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雲偲這般寵膩的口氣,有些人早已經習慣,而有些人,卻是完全震驚了。


    一副萬萬沒想到,一向淡漠的雲皇爺,寵起人來,竟然是這般模樣,簡直不能更可怕了。


    墨靜殊腦子轉了個圈,這才記起下午垂釣時說的晚上吃火鍋的事來。這才真正清醒過來。


    李雲偲見她清醒了,這才讓繪風在邊上幫她將墊子理了理,扶著人坐了下來。


    李徐氏站在那,被涼著,有些尷尬。


    “好大的派頭嘛。”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卻是能讓所有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李雲偲聽罷,刀子一樣的眼神直接掃過去,冰冷到極點的目光,好似帶了刀尖一樣,刺的李徐氏抖了抖,可李徐氏慣來就是囂張慣的性子,哪裏是一個眼神就阻的住的。


    一派高傲往著自己的席位而去,邊走邊道:“有些人啊,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誰誰誰,一雙破鞋萬人穿,還當個寶一樣。”


    李徐氏的話音剛落,一枚短匕首直接從她的身邊穿過,擦著她的臉頰,狠狠的釘到了後邊的柱子上,入柱三分。


    當下,李徐氏回過神,一聲尖叫,撲向李儼。李儼緊皺著眉頭,一時處境很是尷尬。


    “爺!你可要替我作主啊。”


    李儼緊皺著眉頭,看著邊上幾個舊識的友人。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還以為你會娶個性子溫和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娶了個和前王妃不相上下的人物。哼。”


    連營冷哼了一聲,然後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李儼走,目光卻惡狠狠的瞪著李徐氏。


    李徐氏這便明白,那匕首就是他放出來的。


    死死的拉著李儼的衣袖,李徐氏吞了吞口水,再次不要命的道:“我性子如何也是清白身家,不像有些人,一對玉臂千人枕!”


    墨靜殊這會才反應過來,感情這半天,這女人說的是自己啊。


    一雙破鞋萬人穿,一對玉臂千人枕。


    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李雲偲臉色不好,不解的看著墨靜殊。


    “笑什麽。”


    “萬人穿,千人枕,這數學不好,還挺囂張。”


    墨靜殊的玩笑開的很適宜,她知道,這個女人不可能是沒有緣故的對自己有敵意,而李儼和李雲偲的關係,從下午的隻言片語裏就能猜出,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


    “愚婦,還不坐下。”


    墨靜殊搭了個台子,李儼也很聰明,拽了李徐氏的手就坐了下來。


    連營這會正好走到柱子下,單手握了匕首柄,稍一用力,就將匕首取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那李徐氏還不知好歹,她是個性子極為囂張的人,想著這李雲偲一行人不過是上京城逃難來的。就更加的有持無恐。


    “女子本就無才便是德,我有德,你有嗎?不知廉恥的下賤貨色。”


    嘭的一聲巨響,女人的尖叫聲如同殺豬一樣,在這個夜裏貫穿了整座密林。


    連營再次將紮到女人手,又紮進木桌子裏的匕首撥了出來。暖玉也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遞了張手帕,連營微怔,接了過來,隨後擦了擦匕首,又捨不得將帕子丟掉,直接收到了袖口中。


    回首,對著李儼道:“對不主,沒忍住。你知道,我性子急。”


    李儼跳了跳眉頭,看劍,長風,破浪,連營四人裏,就連營的性子是最為穩定而沉的住氣的,這會說他性子急,明顯是在告訴他,邊上的女人到底有多讓他生氣。


    確實,看劍、連營、長風、破浪四人在這幾年裏沒少的墨靜殊接觸,也最是了解這兩人曲折的情事。墨靜殊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哪裏容得了不知所以的人當著李雲偲的麵毀墨靜殊。


    而李徐氏和眾人其實都不知道,李雲偲已經回憶起所有的事這件事。


    李徐氏囂張隻是想挑撥李雲偲和墨靜殊的關係,而連營是怕李雲偲真的會誤解墨靜殊。


    卻不知,李雲偲早就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我的女人千人窺探,因為她值得所有人的仰望。”


    很淡然的一句話,從李雲偲的口中說出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嗬,人之所以攻擊,都是為了掠奪,不知這位夫人想從靜殊這裏掠奪些什麽走呢?還是城主大人別有深意?”


    墨靜殊從來也不是容易被欺負的角色,這位城主夫人惡言相對,她第一句話是給城主找了台階。而這句話,直接將所有的暗示再次指向了城主。


    她明白什麽叫擒賊先擒頭,也知道什麽叫做事抓重點。


    城主夫人是個什麽角色?允其量不過是個小醜,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在她這從來就不是問題。


    “蠢婦,還不給王妃磕頭道歉。”


    李儼是個聰明人,李雲偲靠不靠他,他心裏再明白不過。墨靜殊的來頭,他也是心知肚明。他雖是衡陽城的城主,可是這一幫人的身上都有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李徐氏從未見過李儼如此兇狠,一時被他凶懵了,再加上一個晚上糟受的罪,真是她這一輩子也不曾有過的羞辱。


    “磕頭道歉就不必了,我不大喜歡和不喜歡的人一同吃飯。”


    墨靜殊看著那李徐氏,她並不是真的非趕人不可,隻是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她是真不想再出什麽亂子,惹得自己糟心,幹脆就將人趕走得了。看這李儼對這李徐氏也沒什麽感情的樣子。


    所以墨靜殊趕起人來就更理直氣壯。


    李儼自然明白墨靜殊的意思,心中暗嘆,這個墨靜殊不愧是建立起雲殊山莊的女人,這一手的應對,老道而沉著,實在不是平常人能理會得到這其中的藝術,於是莫名的對於這位美人,他再度多看了幾眼。


    重新來過,是愛 23、敢窺探我的男人,可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院裏的僕人將熱鍋一個一個的送上桌,那新鮮的片好的魚肉切的如透明的薄膜一樣,引人十指大動。


    “湯是魚骨熬的,主子們可以先嚐些湯。”


    說著將盛著湯的小腕送到各人麵前,還另送上提鮮的小蔥花以及香菜。墨靜殊也不再觀注李儼那邊,不管那李徐氏走沒走,李儼都不會任她那般放肆。


    隻是墨靜殊有點想不明白,自己與這李徐氏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麽為這麽招人恨呢?


    “在想什麽?”


    墨靜殊愰然回神,李雲偲將稍微沒有那麽湯的碗送到她的麵前。


    被李雲偲如此細緻而體貼的照顧,墨靜殊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沒想什麽,我自己來就好。”


    李雲偲淡然,拿了自己的碗,也喝起湯來。


    “主子,你們下午去哪裏了,這個園子好啊!”


    暖玉離著墨靜殊坐的位置比較近,墨靜殊回過頭看了看她,然後道:“去釣魚了,晚上吃的魚就是我們釣的。”


    墨靜殊話語中有稍許的得意之色。暖玉驚訝了,看了看李雲偲又看了看墨靜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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