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齊楹又見到了那個小女孩。


    女孩眼巴巴地躲在柱子後麵看著她,略黑的小臉上是一雙水汪汪的眸子。


    齊楹向她招了招手,女孩便小跑了過來。


    “查到了,”周宏掛斷電話,從一旁走了過來,然後微愣,“……這是?”


    齊楹唇角一勾,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然後左手一閃,一塊巧克力出現在她的手心。


    女孩驚訝地瞪大眸子,那副樣子更像一隻小鹿了。


    齊楹隨手將巧克力塞在她的手裏的,然後朝她揮了揮手,便轉身走向了周宏。


    兩人走出校門之後,周宏回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看著這邊的女孩,再看了看齊楹,疑惑道:“這小姑娘,有什麽問題嗎?”


    齊楹噗嗤一笑,“沒問題,周隊不用那麽緊張。”


    齊楹接著說道:“……不過是覺醒了而已,小姑娘的眼睛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周宏一愣,“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齊楹:“她能看到異能的流轉……能透過表象直視真實……”


    身後,站在校門口的女孩,仍然在好奇地看著齊楹二人的背影。


    在她的眼中,周宏的身上有淡淡的光芒流轉,氣息銳利而直接。


    而旁邊的齊楹,卻仿佛一個黑洞,某種壓縮到極致的能量蘊含在她的每一個細胞之中。在女孩眼裏,齊楹整個人都是濃重的黑,貪婪地吞噬著每一縷光線,似乎多看一會兒就能將她徹底埋葬。


    但在那黑暗之中,又時不時有金色的光芒湧現,那光芒燦爛耀眼,帶著浩瀚之意,似乎與天地連成一片。


    這讓齊楹的氣息十分複雜,混亂與秩序交織,黑暗與光明交錯,時而讓女孩感到親切非常,時而又會讓人如同墜入冰窟。


    “妹妹你幹嘛呢?”哥哥又咋咋呼呼地從遠處跑了過來。


    女孩恍然收回目光,她轉過頭來,眉眼彎彎地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哥,巧克,力……”


    哥哥猛然頓住,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妹妹,你會說話了?!!”


    “哥……哥……”


    男孩猛地一把將妹妹抱在懷裏,“太好了!!你終於好了!終於開口說話了!”


    另一邊,聽到身後男孩驚喜歡呼的聲音,周宏眉毛一挑,“你做的?”


    齊楹微微點頭,“她不過是因為覺醒的異能比較特別,導致精神受損而已……梳理一下就可以說話了。”


    “話說回來,周隊,你剛剛說查到了什麽?”


    周宏正色道:“我查到趙天川了,他確實曾經以心理輔導老師的身份來過這裏,而且,他的真實身份是國內頂尖的心理學家,據說在國際上也負有盛名。”


    “心理學家……”齊楹眼神微沉,“那現在呢?他在哪裏?”


    周宏眼角一扯,表情有些怪異,“他現在……在濱江市精神病院。”


    “哦?是在醫院當醫生嗎?”


    “不……是病人,是精神病患者。”


    ……


    幾分鍾後,齊楹帶著周宏又回到了濱江市。


    這家精神病院位於郊區,隱在山林之中,是一家私立療養中心。


    和想象中陰森詭異的樣子不同,醫院大廳幹淨整潔,病房通透明亮,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來來去去,沒有一般的公立醫院那麽繁忙,但病人也不算太少,看起來充滿了人氣。


    周宏走向前台,向護士出示了證件。


    “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趙天川的病人?”


    “你們找趙老師?”護士小姐姐表情微驚,感歎道,“已經好久沒有人來探訪過他了……”


    “哦?怎麽說?”


    “趙老師八年前就住在了我們這裏,一開始還有很多學者來拜訪他,後來慢慢地越來越少……近兩年就隻有你們了,沒想到還是警察。”


    說著她還有些八卦地開口詢問警官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可惜被周宏敷衍了過去。


    “那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一下他。”


    護士欣然答應,一邊引領齊楹二人走向住院樓,一邊接著介紹道:“趙老師他以前在心理學界很有名的,曾經在國際期刊上發表過不少文章,屬於行業領域的大佬,所以我們都很尊敬他,院裏的醫生們有時遇到問題還會去請教他。”


    “那他為何會住院?”周宏詫異道。


    “當然是生病了。”


    “心理學家也會得精神病?”


    “瞧您說的,”護士小姐姐白了周宏一眼,“難道外科醫生就不會生病,癌症專家就不會得癌症了?說白了醫生也隻是普通人,該生病還是會生的,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也一樣。”


    “那趙天川他得了什麽病?”


    護士小姐姐一頓,神情有些莫名,“你們見到他就知道了……好了,就送你們到這裏,趙老師一般這個時候都在中庭寫字,你們下去就能看到他了。”


    順著護士的視線一看,下方的中庭確實有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影,他正站在一個書桌前,看樣子似乎在寫毛筆字。


    此時中庭內還有不少病人。有的在安靜看書,有的正趴在地上觀察昆蟲,而有的則在手舞足蹈,嘴裏一邊嘟囔著什麽一邊翩翩起舞。


    但神奇的是,如此混亂的場景竟然並不顯得吵鬧,所有病人都在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就連跳舞的小夥也隻是小聲地給自己伴奏,整個中庭寧靜悠閑,隻偶爾聽得到鳥叫聲或者醫護呼喚病人的聲音。


    沿著階梯而下,在中庭裏寫字的人影愈發清晰。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有一張稱得上十分帥氣的端正麵孔。


    他的頭發茂密,發色漆黑,一絲不苟地梳理在耳後,從齊楹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那輪廓分明的側臉,和高聳的鼻梁。


    此時他正站在一張鋪著宣紙的書案前,手持毛筆,隨著手腕晃動間,一行行墨跡在紙上落下,狂放的草書如行雲流水般從筆尖流淌而出。


    如果忽略他身上穿著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隻看他那雲淡風輕的氣質,和落筆時從容不迫的氣度,實在稱得上是仙風道骨儒雅淡泊。


    周宏和齊楹在書案前站定,安靜注視著他的動作,直到落下最後一個墨點。


    輕輕放下毛筆,將其放在筆架之上。男人輕歎一聲,笑著抬起了頭。


    “兩位小友,找老夫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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