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懷疑,如果自己沒有別的事情忙,可能會被澤西亞抱著從早舔到晚,傷口早八百年就能愈合。


    例如現在,他紅著眼角,和平常形象相差甚遠地被抵在床榻裏側,聲音顫抖:“行了……”


    “不行的小鹿,晚上我們又要去探尋危險的地方了,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這太危險了。”


    端得是義正言辭滿心為小鹿考慮,但陸采實在沒忍住都叫出聲了,澤西亞不僅沒停,反而更激動更賣力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激動!


    甚至他盯著陸采腰上的那個快愈合的傷口,心想怎麽這麽快就愈合了呢,要不,要不再給小鹿咬個小洞洞出來……?


    咬在哪裏好呢,耳垂邊邊嗎?這樣隨時一低頭就可以舔到。


    哎,就是脹!


    他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但至於為什麽,卻無從知曉。


    那天小鹿陷入了八尺薰的迷障,對他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起初是很舒服的,但沒有理智的小鹿後來差點把他給拽斷了,自那之後,澤西亞每天都要為這檔子事翻來覆去地思考。


    不對勁。


    如果小鹿稍微減輕點力氣,他是不是就不會痛,隻有舒服的感覺了?


    就像在那個古怪的城堡裏,那些怪物們所做的事情,就像在龍島上的其它龍蹭石頭那樣!


    他心中有什麽蓬勃地想要冒出來,但沒人告訴過他具體還應該怎麽處理,他找不到最關鍵的症結。


    他隱隱覺得黑龍似乎對這方麵很了解,但每當澤西亞斟酌著詢問一下這位前輩的時候,黑龍卻總是會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並且說一些他更聽不懂的話。


    很不高興。


    有什麽是不能和同族的年輕龍一起分享的呢?固執的老年龍。


    他別別扭扭跟著小鹿出了門。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零一分。


    煤油燈在船艙裏搖搖晃晃,光影映照在斑駁的牆麵上,像怪物張牙舞爪地攀附了滿牆。


    “我們今晚隻是看看,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安全第一,不要鬧起來。”


    陸采深吸一口氣,和澤西亞確認再三。


    澤西亞猶猶豫豫,輕輕點點頭。


    其他人果然在八點之後都不出艙門了,所以陸采很輕鬆就來到了那幾個忍者的房間裏。


    想了想,他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手指,很輕,但足以被房裏的人聽見。


    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陸采沒想到對方這麽直接,看到那個虛弱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後,他還愣了愣。


    鶴丸也愣了愣,因為他沒想到來了兩個。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招呼兩人進來後輕輕關上門。


    陸采和澤西亞剛回身,就借著月色迎來鶴丸一個恭敬地跪地拜!


    陸采一頓,澤西亞倒是極快反應過來。


    他迅速抱起小鹿,一把將小鹿擠到了自己的後背和牆之間,嚴密緊實地保護了起來!


    陸采反應過來之後噗嗤笑出來,拍了拍澤西亞的肩膀,在他耳畔對愣神的鶴丸說道:“抱歉,我的朋友不太清楚禮節。”


    這是什麽誇張的禮節!


    澤西亞難以置信地低聲尖叫:“他看起來像一隻要變身的甲殼蟲!”


    陸采:“……鶴丸先生你還是先起來吧。”


    鶴丸頓了一下,起身說了句抱歉。鶴丸的英語還算流利,勉強能讓陸采聽懂。


    但陸采後續倒沒有繼續和他溫聲溫語,並且陸采依舊站在澤西亞身後,沒有和鶴丸密切接觸的意思。


    澤西亞意識到這裏,終於有點美滋滋。


    雖然他隻會跺跺腳,但,但大部分情況下,他還是足夠硬,能讓小陸滿意的。


    陸采和鶴丸隔空交流,得知鶴丸的確來自伊賀流。為了證明身份,對方甚至把陸采等人在東11區臨時落腳的那個地方事無巨細地描述出來,陸采細細思忖,覺得每一處細節都對上了。


    鶴丸告訴陸采,另一張床上躺著的少女,正是伊賀流的伊賀長雅。


    陸采聞言一頓,立刻朝那頭看去——少女像陷入了沉睡,可陸采能感覺到對方正在同暗物質抗爭著。


    猶豫片刻,陸采沒有和鶴丸提起他們見過八尺薰的事,因為八尺薰作為式神,絕對會以主人伊賀長雅的意誌為第一行動目標,它的消亡代表它沒有背叛伊賀流,但如果鶴丸是背叛者呢?


    如果鶴丸其實是個守在伊賀長雅身邊的叛徒嗎?


    陸采猜不出對方深淺,謹慎地略過話題。


    “所以……你們怎麽會變成這樣?其他的忍者呢?”


    鶴丸無奈歎了口氣:“我現在確定您真的誤入過異時空,不了解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了。”


    陸采默然。


    “或許您聽說過……神殿嗎?”鶴丸想了想,斟酌著問道。


    陸采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切入重點,驚訝之餘故作疑惑:“是圓桌騎士團的分支嗎?”


    澤西亞眨了眨眼,側頭看向小鹿。


    他的小鹿會說謊,說謊的時候睫毛眨得比平時快。


    心虛的樣子,好可愛。


    鶴丸沒在意兩人的細微變動,低聲說道:


    “不,他甚至吞並了圓桌騎士團,算算時間……恰好是暗物質二次爆發的那一天晚上。”


    陸采皺了皺眉,細問之後,心髒似乎慢慢沉到了冰山下麵。


    八尺薰告訴他的事情很關鍵,但因為它當時的狀態已經很差,連神智都不清晰,所以很多其他的關鍵點都沒能傳達給陸采。


    但鶴丸幾句話下來,陸采大概就清楚了,那個神神叨叨的城堡裏,稀奇古怪的怪物還有詭譎持續的奇異恩典詠唱,多少和這個神殿沾點關係,而或許正是自己被吸入異界的那晚,圓桌騎士團和譚華他們遭到了致命的打擊。


    同樣,星匯財團的高層撤出亞洲,遠赴歐洲,最後還落進了那個城堡中,必然也是神殿早就布下的局。


    這個組織的很早就開始動作了,他們的手段很奇怪,在籠絡人心方麵就不說了,陸采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在一步步謀劃著什麽大計劃。


    肖家村,中部基地的生人樁,虛幻的城堡,叛亂的東十一區,甚至第二次暗物質爆發,這些事串聯在一起,越發像一個用人類做試驗品的連續實驗。


    而陸采知道,自己經曆的不過是很小一部分,必然還有更多的事件在全球各地發生。


    師父說,人類和怪物的區別在於人類的意誌和底線,這幾件事,全都是通過摧毀人類的意誌和底線,從而達到聚合暗物質,創造出一片異空間的目的。


    “鶴丸先生是怎麽了解這個組織的?”陸采想了想,希望多了解一下這個神殿。


    鶴丸語氣虛弱:“因為神殿的人其實很早就出現了,他們用新神的教義一直在各大組織和財團之間遊走,那一天晚上,伊賀流恰好接待了他們。”


    陸采的眉頭慢慢皺起來,澤西亞感受到他情緒波動,更加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澤西亞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反正也是聽不懂,不如英勇地給小鹿充當一個安慰劑,同時他還不忘四處瞥瞥,好奇地望了眼仍舊躺在床上的少女和老人。


    那兩人的情況不太好,特別是老者,連澤西亞這種門外漢都看得出來。


    被海水浸泡過的身軀總會有些浮腫,如果人的身體沒有完全被破壞,是會自我調節的,但對方根本沒辦法調節自身,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撐開了。


    鶴丸正說著那天晚上的戰況,突然發現澤西亞的視線很久沒變,跟著看過去,臉色微頓。


    “抱歉,小姐和伊藤先生的狀況不是很好……”


    東11區的人有鮮明的性格特征,在式微的或者平等的時候,不論發生什麽,他們一定會率先道歉。


    陸采卻沒有給對方一個台階,他看著鶴丸:“既然你醒了,為什麽不告訴伊萬他們情況,順便幫你的同伴謀求更好的醫治呢?”


    鶴丸苦笑:“這就是我今晚想請你們來的事情。”


    他看著陸采:“我懷疑,伊萬他們是神殿的人,救下小姐也是為了控製更多還沒有歸順的伊賀流的人,所以我請求你們……”


    “咚咚咚。”


    鶴丸話沒說完,一陣敲門聲突然打斷他們的節奏。


    房間裏醒著的三個活人頓時變了臉色。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所有人都清楚,八點之後,不要出門。


    他們的聲音都非常小,陸采甚至加上了一層禁製,而且進屋後也沒有點燈,按說伊萬等人不會來敲門,因為大家都知道這裏隻躺著三個昏迷不醒的人。


    船身突然猛烈搖晃了一下,像外麵打過來一個浪。


    鶴丸立刻輕身縱躍,悄無聲息地躺到原來的位置上,而澤西亞也十分迅速地一把摟緊陸采的腰,把人直接揣到懷裏,退至牆角。


    陸采壓下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在澤西亞的懷裏。


    敲門聲又響起一陣。


    “咚咚咚。”


    門裏的三人麵麵相覷。


    片刻後,聲音沒有再響起。


    但沒來及鬆氣,門板突然咯噠一聲,鎖被解開了。


    陸采瞪大眼。


    他和澤西亞就站在門邊的牆角裏,但凡有人進來,都不需要轉頭,動動眼珠子就能看到他們!


    想到這裏,陸采的身體微微緊繃。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似乎有人輕輕推了一把,但又不敢打開的太大。


    陸采提著心髒,屏息聚氣地盯著門,黏膩的摩擦聲從門縫外傳進來,擠壓著門縫,發出一道低沉的“吱呀”。


    一條深色的觸手緩慢摸索進了屋裏。


    陸采看到鶴丸幾乎瞬間就閉上眼,直到那個觸手摸到他身邊都沒有再睜眼。


    這就是……忍者嗎……


    陸采額角一跳一跳。


    下一刻,門被推得大了點,陸采瞳孔一緊,但比觸手蔓延更快的是澤西亞的動作。


    陸采背對著澤西亞,什麽都看不到,但他突然感受到澤西亞一口咬住了他的頸側,同時勒緊了懷抱。


    唾液與血液交融的一瞬間,陸采腦海中匯入了很多奇異的景象。


    眼前的畫麵不再清晰,像信號被打亂的電視機屏幕,一個場景和另一個場景在不規則地交融。


    同時,那股被空間擠壓的有點頭暈想吐的情況再度發生。


    這是……什麽情況……


    陸采微微抬起頭,急促地呼吸一聲。


    觸手似有所感,敏銳地摸索到他們這裏,但陸采看得分明,這些觸手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這不是隱身……?


    澤西亞的能力,絕對不是單純的隱身!


    但陸采沒有功夫多思考,對於周圍的陌生忌憚,令他隻能暫且倚靠在澤西亞身旁。


    門縫外的怪物發出低沉的歎息,似乎也感到奇怪。


    門被再度打開了一點,然後陸采看到了一坨滾動起伏的肉塊,它的身體上遍布了眨個不停的眼睛,血腥又貪婪地盯著他和澤西亞所在的方向。


    但很可惜,不論多少支觸手伸過來,他們始終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最後怪物歎息地離開了,走之前還沒忘記把門重新鎖上,細碎的觸手最後一點點消失在門後,又去往過道中。


    陸采很久都沒動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恢複過來的,但鶴丸卻被嚇了個徹徹底底,估計還得忍很久不醒。


    等陸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澤西亞帶回了房間裏。


    舔舐過青年的頸脖,吮吸過血液,感受過他皮膚下麵的脈動,這一切讓澤西亞越發控製不住自己。


    陸采還維持著清醒,他混亂中艱難地問:“澤西亞,你的隱身到底是怎麽回事?”


    澤西亞緊緊抱著陸采,聲音低沉緩慢,語氣卻繾綣溫柔:“什麽怎麽回事?它就是那麽回事啊。”


    陸采皺起眉頭,想起來澤西亞第一次使用這個技能的時候,在中部基地的生命雷達探測下,的確也沒有被發現。


    這究竟是隱身?還是什麽特殊的能力?


    這太奇怪了,可問了幾下,澤西亞也對此一知半解,隻知道自己可以熟練使用了——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他對很多事情都不太明了,但對很多事情都下意識知道應該往什麽方向去處理。


    比如:


    “小鹿,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


    澤西亞抵在他耳邊,輕輕地小聲說:“我,我好難受。”


    作者有話說:


    澤西亞:(* ̄︶ ̄)今晚的我過分優秀,理應得到我該有的獎勵


    這章應該是71章,但是因為發文時候,章節名叫觸手,還沒發,剛保存就給秒封了,不知道啥時候能解封,就重新發一章了【慘,觸手並不代表澀情!我們明明要打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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