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都會做好,哥,你能別走嗎?”


    沈暮時搖搖頭,對他扯出一個笑。


    “不要恨誰,有空替我們燒燒紙錢,我和夕影在地下也不至於做窮鬼。”沈暮時道。


    森森柏樹,延綿十裏。


    沈暮時和他的懷中人生同衾,死同穴,兩個人淚水和鮮血摻在一起,灑落到腳下的泥土上,也永生永世留在了林間。


    忽有故人心上過,


    回首山河已是秋。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重要的事說三遍,沈蘇沒死!沈蘇沒死!沈蘇沒死!番外更,死是不可能死的!他們回到現代要繼續努(撒)力(狗)奮(糧)鬥!


    66、番外一·回歸


    ◎不跑你怎麽追我呢◎


    【叮咚——】


    【已自動為您開啟係統】


    【檢測到您失去生命體征】


    【已為您開啟虛擬空間】


    耳邊響起一連串提示音,蘇夕影睜開眼睛,周圍黑漆漆的抓到一手濕潤,張開手指卻發現手上什麽也沒有。


    腹部的痛感消失了。


    “我這是在哪?”蘇夕影愣愣地開口道。


    “虛擬空間,我是係統。 ”


    “沈暮時呢?”


    這次係統沒回答他,在蘇夕影麵前出現一個對話框,上麵寫:恭喜甲方成功完成任務,請問是否選擇世界?


    他竟然誤打誤撞完成任務了,蘇夕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係統又重複一遍。


    【恭喜甲方完成任務】


    下麵是兩個按鈕:是、否。


    蘇夕影沒選擇,又重複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沈暮時呢?他怎麽樣了?”


    “甲方無權查看主人行為。請盡快做出選擇。”


    蘇夕影目光在那兩個字上麵徘徊許久,決定相信沈暮時,在“是”上麵點了一下。


    係統繼續展出對話框:請選擇世界,待選擇如下:1、風逸大陸;2、現代世界


    蘇夕影點了2。


    【任務已完成,再見】


    蘇夕影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耳邊亂哄哄的,站了不少人。


    其中喊的最大聲的是韓施。


    “我們在古墓裏醒過來,就看到沈年和蘇意躺在墓裏,兩個人抱得死緊,分都分不開。”


    “那你們怎麽拉開的?”


    “把油潑在他們手上,扒開的,累死老娘了。”


    蘇意坐起來,把周圍人嚇了一跳,都閉上嘴。


    “沈年呢?”蘇意問。


    宋言指了一下他旁邊的病床。


    蘇意不顧自己手上還掛著吊瓶,一個箭步撲過去。


    沈年比他醒得早,在蘇意選擇回到現代那一刻他就醒了,係統綁定不是鬧著玩的。


    在蘇意撲過來想搖醒他時,沈年順勢張開手臂,把人抱個滿懷。


    在場的護士、醫生,還有同校的老師、學生代表目光落到他倆身上,有女生想到某些東西,捂嘴露出一臉姨媽笑。


    “咳咳咳。”


    宋言清清嗓子,道:“隊長,你們兩個該不會也是一對吧?”


    聽她問,其他女生都豎起耳朵。


    蘇意哪裏在這麽多人麵前被問這種問題,羞紅了臉。


    沈年看著他的眼睛笑一下,道:“是。”


    一個“是”字擲地有聲。


    蘇意半伏在他身上,眼眸略微睜大,下一刻,腦袋一沉,沈年伸手把他腦袋按下去,貼上他的唇。


    “哇哦。”眾女生嘩然——


    “咳咳咳。”這次是幾個老師看不下去,攔道:“年輕人秀恩愛矜持些比較好。”


    ……


    二人辦完出院手續,走在校園中的林間小路上,蘇意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沈年不動聲色,牽住他手,臉上還是一副正人君子表情,手指卻很不安分。


    蘇意還是很疑惑,沒忍住問道:“你真的沒有改掉係統任務嗎?”


    “改了哈哈哈。”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一定能出來是不是?”


    “……嗯。”


    “好啊,你又不告訴我。”


    “其實我也有些拿不準我改的是不是對的,總不能白給你希望……誒,小意,你別走啊。”


    沈年跑上去重新牽住他手,笑嘻嘻道:“怎麽突然跑啊。”


    “不跑你怎麽來追我。”


    作者有話說:


    謝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這才是正文結局,希望各位小可愛看文愉快,沈暮時之所以能得到絕處逢生的能力是因為他迷途知返,功過相抵,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想說我們都有做好人的機會。接下來存稿《當一個反派瘋狂作死》,高考後的假期發布


    67、番外二·前世沈蘇


    ◎沈暮時和蘇夕影前世那些事◎


    【前世沈x蘇】


    沈暮時做祭司的那些年,從他手裏死去的人,屍骨能堆成一整座省司山,他覺得,不管是他親自殺的,還是借別人手殺的,總歸是死在他身上,因此,他也不想洗白,反正多死一具少死一具,也不足記掛。


    汜朝幾百年,曆來有活人獻祭的盛事,少則獻祭百人,多則獻祭萬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人祭。


    每個人祭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剝人皮,二是被剝人皮。


    剝人皮是個技術活,先在人的後脖頸割開一塊皮肉,注進熱油,這樣皮肉脫離身體後,再手起刀落,一張完整的人皮就剝好了。


    為了這盛事,每年要向民間征集一批出生時帶有異像的少年作人祭,來補上一批獻祭的空子,這些事這是王公貴族的權力,旁人不敢插手,便落到了沈暮時肩上。


    沒學成的人祭,都被他直接處理掉了,蘇夕影是他放過的唯一一個不成器的人祭。


    沈暮時第一次注意到蘇夕影時,是在他十六歲的遴選上,和其他人祭不同的是,他們是被抓來的,隻有蘇夕影是被父母送過來。


    那時天陰的可怕,十八歲的沈暮時已經習慣了這令人聞風喪膽的位置,一身大紅的衣,和那張妖孽的臉,在風裏很是囂張,他目光裏沒有任何感情地走過十丈長街,看過一個又一個人祭的臉,走到站在末尾最高處蘇夕影麵前時,他停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上十六歲的蘇夕影的頭。


    蘇夕影哭過,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他抬起頭看著沈暮時的時候,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又驚又怕。


    在場的人都知道沈暮時看不慣這不祥的淚,暗地裏替蘇夕影捏了把汗。


    沈暮時隻撫摸了他幾下,就收回手,開始念誦祭詞,好聽的聲音在風裏飄的很遠,也許在那一刻,他就沒打算讓蘇夕影死。


    蘇夕影不是個聰明的人,也學不會見機行事。麵對祭禮背的結結巴巴不說,一見到人皮就腿軟,盡管他需要剝皮的人已經被沈暮時提前處理過。


    沈暮時掐死幾個不按他說的做的人祭,舔著指尖上的血,轉身看向蘇夕影時,蘇夕影也正在看他,手一哆嗦,刀就脫手掉在了地上。


    沈暮時沒覺得蘇夕影不聽話,隻是太笨,膽子又太小。


    蘇夕影眼裏的恐懼沒能逃過沈暮時的眼睛,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沒讓自己的手掐上脖頸,而是走過去,將蘇夕影整個人抱進懷裏,埋在他頸間輕輕吻了一下。


    自那次,二人再見麵時,蘇夕影有時也會對著他笑,沈暮時則會拉著他在月下,在花前忙裏偷閑坐上半個時辰。


    蘇夕影性格孤僻,說話總還是沈暮時說得多,看著蘇夕影盡力給他回複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伸出手在他鼻子上刮一下,看對方低下頭,沈暮時突然想帶著他離開這裏,找一個沒有血和淚的地方住下。


    可他不能,他是沈暮時,是汜朝唯一的神明,要一生一世困在這個位置上。


    但他可以娶他,二人一起坐在這個位置上,好像也不錯。


    蘇夕影不是個恃寵而驕的人,可就是做不到在活剝人皮這種事安然自若。在他麵前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畜生。


    沈暮時不怕旁人風言風語,卻怕蘇夕影活在流言蜚語當中。哪怕蘇夕影隻是動一下手指,他可以把人皮剝好直接扔在地上,來向世人證明他的夕影並不比別人差,更輪不到旁人談論。


    沈暮時可以傾盡平生偏愛,哪管他人談論是非。


    第二年的祭祀,這批人祭和他圍繞祭台坐下,親眼目睹台上這一所謂的“盛事”,下一年,輪到他們動手。


    沈暮時同往常一樣,念完祭詞,眾人齊齊動手,一張張人皮脫落。


    沈暮時看到蘇夕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皺起眉頭,對他有些失望。


    沒有一個人敢到蘇夕影身邊扶起他,沈暮時從一地屍骨裏穿行過去,腳下是濃黑的血。


    蘇夕影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他,卻知道自己犯錯了,下意識不敢麵對他。


    沈暮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可還是看到蘇夕影在不顧一切地往後退,他身後是高台十丈的邊緣。


    沈暮時在眾目睽睽下,伸出手托住他臉,在蘇夕影唇上落下一個吻,被神明吻過的人可以免死,雖然這一吻裏還摻了些其他東西,蘇夕影哆嗦一下,卻沒有推開他。


    省司監的管事嬤嬤,手段異常凶殘,沈暮時趕過去時,看到的是蘇夕影滿身傷痕伏在地上,傷口道道流血。


    沈暮時抱起他放到床上,蘇夕影不停顫抖,整個人斜靠他身上,才不至於陷入昏迷倒下去。


    沈暮時替他把臉上的血擦幹淨,把他往懷裏拉了拉,牽起他手,想給他輸些內力,指尖傳來濕熱的觸感,蘇夕影的手不知道被用了什麽刑,一雙手傷的血肉模糊,看他這樣子,沈暮時心上痛,好像被人掐了一把。


    “夕影,夕影。”沈暮時的額頭貼上他的額頭,盡力給懷裏受傷的人帶去一點安慰。


    蘇夕影額頭很燙,發了高熱,神智也不清楚,好像回到了遴選那天,他的父母推他一步一步走上十丈長階。


    “爹,娘,不要,不要送我去,爹娘……我想活……”他哭出聲,沈暮時在他耳邊也一遍又一遍地哄:“夕影,有我在……”


    沈暮時連夜派人尋禦醫周度過來,一直到子時,蘇夕影才迷迷糊糊睡著了。沈暮時沒走,守在他床邊一夜。


    沈暮時想著平平淡淡過下去也很好,祭祀前的夜,月色下的小院裏,蘇夕影攜月而醉,沈暮時走過去,從他手裏取過酒杯喝下剩下的酒,借著這點微不足道的酒意,扔開杯子,扣住蘇夕影的手坐下:“夕影,你留下陪我,做我的家眷,好嗎?”


    “好。”


    紅色的簾幔垂下來,遮住花燭和搖曳的燈,沈暮時環著蘇夕影躺下來,捧住他臉,直視著對方眼睛道:“從今往後,你是我沈暮時的人,再沒有人能傷害你,他們都不配。”


    簾幔清揚,一絲紅線落到二人交握的手指上,好像在上麵打了個結。


    紅線指間繞,白首誌不渝。


    沈暮時想送他十萬梅香,卻不想最後送的卻是森森鬆柏。


    舊的王朝覆滅,昭示了一個新王朝的崛起。作為汜朝人供奉的唯一的神明,沒人敢保他不死。


    蘇夕影摔碎那杯斷腸酒,朝沈暮時喊:“暮時,你走吧,別管我!帶著我逃不出去的。”


    所有人都以為沈暮時對付他們,要想逃出去易如反掌,隻有沈暮時自己知道,蘇夕影是他難逃的劫。


    蘇夕影讓他活著走,他不能沒有他。


    當蘇夕影擋在他身前受了那一劍時,沈暮時也把血刃劍沒入了自己的胸膛,沈暮時一如既往地抱住蘇夕影軟綿綿的身體,走過長長的林間路,二人身上的血水和淚水交融,也永遠留在了那皖州城祭司府中的樹間。


    “一生一世的喜燭亮了,夕影,你,看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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