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對付白夫人？緩和處境，以解當前的危機，還真需要苦費一番心思。
在文明社會生活近三十年，還真沒遇到過類似的人種。她判斷白夫人的性格倒有幾分象農村那種撒潑打混，不顧體麵人情，以占盡上風為主的潑婦。這種人不按常理出牌，跟她們打交道，天王老子都占不到便宜，不吃虧就是勝利。
“二奶奶，你醒了？要洗漱更衣嗎？”
明玨點頭笑笑，暗想：不洗漱更衣，隻穿著中衣褻褲、蓬頭垢麵被抬去鞭屍，那不成了光著身子上吊——死不要臉了嗎？不過，豁出臉麵，倒跟白夫人有一拚。
“來了幾個人？”
“一個媳婦帶著兩個丫頭、兩個婆子，兇悍著呢。”
明玨想了想，又問：“知道身份嗎？”
紫竹搖了搖頭，沉著臉回答：“是太太派來的，奴婢不知道她們的身份。”
“太太還真給我麵子，嗬嗬。”
若想站住腳，起到震懾作用，第一次交鋒隻許勝、不許敗，估計白夫人也是這麽想的。本尊剛嫁過來，洛家就獲罪了，年幼膽弱、沒有家族支持的女子卑微到極點。可想而知，白夫人當時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更別說把她當對手了。
此時非彼時，不值一提的人吃了神果死而復生，大有捲土重來之勢，白夫人這麽強悍的人肯定會用盡辦法把她扼殺在搖籃裏。事到如今，沒有後退的餘地，明玨隻有置“大姨媽”的騷擾於不顧，打起精神，向著不敗的方向衝鋒。
“太太派我們來拿人，你們也敢攔？耽誤太太的事，你們擔得起嗎？”
明玨現住的院子雖小，卻有四個粗使婆子，幾個陪房婆子，加上管事嬤嬤，也有十多個人。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白夫人派來的人顯然處於弱勢，隻能狐假虎威叫喚。要是院子裏沒人阻攔，想必她們早就衝進來拿人了。
“叫碧竹和青竹來伺候，你告訴外麵的人別攔著，我看她們有多大的膽。”
紫竹剛出去，外麵的吵嚷聲就嘎然而止，明玨很奇怪紫竹的震懾力。洗漱梳妝完畢，明玨來到外廳，看到鄭嬤嬤和金鴿垂手立於廳中，白夫人派來的人正在門口當門神呢。明玨恍然大悟，原來強大震懾力不來源於紫竹，而是另有其人。
滷水拿豆腐，一物降一物，既然這樣，她就無需客氣了。
蕭老太太人老心不老，人閑心不閑，派金鴿來替白姑娘請人隻是幌子，實際是在關注她們的戰局。明玨暗自冷笑，不管蕭老太太對她是想踩一腳還是想拉一把，她都不會給蕭老太太當槍使，相反，她還要化被動為主動。
明玨長籲一口氣，給紫竹使了眼色，高聲說：“金鴿姐姐貴腳踏賤地，你們也不請人坐下，一個個真慣得無法無天，還不趕緊搬椅子、上好茶。”
紫竹連忙應聲，扶著明玨來到外廳中央，麵向門口坐下。又搬來繡墩和小幾，放在明玨對麵，與她保持了幾步的距離，正堵在門口。紫竹請金鴿落座，金鴿不肯，明玨親自奉茶，將了金鴿一軍，金鴿才勉為其難坐下。
白夫人派來的人堵在門外，陰沉著臉。金鴿坐在門內轉動茶盞，心裏顯然有一番算計。她們的位置與明玨形成一條直線，明玨不言不語，慢條斯理品茶。房間內外的氣氛安靜且微妙，連最不安份的央央都沉默不叫了。
站在門外的媳婦沉不住氣了，她冷著臉向明玨福了福，尖聲厲氣地說：“二奶奶，太太讓我們請你去安寧院，你連太太的話都不當回事嗎？”
明玨放下茶盞，滿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高聲問：“你們聽到她傳話了嗎？”
“回二奶奶，奴婢沒聽到。”房間內外的下人齊聲回答。
“我說過了，是你房裏伺候的人沒往裏傳，怪不到我。”那媳婦脾氣不小。
沒等明玨說話，金鴿就鐵著臉站起來，斥問：“有你這麽跟主子說話的嗎？你在太太麵前也是你呀我呀說話嗎？做奴才的規矩都忘幹淨了嗎？”
鄭嬤嬤瞟了那媳婦一眼，沖明玨施禮道：“二奶奶不認識她，她是鄧嬤嬤的小女兒，原來是六小姐房裏的大丫頭，現嫁給了內院管事何洪生的兒子何瑞。”
名門旺族府邸龐大、人口雜多，一般分成內院和外院。蕭府內院由小白氏當家，何洪生相當於她的副手，在平北侯府也是頗有體麵的奴才。鄧嬤嬤的女兒嫁給何洪生的兒子，何洪生一定是白夫人臂膀心腹，這主僕關係真是盤根錯節。
“不管她有多大體麵，她也是奴才。”金鴿的氣焰明顯低了幾分。
何瑞媳婦輕哼一聲，撇著嘴說：“我再說一遍，二奶奶，太太請你去一趟。”
明玨啞然失笑，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抬我去鞭屍嗎？很不幸，我還沒死，隻能讓太太等著了，你們要抬我去，怎麽也要弄頂轎子吧？”
“噔”的一聲，院門被踹開了，叫罵聲響起，何瑞媳婦鬆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興災樂禍。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帶著兩個丫頭橫衝直撞，奔正房而來。
“賤人，你們洛家都滾出京城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嗎？呸！蕭家最下等的奴才都比你體麵，你還敢處置鄧嬤嬤？真是給臉不要臉。”
不用人介紹，明玨就知道這人是白夫人獨家出品的產物、潑名響譽閨閣的六小姐蕭懷菱。連說幾門親事，都被男方以各種理由拒絕，六小姐的更年期欲發提前了。堂堂平北侯府的小姐，竟有如此行止做派，真不知道白夫人是怎麽製造的。
明玨不慍不惱，淺笑喝茶。蕭懷菱更加氣氛，一把推開何瑞媳婦，張牙舞爪向明玨撲去。金鴿和紫竹要攔，被蕭懷菱推到一邊，她的丫頭也跟著動了手。
“啪啪”兩聲脆響，房間裏頓時安靜，沉寂片刻，“嗷”的一聲哭叫響起。蕭懷菱的兩邊臉都留下了紅紅的巴掌印，五指清晰、左右對稱。
不打白不打，象這種貨色挨了打，也有苦說不出。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三十四章 以潑製潑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不是明玨的行事風格，她做事從不唐突冒進，不求穩占上風，但要把損失降到最低。可今天她感覺心裏窩著一股邪火，不泄不快，大概是因為“大姨媽”來了。所以，她卯足了手勁，左右開弓，打了蕭懷菱兩個耳光。
手掌微微腫起，左胳膊也抻了一下，絲絲辣辣的疼。明玨揉著手掌，活動著肩膀，暗自埋怨本尊體質太差。這千嬌百媚的千金小姐可不是她這種人能當的，就小胳膊小腿跟病貓似的，整個一營養不良的蘆柴棒，真讓人受不了。
當然，受不了的不隻她一人。
蕭懷菱雙手捂著紅腫的臉，嚎了一嗓子就打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明玨，一臉不可置信，她的眼底交織著驚詫、憤怒還有幾絲恐懼。她活了十三年，打罵下人司空見慣，也經常以打人取樂，挨打卻是開天劈地第一遭。
“你、你竟敢打六小姐，你……”
蕭懷菱的貼身丫頭見主子挨打，吃驚氣憤，她翹著手指戳著明玨，話沒說完，就被紫竹狠狠推到一邊。兵弱弱一個，將弱弱一窩，大將發了威，小兵當然不甘落後。沒等紫竹開口，雀兒、絲ju和風蘭就圍住了蕭懷菱的兩個丫頭。
“我跟你拚了……”
你想拚就給你機會嗎？那豈不正隨了你的意？
明玨揉著手掌哈了幾口熱氣，冷眼睃著蕭懷菱，見她呲牙咧嘴撲過來，明玨靈巧躲開，又反手抓住蕭懷菱的領口，再次使足力氣，狠狠抽了她幾個耳光。
打蕭懷菱一個耳光，白夫人會罰她，蕭懷菱會恨她，多打幾個結果也一樣，為什麽不多打幾下徹底出出氣呢？打白夫人的親生女兒不比打罵下人更能起到震懾作用嗎？擒賊先擒王，蕭懷菱送上門，明玨就有勇氣照收不誤。
至今，明玨和白夫人沒照過麵，但她能感覺到她和白夫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好在白夫人不是蕭懷逸的親娘，又惡名在外。騎虎難下，索性前行。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她沒有回頭路可走，不如以潑製潑，豁出去大鬧一場。
蕭懷菱雙臉腫脹，脂粉染白的麵龐變成紅紫色，被淚水衝出淺淺的印痕。她嘴唇微微顫抖，惡狠狠看著明玨，再說不出半句話，眼底的憤怒與恐懼等同。
自明玨嫁到蕭家，蕭懷菱就沒把這個比她還小幾個月的二嫂看到眼裏，她一直認為明玨嫁給蕭懷逸是對蕭家的侮辱。白迎芷在明玨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思，她認為不值。在她看來，明玨充其量配做蕭家的下人，不高興的時候打罵一頓也無所謂。今天，她抱著這樣的想法而來，卻沒想到會挨了打，吃了大虧。
又鬧騰了一場，不但動嘴動腦，還動了手，“大姨媽”光臨導致身體狀況差，真是心力憔悴。此時，明玨心裏突然萌生希望蕭懷逸休了她的想法，讓她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清靜一會兒。連吃喝睡都可以放棄，可見她下了很大決心。
在文明社會生活近三十年，還真沒遇到過類似的人種。她判斷白夫人的性格倒有幾分象農村那種撒潑打混，不顧體麵人情，以占盡上風為主的潑婦。這種人不按常理出牌，跟她們打交道，天王老子都占不到便宜，不吃虧就是勝利。
“二奶奶，你醒了？要洗漱更衣嗎？”
明玨點頭笑笑，暗想：不洗漱更衣，隻穿著中衣褻褲、蓬頭垢麵被抬去鞭屍，那不成了光著身子上吊——死不要臉了嗎？不過，豁出臉麵，倒跟白夫人有一拚。
“來了幾個人？”
“一個媳婦帶著兩個丫頭、兩個婆子，兇悍著呢。”
明玨想了想，又問：“知道身份嗎？”
紫竹搖了搖頭，沉著臉回答：“是太太派來的，奴婢不知道她們的身份。”
“太太還真給我麵子，嗬嗬。”
若想站住腳，起到震懾作用，第一次交鋒隻許勝、不許敗，估計白夫人也是這麽想的。本尊剛嫁過來，洛家就獲罪了，年幼膽弱、沒有家族支持的女子卑微到極點。可想而知，白夫人當時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更別說把她當對手了。
此時非彼時，不值一提的人吃了神果死而復生，大有捲土重來之勢，白夫人這麽強悍的人肯定會用盡辦法把她扼殺在搖籃裏。事到如今，沒有後退的餘地，明玨隻有置“大姨媽”的騷擾於不顧，打起精神，向著不敗的方向衝鋒。
“太太派我們來拿人，你們也敢攔？耽誤太太的事，你們擔得起嗎？”
明玨現住的院子雖小，卻有四個粗使婆子，幾個陪房婆子，加上管事嬤嬤，也有十多個人。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白夫人派來的人顯然處於弱勢，隻能狐假虎威叫喚。要是院子裏沒人阻攔，想必她們早就衝進來拿人了。
“叫碧竹和青竹來伺候，你告訴外麵的人別攔著，我看她們有多大的膽。”
紫竹剛出去，外麵的吵嚷聲就嘎然而止，明玨很奇怪紫竹的震懾力。洗漱梳妝完畢，明玨來到外廳，看到鄭嬤嬤和金鴿垂手立於廳中，白夫人派來的人正在門口當門神呢。明玨恍然大悟，原來強大震懾力不來源於紫竹，而是另有其人。
滷水拿豆腐，一物降一物，既然這樣，她就無需客氣了。
蕭老太太人老心不老，人閑心不閑，派金鴿來替白姑娘請人隻是幌子，實際是在關注她們的戰局。明玨暗自冷笑，不管蕭老太太對她是想踩一腳還是想拉一把，她都不會給蕭老太太當槍使，相反，她還要化被動為主動。
明玨長籲一口氣，給紫竹使了眼色，高聲說：“金鴿姐姐貴腳踏賤地，你們也不請人坐下，一個個真慣得無法無天，還不趕緊搬椅子、上好茶。”
紫竹連忙應聲，扶著明玨來到外廳中央，麵向門口坐下。又搬來繡墩和小幾，放在明玨對麵，與她保持了幾步的距離，正堵在門口。紫竹請金鴿落座，金鴿不肯，明玨親自奉茶，將了金鴿一軍，金鴿才勉為其難坐下。
白夫人派來的人堵在門外，陰沉著臉。金鴿坐在門內轉動茶盞，心裏顯然有一番算計。她們的位置與明玨形成一條直線，明玨不言不語，慢條斯理品茶。房間內外的氣氛安靜且微妙，連最不安份的央央都沉默不叫了。
站在門外的媳婦沉不住氣了，她冷著臉向明玨福了福，尖聲厲氣地說：“二奶奶，太太讓我們請你去安寧院，你連太太的話都不當回事嗎？”
明玨放下茶盞，滿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高聲問：“你們聽到她傳話了嗎？”
“回二奶奶，奴婢沒聽到。”房間內外的下人齊聲回答。
“我說過了，是你房裏伺候的人沒往裏傳，怪不到我。”那媳婦脾氣不小。
沒等明玨說話，金鴿就鐵著臉站起來，斥問：“有你這麽跟主子說話的嗎？你在太太麵前也是你呀我呀說話嗎？做奴才的規矩都忘幹淨了嗎？”
鄭嬤嬤瞟了那媳婦一眼，沖明玨施禮道：“二奶奶不認識她，她是鄧嬤嬤的小女兒，原來是六小姐房裏的大丫頭，現嫁給了內院管事何洪生的兒子何瑞。”
名門旺族府邸龐大、人口雜多，一般分成內院和外院。蕭府內院由小白氏當家，何洪生相當於她的副手，在平北侯府也是頗有體麵的奴才。鄧嬤嬤的女兒嫁給何洪生的兒子，何洪生一定是白夫人臂膀心腹，這主僕關係真是盤根錯節。
“不管她有多大體麵，她也是奴才。”金鴿的氣焰明顯低了幾分。
何瑞媳婦輕哼一聲，撇著嘴說：“我再說一遍，二奶奶，太太請你去一趟。”
明玨啞然失笑，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抬我去鞭屍嗎？很不幸，我還沒死，隻能讓太太等著了，你們要抬我去，怎麽也要弄頂轎子吧？”
“噔”的一聲，院門被踹開了，叫罵聲響起，何瑞媳婦鬆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興災樂禍。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帶著兩個丫頭橫衝直撞，奔正房而來。
“賤人，你們洛家都滾出京城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嗎？呸！蕭家最下等的奴才都比你體麵，你還敢處置鄧嬤嬤？真是給臉不要臉。”
不用人介紹，明玨就知道這人是白夫人獨家出品的產物、潑名響譽閨閣的六小姐蕭懷菱。連說幾門親事，都被男方以各種理由拒絕，六小姐的更年期欲發提前了。堂堂平北侯府的小姐，竟有如此行止做派，真不知道白夫人是怎麽製造的。
明玨不慍不惱，淺笑喝茶。蕭懷菱更加氣氛，一把推開何瑞媳婦，張牙舞爪向明玨撲去。金鴿和紫竹要攔，被蕭懷菱推到一邊，她的丫頭也跟著動了手。
“啪啪”兩聲脆響，房間裏頓時安靜，沉寂片刻，“嗷”的一聲哭叫響起。蕭懷菱的兩邊臉都留下了紅紅的巴掌印，五指清晰、左右對稱。
不打白不打，象這種貨色挨了打，也有苦說不出。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三十四章 以潑製潑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不是明玨的行事風格，她做事從不唐突冒進，不求穩占上風，但要把損失降到最低。可今天她感覺心裏窩著一股邪火，不泄不快，大概是因為“大姨媽”來了。所以，她卯足了手勁，左右開弓，打了蕭懷菱兩個耳光。
手掌微微腫起，左胳膊也抻了一下，絲絲辣辣的疼。明玨揉著手掌，活動著肩膀，暗自埋怨本尊體質太差。這千嬌百媚的千金小姐可不是她這種人能當的，就小胳膊小腿跟病貓似的，整個一營養不良的蘆柴棒，真讓人受不了。
當然，受不了的不隻她一人。
蕭懷菱雙手捂著紅腫的臉，嚎了一嗓子就打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明玨，一臉不可置信，她的眼底交織著驚詫、憤怒還有幾絲恐懼。她活了十三年，打罵下人司空見慣，也經常以打人取樂，挨打卻是開天劈地第一遭。
“你、你竟敢打六小姐，你……”
蕭懷菱的貼身丫頭見主子挨打，吃驚氣憤，她翹著手指戳著明玨，話沒說完，就被紫竹狠狠推到一邊。兵弱弱一個，將弱弱一窩，大將發了威，小兵當然不甘落後。沒等紫竹開口，雀兒、絲ju和風蘭就圍住了蕭懷菱的兩個丫頭。
“我跟你拚了……”
你想拚就給你機會嗎？那豈不正隨了你的意？
明玨揉著手掌哈了幾口熱氣，冷眼睃著蕭懷菱，見她呲牙咧嘴撲過來，明玨靈巧躲開，又反手抓住蕭懷菱的領口，再次使足力氣，狠狠抽了她幾個耳光。
打蕭懷菱一個耳光，白夫人會罰她，蕭懷菱會恨她，多打幾個結果也一樣，為什麽不多打幾下徹底出出氣呢？打白夫人的親生女兒不比打罵下人更能起到震懾作用嗎？擒賊先擒王，蕭懷菱送上門，明玨就有勇氣照收不誤。
至今，明玨和白夫人沒照過麵，但她能感覺到她和白夫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好在白夫人不是蕭懷逸的親娘，又惡名在外。騎虎難下，索性前行。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她沒有回頭路可走，不如以潑製潑，豁出去大鬧一場。
蕭懷菱雙臉腫脹，脂粉染白的麵龐變成紅紫色，被淚水衝出淺淺的印痕。她嘴唇微微顫抖，惡狠狠看著明玨，再說不出半句話，眼底的憤怒與恐懼等同。
自明玨嫁到蕭家，蕭懷菱就沒把這個比她還小幾個月的二嫂看到眼裏，她一直認為明玨嫁給蕭懷逸是對蕭家的侮辱。白迎芷在明玨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思，她認為不值。在她看來，明玨充其量配做蕭家的下人，不高興的時候打罵一頓也無所謂。今天，她抱著這樣的想法而來，卻沒想到會挨了打，吃了大虧。
又鬧騰了一場，不但動嘴動腦，還動了手，“大姨媽”光臨導致身體狀況差，真是心力憔悴。此時，明玨心裏突然萌生希望蕭懷逸休了她的想法，讓她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清靜一會兒。連吃喝睡都可以放棄，可見她下了很大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