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臣坐好,理發師傅拿來一件理發圍布,披在蘇臣的身上,開始為蘇臣理發。


    正當理發師傅拿著剃頭推子,為蘇臣修剪頭發時,旁邊的座位上有人慘叫起來。


    “痛死我了,我的耳朵……”


    此時的理發店內,除了幾個顧客和正在理發的幾個師傅,其他人都在昏昏欲睡,就是這一嗓子,就將所有的人全部驚醒。


    “怎麽回事?”眾人一下子圍了過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我的耳朵被這丫頭剪掉了,哎呦,痛死我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頭發剛理了一半,就出事了。


    他用一隻手捂住耳朵,手指縫中滲出了鮮血,有幾滴順著手臂往下淌,樣子挺嚇人的。


    應該是理發師在給顧客剪頭發時,剪傷了顧客的耳朵,這也太奇葩了,蘇臣還是第一次見識。


    見眾人都圍過去觀看,蘇臣也離開了座椅,湊了過去。


    “你們快送我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將耳朵接上去,耳朵沒了,我以後還怎麽見人。”


    顧客大聲說話,他提的要求合情合理。


    理發店的領導不在店裏,中午堅持上班的,隻是一些普通的職工,店裏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眾人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立即將顧客送到醫院,可到了醫院就需要花錢,這些人的口袋裏都沒有什麽錢,也就無人願意出這個頭。


    眾人看向那個惹事的理發師,她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身材高挑,皮膚光潔,圓圓臉蛋上透著驚恐。


    “李芹,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理發手藝挺不錯的,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將顧客耳朵剪了。”


    “我……。”那個叫李芹的女孩驚慌失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蘇臣在看到這個女孩時,也是吃驚不已。


    這個叫李芹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蘇臣的初中同學,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學會了理發手藝,還在國營理發店裏上班。


    更讓蘇臣沒有想到的是,被剪了耳朵的顧客,不是別人,正是縣郵電局裏那個老出納。


    蘇臣與他有一麵之緣,在他手中領過工資。


    目前也不知道老出納傷成什麽樣子,此時理發店的負責人不在現場,等他來處理此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李芹惹出的來事情,肯定由她出麵處理,可此時李芹已經嚇傻,不知如何是好。


    “李芹,你把顧客的耳朵剪傷,還不趕緊將他送進醫院。”有人提醒李芹道。


    “對、對,送醫院,你們有沒有人陪我一道過去。”


    李芹終於反應過來,急切開口,自己對醫院那邊不太熟悉,希望理發店有人能陪他過去。


    眾人麵麵相覷,沒有人接話,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人開始默默離去。


    這一幕被蘇臣看得清清楚楚,兩人自己都認識,不能坐視不管。


    想到這裏,蘇臣便上前一步,走到李芹的麵前,開口道:


    “看醫生要緊,我陪你們過去。”


    李芹感激的看了看蘇臣,雖然是兩年多沒有見麵的老同學,但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要盡快將老頭送往醫院,處理傷口。


    眾人鬆了一口氣,理發店裏發生這樣的事情,許多人都無動於衷,可這個前來理發的小夥子卻願意出手相助,不由得讓人刮目相看。


    這時老出納看見蘇臣,感激開口:


    “原來是你,謝謝蘇臣,這個理發店太差勁了,以後都不來這裏理發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人出來過問,我要投訴這個理發店。”


    原來這小夥子與這老頭是熟人,怪不得出麵相助。


    此時的老出納疼得是呲牙咧嘴,血也流了不少,身體開始有點打晃了。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蘇臣趕緊上前,扶住老出納,李芹則是扶住了老出納的另一隻胳膊。


    老出納的一隻手捂住耳朵,不敢將手鬆開,傷口處雖然很疼,但還有感覺,應該沒有被剪掉,隻是耳朵被剪開。


    理發店距離縣醫院比較近,隻有三四百米的距離,無需叫救護車,幾分鍾就能走到。


    蘇臣和李芹扶著老出納,快步向醫院走去,引得路人駐足觀望。


    這幾人有點奇怪,路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由於時間緊急,蘇臣脖子的理發圍布都沒有來得及取下,老出納就更有意思了,不僅圍布沒有取下,就連腦袋上的頭發,也隻剃了半邊。


    幾人可沒有心思顧及路人的反應,他們要用最短的時間,趕往醫院,處理老出納的傷口。


    幾分鍾後,三人趕到了醫院,蘇臣準備去掛號,老出納開口道:


    “不用掛號了,我們直接去二樓外科,那裏的醫生是老熟人。”


    醫院裏有熟人,那就省了不少事,三人很快來到二樓外科的醫生辦公室,裏麵有好幾個醫生正在辦公。


    “陸醫生,我的耳朵被剪掉了,你快幫我看看,還有沒有救。”老出納一進門,就喊了起來。


    辦公室裏的幾個醫生一下子愣住了,抬頭看向進來的三個人,便大致猜出是怎麽回事。


    一個中年醫生站起身來,快步走向老出納,開口道:“胡老,您這是怎麽啦。”


    “甭提啦,剛才去理發,耳朵剪到了,也不知道傷得怎麽樣,你快幫我看看。”


    幾個醫生都圍了過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離奇的事情,直到這時,蘇臣才知道老出納原來姓胡。


    胡老一直用手捂著耳朵,陸醫生打量了一下,開口道:


    “已經不流血了,估計傷口不太嚴重,胡老先將手拿開,我們看一下耳朵受傷情況。”


    一個醫生搬來了椅子,讓老出納坐下,由於耳朵流了不少血,加上傷痛,老出納明顯體力不支,癱坐在椅子上。


    胡老將捂在耳朵上的手拿開,由於血液已經凝固,手指與受傷的耳朵粘連在一起,一拉扯疼得他直皺眉頭。


    受傷的耳朵血肉模糊,還有點往外滲血,出現這種情況,就基本上不需要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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