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剛掛上去就得掉下來。


    談光熙歎了口氣:“我來吧。”


    他站起身,一邊拍著手上的灰塵,一邊往貨架邊上走。


    然而他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得‘哢嚓’一聲脆響,貨架邊沿的欄杆整個兒斷裂了,他重心不穩,一個趔趄直接朝下麵栽了下去。


    在往下掉落的過程中,談光熙不由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水逆。


    而這一切的一切,還都要從三天前說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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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他咄咄逼人[娛樂圈]


    蘇畢星穿成了一本狗血抱錯文裏的同名惡毒反派。


    為防止原著故事線崩塌,他嚴格按照小說裏的人設表麵扮演反派,暗地保護男主。直到原著劇情裏凶狠殘暴,和自己狼狽為奸搞死主角的裴姓反派炮灰出現。


    按照原著劇情,反派炮灰陰險狡詐,好色成性,還費盡心思強取豪奪了自己。


    蘇畢星一邊隨時提防對方搞事情,一邊還要隨時提防對方搞自己,每天可謂是心力交瘁。


    *******


    裴言忱穿成了一本狗血抱錯文裏的主角官配。


    然而每當他按照原著情節想要和主角走劇情的時候,小說裏的惡毒反派蘇畢星就衝出來擋在自己麵前。


    裴言忱看著對方明明害怕得要死,還一副硬著頭皮慷慨就義的模樣,頗覺有趣。


    於是他就這樣抱著看戲的態度,看惡毒反派究竟想要走什麽劇本。


    一直到某次,他將喝得醉醺醺的蘇畢星送回房間,而對方卻一把扯住自己的領口,含含糊糊地問:


    “你……究竟什麽時候潛規則我?”


    裴言忱也看著他:“你想讓我潛規則你?”


    蘇畢星眼神有些發直,好半天“嗯”了一聲。


    裴言忱眼神動了動,彎下身湊近蘇畢星,在他耳畔低聲道:“那就現在吧。”


    2、水逆的開始


    ◎很明顯,他綠了自己的未婚夫。◎


    三天前。


    談光熙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一間商場的男廁裏。


    很快,模模糊糊的記憶斷片兒一樣斷斷續續浮現出來。


    事情的起因是他陰差陽錯地發現自己是一本甜文小說《天涼王破之豪門聯姻》的男主,家境殷實,但命運坎坷——雖然他也並沒怎麽覺得自己坎坷了就是了。而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忽然蹦出來個穿書者,信誓旦旦說要幫他逆天改命,隨即他的意識就被迫蟄伏在一片黑暗當中,直到今天才又清醒過來。


    而因為剛剛清醒,他的大腦還是一片混亂。


    這時候談光熙感覺到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緊接著一下又一下狂震個沒完。他掏出手機一看,裏麵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以及幾十條未讀信息,全都是來自同一個名字:傅和彥。


    談光熙瞧著這個有點眼熟的名字,努力在混沌的腦海裏搜刮,破損的模糊記憶被一點點拚湊出來:這個傅和彥是高一新入校的小學弟,長得粉雕玉琢,被‘他’一眼看中後幾下就勾搭到手了。


    在將人勾搭到手後,‘他’就誘騙了小學弟準備帶著人家私奔,然而在私奔當天才發現這個漂亮的小學弟竟然是他未婚夫的親侄子。


    ‘他’當即就慫了,甜言蜜語暫時安撫住傅和彥後,就腳底抹油跑路了。誰承想好死不死,在‘他’溜掉的路上正好迎頭撞上看到傅和彥‘私奔信’後,前來抓人的傅家人,於是‘他’慌不擇路,一頭躲進商場的男廁裏。


    此時的談光熙:……


    想罵人。


    然而他手裏的手機還是震動個沒完,他剛要按下接通鍵,手裏的手機一頓,停止了震動。


    談光熙想了想,隨手將手機扔回口袋裏。然後推開了廁所的門,朝外走去。


    路過門口盥洗台的時候他腳步一滯,盥洗台上方的玻璃裏映出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額頭光潔,鼻梁挺直,烏黑的雙眸仿若點漆,有一點冷冷淡淡的模樣。然而那耷拉在腦門上染成金黃又抹了厚厚發膠的頭發,同色係的眉毛,白皙脖頸上累贅的choker,還有緊得要命的t恤和小腳牛仔褲,無時無刻不在流露著一股濃鬱的抓馬氣質。


    他皺了皺眉,隨手將脖子上的累贅解下來扔進廁所垃圾桶裏,然後找了家發廊走進去。


    門口的發廊小哥十分熱情:“帥哥,有熟悉的老師嗎?”


    談光熙搖了搖頭。


    小哥笑容可掬道:“好的,那我給您推薦位老師。”


    談光熙本來是打算把頭發染回黑色的,然而洗完頭,頭發就變黑了。


    原來這個殺馬特發色是一次性染的。


    身後的托尼老師摩拳擦掌:“帥哥,打算做個什麽造型?”


    “剪短一點,”談光熙想了想,又道:“幫我把眉毛也洗一洗吧。”


    從發廊離開後,談光熙感覺舒服了不少,雖然身上的衣服沒換,但抓馬的氣質已經衝淡了不少。


    他打了輛車,根據腦海裏殘存的記憶告訴司機地址,然後在路上繼續努力拚湊斷斷續續的記憶。


    隨著他的回憶,過去空白的兩年記憶慢慢浮現出來:談家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算家境殷實,談光熙的父親談廷獻和妻子更是感情和睦,琴瑟和鳴。然而人有旦夕禍福,談母在談光熙兩歲的時候意外過世,混亂之中,談光熙也走丟了。


    隨後談光熙在十幾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發了高燒,醒來之後從前的事情便都不記得了。就是大約在這個時候,穿書者占據了他的身體。而之後,他先是被談家找到認祖歸宗,然後又不知怎麽的狗屎運爆棚和赫赫有名的傅家定下婚約,一切向著極為歐氣的方向發展。


    然而再之後不知道是那個穿書者飄了還是怎樣,先是荒廢了他的學業,仗著自家有錢在學校裏飛揚跋扈結了不少仇家;再是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借高利貸將談家搞得差點破了產;最後眼瞧著談家被自己弄得烏煙瘴氣,和傅家那個冷淡驕矜的未婚夫傅柏崇又互相看不順眼,於是搜刮了談家剩下的一點財產拐帶了漂亮的小學弟準備私奔,誰承想好死不死,漂亮的小學弟竟然是傅柏崇的親侄子,於是腳底抹油跑了路。估計是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差再加上慌亂中驚嚇過度,直接被嚇到靈魂出竅,所以他才能夠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對此,談光熙表示自己非常想罵髒話。


    就在這時候,出租車一停,談家到了。


    談光熙付了車費,開門下車,不遠便是一幢古舊的白色獨棟別墅,他盯著別墅的屋頂瞧了一會兒,過去的記憶再一次一點點浮現出來:的確是他住了兩年多的談家。


    他深呼吸一口氣,抬腳朝別墅走去。


    然而剛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好幾輛搬家公司的小貨車停在院子門口,幾個搬家工人正在往車廂裏搬罩著防塵布的家具。


    他正疑惑著,就瞧見一個短頭發,妝容雖精致,臉上卻難掩疲色的年輕女人從院子裏走出來,一邊朝外走,一邊柔聲叮囑搬運工小心一些,不要磕碰壞了正在搬運的家具。


    她一抬頭,正瞧見對麵的談光熙,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像是忽然又想到什麽,喜悅的神色收斂了下,多了些小心翼翼。


    她先是躊躇了一下,然後走上前來,道:“小熙,你可算回來了,你父親聯係不上你,可著急壞了。”


    談光熙思索片刻,想起這是談廷獻給他找的小後媽,琳珊。


    他點了下頭,低聲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下一刻,琳珊的臉上立刻露出震驚的表情,像是聽了什麽駭人聽聞的話一樣。


    談光熙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己可能ooc了。


    當自己還得考慮是不是ooc,也是心累。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又開口問:“父親呢?”


    琳珊的表情還是猶疑不定,下意識舉起手朝身後的方向指了指:“院,院子裏……”


    談光熙點了點頭,朝前院走去,留下琳珊一臉懵地站在原地。


    他走進院門口,見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著自己站在院子裏,對著一株橘樹出神。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瞧見談光熙之後先是鬆了口氣,然後開口:“回來了,”他道:“你的東西收拾了一些,不過新家還沒收拾妥當,還得在這邊住兩天。”


    談光熙點了點頭。


    談廷獻轉過身,又朝院子裏的橘樹看了一眼。


    他記得這棵橘樹是談光熙出生那年種下的,當時他信誓旦旦說要護自己妻子和小兒子一世周全,然而世事難料,他不僅沒能照顧好妻子,養育好小兒子,現在就連談家的老宅,也要被賣掉了。


    這時候談廷獻的管家走過來,低聲道:“家裏的傭人已經結清薪水,多付了半年的工資,隻是有王阿姨和李嫂,”他頓了頓:“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


    王阿姨和李嫂是自談光熙小時便一直在談家做事的,和談家有十多年的情分,名義上是雇傭,實際早就親如一家人。


    談廷獻歎了口氣,道:“那就留下吧。”


    之後管家又匯報了些情況,談光熙在一旁聽著,越聽心越涼:這談家可被自己折騰得夠嗆。他要是談廷獻,估計早就一腳把自己這個倒黴催的不孝子給踢出家門了。然而談廷獻心疼自己這個自小便走丟的幼子,即便他作天作地把談家家產都快造沒了,也沒怎麽苛責他。


    管家匯報完情況後,琳珊忽然急匆匆小跑過來,一臉焦急地對談廷獻低聲道:“廷獻,那枚海藍之星不見了,我明明記得收在保險箱裏的……”


    海藍之星是談廷獻幾年前在拍賣會拍下的一顆裸石,雖算不上十分名貴,但也已經是談家最值錢的東西了。


    談光熙忽然再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悄悄將手伸進褲袋裏,果不其然摸到一個小巧的絲絨口帶,裏麵有個鵪鶉蛋大小的東西。


    談光熙:……


    想罵人。


    談廷獻一瞧談光熙的臉色,就猜到了七八,對琳珊道:“是我收起來了。”


    琳珊鬆了口氣。


    這時候王阿姨從房間裏走出來,眼圈紅紅的。她在這裏工作了十幾年,對談家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眼瞧著談家現在這個樣子,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她抽了抽鼻子,盡量擺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對談廷獻道:“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先吃飯吧。”


    等用過了晚飯,談光熙回到自己的臥室。


    臥室裏間是一間書房,書房一側的書桌上堆放著厚厚一摞教科書練習題。


    談光熙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初三畢業,現在他應該是正在念高三,還有不到一年高考。


    他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發現自己回憶了老半天,竟然一毛錢的高中文化課知識都沒回憶出來。


    他有些奇怪,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本書打開,往後翻了幾十頁,居然全部都是空白的。


    之後他又翻了翻別的幾本書,無一例外全都是一樣。


    差不多相當於別人已經準備要高考了,而他曠了三年的課。


    談光熙覺得有點腦仁疼。


    3、死對頭


    ◎很明顯,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家已經破產了。◎


    早上七點,王阿姨輕輕叩了叩談光熙臥室房間的門。


    雖然家裏有很多傭人都不大喜歡談光熙,覺得他不像先生一樣儒雅風度,但她卻始終對這個孩子心生憐愛。


    她現在還記得他小時候軟乎乎的樣子,那時候他隻有不到兩歲,黑黑的瞳仁像是葡萄一樣,又乖又聽話。也不像別的小孩子喜歡哭鬧,誰哄他都咯咯地笑。


    後來他走丟了,談先生幾乎一夜之間就老了,到處尋找,也一直沒能找到。


    好在老天垂憐,終於將小少爺找了回來,雖然小少爺的性格變得和從前很是不一樣,但這些年他漂泊在外,自己隻覺得心疼。


    通常情況下,她總要敲上十幾分鍾,裏麵才有應答。然而今天她剛叩了兩下門,門聲一響,房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談光熙站在門口,頭發幹淨利落,穿戴整齊,校服白襯衫的紐扣也規規矩矩係到領口,然而同他一絲不苟的著裝相比,他的臉色卻沒那麽好看,特別是眼下的黑眼圈,明白彰顯著沒怎麽休息好——而事實上他也根本是一夜沒睡,光是補作業他就補了整整一晚上,也沒補完一半。


    談光熙沒什麽胃口,和家裏人打聲招呼就直接上學了。


    根據他腦海裏的記憶,他從前討厭家裏的司機接送,都是自己騎摩托。為了不讓家人察覺到他和從前的不同,他也保持從前的習慣騎摩托上學。


    他在路上騎了四十多分鍾,然後發現自己迷路了——大抵是因為他現在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斷斷續續想起一些記憶深刻的,而很明顯,‘上學’這件事在‘他’的記憶裏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談光熙費了些功夫,終於到了他所在的學校。他正往前走著,忽然從身後跑過來個男生。


    “老大!”男生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麵前,朝他打了聲招呼。


    談光熙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人叫袁野,是他在學校裏的跟班小弟。


    他現在還摸不清自己同這個人的相處方式,所以隻淡淡地點了個頭。不過對方顯然並沒有察覺到他同從前有什麽不同,絮絮叨叨地和他說話,內容無非就是些什麽我老子真煩上次翹課的事情讓他發現又扣了我兩個月的零花錢之類的雲雲。


    談光熙沒怎麽往心裏去,心裏一直想著昨晚沒做出來的那幾道物理題。


    很快就進了教學樓。


    談光熙站在十六班的教室門口,抬頭瞧了瞧‘高三十六班’的白底黑字掛牌,然後便抬腳走了進去。


    他一進教室,就引起幾乎所有人的側目,他也沒在意,根據記憶走到教室最後一排的位置,然後把書包放下坐下。同其他同學每個書桌上快半米高的練習題相比,他的桌麵簡直幹淨得一塵不染,而他對這裏的記憶,也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談光熙從前的成績一直不錯,又天生聰明,他昨天溫了整個通宵的書,今天課上的內容倒也聽懂了五六分。


    雖然一時半刻趕不上進度,但畢竟來日方長。


    隻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比較麻煩。


    在他被奪走身體意識混沌的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高考考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除了原本的基礎課文理綜外,還新添了一門‘生存’課程。


    他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大概是由於人類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教育部做出決定,推出“3+3”考試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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