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靜殊嘆了口氣。確實,從下船時,她和李雲偲之間還有些微妙的能稱為曖昧的東西,而自己並沒有多想和排斥,但是換個人,比如發現那人是李博偲的時候,她就開始拘謹。但是對李雲偲,她並沒有這樣的過的經歷。


    “主子,其實爺真的挺好的。您別躲著他了。”


    墨靜殊這下是真的啞然了,確實,她躲的太過明顯。


    “好了,早些去休息吧。晚上讓灼華和我睡。”


    “是。”


    繪風還有些擔心的看著墨靜殊,墨靜殊已然披好外衫往著主屋而去了。


    推開門的時候,李雲偲還在與灼華玩著舉高高的遊戲,小孩子似乎對這種遊戲一點免疫都沒有。五個多月的灼華平時小臉看著乖巧而斯文,沒想到,玩起這個,也能笑的咯咯的響。


    墨靜殊笑了笑,想是這會天色已經這麽晚了,這小孩一玩上了,再要哄他睡覺可沒這麽容易。於是趕緊走過去。


    “天色不早了,可不能再這麽玩。”


    說著,從李雲偲的懷裏,將兒子抱了過來。


    這可是墨靜殊好久好久以來,頭一次主動和李雲偲說話了。


    李雲偲斂了笑,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墨靜殊原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美人最美的時候,一定是在出浴時,那烏黑的墨發隨意的由著束帶鬆鬆的綁在身後,幹淨的粉色蝴蝶節落在那盈盈一握的後腰處。夜間暗紅色的披衫鬆垮的掛在肩頭,露出裏邊白色的褻衣。半遮耳的發劃出一道極為溫和的線將她軟潤的耳尖,還有纖長的脖子完整的勾勒出來。因剛出浴,出在臉頰泛著一層如桃花一樣粉嫩的色澤。


    正常男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還能保持正常,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墨靜殊卻不給人時間去細細欣賞,抱了孩子就往裏屋裏走。


    李雲偲伸出手,直接就將人拉住了。


    墨靜殊不解的回頭,看著他。


    “有事?”


    “我,還未用晚膳。”


    墨靜殊一怔,心底有點罪惡感,想著自己是先喝了茶,再吃了粥。被他一說,自己也竟是有點餓。


    看著懷裏兒子軲轆著的黑色眼珠子。兩隻小手不老實的揮動著,顯然是沒有玩夠的。


    灼華的長像有七分是遺傳了李雲偲的五官,那眼珠子就這麽看著她的時候,再一抬頭,對上李雲偲的眼珠子。


    兒子的眼神裏帶著一種類似於祈求一樣的天真,而李雲偲的眸中有點可憐,又有點霸道的意味。


    墨靜殊咬咬牙,心道,不管這兩人什麽意思,她唯一的反應也隻能是妥協。


    將兒子再次送給李雲偲的懷裏。


    “小殊?”


    李雲偲不解的看著她。墨靜殊惡狠狠的瞪著他。心道,既然不準備放棄了,那幹脆晚上就把話說明了吧。


    “抱兒,我去弄些吃的。還有,別再給他玩了,不然,你哄他睡去。”


    李雲偲看著墨靜殊轉身離去,還愣在原地。半響在兒子一個用力的拉扯髮絲時回過神來。


    目光清淡而深沉的看著灼華,灼華沒有發現父親的眼中那滿是算計的光芒。


    小小的人兒完全沒有被自己父親利用完,不用再表現後的知覺,還一味不怕死的狠拽著父親的頭髮。


    “鬆開。”


    不鬆就等著老子在你臀部踏花尋梅。


    灼華年幼,但是基於孩子對周邊的感知,這種天生自帶的本領,很快就鬆了手。你要以為小少爺是這麽好欺負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雲偲正欲將灼華放落時,隻覺抱著他小臂的手臂一陣悶熱。接著就有濕意浸入了皮膚。


    瞪著一臉淡然的小少爺。李雲偲覺得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對手。


    內心在咆哮,媳婦把自己忘了就算了,眼下還有要離開的意思,老子好不容易拉下臉來挽留,你不配合,竟然還這樣對待老子。


    絲毫忘了方才對小少爺威脅的事一樣。


    墨靜殊出了院子後,便喚了繪雲進屋,畢竟小少爺晚上應該也沒吃好,這睡前還是餵一次的好。又喚了繪風隨她去尋食材。


    繪雲進屋時,李雲偲一下子鬆了口氣。繪雲也明顯嗅到了某些味道,於是隻得惶恐了過去抱了小少爺就走,還不忘囑咐下人送熱水,期間還派了人去李雲偲住的院子取衣務。這兩人是夫妻,所以誰也不曾避諱什麽。


    李雲偲對於墨靜殊的身邊還有這麽個有眼識的吖環,感到欣慰。


    很簡單的三菜一湯,還有蔬菜燴飯。


    在此期間,李雲偲沐浴後,無事,便在屋裏隨意拾了本書看了起來。


    不想竟是有關建築與機關術類的書。這一看,就入定了。


    連著墨靜殊送來了飯菜,又去沐浴了一翻再進來都不曾有知覺。


    小少爺畢竟還小,繪雲抱走後,也不管繪風說過的,墨靜殊要留人在屋子裏的事。


    年長繪風一些的繪雲打的是老祖宗向來掛在口頭上的謀略,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看著緊關著門的院子,再看一眼還沒睡意的灼華,繪雲輕笑。孩子一個可不夠呢。


    這廂屋裏,墨靜殊看李雲偲那翻了四分之三的書,也沒準備叫他,直接坐在桌邊,也不理會那人,直接開吃。


    墨靜殊吃的很慢,等到李雲偲將書放落時,她也才吃了小半碗。


    “怎麽不喚我。”


    墨靜殊抬頭,看他一眼,不說話,低頭繼續吃。


    發揚著古老的傳統美德,食不言,寢不語。


    李雲偲也不多話,走到另一邊擺好的碗筷邊坐下。


    菜雖簡單,但樣樣都很精緻,抬眼看向墨靜殊,驚覺她換了身衣服,這菜莫不是。


    想著,李雲偲的目光又是一沉。自小在宮廷裏長大,這類人最缺乏的就是這種平凡人家的溫情。


    越發的清明,他是要和這個女子共度一生的,不管她記不記得自己。


    吃罷很晚的晚膳,碗筷簡單的收到了邊上的偏房裏,隨後,重新洗漱了下,墨靜殊便進了屋。


    李雲偲與她一起,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連衣服都拿過這邊來換了。看來這人動機不純。


    墨靜殊有些緊張。想了想,沒有進屋,而是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取了壺和茶葉,幹脆煮起茶來,院子裏處處都是那街上漂散著的香氣一樣的味道,想來這屋子裏也是熏了許多那些植物吧。


    香氣使人心情平和。


    李雲偲坐到墨靜殊對麵。


    “小殊。”


    李雲偲作為男人,先發了言。墨靜殊抬眸,應了聲。


    “兒子,我是要自己養在身邊的。”


    對於這件事,墨靜殊覺得很有必要堅定自己的立場。


    李雲偲頓了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雖然他有奶娘,也有繪雲,但是我還是想能更多的和他保持親密的母子關係,所以我不會讓別人代替我來教導他。”


    墨靜殊說的一本正經,好像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一樣。


    李雲偲聽的有些不明了,但也是正襟危坐的看著她。很鄭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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