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傅氣上加怒,黃淮、蹇義嘲笑齊傅,楊浦開心站起來。


    “樹倒猢猻散,看看,齊傅,你還沒死你女婿就不認你咯。”


    “他從來都不是我女婿,老夫沒有這樣的女婿。”


    “牢房潮濕,家裏小子專門給您有牛皮紙包上,明月先生說您要看什麽書盡管給他去信。”


    楊浦先笑後悲,“還是給先生添了麻煩,先生身體可還好?”


    劉濤不顧地麵潮濕盤坐下,“衣食起居都由您十師兄安排,一頓能吃兩碗肉靡沸粥。眼睛不利索,來往書信要小童讀與他聽。近日喜歡整理書屋,甚喜曬書。”


    楊浦放心了,開心的笑。“甚好,甚好。”


    “這裏有一些幹豆子、果幹,您留著吃。”楊浦是個書呆子有了想要的書,對誰都不管。劉濤也不惱,該說的都說了也該離開。


    “齊傅,不要生氣了,這是你該得的。”黃淮笑著說。


    黃淮叫住要離開的劉濤,“你與你大哥都是精明能幹之人,我選擇了劉禮,因為你身上的血氣太重,殺戮早已成你最常用的手段。但今日能這招借刀殺人的把戲讓老夫大開眼界。我黃淮承認小瞧了你劉濤。”


    劉濤扯起一個大弧度,兩手聚攏給黃淮一個九十度躬身。“能得到您的讚譽是健康的榮幸。”


    齊傅死命的瞪劉濤,咬牙切齒的說:“原來是你害我。”


    劉濤再次回到齊傅牢房前,“你了解中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威脅我的人很多,但能活著的人很少。”


    “齊慧敏上吊沒了,你大兒子被亂刀砍死,二兒子喝花酒從階梯上下來時踩著核桃,摔斷脖子摔死,小兒子掉進河裏淹死。至於那些庶子拿著你不到十分之一的財產離開京師,到別的地方任職去了。”“齊家決定將大房財產參入二房,軟禁齊大夫人。”


    齊傅齜牙咧嘴扶著牢木,右手伸出去要扯劉濤。


    “這些都是你該得的,從你女兒用計謀設計我那一天開始,我就想著要弄倒齊家。齊家族難倒,但要要弄倒你這一支卻很容易。


    在你們各方壓迫下,我不得不分散妻兒,用利益滿足你們的私慾,麻木你們的視線。讓你們對我信任,等你們春風得意時將你們推下深淵。


    你認為那些被你深埋的證據我是怎麽找到?你得意門生是怎麽死的?你的政策是怎麽失誤的?你和張家是怎麽反目的?都是二爺背後提點。


    你們看不起從戰場上下來的莽夫,最後還不是被我這莽夫給弄了下去!


    “我要殺了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那些語言根本進入不了劉濤的耳朵,劉濤就在這背景中離開錦衣衛的詔獄。


    劉濤賦閑在家第二年,春闈前有一個月。


    劉府迎來了第一個熱鬧日子,昀均南下,秦壽北上,都為了永樂十三年的春闈。


    熟悉的人再次回到身邊,能不讓秦素蘭高興嗎?


    秦壽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姐姐磕頭,頗有感情的說了一番話,引得秦素蘭兩眼淚汪汪。


    “那個,上麵那些都是爹讓我說的。其實我說,我們姐弟兩打著筋連著骨,姐姐怎麽都不會丟下我不管。”


    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秦壽!


    “這是我娘要我送與姑姑的,都是一些特產,番茄、沙棘、棗子、蘋果、胡椒、胡麻油還有一些藥材。寶石沒有,娘說,娘說,黑心肝的人信都不給一封,要和您斷帕絕交。”


    昀均見姑姑又要落淚了,在姑父的怒視中慌忙走出去。


    “我現在還害怕姐夫的視線。”秦壽快步跟上前麵兩人。


    “我不怕,你將姑父的恐怖放大十倍就是我爺爺的樣子,我在他眼下生活了五年,心身都不覺得是自己的了!”


    “沒想到你這頭腦長草的人也考中舉人,上蒼無眼。”


    子仁也跟著秦壽笑,他很開心。


    “笑什麽,雖然是最後一名,也算考上了。”“你們不知道,在我家我說一就沒人敢說二,爺爺都不敢扯嗓子喊了。這次春闈過後,我就是軍中第一個有進士身份的小兵。”


    “你這個粗魯大漢,能讓你進考場都不錯了。”


    “我們三個中就子仁變化最大,我進城門一直在那種身子小,臉白,弱不禁風的人堆裏找人,沒想到一直和我瞪眼的就是他。”昀均大笑,秦壽捏捏子仁的手臂、身材。


    子仁推了這手,又推那手。三人嘻嘻哈哈的進書房。


    正文 一百一十七、隻要你休了劉秦氏


    一百一十七、隻要你休了劉秦氏


    因為劉家太爺的事,子仁要過三年才能考春闈。


    家裏有考生,秦素蘭樣樣都要為他們準備,惦記著兩人的營養。


    “姑姑,下午有位同窗過來看我,您準備一些硬果子,不留飯。”昀鈞忙著做文章,劉濤給秦壽和子仁分析文章,還有一幕僚在一邊候著。


    知道昀鈞要請客沒想到請的是這個人!


    明眸白齒紅唇,高俊而又不失儒家風流,更像是從將門出來的孩子。


    子仁一直觀察母親的反應,見母親驚異子仁知道母親是知道白這個人了。


    “白,來,見我姑姑。姑姑這是白,姓白名白,字白號白。是個怪人。”


    “真是個怪人啊!怎麽有這樣*的人呢?”秦壽大驚。“長得也小白臉的。”


    “白給夫人請安。”


    “不必客氣,過來坐。”


    客人到了,秦素蘭就離開讓子仁招呼。


    秦素蘭不記得那人的樣子,但她記得那夜裏雙眼睛,那雙灼灼的眼睛。沒想到那孩子長這麽大了。看來長得不錯,生活不錯。


    “夫人,老夫人又在鬧了。”


    老夫人到這邊後,吃什麽都不順,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誰也勸不住。


    “這老妖婆真是沒事找事幹,我給您出一招。”桃姐笑眯眯說。


    “還是別,你先去接鉛華,莫要誤了鉛華進京的時間。”


    “有他先生帶著,我不怕。真的夫人這一招保證靈驗。”


    秦素蘭進入老夫人居住的竹園,竹園裏的簾布換成了大紫大藍等深色布料。


    “娘,兒媳來看您了。”


    “滾出去,老婦沒有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兒媳。”老夫人坐在躺椅上,腿上搭著毯子。


    秦素蘭也不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其實兒媳知道您想念齊妹妹,這裏也隻有齊妹妹能上檯麵,像我這不懂規矩身份低的真不適合照顧您。不如請齊妹妹過來?”


    老夫人拿起茶杯就扔過去,“你這毒婦,恨不得我死了是嗎?劉濤讓你來氣死我的,楊桃去叫那逆子過來,我要親麵問他是不是要我死。”


    “他濤敢說是必用唾沫唾死他。你馬上給我滾出去,離開滾。”


    老夫人很不喜秦素蘭,但又不敢對秦素蘭怎麽樣,有前車之鑑。老夫人還記得當年被威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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