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看著穆小牧狼吞虎咽的樣子,愣了愣,“不是吧,牧,難道我每天虐待你了,沒給你飯吃嗎?”  穆小牧咽下一口羊肉,搖了搖頭,“隻是有些激動,阿瑪你好久都沒給我吃肉了!”    麵對穆小牧有意的控訴,阿瑪嘴一咧,打起了哈哈,“這不沒時間嗎?行,以後我多給你烤幾隻肥羊,可以了吧?”  穆小牧撇了他一眼,沒理。  阿瑪值錢的東西都花在了那些舞女和漂亮小姐身上,今天能想到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阿瑪隻坐了一會便回屋睡覺了,穆小牧把沒吃完的羊腿重新用荷葉包好放在一邊。  晚上,隻聽“喵嗚~”的一聲,黑貓照例出現在穆小牧的小屋子裏。  似乎每天晚上,黑貓都會在屋子裏徘徊一陣,有時穆小牧已經睡著,有時是醒著的。黑貓跳進屋子,什麽也不做,隻是蹲在一角,舔舔爪子,順順毛,然後盯著穆小牧看。    穆小牧是在一次午夜夢醒間發現一雙幽碧的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  以為遇見鬼了的穆小牧騰地起身衝向房門,想要把阿瑪叫醒,這時,黑貓叫了一聲,穆小牧懸著的心落了地,抱起角落裏的黑貓,戳了戳它的腦袋。  黑貓鼻子噴了一口氣,躲過穆小牧的手指,大大的眼睛可愛的彎成一道新月。    黑貓又一次蹲在角落裏,眼睛大睜著,有些呆呆的,穆小牧突然覺得這樣子的黑貓很是可愛,於是把羊腿從荷葉包裏拿出來遞到它麵前。  黑貓連瞥都沒瞥一眼,舔舔爪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穆小牧好心為黑貓留著肉,後者卻不領情,穆小牧一下子感到深深的失落感。  黑貓瞄了他一眼,發現了他可憐兮兮的神情,於是放下爪子,幾步走到吃了一半的羊腿前,又抬眼看了看穆小牧。  穆小牧討好的把羊腿往前送了送,笑眯眯的說道:“吃吧,吃吧,我都不舍得吃完,特地留給你的。”  黑貓聞言,皺了皺鼻子,爪子一伸,“啪嗒”,羊腿滾了個圈,果斷的在窗子下停住。    “喵嗚~”  黑貓伸出前爪子在空中晃了晃,踩著優雅的貓步,一個跳起,消失在窗口。  *  這日,穆小牧早早就起來了,瞅了眼阿瑪緊閉的房門,穆小牧決定不打擾的他的美夢,自己從旁邊的草屋子裏拉出了水果車,靜靜坐在門口等著。  半晌,天漸漸亮了起來,街道走動的人也多了,鄰居婦人的菜攤子早已經擺好,可是阿瑪還不見動靜。  穆小牧站起身準備叫他,這時,門開了。  一個穿著紅色抹胸,下套紅色長裙的女人走了出來,畫著高高挑起的眉峰,淡綠色的眼線,嫵媚的就像壁畫上的女神。  米露手裏拿著一個描金的象牙梳子,攏了攏梳的油光的頭發,冷漠的掃了眼站在旁邊的穆小牧,出了門。    穆小牧認得出,那個梳子是前幾天阿瑪用一筐新鮮的鱷梨換來的,寶貝的很,如今看來,是送給米露的?  屋內,阿瑪睡的正香,不時發出微微的鼾聲。  穆小牧上前一手捏住他的鼻子。  “唔!”  趕緊鬆手,穆小牧站在一邊看見阿瑪打了一個噴嚏,迷糊著睜開眼,不耐煩的說道:“露,不要鬧了!”  “你的米露早走了,你的鱷梨正在外麵曬太陽呢!”    阿瑪猛地睜開眼,就見穆小牧笑的一臉賊像。  伸手拉過一旁的毛毯蓋住自己裸/露的下半身,阿瑪紅著臉說道:“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很少看見粗枝大葉的阿瑪害羞,穆小牧來了逗弄的興致,眼睛緩慢的掃了阿瑪的身體一圈,壞壞的笑道:“阿瑪,咱們都是男人,有什麽好遮掩的,再說,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別說,你那裏還挺大,怪不得需求這麽旺盛……”  他越說越離譜,縱然屬實,阿瑪還是不禁臉上發燒,急忙喝道:“臭小子,把果車推出去,等等老子再收拾你!”    絲毫不畏懼阿瑪毫無實質的威脅,穆小牧嘿嘿一笑。  見他總算出去了,阿瑪鬆了口氣,開始找丟在床下的衣服穿,昨晚“運動”太激烈了,草鞋都被甩到了一邊,阿瑪搖著腦袋穿好衣服,又洗了一把臉,終於出門了。  屋外,太陽已經露出了大半個腦袋,早晨特有的一股清涼讓阿瑪分外爽快,也忘記了說要收拾穆小牧的事情,高高興興推著果車往城西的集市走去。    晌午,正幫一個小姐包好水果,穆小牧看見迎麵走來的菲尼。  菲尼穿著華貴的裙裝,與市井上樸素著裝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路上,幾個整天無事的混混走上前去,結果被菲尼瞪了回去,調戲未遂的鬱悶的蹲在牆角畫圈圈。  穆小牧叫了菲尼一聲,菲尼衝他一笑,幾步快速走過來,高興的拉著穆小牧的手,說著說那,無非是些想他了,沒有他的日子很無聊之類的話。  阿瑪在一旁吹了個哨子,看穆小牧的目光中頗有點羨慕的味道。    穆小牧從空著的果車上拿出一個木質的短凳,讓菲尼坐下,自己則蹲靠在一旁的石柱上。  “牧”菲尼停了一會,嬌俏的臉上有些失落,“我有些擔心法塔……”  穆小牧從車上拿過一個又甜又大的椰棗遞給菲尼,聽見她的話後,微微一笑,“怎麽了?”  “聽說,前線的軍隊出事了,死了好多人,法塔會不會……”  菲尼講到這停住,眼睛噙著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    “你從哪裏聽到的,戰場的消息好像並沒有傳到底比斯。”穆小牧淡定的吃了口椰棗,問道。  法塔參軍的焦慮感已經漸漸淡去,穆小牧現在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法塔一定會平安回來。  菲尼手裏握著椰棗,也不吃,隻是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昨天,父親帶我去一個貴族的家裏,我在門口偷聽到他跟父親的談話……牧,法塔不會有事的吧!”    菲尼對法塔的心意,早在以前穆小牧就了解,馬菲爾夫婦看不起法塔,菲尼卻一心撲倒在法塔身上,這樣不圖富貴隻一心為著愛人的心思讓穆小牧一怔,隨即一股暖流漸漸滑過心底。  原來,不止自己和阿瑪在關心著法塔,菲尼也是。    “別亂想,法塔會好好回來的。”穆小牧說的肯定,菲尼聽後心裏舒服了很多。然後忽然想到什麽似的伸手從腰帶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哼!你走的匆忙,連我送你的東西都忘記帶走了!”菲尼從盒子裏拿出一個金鏈子,孔雀石做成的聖甲蟲吊墜仍舊鮮亮。  穆小牧捏了捏菲尼的臉蛋,“都怪我,走的太匆忙,不要生氣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放著!”  菲尼這才破涕為笑。    菲尼隻待了一會就趕回去了,她是偷跑出來的,如果被杜麗莎發現,又免不了一頓臭罵了!  早上光顧生意的客人不是很多,穆小牧又怕菲尼在這種嘈雜的地方被欺負,於是得了阿瑪的同意後,親自將菲尼送到了馬菲爾家門前的巷子口。    看著菲尼進了門,他這才慢悠悠的往集市走去。  路過一邊的居民點時,穆小牧見到用土砌成的破屋子外,身形瘦小的老人一個接一個的靠在棕櫚樹下,枯槁的手指舉著一片棕櫚的葉子來回煽動,清涼的風吹開了兩邊蒼白的發絲。  老人們聊著天,但無一不在談論自己參軍打仗的丈夫和兒子。    年輕的法老王即位後,除了大興土木外,就是不斷增加兵力,每年征兵    無數,擴充埃及軍事力量,以對抗盤踞北方覬覦這片神恩賜的土地的赫梯國。  每年,像鄰居大嬸那樣孤苦無依的婦人越來越多,且情況在這兩年尤其嚴重。  穆小牧抬頭看了看遠處奔騰的尼羅河水,因為漲潮,河水衝破沿堤,河麵寬闊的像一條綠色的波帶,無盡的流向北方。    同一時間,拉美西斯的軍隊秘密駛向北方,並安全駐紮在邊城豪特斯,準備新一輪的開戰。  *  一輪圓月高照。  破舊的小屋內,穆小牧舒服的翻了個身,後背有溫暖的觸感,身體不禁又往後靠了靠。  黑暗中,一雙手臂緊緊的鎖住少年纖細的腰身,感受著懷裏的溫度,漸漸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夜,又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冷麵王子——原諒我的惡趣味吧= =~還有,感謝支持我的親們,麽麽=v=~令:大人們有哪裏疑惑,文文哪裏寫得不好,請不要大意的拍吧,我的抗鞭打能力應該挺強的,應該= =~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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