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蘊早已等在那裏,看到她的這一刻,緊張的手都抖了起來。


    蹙著眉想哭又不敢出聲的樣子,讓初十感覺到了暖心。


    說到底,她當年離開,確實傷了她的心。


    「進來吧,爺已經在等著了。」


    大門外人多眼雜,春蘊也不敢多說什麽,悄悄的抹了下眼,便請她進府。


    淩華院今日莫名的安靜,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一個人。


    初十覺得奇怪,便看向春蘊,春蘊笑了笑,說道:「多年未歸的三公子要回府了,人都被安排到了別院去幫忙。」


    這自然也是淩非的主意,否則淩華院的人,他們哪裏借得走。


    主屋外,一草一木依舊如常。


    阿離看到初十走來,便迎了過來,癡癡的問道:「你,你真是那個初十。」


    初十暗自發笑,卻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是叫初十。」


    春蘊看著發呆的阿離,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初十笑道:「進去吧!」


    初十點了點頭,掀了輕簾便進了主屋,擺設依舊,繞過屏風,她走了進去。


    歲月悠悠,多少真情還能從頭說。


    依如初見時的他,一身玄衣站在窗口,單薄的身姿看似嬌弱,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他背地著她,緩緩轉身,「你來了。」


    「嗯,你在看什麽?」


    初十走了過去,雙手環在他的腰間,自然的相扣,俯在他的胸口,感覺滿滿的心安。


    淩非低低一笑,道:「看你。」


    初十偏頭望去,果然這裏可以看到主院的大門口,也可以看到他們剛才進來時的地方。


    此刻,阿離正圍著春蘊在問什麽,可春蘊卻不理他,還不時的瞪他一眼。


    又是無言。


    淩非想問的話有很多,卻不知從何問起。


    初十亦然。


    似乎分別這五年,他們經過了很多歲月,以往的記憶都快淡忘了。


    最終,還是初十先開口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問完,她就後悔了,根本就不該開口。


    他身中蠱毒,她又假死離開,他怎會好?


    「好。」


    然而,他還是給了她這個答案。


    「你呢,這些年怎麽過的,可不可以說說?」


    五年的時光,若是他們在一起,那該多好。


    與初十同遊的半年,是他這一生最愜意的日子,與她在一起的時光,這五年來每每思及,都恨不得時光倒流。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過得好不好?


    又經歷了些什麽?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帝都,真是如阿離所言,隻是聽到他命不久矣的消息,所以來送他一程的嗎?


    一時間,他的思緒紛飛,飄出去很遠。


    初十從他懷裏鑽出來,推著他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來,自己則在另一邊坐下。


    趴在窗台上,望著他癡癡的笑。


    「爺,多年未見,你怎麽還是這麽年輕?」


    淩非目光一凝,隨後才想起她在說什麽。


    他素手在她臉上撫過,那麽的認真,認真中帶著傷痛,讓她莫名不知所以。


    又見他垂眸望著胸前,道:「也許我此生都會如此。」


    他說的是他的發色,水藍色,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初十沒有說什麽好聽的話,隻是讓他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五年,她不去關注外界的任何事,也包括他。


    所以,對他一無所知。


    第112章 一切重新來過


    自初十走後,淩非便不再過問院中之事。


    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春蘊,以及阿離。


    他的時間都用在了與病魔纏鬥之上,師傅說他隻有兩年的命。


    可他不信初十死了,雖然那具身體與初十很像,但他沒有那種想共死的感覺。


    所以,他才會說在等她。


    初十詫異的看著他,「你竟然一直不相信那個葬身火海的人是我?」


    這樣的直覺,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淩非摸著她的頭,點頭,道:「不錯,我知道你沒死,隻是沒想到,你竟然狠心五年不見我。」


    初十感覺非常的無語,本以為要安慰他的,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多想了。


    這個男子簡直就是非人類。


    當初那麽真實的場景,他竟隻用了一句話。


    說那具屍體沒有讓他想共死的感覺。


    欣喜的同時,初十也感到了慶幸。


    如果當初真的是她,是不是他們就可以在另一個世界相會了。


    「那個,我很忙。」初十沒有告訴他原因,因為沒有意義。


    然而,淩非卻頗為好笑的看著她,道:「你打算一直瞞著我到老嗎?」


    「什麽?」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好嗎?


    「血玉玲瓏。」


    初十:「……」


    淩非瞥了她一眼,起身來到桌前,從裏麵拿出一塊玉,正是那塊血玉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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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其中的血精早已被她拿給了淩非用。


    如今這隻是一塊破碎的玉而已。


    「你怎麽知道的?」初十接過暖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這件事她做得很隱密,淩非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


    「寧書,嘴誤。」


    對別人,淩非說話永遠是這麽的直接,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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