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慶文鬱悶的不是罰款,而是他的駕照要被吊銷!因為他現在還是個實習期的新手司機,如果想要重新考駕駛證,必須要等上半年才行!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裏,他隻能選擇打車、坐公交或者騎自行車出行。想到這裏,王慶文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狠狠地朝著路邊的一棵大樹踢去。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隨著王慶文這一腳踢出,樹上的雨滴如瀑布般灑落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刹那間,他們就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本來大家還想著趁機好好教訓一下王慶文,但當他們看到他正抱著腿蹲在地上嚎叫時,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大半。畢竟,這個結果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懲罰了。看著王慶文痛苦的表情,大家也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真是自作自受啊!”


    大晚上的沒有出租車願意載五個大小夥子,所有出租車司機見到他們全都跑了。五個人無奈地跑到一處網吧躲避,王慶文隨便開了個機子,靠在椅子上看著屏幕,呆愣了許久,心中不得不連呼倒黴。


    “唉……”王慶文歎了口氣,轉頭一看,梅紅剛、王亮、趙喜平,晏丞青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似乎想安慰安慰他,王慶文哭笑不得:“得了,過去就過去了。”


    “這事兒怪我,我欠你的。”梅紅剛道。


    王慶文不在意道:“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跟你們都沒關係,就是倒黴罷了。”同時心中也責怪起了老王,心說老王你怎麽不提醒我,害得我被罰款還被罰了駕照,簡直倒黴到家了。正在想著,電腦上的oicq閃動起來,幾個同學紛紛在網上安慰他,原來他們也知道了王慶文被交警處罰的事,王慶文隻好一一回應說沒關係。


    隨後孫曉玫的電話打了過來,王慶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孫曉玫急道:“你沒有被關起來吧?”


    “關起來還怎麽上網啊。”王慶文回複說,他忍不住想笑了,孫曉玫不是挺冷靜的嘛,怎麽會說出這麽蠢的話來。


    孫曉玫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說自己怎麽這麽蠢,關心則亂了呢,忙打字詢問:“你現在還好嗎?”


    “現在?接受政府處罰,保證下次不犯錯,以後喝酒可不能開車了。”王慶文不在乎這輛車,他的錢可以換一輛更好的車了,例如奔馳大g。


    孫曉玫想了想,忽然打字:“我找我哥幫忙把,也許能把你駕照要回來。”


    “這也行?”王慶文驚訝道。


    “隻要沒上傳記錄就行。”孫曉玫忙說,“你等著我,我跟我哥說一下。”


    王慶文糾結地等待了半個小時,孫曉玫的電話來了,問:“你在哪裏?”


    “靈越網吧,八一廣場東邊的那個網吧城,二樓。”


    “你等著。”


    “喂喂喂……”


    “嘟……”


    王慶文等了二十幾分鍾,孫曉冬和孫曉玫匆匆來到網吧,孫曉冬拉著王慶文的胳膊說:“走,帶你去拿駕駛證。”


    “啊?這樣可以嗎?”


    “別問了。”


    樓下停著一輛桑塔納,王慶文跟孫曉冬孫曉玫上了車,直接開回到交警大隊。02年時交警隊雖然也屬於公安係統領導,但有自己的單獨辦公大院,且距離公安局很遠。孫曉冬自己上了樓,留著王慶文和妹妹兩人單獨在車裏。


    外麵的雨一直在下,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王慶文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副駕駛的車窗,節奏雜亂無章,正如他此刻的心情。外麵的世界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所籠罩,雨點如同密集的箭矢,擊打在車窗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似乎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孫曉玫坐在王慶文身後的位置上,她的目光穿透了雨幕,凝視著遠方,仿佛在追憶著什麽。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雨聲在打破這份沉默。王慶文試圖找些話題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但他的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發不出聲音。王慶文知道,他應該忠於現在的感情,不應該再對過去的情感有任何留戀。然而,當孫曉玫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邊,那份曾經的情感就像是被喚醒的火山,蠢蠢欲動。


    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看向車外的雨景。


    王慶文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釋然,他意識到生活總是在不斷地前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他與孫曉玫的相遇,不過是一場偶然的交集,他們都已經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軌跡。


    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雨下得真大啊。”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但至少打破了車內的僵局。


    孫曉玫也露出了一個微笑:“是啊,好久沒有下這麽大的雨了。”


    隨即,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無比尷尬。


    孫曉冬去的時間有點長,王慶文再一次主動說話:“時間真快,一轉眼一年就過去了,去年這時候……”


    “她叫什麽名字?”


    “安靜。”


    “名字真好聽。”


    “嗯。”


    “你跟我哥怎麽認識的?”


    “也不太認識,但是他們片區民警,我和梅紅剛幾個是他重點關注對象。”王慶文笑道,“以前可怕他了,因為學校那一片的小混子都怕他,所以我們也怕他。”


    孫曉玫捂著嘴笑了,說:“咱們之間,忽然變得陌生了。”


    王慶文想想說:“我小時候我有一個從小學到初中的朋友,叫做馬銘。我倆好到什麽程度呢,真的可以說換著內褲穿……”


    “咦——你們男生真惡心。”孫曉玫說。


    王慶文含笑道:“就是打個比方,誰能真的換內褲穿呢。我倆從小到大都認識,但是他學習成績差,沒有考上高中,而我考上了高中。他去南方打工了,還帶著女朋友,我倆幾年沒見到了。去年冬天,他從南方回來過年,我倆依舊感情很好,可是卻不能無話不談,仿佛中間隔著什麽東西。我想,這就是距離帶來的疏遠,漸漸地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孫曉玫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再也不是高中時候的王慶文了,是嗎?是因為安靜嗎?”


    王慶文搖頭:“不是因為安靜,而是因為我漸漸意識到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不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應當放眼天下,策馬奔騰,展開雙翅擁抱整個世界。”


    “你還要飛啊?”孫曉玫開玩笑道,說完自己樂得不行。


    王慶文也大笑:“我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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