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靜殊立即上前扶了一把。


    看著他蒼白的臉,墨靜殊眉頭糾成了一座山峰。


    李雲偲隻是笑了笑,然後強撐著坐了回去,然後端了邊上的合歡酒。


    “喝過這杯酒,你便是我李雲偲的妻子。”


    他的聲音依舊那般空靈而飄忽,是世間最動人的聲音吧。墨靜殊的鼻子在這一瞬間就紅了。瀲灩的眼中蓄滿了霧氣。


    他輕輕的笑,遞上一杯酒。


    墨靜殊接過酒,兩人交臂而飲,酒散出一陣濃鬱的桂花香。


    是那年在墨府時釀的酒,存了一年半,酒味香濃,除夕那天邀月當時煮的正是這酒。


    墨靜殊依舊不勝酒力,這杯酒是沒有勾兌過的濃酒,所以一杯下去,她便開始微醺起來。


    打了胭脂的頰透出一陣緋色,漆黑如洞的眸子死死的看著李雲偲,生怕一眨眼他便會消失一樣。


    “雲偲不用敬酒嗎?”


    李雲偲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將醉意明顯的人兒勾入懷裏,指尖點了她的額頭。


    “夫人該換稱呼了。”


    他略微不正經的話讓墨靜殊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然後低了頭,不敢再看他。


    李雲偲總覺這樣的墨靜殊很嬌柔,讓人想逗弄,又想狠狠的抱在懷中蹂躪。


    “夫人是對這莊婚事不滿嗎?”


    李雲偲的聲音裏帶了些許的失落。


    墨靜殊立即抬頭,很緊張的搖了搖說:“怎麽會!”


    李雲偲忍著笑意,一臉受傷的樣子看著她。


    “那夫人為何不願喚我一聲夫君?”


    墨靜殊雖是醉了,但這會還是淺醉,所以有些意識,有些意識便知害羞,可卻是看不出李雲偲在演戲。


    不舍他如此傷心的模樣,低了頭,眼神飄忽的看著屋子的地板。


    “夫君。”


    輕柔而甜膩的叫喚如裹了蜜一般,甜到了李雲偲的心堪上。


    這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隻記得這一刻所有的美好。


    “夫人。”


    低頭,攫住她嬌艷的唇,狠狠的咬住開始猛烈的掠奪。


    墨靜殊被李雲偲緊緊的扣在懷裏,心貼著心,任由他火熱的掠奪,感受著他同樣跳動著的心跳。


    “給本郡主讓開!”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墨靜殊清醒了一下,下意識的用雙手抓緊了李雲偲的衣襟。


    李雲偲原本深沉的眸子在聽到外邊的動靜時,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隨後安慰一樣的拍了拍墨靜殊的後背。


    李雲偲想站起來,無奈墨靜殊始終不放開抓著他衣襟的手,看著那對小小而潔白如玉一樣的手,眼中的寒氣散去了一些,伸手就將人抱在了懷裏。然後大步的走到大門口。


    景茜兒帶了一路人急匆匆的趕了進來,李雲偲正抱著墨靜殊站在大門之下。


    陽光像金紗一樣披在他們的身上,那深深的紅旖旎在深沉的墨色之中。風輕輕的掀動著兩人的衣衫。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裏,實在是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太美。


    美麗的好似不是這世間的存在一樣。


    景茜兒是不一樣的,她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兩個人,一臉的不置信。


    似乎像是要確認什麽一樣的立即轉身,在看到身後的人後,立即走上去,將人拉了出來。


    拉出來後,她還不忘將那家丁打扮的人掀去了寬大的帽子。


    頓時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怎麽會有兩個墨靜殊。


    墨靜殊在看到蘊月時,所有的醉意一掃而空。她愣在了那裏,蘊月怎麽會在景茜兒這裏?子夜啼呢?


    腦中快速的閃過一切可能,卻都被她否定了。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麽處理。


    “這個女人不是墨靜殊,真正的墨靜殊在這裏。”


    景茜兒指著站在人群前頭的蘊月。


    蘊月榮辱不驚的站在那,一臉冷漠的看著墨靜殊。


    那模樣倒真的像極了她平時的樣子。


    抓著李雲偲衣襟的手緊了緊。李雲偲環著她肩頭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似是在安慰她一樣。


    “郡主今日來駕喜,本王歡迎,若是來找茬,那麽別怪本王不講情麵。”


    李雲偲的聲音陰陰沉沉的,因為身體虛弱,所以原本的聲音夾了些沙啞的感覺。


    景茜兒整張臉更是白的嚇人,她咬了咬牙,今日她來這的目的就是讓這婚結不成。


    “她不是墨靜殊,雲偲,你不要被她騙了。”


    麵對景茜兒的聲控,李雲偲沒有半分動容,隻是用那雙疏離的眸子看著她。


    隨後李雲偲的目光突然落到那院中站在那不動的蘊月身上。


    “本王問你,前年大渠營地,本王定下的成親之日是哪一天?”


    蘊月愣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絲的惶恐。然後穩了下來道:“兩年前,我便被人擄去,所以那時我便已經不在上京城。何來大渠營地一說。”


    墨靜殊胸口一空,嗬,原來是有備而來的。


    李雲偲緊了緊抱著墨靜殊的手,然後就看到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李慎偲,接著是李少棠,還有墨惟庸。


    來的可真齊。


    墨靜殊心裏冷笑。


    然後鬆開了扯著李雲偲衣襟的手。


    “夫君,放我下來吧。”


    墨靜殊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李雲偲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對於他這般有求必應的樣子,墨靜殊的心前無始史的平靜。


    全天下都要與他們為敵,那麽,就和全天下都為敵吧。


    才沾到地的墨靜殊就被李雲偲緊緊的牽住了手。


    “太後駕到!”


    一聲尖細的嗓音在院門響起。


    院裏一時亂成了一團。


    除了李雲偲和墨靜殊以外,所有的人都下跪迎鳳駕。


    李雲偲突然對著墨靜殊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墨靜殊愣了一下。


    隨後不可置信的看向邊上的男子。


    他依舊站在那雲淡風輕。


    墨靜殊卻感覺整顆心都風起雲湧了起來。


    他說,有生之年,為夫要將這個天下送給你。


    初時回上京那日,她說,這個天下一天不是掌在自己的手裏,便一天都不會如著自己所想的方向去發展。


    她說,我要與你同謀。


    現在他說,為夫要將這個天下送給你。


    “哀家聽聞有人冒充墨家貴女,想謀取雲王妃位,可有此事?”


    太後的聲音聽著沒有什麽情緒一樣。


    墨靜殊直直的看著她。她的目光也在墨靜殊的身上溜了一圈。


    然後冷冷道:“來人,將兩個人都拿下,沒有分清楚之前,誰也不許動。”


    “本王倒要看看,誰有膽子動本王的王妃。”


    李雲偲的聲音剛出,突然四麵八方湧出大批的禦林軍。


    所以說,李雲偲是一個心思細膩到了極點的男人。難怪迎親送親都有四隊禦林軍。原來就是在防止有人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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