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剛開了十分鍾,顧幼棠這邊就集體投降,輸得慘得一比,再打下去顧幼棠覺得自己肯定要罵人了,扭頭一看解縉他們剛好也出來了,便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去,心想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別怕,就當是多個地方以後自己玩兒。


    自己玩自己,他還是直男,鐵直。


    顧小少爺堅定了信念,等解老板回到車上,就能發現身邊小愛人比他離開前要更淡定點,也不知道是經曆了什麽心理鬥爭,原本解縉還想著,如果進展太快了,其實可以再緩緩,由他來給小愛人做做服務就好,其他的,小棠什麽都不必動,也不必管。


    “買的什麽?”顧幼棠自我說服完畢後,那可就很放得開了,臉頰雖然還紅著,卻很好奇,大眼睛一個勁兒的往解老板提回來的禮盒瞅。


    解縉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這會子生出沒由來的緊張害羞來,支支吾吾說:“就最普通的那種,買的最小號,別怕。”


    顧幼棠一聽這話可就來勁兒了,什麽叫別怕,他就沒有在怕的好嗎?


    一把將禮盒拽過來,顧小少爺佯裝鎮定,直接在車子上打開,整個禮盒簡直過度包裝,拆了三道,原本鞋盒子那麽大的禮品盒裏,拆出個隻比他大拇指高大不了多少的粉色梭形玩具,底部還綴了個雪白的兔子尾巴。


    哇哦,這麽看著,似乎也不是很可怕,小爺輕輕鬆鬆啦。


    顧小少爺胸有成足,後麵開往酒店的路上也就完全不在意了,到了地點後,拉著解老板先去吃了個飯,他又跟爺爺約定晚上十一點前絕壁回家,便在入夜時分,也就是冬夜七點半的時候,約解老板一塊兒搓澡。


    解縉比顧幼棠想的要保守害羞,大家都是男的呀,解縉也不肯跟他一起洗,隻是在一旁裝模作樣處理工作,說:“小棠你先去,我一會兒做完工作就來。”


    顧幼棠往解老板電腦上一看,看不懂,一堆報表,但顧幼棠又很清楚,解老板要工作的話,早幹嘛不工作,陪他看電影的時候不是很爽快嗎?這個時候搬出工作來,真是……怪好玩的。


    一般越是這樣,越能激起顧小少爺惡作劇的心思。


    顧小棠便也裝模作樣的開始脫衣服,一件件的,脫得可慢了,最後還在溫暖的室內完全不穿浴衣,穿梭過來穿梭過去,赤腳到處跑,泡澡泡一半就更要指揮外麵的解老板,一會兒喊人給自己送飲料,一會兒喊解老板給自己送浴巾,總之,他就跟大爺一樣,不動彈。


    “解先生,我想吃薯片。”


    年輕的小愛人又在裏麵喊他了,解縉扶額半秒,認命的從客廳站起來,拽著零食櫃子裏的薯片就往浴室裏走去。


    再次推開浴室的門,門內仙境似的飄著沉甸甸的水霧,霧氣撲麵而來,潤濕解縉的睫毛,也讓他視野之下一切畫麵都朦朧起來,他走過去,把薯片放在小愛人浴缸上專門放置紅酒的木架子上,這上麵拜小愛人所賜,現在擺著小蛋糕、可樂、kfc的香辣雞翅和薯片,最後浴缸對麵是個巨大的投影設備,正在播放小愛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那種片子。


    解縉放下薯片就要出去。


    顧幼棠立馬拽住解老板的袖子,說:“別跑呀,一起看看。”顧幼棠笑得別提有多燦爛了。


    解縉垂眸看了一眼浴缸裏像是剛得到長腿一樣的人魚小棠,真是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幹脆往浴缸旁邊一坐,說:“知道了。”


    顧幼棠還以為解老板要跟被強搶的民女一樣跟他拉拉扯扯幾個來回才會答應留下,沒想到這麽快就從了,瞬間就漏了氣,貪玩兒的心思散了許多,注意力便集中在了自己找柯雲猛要的片子上。


    為了捉弄解老板,顧小少爺故意找柯雲猛要了男版自己玩兒自己的片子,他也順便學習,但基本他是沒有看的,全折騰解老板進來給自己送吃的喝的,順便欣賞解老板難得羞澀的臉,特別開心。


    現在嘛……顧幼棠看著片子裏那壯漢屙了個好大的蛋下來,臉色都是一白,手裏的薯片都是一抖,散得到處都是。


    爺爺救命,這片子好可怕。


    說好的給個比較小清醒的,要那種比較漂亮的偏女性化主角,結果給他的是什麽東西?好大一個猛男啊,下了好多蛋嗚嗚嗚。


    顧小少爺心靈受到了創傷,抓起手機就對著柯雲猛一頓臭罵:辣雞片子!還我眼睛!


    柯雲猛在群裏分享的片,標題取的還是‘男媽咪’,顧幼棠以為是那種外表比較像女孩的,所以取男媽咪,結果柯雲猛在群裏瘋狂發爆笑表情包,說:完全符合你要求啊,你看這男媽咪難道不前凸後翹?


    顧小棠無語。


    群裏雷起鳴沒在,這貨大概回家後還有得忙,但顧幼棠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在群裏說這種話題,要這種片子的時候,周祺苼總給他一種不太高興的錯覺。


    周祺苼從他跟柯雲猛要片子的時候,就完全不說話,哪怕艾特周大少爺,周大少爺也沒有說話。


    不過或許也是他想得太多,現在快過年嘞,周家很多事情也忙的,周祺苼現在不是跟柯雲猛一樣,都要接班的樣子,忙點正常。


    在群裏聊天打屁結束,顧幼棠放下手機,鼓起勇氣雙手捂眼,從縫隙去看男媽咪的表演,好家夥,後麵越來越刺激了,他受不了了,連忙把投影給關掉,然後就跟身邊還西裝革履坐在浴缸旁邊的解老板大眼瞪小眼。


    解老板看上去也對片子完全沒有興趣,甚至臉色越發的白,像是生病了……


    顧幼棠愣了愣,伸手去摸了摸解老板的額頭,小聲說:“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看不下去不要強行看啊,跟我說就好了,我也不是非逼著你看,我知道你以前恐同,咱們一點點來吧,不勉強你的……而且我也受不了剛才那個……可惡,本來想看小清新的……”


    顧幼棠一堆話,沒能說完就被解縉伸手捏住嘴唇,解先生目光幽深的望著他,露出個笑來,說:“傻小棠。跟你沒關係,也不是片子的問題,裏麵出演的人長什麽樣子,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都會想象成是你,我想著你,卻也沒辦法完全專心的想你,我會不停的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


    顧幼棠頓時嚴肅起來,他知道,現在應該是解老板自白的環節,之前他一直想要解縉跟他說說關於童年的任何陰影,但從未成功,結果他不致力於了解過去了,答案卻自己冒了出來。


    “什麽事?”顧幼棠盡力讓自己表現得不要那麽激動。


    “說起來,或許就是我恐同的根源。”解縉表現得雲淡風輕,像是這個故事對他而言沒多麽重要,“我家父母很早離婚,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顧幼棠點點頭,他知道的,從外甥王德法那裏曉得的。


    “但離婚的原因你怕是不明白,我爸出軌了,就在他們的臥室裏,他跟另一個男人顛鸞倒鳳,每天我媽出去打牌,他就約那個男人來家裏亂來。”解縉輕蔑的笑了笑,“不過這件事還是被我知道了,那天我沒上學,逃學了,十二歲的時候吧,具體時間的記不清了,就記得自己趁著大人們都不在,跑到浴室玩水,那是夏天,不能在外麵遊泳,我就喜歡在浴室裏學習閉氣,整個人沉入水裏,睜開眼睛,數自己能沉多少秒。”


    “……”顧幼棠都不必解縉再說下去都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我聽見外麵有動靜,覺得奇怪,畢竟我爸要上班,我媽要打牌,家裏應當是沒人的,但外麵就是有奇怪的叫聲,可大了,一下下的,像是誰要死了。”


    “我就去看,透過門縫,看見我爸老同學正在搞他,那老同學就住在我們家樓上,從小我就認識,沒結婚,所以我還喊他幹爹來著,有意思吧?”


    顧幼棠心想,沒意思,你爸爸這是騙婚吧?


    他伸手摸了摸解老板的頭頂,但解縉毫不在乎,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受傷,隻是讓他把這份不堪的過去暴露在小愛人麵前,解縉覺得怪丟人的。


    “我就在浴室裏,看那叔叔搞他,他就跟個發-情的狒狒差不多,一直喊搞死他搞死他,我看著太惡心了,卻沒敢出去,現在想,我當時要是出去就好了,當天就跑去找我媽,讓他們離婚,鬧得越大越好。”


    原來是這樣,顧幼棠覺得自己明白了,解老板最主要的心結,這個魚缸,那條魚,說的,其實還是他自己。


    或許解老板是太後悔了,當年解老板還太小,根本沒辦法走出那一步,害怕和逃避讓解老板一直躲在浴缸裏,然後守口如瓶,最後實在受不了,也不敢跟他媽媽說,而是自己離家出走去打工去了。


    這樣想就很說得通,因為之前王德法說過,解老板的父母離婚,是在王德法出生前,也就是解老板離家出走一年後。


    “別這麽看我,我都快三十了,以前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過去,沒什麽感覺,隻是……我記得小棠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就跟你說一下,滿足你這小東西的好奇心。”解縉捏了捏顧幼棠的臉頰,說,“解先生我並不需要你可憐,沒什麽好可憐的,我也早就不在乎那些事情了,隻是我媽……”


    “後來聽說我媽也是撞見過他們搞在一起,直接氣得哭瞎了,離婚的時候那騷貨還給我媽下跪,說是逼不得已,說他跟那男的學生時代就互相喜歡了,但是克製住了,後來誰想那男的連他結婚都不願意放手,就沒辦法,混在一起了。我媽沒理他,大概也看我跟我姐惡心,所以也不見我們了。現在……聽說跟一直照顧她的律師交往了,兩人在意大利,結婚了。”


    “律師是女人。”解縉補充道,“之前他們結婚,我媽沒打電話,律師打過一次,問要不要過去參加婚禮,我拒絕了。”


    顧幼棠喝了口可樂,心想,這魚缸配件解綁優了眉目,可是卻很難,得去意大利找解老板的媽媽才行,可人家不願意見他怎麽辦呢?而且人家現在生活的很好,他們過去,豈不是喚起對方對過去的厭惡痛苦?


    太難了。


    要不還是算了,我去挑戰下個盲盒,解老板你這個,真解綁不了。


    不過或許可以單獨給那位律師阿姨打個電話,了解一下解老板媽媽,或者把解老板的歉意直接告訴那位律師阿姨?現在律師跟解老板媽媽是一體的,告訴律師也相當於把歉意給了解老板媽媽吧?


    顧幼棠想,這或許就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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