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她的手,說:“她可能隻是遷怒你為我說話吧。”


    蘭霜搖搖頭,說:“莊兒,事情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還有一些事情,我之前一直懷疑,可是還沒有找到證據。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你不要再對她心存幻想了,她不是個好人!她……”


    蘭霜還要說什麽,晚晴跑了進來,她有些慌亂的說:“娘娘,您快些走吧。莊貴妃和皇上朝著這邊來了!”


    聽這話,蘭霜猛地站了起來,她看著我,心疼不舍全在眼裏。


    我努力的扯出一抹笑,讓她放心。然後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趔趄,撞在晚晴身上,晚晴忙拉了她往外就跑。


    我提著一顆心,直到晚晴再次出現在門口,我看著她,她對我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我才長舒一口氣。這時,杜來得的聲音穿過院子,報導:“皇上駕到!”


    我靠在床上,看著靳旬和歡兒走了進來。我看著他們,靳旬如有所思,歡兒則是一臉冷漠。如果不是蘭霜告訴我,我根本看不出,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對於蘭霜說的,我真不想相信,可是看著歡兒這陌生的樣子,我又不得不信了。


    “皇後,你可好些了?”


    這些日子以來,靳旬第一次在我醒著的時候來看我。聽晚晴說,前些日子,我昏迷的時候,他倒是來看過我的。


    我不想開口,不想在他麵前因為疼痛而狼狽的麵目扭曲,隻是點了點頭。看著他的手上的繃帶,伸手指了指。眼中滿是詢問的神情。


    靳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說:“朕沒事兒,好在宇文澤出手及時。”


    “皇上,咱們這次來是有正事的。”歡兒在旁邊不耐煩的提醒靳旬,我看著靳旬看了她一眼,對她使了個眼色。


    我寒著臉看著歡兒,她卻翻了個白眼,站在一旁。


    靳旬走到我麵前,看著我,說:“你宮裏的琥珀去哪兒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男人的棋局


    我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可是靳旬並不相信我,他又說:“那日封後大典的時候,朕就沒有見過她,她向來和你寸步不離的,如今去了哪兒了?”


    不知道他們找琥珀做什麽,我隻是搖頭看著。靳旬有些麵寒起來,歡兒在一旁說:“皇後娘娘,這琥珀可是這次下毒的重要嫌犯。娘娘若是知道,可一定要說出來。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在您身邊,您就不怕嗎?”


    我看了她一眼,別過頭去,忍著劇痛,聲音沙啞的說:“琥珀去了哪裏我不知道。可是妹妹為何說,她是下毒的人?”


    靳旬顯然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他驚訝的看著我,說:“你的聲音怎麽了?”


    我因為剛才的痛有些一時回答不出,歡兒卻急急的說:“說琥珀是嫌犯,自然是有證據的。有人見她從宇文澤那裏拿了毒藥。”


    宇文澤?我看向靳旬,靳旬的驚訝已經不見,他滿臉的冷漠的看著我。


    我驚訝於,宇文澤竟然也會有如此破綻落在歡兒手裏,他如此縝密的一個人,究竟是哪兒出了錯?


    歡兒見我不說話,冷冷的說:“看皇後娘娘如此沉著,莫非是知情的?如果是這樣,嬪妾不禁要想了,您在大典之上,錯拿皇上的酒杯,莫非是和琥珀聯手使的苦肉計不成?”


    我看著歡兒,又看看靳旬,他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寒意,顯然,他是相信歡兒的假設的。


    我還未開口,歡兒又說:“莫不是皇後娘娘聽說了彭家的事情,想著唇亡齒寒,怕皇上牽累了您,故而劍走偏鋒,想要用豁出命的舉動,挽留皇上?”歡兒自顧自的說著。


    靳旬沉默的看著我,我痛苦的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琥珀去了哪裏,我不知道。如果皇上覺得一切如莊貴妃所說,就請發落了臣妾好了。”


    我的倔強似乎觸動了靳旬,他定定的看著我,突然,說:“來人,給朕整個皇宮裏搜查琥珀的下落!這件事情,朕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剛才宮門守衛來報,說琥珀拿了皇後娘娘的令牌出宮去了。”一個太監從外麵急沖沖的跑進來說。我看過去,竟是那日到馬廄小院傳旨的人。是歡兒身邊的總管太監。


    靳旬一下子滿臉怒火,他一個箭步衝到我麵前,掐住我的肩膀,憤怒的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看著他,嘴角冷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說:“無話可說。”


    這四個字,從我這種殘破的嗓子說出來,聲音難聽到了極點,靳旬不禁皺起眉頭,眼底竟有一絲同情。


    歡兒察覺到靳旬神色的變化,忙說:“皇後娘娘,您包庇下毒謀害皇上的兇手,是何居心?如果不是主僕聯手的苦肉計,您又目的何在!莫不是為了彭家報仇?”


    聽著她在旁邊煽風點火,我無比的心寒。如果她真的如蘭霜所言,知道了我的身份,她此時這麽做,就是明擺著,要置我於死的,而這個我,就是範靜莊。


    我和靳旬四目相對,卻讀不懂他眼中的東西,他本來抓著我的肩膀,幾乎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然後憤怒的猛地一推,我又重重的落在床上。


    “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和宇文澤有關?琥珀的毒藥,是從宇文澤那裏拿來的,宇文澤是不是始作俑者!”靳旬說著,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這才徹底懂了,他的目的是什麽。雖然,宇文澤為了救我,衝動的在大典之上說出毒藥是什麽,可是他畢竟是北國的質子,涉及到邦交,特別是如今和北國複雜的關係下,他若想治罪宇文澤,需要非常完整的證據。本以為找到琥珀一切即刻,沒想到,她竟然早了一步離開,如今,他是想讓我代替琥珀,指證宇文澤。


    可是,宇文澤那日給琥珀的毒藥,早就被我毀了,我明知這件事情與那瓶毒藥無關,怎麽會胡亂指證呢?更何況,宇文澤,剛剛救了我。


    屋子裏陷入一陣可怕的沉默。歡兒在旁邊突然笑出聲音,說:“之前就聽說宇文公子對皇後娘娘百般照顧,如今看來,定是不會錯了。這種事情,都願意替娘娘去做。”


    她的這番話不異於火上澆油,靳旬抬起頭,仰天深吸一口氣,低頭看我時,眯起眼睛,透著一股殺氣。


    我依舊固執的不做任何反應,靳旬看著我,我看著他們兩個。


    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歡兒眼中帶著即將勝利的得意,我心中暗笑,她不懂靳旬。


    果然,半天,靳旬說:“皇後現在嗓子還不能說話,這件事,唯一的嫌犯已經跑了,今天就先這樣吧。莊兒,你先回宮休息吧,朕再陪陪皇後。”


    歡兒滿臉寫滿了不敢置信,他看著靳旬,靳旬卻堅定的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帶著不甘心,歡兒走出了西廂,我聽到一陣杯盤落地的聲音,緊跟著,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外麵空蕩蕩的正殿迴響。


    “怎麽回事?”靳旬看向正準備退出去的杜來得。


    杜來得朝外麵看了一眼,說:“回皇上,一個宮女衝撞了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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