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說的話, 應染和盧向明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聊的,兩個人這樣坐在一處, 氣氛多少顯得有那麽些別扭。


    盧向明看著應染道:“聽說你最近過得很好。”


    這話吧,多少有那麽點兒挑釁的味道,但盧向明神情平靜,看起來不像是刻意來找茬的,就像是隨口這麽一說。


    應染便也沒太認真,也跟著隨口道:“還行。”


    “你們複合了。”盧向明說道。


    應染前幾天在朋友圈搞出那麽大陣仗公開認愛, 就算是盧向明沒有他微信,從別人嘴裏聽說這件事也是再正常不過,所以聽到他這麽說, 應染隻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了, 盧向明這個時候提這是想要做什麽。


    要說盧向明拋下宿怨之後還能對他有意思的話,感覺不太可能, 畢竟真的說的話他們兩個高中的時候都沒怎麽接觸過, 高中之後那就更沒有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 這要是真的還能有點兒啥,那也可以說得上是奇跡了。


    隻是他說這話的語氣帶著那麽幾分微妙, 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但就算是覺得奇怪,應染也沒有將這話問出口的打算,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說話總是要多過過腦子的,是以他隻是笑著問道:“好久不酰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聽說冷氏再次給應氏注資了。”


    盧向明這消息倒是很靈通。


    應染等著他接下來的話,然後他就聽到盧向明說道:“我想跟你合作。”


    應染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他們兩家公司無論從哪個方向上來看都是競爭者,真的能夠合作的方麵並不多。


    盧向明許是因為已經開了口的緣故,接下來的話便沒有剛剛顯得那麽局促了,他很快就跟著說道:


    “我在盧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上次被我爸指派了收購應氏的事情,最後不僅沒能吞並應氏,反倒是帶來了些損失。


    這件事之後我爸就看我不順眼,兩個哥哥對我也是冷嘲熱諷,現在我在公司的地位一再受到打壓,我爸甚至受我那兩個哥哥的影響,準備讓我去外地管理分公司。


    我是不會走的,我走了,就徹底的如了他們的意了,所以不如我們合作。”


    盧向明是私生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盧家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認他的意思,直到他母親去世後,他才十分不易的得到了盧家的承認,得以認祖歸宗。


    但作為私生子,進入盧家之後的遭遇那幾乎是不必詢問也能猜到了,應染對他對盧家這樣的苦大仇深並不意外,不過真的說到合作的話,那就要謹慎了。


    在這之後兩個人便關上了門,開始談了起來,直至一個小時過後,盧向明才離開應氏。


    應染坐在座位上,隻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是有些玄妙。


    兩個人跨越了這麽多年,竟然達成了和解,還初步擬定了合作的意向,也挺神奇的。


    和盧向明聯手,本身比兩家互相競爭要好,盧向明為了在家中爭得繼承權,應該在這件事情上不會耍他,不過這件事兒還是需要小心謹慎,後續還是要好好衡量一下。


    應染休息了片刻,隨即想起了應鈞和楊晶那邊的情況。


    霍昱竣在某些時候並不像是大多數醫生那麽溫柔和煦,但他的醫術和認真負責的程度卻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是這樣,應染也不會放心將應鈞和楊晶交到他的手上。


    想到已經有段時間沒過問那邊的情況了,應染給霍昱竣打了個電話過去。


    霍昱竣很快就接了起來,聽到應染的話之後先是不疼不癢的吐槽了幾句,之後才說道:“他們的情況都有所好轉,而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有了些突破。”


    應染詫異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應鈞開始的時候因為對楊晶心懷愧疚,基本上都是在帶著負罪感與她相處,楊晶對他的接近也很抵觸。


    現在隨著兩個人接觸的多了,他們的關係逐漸變得平衡了些,現在偶爾也會有在一起說笑的時候了,看著越發像是朋友之間的相處了。”


    應染對這樣的變化可以說是喜聞樂醯模當即笑著謝過了霍昱竣。


    霍昱竣對此倒是沒怎麽放在心上,隻讓他有時間繼續過去進行治療。


    掛了電話,應染下午又開了兩個會,轉眼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眼瞅著一天又要結束了,就在應染想著等會兒冷盛過來接他下班的時候,他們一塊兒去買點什麽食材,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應染拿起來一看,是厲明的電話。


    上次兩個人達成一致意見後,厲明就表示等他收集齊了後就把張宏遠那邊的資料交給他,是以應染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事情也的確是如同應染所預料的一般,厲明在電話中表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應染頓時振作了精神,他不想多耽擱,直接跟厲明約了半個小時之後見麵。


    兩人趺婧罄髏骶徒牛皮紙袋遞了過來。


    應染謝過,而後打開看了一會兒,這裏麵的東西不少,真的交給警方的話足夠給張宏遠定罪了。


    兩人之後又就此事聊了兩句。


    厲明那邊還有事,沒多呆。


    應染也在此之後驅車往回走。


    路上,應染再次思量起這牛皮紙袋中的內容,這裏麵的東西比較零碎,雖然已經能夠讓張宏遠吃一壺的了,但其中卻並沒有能夠證明張宏遠和應宏闊車禍之間有關聯的證據。


    應染轉念想到了上次查出肇事司機那邊出事後行為上的異常,他前一段時間就讓人去查了,但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得到回複,不知道有沒有查到什麽。


    如果肇事司機本身真的有問題的話,那順著他的線往下摸,或許能夠查出什麽端倪也說不定。


    這麽想著,應染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詢問肇事司機那邊的情況。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對方聽了應染的話之後開口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查,目前得到了一些線索。


    肇事司機出事前的確是有異常反應,他在跟朋友聚餐中說了些‘他沒有以後了’之類的話,初步判斷他已經預料到了後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但因為他父母都已經離世,他本身是獨生子,並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結過婚,且沒有任何的大額金錢往來,所以沒有找到他作案的動機。


    我們最近在他老家繼續深入調查與他相關的人員,發現他雖然沒過結婚,但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已經分手十年了。


    對方結婚又離婚,孩子今年十歲,恰好與他們分手時間相當。


    我這邊暫時沒有辦法確定他們有血緣關係,但有一定的可能性。


    孩子先天不足,今年剛剛進行了心髒移植,目前這筆錢的來源尚且沒有查清。


    我們現在正在追查這筆款項的來源……”


    應染一邊開車,一邊聽著這邊的情況,突然,旁邊一輛小貨車直直的就對著應染的方向衝了過來。


    應染匆忙轉向,對方竟也跟著轉向,正對著他而來。


    兩車相撞,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破碎的車窗劃破了應染的臉頰和額頭。


    應染隻覺得整個人被撞得一震,但隨即又被安全帶給狠狠的拽了回去。


    在這劇烈的震蕩之下他隻覺得頭痛欲裂,身體四肢也跟著傳來鈍痛感。


    血液從他額頭上往下流,他的臉上和眼睛上都是血,一時間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就在這時,小貨車上下來了幾個人,衝著應染的方向走了過來。


    應染感覺到有人在碰觸他,但他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他眼前發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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