最快的軍官已經跑出了裝甲保護下的戰鬥艦橋,他從露天的觀測台探身觀察艦舷的情況,然後向艦橋內的長官們回報:“左舷後部中雷,艙壁破裂,6號彈藥艙距離爆炸位置不遠,有殉爆的危險!爆炸導致的水下缺口無法判斷大小,需要損管立即檢查維修!”


    魚雷爆炸激起的怒濤直衝半空,待水浪紛紛落下,霧影號寬厚堅實的裝甲之軀在搖擺中繼續前行。駭人的光焰隻在爆炸的刹那出現,烏黑的煙團很快隨風散開。從外表上看,戰艦好像沒有受到嚴重的破壞,但所有人都知道:水線下方的破損對任何一艘艦船而言都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威脅。


    。。。


    與此同時,兩團橘紅色巨大光球在遠處的臨江艦位置衝天而起,緊接著沉悶的爆炸聲傳來,東南艦隊射向臨江號的魚雷爆炸了!雖然直接爆炸點不在軍艦的艦體上,但是僅僅八米的距離,爆炸衝擊波輕易的在臨江艦的水下裝甲帶上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作為日月最新的二級戰列艦,其擔負著海戰主力、作戰指揮等多方麵功能,為了提高它的抗沉性,改型艦的總設計師可謂是煞費苦心。不僅采用了縱向肋骨結構以及多達24個防水隔艙,設置了水下防雷裝甲和艦舷防雷隔艙,還給彈藥庫和魂力儲存艙室增加了額外的保護,並且配備了超乎常規的魂導抽水機和艦內排水管道。正是這些獨具匠心的設計使得臨江號避免了被兩枚威力達到六級的定裝魂導魚雷近距離爆炸擊沉的厄運。


    。。。


    不過,數公裏外的霧影號就沒這麽幸運了。雖然同樣是由日月船政局設計的二級風帆戰列艦,但其並沒有內置有效的水密隔艙,一旦船體發生裂口,隻能在使用抽水機的同時用最短時間封堵缺口。


    在霧影號戰鬥艦橋內,艦長聽著來自底艙損管隊的報告:“嗯,嗯,同意執行進一步破損勘測和堵漏行動,一有情況立即報告!”


    放下通訊器,艦長兩眼盯船體左線的濃煙,遲疑了幾秒,轉過頭對艦橋內目光急切的軍官們說:“兄弟們,我們遇上了一些小問題,右舷水下破洞約有2米高、3米寬,中心位置距離艦底3米。根據估計抽水機效率不夠,需要停船潛水員和損管內外同時維修!如果我們不停船堵漏,霧影號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沉沒,嗯,也許要不了一個小時!”


    “砰!”軍帽被歐陽四海摔在了地麵上,深吸幾口氣以此平複下狂躁的心情“右轉讓出航道!退出戰列線,停船維修!關閉探照燈!”


    。。。


    臨江艦的指揮艦橋此刻寂靜無聲,都在等待損管的艦隻損壞報告。放魚雷網和裝甲艦體究竟能夠承受什麽程度的打擊,船政局的設計師們都未必能夠打包票,更何況艦艇的使用者。舷側中雷之後,林羽生和一眾軍官們顯得異常緊張,他們一方麵擔心艦艇的傷勢是否處於可控範圍,另一方麵又顧忌於後麵隨時可能襲來的魚雷。


    戰艦的損傷情況如何,實地檢測的專業損管人員最有發言權。憑借裝有六級定裝魂導炸彈的戰鬥部,該型魚雷在水下5米,艦體8米處直接炸穿的艦體的水下裝甲帶並摧毀了舷側防水隔艙的橫隔壁,造成三個防水隔艙直接進水,對角相鄰的2個隔艙出現海水滲透,訓練有素的艦員們紛紛撤離,並迅速關閉了這6個底層隔艙的縱向水密門。


    初步勘定之後,率領損管隊趕赴底艙的海軍少尉通過艦內通訊器,直接向艦橋報告:“13、19兩個水密艙完全進水,22艙嚴重進水,12艙部分進水,進水量約80噸。3號和4號水泵工作正常,進水速率處於可控狀態,備用魂導水泵預計在5分鍾後開始工作。我部已經派遣修理人員進入12、22艙進行堵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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