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偲怎麽了?”


    突然間,李慎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墨靜殊眸光暗了暗,沒有想到他會問起這個,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李慎偲,很想知道,他的詢問是從哪個角度來問的,看了一會,墨靜殊可以確定,他的提問一定不會是因為關心。便自嘲了一下,她竟然還會期待李慎偲,為什麽?是在為自己前世的眼瞎找出路?這一印證,倒是讓自己前世眼瞎印了個死證。


    “李雲偲是不是快死了。”


    李慎偲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麽情緒。但是墨靜殊卻是在觸碰到這個話題時,下意識的攣縮了一下。


    “他是你的哥哥。”


    “他該死。”


    “你們所有人都該死,唯獨他是最不該死的。怎麽樣,他病危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墨靜殊的眼圈通紅。


    李慎偲終於放開了墨靜殊,但是卻並不是因為他有善心。


    “說吧。本王不會再強迫你。”


    墨靜殊暗自鬆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所有的勢力在我來這裏開始,就全部撤離蜀都城了。所以這樣的一座城,等著你們來攻城,完全沒意義,不如直接大開城門。”


    “這不是李雲偲的風格。”


    “當然,因為這是我的主意。”


    李慎偲審視的視線看著墨靜殊。


    “你不會不知道,就算開城門,也不會避免殺戮吧。”


    “嗬,李慎偲,我看起來像個好人嗎?”


    墨靜殊坐起來,慢條絲理的將衣服重新穿好。


    李慎偲在她的話語中怔了一下。


    “至少那個人是。”


    墨靜殊偏過頭,看著李慎偲。


    “很高興,你會這樣評價他。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就算再愛他,也改變不了,我骨子裏,是個冷漠的人。”


    不盡然吧,墨靜殊的冷漠是因為被這個世界過於冷淡的對待才會如此。屋外的暖玉補充著。


    “也是。”


    比如鍾府的事。


    “本王選擇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敢騙本王。”


    “王爺,疑心是個好東西,但是沒有一點聰明的腦力,不要隨意有這種奢侈的東西,會讓你倒大黴的。”


    墨靜殊誠心的勸告。


    李慎偲會聽嗎?不會,反而會逆向而行。


    “王爺應該去準備出發的事宜了。”


    李慎偲很不高興,甚至帶著怒意的看著墨靜殊。


    “本王要做什麽,不用你來說。”


    走到屋中間,一聲令下,進來兩名侍女,她們快速的將李慎偲身上繁複的衣袍換落,穿上鎧甲後的李慎偲沒有多看墨靜殊一眼。


    暖玉在他們離去後,立即沖了進來。看著完好無損的墨靜殊,這才驚覺自己在不自然間流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現在怎麽辦?”


    “關門。”


    暖玉立即去關門。接著墨靜殊立即將身上的衣袍扯了下來。


    隻是有點遺憾,這屋裏竟然沒有她的衣服,沒辦法,隻好問外邊的侍女取了套衣服,換了。


    “我們要入城嗎?”


    墨靜殊換下衣服後,在這宅子不被限製的區域內逛了起來。


    “為什麽要入城?”


    天涯海角,與君誓 55、她比李慎偲要有智慧的多


    蜀都城城門大開,大批的軍隊湧入城中,意外的沒有殺燒搶掠,也沒有大麵積的混亂。


    第一批進城的並不是北堂的軍隊,也不是慎王爺的僱傭軍,更不是李少棠的家臣。而是偽裝成僱傭軍的看劍。


    李雲偲早就想到萬一撤離,如何確保傷害最低的辦法。那就是偽裝成僱傭軍,然後在城中大麵積的宣揚,入城的並非敵國軍隊,不會進行一係列的違法行為。


    有了這個開頭,後來的北堂軍隊便也不敢妄動,畢竟這蜀都城大半的經濟命脈是掌在北冥宣手中的。


    這也是李雲偲所賭的因素之一。


    好在,他贏了。


    墨靜殊並不知道這件事。


    沒有混亂,沒有殺戮,所以占城行動很快就結束了。


    城主的宅子裏,北冥宣、李少棠、李慎偲成三人對立狀。打開了蜀都城的缺口,接下來的一切都似乎變的非常的簡單。


    沒有歌舞,沒有美酒,這一場勝利顯得那麽的安靜。


    而安靜中又夾著那麽多蠢蠢欲動的不定因素。


    對於接下來的局勢,三人選擇再接再歷,一次攻破。


    在墨靜殊被接回蜀都城的那天,雪還是下的很大,五天的時間,沒有李雲偲的任何消息。也沒有灼兒的任何消息,想念李雲偲,想念兒子。可是而她豎信,在這個時候,越是沒有消息,就越是好消息。


    當李慎偲發現雲殊山莊的所有權全部外轉之後,他的怒氣是毀天滅地的。


    墨靜殊的腿還沒有好。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他的麵前。


    李慎偲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本王就說,你怎麽會那麽的乖順,原來一切都隻是你的圈套。”


    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墨靜殊卻隻是閉著眼睛,一副靜待死亡來臨一樣。


    李少棠坐在書房的另一端,目光看著屋外,手中的杯子越捏越緊。


    李慎偲沒有殺墨靜殊,鬆開手的時候,墨靜殊隻剩了一口氣,她虛弱的斜倒在輪椅之上,連咳嗽都那麽的有氣無力。


    害怕嗎?怕的,李慎偲這個人的心思很好拿捏,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很容易就衝動。


    “王爺,沒有雲殊山莊,我也有辦法將北冥宣趕出諳尊,你信嗎?”


    墨靜殊緩了好幾口氣。


    李慎偲陰沉著臉,目光是不信任的。


    李少棠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墨靜殊。


    “你以為本王還會信你?”


    “至少開城門的事,我並沒有騙王爺,不是嗎,當然王爺若是不信,我自然也不會強求。這諳尊大好的江山,就這麽讓給別人。慎王爺大方,我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墨靜殊緩了緩氣,按壓著被他捏傷的脖子,應該是青腫了吧。晚上得找點藥敷一下,自己這月子本就沒養太好,現在身體不保養好,日後可是很難調理的。


    沒有之前懷孕時的愰愰不安,墨靜殊的心境越發的平靜了,深知,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


    “條件?”


    李慎偲這次意料的很上道,弄的墨靜殊有點吃驚。


    其實她是沒有條件了的,但是李慎偲既然主動提出來,那麽,她自然能提就提。


    “自由出入王爺身邊。”


    “你想跑?”


    李慎偲瞬間炸了。墨靜殊嘆了口氣。她現在這樣哪裏像是要跑了。比起呆在李雲偲身邊,顧慮著後邊的追兵,還不如掌握這追兵的動向。在他們有足夠的時候到達衡陽城前,墨靜殊都不會有離開李慎偲身邊的打算。


    “王爺,我是個商人,向來守信,我可以保證在年前,絕對不會主動離開王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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