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蟲子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這蟲子是死的,還用其他香料染上別的顏色,再看三位勇士吃得如此的香。小姐公子們對蟲子倒也不再害怕。


    設一個宴會就是讓大家樂一樂,讓你我更認識,更知心。小孩家的宴會不過如此。


    大人們的宴會則是複雜多了,那種大人的宴會一般會放在家裏,外邊,找樂兒罷了。


    讓大家快樂的目的達到了,也該散場!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秦素蘭打算回府。


    “祖母,祖父來了。”小祺扯著秦素蘭的袖子說。


    秦素蘭看看日頭,正是下衙時間。秦素蘭迎出去,仰望著他下馬。“下衙了。可是要回府?”


    “還有事要走一趟,這兒事可完了?”


    “完了,您找來的人奇怪得很,碰常人不敢碰吃常人不敢吃之物。”


    看她臉色知這宴會沒出什麽問題,劉濤也就放心了。


    劉濤對小祺招招手,小祺上前作揖道:“祖父。”


    劉濤摸摸小祺的腦袋,“送你祖母回去,路上不許多事可知?”


    “孫兒明白。”


    劉濤對秦素蘭頷首便上馬離去,秦素蘭目送他離開。轉身對大掌櫃的說:“今日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應該的。”


    “不辛苦,夫人客氣。”


    秦素蘭在與掌櫃們說話,小乖卻被另一個人給吸引了。小乖扯著小祺的手,示意小祺給她做掩護。


    小祺順著姑姑的視線看過去,見到站在對麵屋簷下顯眼的錢忖智。小祺對姑姑點點頭。


    夜鶯見小姐離隊,眼目四尋,找到錢家少爺,未來的姑爺。便劃兩個侍衛跟上小姐。


    秦素蘭原以為女兒累了,在馬車上休息。上了馬車才發現女兒不見,問小祺,“你家姑姑呢?”


    “姑姑與她未來夫婿走了。”


    “不許胡說。”秦素蘭用手帕打一打小祺的頭。秦素蘭問春草:“她去哪兒了?”


    “錢公子帶去河岸邊去了。周遭跟著丫鬟嬤嬤侍衛五六人,不怕危險。”


    帶著人就好,秦素蘭對這小兩口很是放心。主要是她放心女兒,被聯合教養出來的孩子不比她哥哥差哪兒去。


    另一邊小乖跟在錢忖智身後,“你要帶我去哪兒?”


    “街上人太多,到河堤上麵去。”


    “那你走慢點,我跟不上。”


    錢忖智回頭看,見她穿著繁複的宴會服飾,裹腳得很!便放慢些腳步。


    路上行人見男的身著官服,女的衣衫華麗,身後跟著僕人好幾,紛紛避讓免得衝撞了貴人。


    “今日的宴會如何?”錢忖智問。


    “挺好的,就是嚇人了些。她們都很喜歡。”


    “聽說有吃蟲子比賽,有被嚇到嗎?”


    “你是希望我嚇著了還是隨口一問?”


    側身對上小乖的笑眼,錢忖智也跟著笑。“想看看你趴在我肩膀哭是什麽樣子的。”


    小乖見胡同前後沒人,便對錢大郎說:“你想不想見我趴你肩膀笑是什麽樣子的?”


    小乖步步逼近,錢忖智不得不後退一步。“想。”


    跟在後麵的嬤嬤識相停下腳步,站在主子五步開外。


    正文 二九四、幾個表妹


    二九四、幾個表妹


    小乖用額頭抵著錢忖智肩膀,撒嬌道:“大郎,走慢點好不好,人家腳累!”


    錢忖智心跳加速,耳有回音,不敢亂動。


    過了許久不見小乖挪開,錢忖智不得不開聲說:“不要再挑逗我了!我好歹也是成年男子!”


    小乖抬起頭看他,促狹地說:“可是有感覺了?”


    錢忖智將她扶好,“汗毛豎立,全為你!”錢忖智拉她往前走,“現在對我撒嬌已經受不了,要是以後我該怎麽辦?”


    這話讓小乖想起一些事兒,好笑的事兒。記憶中有一次娘親對父親撒嬌,結果被父親就地正法了!


    雖然父親對娘親做的不是很出格的事,但也讓娘親躲著下人好幾天。


    想起娘親當時窘迫的樣子,小乖就覺得好笑。


    低頭含笑的小乖著實讓人心動,這外剛內軟的女子實在讓人心動。


    “昨日得了件好物件,要送與你。”


    “是何物?可是我能用上的?”小乖問。


    小乖有許多好東西,不是華貴就是笨重,輕易不敢帶出門。梳妝檯上的首飾足足有三大盒子,即便是每日不同樣也能戴上兩三個月。


    “定能用上,江南製造所上貢的撲扇,輕而精美,自帶清香。夏日能扇風,能醒神。特意向祖母討的。”


    錢忖智本想下次沐休再將禮物送上,奈何等不得,毛頭小子三日不見心上人心裏不舒坦。


    河堤上錢家的僕人早就在等著,見著少爺便將東西送上。


    錢忖智掀開盒子給小乖,小乖就著他的手拿出扇子,放上鼻子聞聞。“這是樟腦味兒!”


    扇麵是絲綢料子,上麵沒有繡花也沒有寫詩,“看著怎麽像一座寺廟?”


    對上錢忖智意味深長的笑容,小乖再看看扇麵笑了。“畫著真不像。將寺廟畫在扇子上,虧你想得出來。”


    “畫會謝,樹會死,草有四季輪迴。畫人不如畫物,畫物這個最有代表。”


    寺廟是兩人相遇的地方,也是定終身的地方。錢忖智認為這物很好。


    娘親說,男人的話當不得真,聽過就要選擇性的忘記;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會表現在日常上而不是物品上的討喜。錢大郎的情話小乖聽聽就好。


    小乖將扇子拿在手上把玩,“我喜歡,謝謝。”


    “鼬之哥哥不是說扇子送給表姨母嗎?怎麽轉身就送與佳人了?”一顆柳樹後走出兩男一女。


    女子說:“你就是搶我鼬之哥哥的那個劉家女子?”


    小乖對錢忖智說:“大郎你究竟有幾個表妹妹?!”


    “我可不是鼬之的什麽表妹,我是大明的明珠郡主。”明珠郡主搶去錢忖智的話。


    “我赭郡王的小女兒,明珠郡主。我父親妹妹的女兒。”


    到頭來還不是表妹!錢家家族不倒,表妹多多啊!


    明珠郡主對錢忖智是青睞有加,奈何與娘親去了一趟江南探親回來後,鼬之哥哥就是別人的了!


    被住在錢家的那幾個小蹄子放言推推,讓明珠郡主恨上了小乖。


    “聽聞劉小姐是在寺廟裏與鼬之相識,據說第一次見麵就發生了身體的接觸。用此事脅迫鼬之以身相許是不是?”


    小乖搖搖扇子,大膽大方承認,“是的。不用些手段,大郎怎麽會娶我?”


    “你不要臉。”


    小乖轉身對嬤嬤說:“我丟臉了?”


    “小姐,您的臉還在。”


    小乖頷首轉回去優雅的對明珠郡主說:“我的臉還在啊,沒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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