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不同,她沒有事兒做以至於讓她能安心繡花,頭也不抬一下。”春花還是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力。


    “確實,這人兒從前就做這事,前段時間犯了點兒事,被大人安排到我院子來避難來了。”


    春花笑說:“還有哪兒比你這院更安全?這事就讓那兩男人說去,咱們說咱們的事兒。山茶肚子顯懷了,一直擔心的孕吐反倒沒來。真是怪怪。”


    “好事一件,不來的好。我懷那三個從不孕吐,也沒時間孕吐。懷子仁時,一人管著小院子看那片天設計著未來如何如何。


    懷子明時看著這片空,時時想著如何過完今天,那女人來了怎麽辦?該怎樣保住他。


    懷小乖時她一直不安分,都說保不住,難保住。一直在努力保住她。孕吐對我很好從不給我煩惱。”


    “說完這些故事,就是一把辛酸淚,何必再提起!”春花想起她與潘江經歷過的種種艱難。


    “是啊!改日去看山茶,叫她不要到這邊來。麻煩也危險。”


    山茶是沐世子的頭胎,比世子妃要早三個月。若是女娃娃還好些,要是男娃娃就要好些小心。


    長子嫡孫說著玩,這四個字可是地位的表現。因這四個詞鬧政事的事跡比比皆是。


    “我也少去了!自她顯懷以後就直勸我不要常過去,可當母親的怎麽捨得女兒吃苦頭!總是忍不住想她……”


    總是忍不住想他們,秦素蘭總是忍不住想身在遠方的孩兒。


    吃苦沒有,受傷沒有,可有按時吃飯,可有添減衣裳?


    說起兒女,都是父母的痛。


    “也該回去了!改日到我哪兒去坐坐。”


    “有空便去。”


    “好。”


    送走春花,秦素蘭拿起針線給家裏的男人做衣裳。家裏有幾個男人,她就惦記著幾個男人。


    想起劉濤常常惱怒她做兒子的衣裳不給他做,遂不知做最多的就是他的。


    一個大男人!


    “夫人又在做針線了?今日打算做什麽?”春草坐在夫人身邊打下手。


    “做新荷包給大人,他的那個舊了。”


    “前幾天不是做了一個嗎?”


    “大人嫌棄色兒不好,要換更好的。”


    其實是劉濤不滿秦素蘭給冬子做荷包,便藉此來懲罰她。


    正文 二九六、小乖再被陷害


    秦素蘭第二次接到小乖在宴會上出事的消息,這一次比上一次來得更兇猛。


    小乖在遼王府赴宴時被設局走進兇殺現場,被人誣陷殺人,人證物證俱在。沒等劉府人上門,遼王爺便讓順天府衙門將小乖帶入地牢。


    秦素蘭得到消息迅速啟動,帶著人、物品到地牢。


    劉濤從府衙到地牢。


    小乖一人被關地牢,沒受刑,連身上的衣服都在。小乖站在地牢理清思路,思考是誰想害她。


    秦素蘭進地牢便見女兒在神思,吊起的心稍稍放下。“小乖,你還好嗎?”


    小乖回神,對娘親福身,“我很好,尚未被嚇倒,沒有哭泣。”


    秦素蘭得以進牢房,與女兒相交手,“那就好,那就好。我的孩兒長大了,比她娘親要好許多。接到你傳回的消息,為娘心焦不已!”


    “夫人小姐請捂好鼻、唇,奴婢們要清掃了。”春草說道。


    春草帶領丫鬟將牢房裏的爛稻草全清除出去,撒石灰清掃地麵,再鋪上一層厚厚的幹爽稻草。稻草上鋪上棉被,擺上小桌。點上薰香驅趕蚊蟲。


    劉家母女二人共坐棉被上。


    “主子。”“老爺。”


    秦素蘭牽著小乖起身,向劉濤福身。


    “大人。”


    “爹。”


    “嗯,坐下。”


    春草給三位主子上茶,便讓所有僕從退下。


    “說說當時的情況。”劉濤說。


    “孩兒與餘家小姐妹在玩投壺,突聞有人尋,細細詢問說是大郎尋孩兒。想著是下衙時分,大郎尋我也是可能。便跟了去。


    往花園深處走,假山邊兒人多,便不覺有異。行至梧桐樹下,並非大郎而是遼王嫡次女。背對孩兒,孩兒過去輕觸碰,她便倒下,脖頸處插有一金簪,鮮血噴流。


    侍女的驚呼驚醒外人,尚未等孩兒回醒便有許多人將孩兒們團團圍住。指責孩兒是殺人兇手。


    遼王妃等命婦一同出現,便有丫鬟奔出告狀,說孩兒與靜怡為大郎發生爭執,說孩兒氣惱靜怡掛心大郎而錯手殺人。她們看出靜怡脖頸處的兇器金簪是孩兒的頭飾。可那首飾早已經賜予下人。”


    “順天府尹張澤天是何時出現?”


    “同遼王爺一同到,靜怡是遼王最喜之女,遼王大怒,要孩兒賠命。


    旁有人說了句‘讓她進牢獄吃頓苦頭。’遼王與遼王妃便讓張大人壓孩兒往地牢,要求嚴刑拷打。”


    “你去到梧桐樹邊時有沒有別的奇怪的人或物?”


    現場已經被順天府的人與遼府的人給破壞大半,加上當時人多混雜,事後再去查看已經沒多大線索。


    “說是大郎請我過去,但見到的是女兒身,孩兒就四處看了幾眼,沒發現異動。”


    秦素蘭握緊拳頭,“策劃周全,行動迅速。若不是張大人有幾分清醒,沒有立刻審問,小乖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小乖淡笑,苦頭真吃了不少。


    前腳進牢房後腳有人放老鼠,隔著牆壁說汙穢話語,敲打牢犯令其發慘叫聲,種種跡象都是在恐嚇。若不是她這幾年經歷的事兒多,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兒,怕是真的被嚇破膽兒!


    “先謝謝敵人的目的是什麽。為權還是為人。”劉濤說,“從小乖出發,小乖從遼王府被抓沿路押往地牢,身穿血衣,招搖過街。壞了小乖的名聲也壞了劉府的名聲,一石二鳥,是劉家敵人的招數。從朝政出發,最近朝庭沒有重大任職空缺暫時不是為權,我在內閣早已經站穩腳跟,這件事對我暫時危害。或許,這兩天內,朝局上會死人,隻要死了人就能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


    “遼王死了嫡次女,這件事必定對遼王有益。遼王的目的何在?陷害小乖誰家最有益處?這是幾家合謀?還是一戶所為?這些問題都要搞清。”秦素蘭說。


    “你先陪陪小乖,我去搜索線索。”劉濤站起來說。


    劉濤摸摸小乖的腦袋,“你今日表現得很好,很冷靜,很鎮定,沒有給劉家丟臉。為父以你為驕傲。”


    小乖展顏笑,“心狂跳,但忍住了。先生們的教導沒白費。”


    劉濤笑,女兒雖然比不得兒子但也算是出師了!“警惕這裏的每一個人,不要吃任何來歷不明的食物。”


    “是,父親。”


    秦素蘭將牢房上下打賞一遍,確保不會有人欺壓小乖便離開。


    未來嶽母離開後,錢忖智從另一個轉角現身。“本以為你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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