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虛。”馬車內,陸睿禦都被他念得頭痛,丟出一封信給總管。


    雙虛接過來,笑了笑,轉身把信交給陳將軍,道:“這是侯爺給您留下的錦囊,凡國若再來侵,打開此信便可得戰勝凡國的方法。”


    聞言陳將軍大喜,對著陸睿禦的馬車點頭哈腰作揖,大呼:“謝侯爺。”


    ☆、第 90 章


    月都城外,一身藏青衣衫,臉帶銀製麵具的人,迎著小雨,等候從北疆歸來的人。五年前,絕穀被東華太子誣陷,說絕穀穀主想要推翻皇權自立為王,並在穀中搜出私製龍袍,一夜之間,絕穀成了朝廷、武林乃至普通百姓的敵人,全穀穀民被絞殺,血流成河,穀主下落不明,老穀主與福大俠不幸遇難,就連急急趕回來的主子陸睿禦,也被蹲守在穀外的百裏流香所傷,推下深穀。也許所有人都以為主子已經不在人世,不過,他並沒受多大傷,而且在中途救了自己。主人的生死不明,卻讓主子寢食難安,劍傷遲遲不好,伴有嚴重高燒,臥床大病一場。如今已過了五年時間,還是沒有主人任何消息,不知主子是否想過放棄。


    “雨,上來。”駿馬之上,泫伸手把他拉上馬背,側頭笑問:“你等很久了?”


    “還好。”麵具後的臉想笑,卻不能,本來愉悅的聲音又變回低沉。泫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趕馬追上已經奔進城門的隊伍。


    衛侯回月都,清水潑街,黃土墊道,百姓夾道歡迎,皇帝出內城門親自迎接,這樣的榮譽也隻有他一人。


    西月皇帝衛子嚳,年僅而立,身穿月白色繡金龍袍,珠冠高束,負手立於城門前,身後跟隨的文武百官,望見一身黑袍的陸睿禦下車向他走來,攔下他叩拜之禮,興奮道:“衛侯辛苦了。”


    “托皇上的福。”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六七分像的容貌,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再配著他們身後高大的丹紅城門,尊嚴而華貴,說不出的美。


    檯麵上的事辦完,陸睿禦跟著衛子嚳來到他禦書房,這時他們也沒了人前君臣之禮。陸睿禦一進門就找了張椅子坐下,吩咐皇帝身後的隨侍端茶。皇帝也不在意他的喧賓奪主,走到書桌後,拿起精製木筒打開,從中抽出布錦國書,布錦背後,繡著凡加卡的圖騰白狼紋。


    “小睿,你知道上麵所寫是什麽麽?”衛子嚳淡笑,不等陸睿禦回答,他道:“他們說隻要有你在,他們就永不侵月,而且還沒有任何條件。”這對於西月國是多麽好的消息,凡加卡有北方野狼之稱,男子眾多,全國皆兵,國土大部分是冰天雪地,資源匱乏,故征戰鄰國,搶奪糧食與婦女。對於他們這幾個鄰國,有凡國鐵騎無人可敵之說,而如今卻被陸睿禦打破了。


    “哦,其實有條件的。”陸睿禦直視那暗自高興的表哥,“我答應他們讓東華每年給他們十萬石糧食和十名少女。”


    衛子嚳一愣,眼神直直望著他,帶著一絲憤怒:“你想去東華?”陸睿禦的心思總是讓人猜不透,如今他竟然算計到他皇帝頭上,用凡國給他施壓,強迫他派他出使東華。


    “對西月,對凡加卡,沒什麽不好的。”陸睿禦傲氣道,他抿了口茶,才正視衛子嚳。


    “可是……”沒錯,但是那裏是他的傷心地,他不希望他再回去。


    “就這麽定了啊。”好似在商量,陸睿禦早已下定決心。


    望著陸睿禦離開的背影,衛子嚳暗嘆,他這種脾氣啊!如果讓他那些大臣們看到,一定會參他一個大不敬之罪。想來也奇怪,他似乎從來沒有因此而生過陸睿禦的氣,記得初遇他時,這孩子的天真直白,與那不可一世的傲氣,倒是叫他有點不屑,但沒多久,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他的傲氣是理所當然的。


    六年前夏初,先皇病危,宰相王節主理朝政,暗自派下殺手追殺於他這個勢力並不強大的太子,想要篡奪王位,那時他逃到東華都夷國,因緣巧合之下遇到了皇叔衛禦劍。就算當年皇奶奶用手段逼走皇叔的母親,害皇叔與皇姑母一直飄落在外,但那畢竟是上輩人的恩怨。皇叔從小修得與世無爭的平靜心性,雖然也有怨恨,但並沒過多把自家恩怨放於心中,還是很在意這外姓人□□之事,便與他一起回到西月國,為他坐鎮。可王節手上能人眾多,暗算刺殺的事層出不窮,德烈師博不幸遇刺,再尋遍大夫不能治癒後,皇叔急書與義子陸睿禦,也就是他的表弟,皇姑母衛素盼之子。就這樣,陸睿禦帶著醫術高明的冷精衛趕到西月。


    記得他倆是赤手空拳闖進自己的府邸,那傲慢的神情中對他帶著不屑,亦或是不瞞,冷冷地射向他的眼眸,那時的自己也對他有些不屑,想他府裏的人手素質不高,所以才會被人迫害,他有本是找厲害的人去打。可當陸睿禦看到傷重的德烈,臉色蒼白憤怒大吼,這才上前和他講了第一句話,“是誰做的?”那種眼神至今他不曾忘記,冰冷而深邃。


    這之後,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就在冷精衛為德烈醫治的同時,他則協助他清除了王節手下的殺手組織以及一小部分中級官員,等到德烈痊癒之時,陸睿禦已經幫他壯大了自己的勢力,讓他這個太子的力量可以與王節抗衡。


    可就在同年年底,陸睿禦回東華去找冷精衛,再回來時傷重臥床,而冷精衛生死不明。從此陸睿禦就好像變了個人,很少流露自己的真實感情,他總是扯著嘴角掛著假笑,就如同他對付王節那群人一樣,如春風般的笑容卻帶著殺意。在朝的大臣們送他一個綽號,笑臉羅剎,嗬嗬,還真是貼切呢。從此,他幫自己剷除王節的勢力,讓自己一步步走向王位,就在他登上大寶當日,便賜他國姓衛字,準他身著九蟒袍,冊封為侯,封地北疆,以皇禮待之。直到今日,他越來越成熟,做起事來總是一環扣一環,手段越來越讓人不可思議,他真不知是該喜該憂。


    衛子嚳暗嘆,此人恐怕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新皇帝登基後,還冊封了衛禦劍為素王,一是真心迎衛禦劍回國,一是為了紀念衛素盼,拉攏陸睿禦。而此時的素王府裏張燈結彩,恭候衛侯歸來。


    泫跟在冷雨身邊,詢問這大半年來王爺與王妃的情況,他好在有空時一一回報給侯爺。“雨,你呢?這半年來,過得怎麽樣?”


    冷雨愣了愣,戴著麵具的臉看不見表情,隻是語氣聽起來有些猶豫,“挺好的。”


    泫暗嘆,從懷中敢出一瓶藥油,塞給他,“試試這油,據說對燒傷很管用。”


    “不用了,都這麽多年,已經不痛了。”冷雨想還給他,卻被他按回手中。


    “你拿著吧。”泫沒再說什麽,抬腳離開。


    冷雨看他著離開的背影發呆。


    陸睿禦回來,拜過義父與師父後,告之他們,他要去東華都夷國。


    “孩子,你還沒有放棄麽?”衛禦劍心疼得望著他。“這麽長時間,如果他尚在人世,應該早與你聯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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